第四章 放手一搏
沒有再讓其它人回答此問題，燕九陌便興緻盎然地問道：“你們有誰知道神州盟的歷史？知道神州盟、神州星、華夏族群是怎麼來的？”
也許是柏心婉被表揚，活躍了現場的氣氛，燕九陌話音一落，年齡最小的衛靖立刻舉手搶答：“我知道！”
燕九陌面容和藹地笑道：“好，就你來回答。”
“是！”衛靖的臉有點漲紅，開始時聲音還稍顯磕巴，而後逐漸流暢，“聽，聽我爺爺講，我們神州星上所有人的先祖，都來自太陽系唯一的生命星球——地球。
“大約七百多年前，地球諸強國，通過探索太陽系的行星、衛星，找到一些星際戰艦、飛碟殘骸，從中收穫並推演出宇宙間的修鍊體系和超前科技。
“從此，地球初步進入星武時代。不但科技日新月異、突飛猛進，而且從官方到民間，都興起修鍊熱潮！
“又過了數年，華夏神農架內出現一個修真秘境，也是至今為止地球上唯一的修真秘境。而無意中發現這個秘境並獲得其傳承的，正是申屠家老祖、號稱地球第一強者的“武帝”申屠武。
“申屠武將這個秘境告訴了申屠家，後來，不知出於何種目的，申屠家自己偷偷研究了一段時間后，居然將此消息向全球公佈。
“雖然從此以後，地球上有大批的武者歿於其中，但也開始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修真者！
“又過了數十年，地球上個別資質非凡的修士及武者，分別突破至真元境、先天境，逐漸形成“一帝二王十侯百尊”的鼎盛局面。
“恰在此時，科學家們也造出了達到光速的宇宙飛船，於是幾大強國決定組建星際艦隊，探索宇宙！
“成功進入星際后，大部分地球人逐漸以國為單位，組合成一個個團體，申屠武等人則直接化作獨行俠，闖蕩宇宙去了。
“而絕大部分華夏強者團結一心，經過艱苦卓絕的奮鬥，最終建立了九品勢力神州盟，並佔據神州星，給華夏後裔提供了一個修鍊、棲息、繁衍的根基。”
燕九陌聽罷，讚許道：“很好！基本把那段歷史說清楚了。我就補充一點，那就是因為秘境的公開，導致秘境成了全球公共資源，不久因為使用太過頻繁徹底坍塌湮滅。
“我本人就曾進入那個秘境。因為要湊錢買進入秘境的門票，比別人遲了許多年才進去，也因此差點死在秘境的坍塌湮滅之中。
“同時，秘境的公開，也導致異國出現了不少修真者，為後來華夏族群在星際的發展，埋下無窮無盡的隱患。
“到了星際移民時代，那些異族還搞之前列強圍堵華夏那一套，在星際族群中各尋靠山、各抱大腿，對知根知底華夏人極盡出賣、打壓之能事，讓華夏移民的生存更加舉步維艱，幾度到了亡族滅種的邊緣。
“這種情況今天還在延續，這也是我特別憎惡神州盟內部勾結異族的原因所在。”
類似的話，這些新晉弟子雖然也曾聽過，但從未如此完整。
再回顧一遍那段艱難歲月，慢慢咀嚼太上長老的弦外之音，更多的人漸漸有了同理心。
燕九陌繼續道：“在大華夏的旗幟之下，大抵以家族血緣關係為紐帶，抱團成一個個小團體，最終形成了神州盟時代的勢力格局。
“除我之外，神州盟內的元丹境強者都來自各個家族。因為互相牽制、妥協，只能採取寬和的治理政策、寬鬆的社會環境，也因此導致整個華夏族群一直沒能凝成一股繩。
“也許你們知道，也許你們不知道，如今宇宙間的各個勢力，採取集權統治的居多，甚至大部分都是帝制統治。雖然在這種體制下，普通的底層武者、修士日子會過得比較艱辛，為了出人頭地，從小就要面臨殘酷的訓練和搏殺，但是卻有利於整合資源，大浪淘沙之下，出高手的概率非我們這樣的聯盟體制可比！
“如今，金甌已缺，總得有人去補；元丹境強者中，心慈手軟的好人盡數凋零，只剩下我這個心狠手辣的惡人。為了對得起這個名聲，我思慮再三，決定加強對神州星的管制！
“你們在獲得豐厚資源傾斜的同時，也必將經受強制安排、殘酷試煉！總之，我將以破釜沉舟之決心，培養新的鎮族強者。
“有一句話，趙恆說的對，今日我開門收徒，不只想為神州盟續命，我不願為萬族爭霸的戰場，輸送更多的元丹境炮灰，我要的是更進一步，許神州盟一個更加燦爛的未來！”
說到此處，燕九陌的聲音逐漸高昂、嚴厲：
“能吃多大的苦，才能享多大的福；願冒多大的險，才有資格收穫多大的資源。為了整個族群的未來，神州星上的所有族人，都必須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累；而你們，只要拜入我的門下，就必須時刻準備拿生命去冒險，從無數次的必死之局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總之，如果今天你決定加入泰鼎峰，拜入到我的門下，那麼未來，等待你們的就只有受苦受累、流血犧牲，不會有其它的選擇，也不允許有其它的選擇！
“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你們中的絕大部分人，恐怕都等不到成為元丹境強者，就會死在試煉的途中！
“若是你們全軍覆沒了，我也不用去萬族戰場送死了，直接解散神州盟，各自去宇宙中流浪吧，省得最後整體淪為異族的奴隸！”
殿內一時靜默。
搖曳的燭光中，燕九陌眉頭緊鎖，出神地盯着殿頂的眼眶內，隱隱有一些反光。
過了一會，眾人的耳中傳來燕九陌的喃喃低語：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人生往往如此，越小的選擇，往往越精打細算、有據可查、法度森嚴；而事關前途命運、生死攸關的大抉擇，卻更象一場賭博！猶如在暗夜裏，將一顆石子用盡全力扔向遠方，最終落在哪裏，只有等天明時分，再次找到那顆石子才會有結論，也許永遠都找不到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