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實力說話
呂鴻發打量了下四周,院裏虎視眈眈,手持刀劍的家丁打扮的人。這批家丁打扮的人分明都是高手,個個走路輕的像狸貓,行動迅捷似狼群圍捕獵物般將三人圍在中間。呂鴻發與韋保全都是老江湖了,也料到這院子裏可能埋伏了人,只是沒想到對方有藏有這麼多訓練有素的高手。呂鴻發臉色凝重起來,以前的野狼幫也算是江湖公敵,要真是野狼幫重出江湖,自已去打這個頭陳豈不是笨死了。本來只想試探下對方,現在卻有些騎虎難下。韋保全也知道這下玩大了,緊張的把雙手骨節搓得啪啪響。就只有站在呂鴻發身後的黑衣人依然淡定地環顧四周不為所動,眼神還有意無意間向院門外一棵大樹上瞄了瞄。
‘噠噠..噠噠噠...’,就在這當口,院子外邊又傳來馬蹄聲,很快到了門口。兩個四五十歲,身穿錦袍,很有氣派的人就在這時走進院裏來,這兩人正是威鏢局的朱洛天、朱鼎兩兄弟。
“朱總鏢頭,朱鼎兄,你們也來啦!”呂鴻發見來了蘭州武林同道頓時大喜,隔着老遠就急忙打招呼。要說平時在蘭州城內呂鴻發與朱氏兄弟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常有些生意上的小摩擦,只是這金錢幫實力強橫,呂鴻發向來自視甚高,主動向朱氏兄弟打招呼這還是頭一回。
“呂堂主、韋副堂主!”朱氏兄弟一起抱拳還禮行,朱洛天道:“山上的兄弟(野狼幫)相邀,我兄弟怎敢不來。”
呂鴻發馬上接道:“兩位朱兄來得正好,山上的兄弟初次來蘭州,說是要與咱蘭州武林同道切磋切磋。兩位朱兄來得正好,咱們就陪山上的兄弟們一起練練。”
“這個...呵呵......”朱洛天連忙擺擺手,用眼神掃下了四周,心中暗罵這呂鴻發真是老奸巨猾,分明是你們金錢幫跟對方起了衝突卻偏偏扯上整蘭州武林.,嘴上卻說道:“蘭州武林向來以貴幫與‘唐門廣源商行’兩家為首,聽說山上的兄弟要來蘭州開分堂,這可是我蘭州武林的大事,可不能讓我們兄弟倆的三腳貓功夫丟了蘭州武林的臉面,呵呵......”
“哈哈哈...朱老弟何必自謙。”一聲梟笑從院門口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榕樹項上傳來:“我蘭州武林人才濟濟,聽說昨晚你們福威鏢局的三個小兄弟可是跟山上的朋友練過。”聲音不大,但卻清晰有力,顯示出發聲之人渾厚的內力。院子裏眾人都是心中一驚,心道:此人隱藏在樹上院子裏從多高手卻無人發現其氣息,內力着實精湛。只不過躲在樹上卻顯得有些不太光明磊落,若不是感覺呂鴻發身邊的黑衣人可能察覺到了自已,此人怕是不準備現身了。
未待眾人細想,榕樹濃陰中躍下一條人影,瘦削筆挺的身形插在院子空地上穩絲不動,雙目環視眾人,神情據傲。此人正是‘兄弟盟’中創幫元老,七兄弟之中的老四-郭聖達。
朱氏兄弟倆都面露喜色,俗話說天塌下來先由高個頂着。這野狼幫才重現江湖就來蘭州開分堂,還如此高調地找蘭州武林同道“切磋切磋”。在蘭州勢力最大當數金錢幫與唐門廣源商行,自已的福威鏢局最多只能排第三。卻說剛現身的這位郭達聖,他可不是兄弟盟蘭州分堂的堂主,而是兄弟盟的七大創幫長老之一。若按江湖地位來排,郭勝達可算是現在這個院子裏身份地位最高的人物了。像這種大人物朱氏兄弟雖說不認識,但總也見過畫像,更是在一些重大場合遠遠看過幾眼,是以對方一現身就能準確猜出其身份來。
呂鴻發與韋保全見郭勝達到來卻是心情複雜,金錢幫與兄弟盟齊名江湖,地位還略高於七大傳統武學門派。近年來兩派明爭暗鬥雖未完全撕破臉面,關係卻是異常緊張,在蘭州這一畝三分地上,本來是自已領導的金錢幫蘭州分堂與唐門廣源商行為兩股最強勢力,不過今晚沒見到唐門廣源商行的人來,這福威鏢局只做鏢行生意實力稍遜排第三,如果‘兄弟盟’的創幫長老郭勝達想在蘭州插一腳就不好說了,這就表示當今武林最強三大幫派齊聚蘭州。呂鴻發心裏想着。不過這是后話,現在得應付野狼幫先。
“啊...哈哈......郭四爺說得是啊!我也是聽保全說的。”呂鴻髮指了指身邊的右手綁着固定夾板的偉保全道:“昨晚朱家兄弟的三個手下可是給咱蘭州武林長臉啊,不像我們保全,技不如人,哎~~~!”他說完還看了看郭勝達顯得無限慚愧。
“昨晚的事大家可能都有誤會,那三個新招來的鏢師真是初生牛犢。”朱洛天微笑着拿出一個絲綢的錢袋擲給蕭九朗道:“蕭兄看下,這可你昨晚在豪客來酒樓被盜的錢袋吧,是我鏢局裏的一個兄弟追回來的,看看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
蕭三朗與蕭九朗原本也沒打算真的要跟蘭州武林血拚,這個錢包來的正是時候,蕭九朗忙伸手接住,朝朱氏兄弟倆點了點頭道:“沒錯這是我的錢袋,看來跟豪客來酒樓真的沒關係,昨晚也是喝多了點,衝撞了韋副堂主實在抱歉。”說著又向韋保全這邊行了個抱拳禮,只是神情倨傲實在看不出來道歉的誠意。
“兄弟們把傢伙收起來,酒菜端上。”蕭三郎對對院子裏那些家丁打扮的人發出了命令,於是眾家丁刀劍入鞘,端菜的端菜,拿酒的拿酒,很快就在院子中間擺了棹豐盛的酒席。蕭三朗明顯比較老練,這時出來圓場請眾人入座,說道:“大家說清楚就好了,以前江湖上的朋友對我野狼幫兄弟也是多有誤解。今晚大家杯酒釋前嫌如何?”
沒有人表示意見,大家到這來就想看看這批自稱野狼幫的人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等大家都坐下來,酒菜端上來,院子裏的氣氛似乎一下子緩和了許多,很多人都把手從刀柄劍柄上移開了一點,把刀劍放到了心裏。
月光下,院子中間的酒棹旁圍坐着蘭州武林最強的三股勢力中的二股,分別是金錢幫的正副堂主(呂鴻發、韋保全)、福威鏢局的朱氏兄弟、另外還有不請自來的兄弟盟創幫長老郭勝達,雖然不算蘭州武林勢力中的一員,但此人江湖地位甚高,自然是豪不客氣地坐了主坐,兩邊分別坐着蘭州武林兩大勢,隱隱與此地主人蕭三朗和蕭九朗形成對峙形勢。
“山上的兄弟可吃得慣這黃河裏的螃蟹嘛?”呂鴻髮指着剛端上來的一盤大閘蟹冷笑着問道。
“這是黃河排幫的兄弟孝敬的。”蕭三朗答道:“三天前黃河排幫的兄弟自願依附我野狼幫,還望大家以後多多關照排幫兄弟在黃河上的渡船生意,蕭某在此先行謝過各位。”
“什麼?黃河排幫成了你們的附屬,那不知以後排幫的兄弟渡船費怎麼算,多少一渡呢?”朱鼎驚問道:
“一兩”
“一兩銀子,這價錢也還算公道嘛。”
“我說的是一兩金子”蕭九朗不急不緩地答道。
夜,死一般的寂靜,院子裏有風吹過,沒人說話。蘭州武林多年來微妙的平衡已經被這外來勢力所打破。誰都不願意先表態,都在等着別人先爭起來自已好漁翁得利。
蘭州城是中原通往西域的出發地萬商雲集,這裏有茶馬市場;這裏也是絲綢之路上最重要的黃河渡口,這裏更是江湖幫派、鏢局掮客的樂園,現在這裏又多了野狼幫。
蕭三朗用眼角掃了一下眾人,似乎對大家的沉默很滿意,開口說著:“最近西北道上不太平啊!半個月前,漢武鏢局在西北地區被人劫了重鏢。副總鏢頭慘死,六名鏢師七十名趟子手亦折損大半,真慘那。”言畢唏噓不已。
眾人聞言俱聳然動容,朱氏兄弟更是更是聞言色變,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這漢武鏢局自上官偉創立至今已二十餘載,第二代總鏢頭-上官風輕,此人雄才偉略將漢武鏢局分號開遍中原地區,雖然比不上三大幫,七大派的實力,但在西北地區也是首屈一指的大鏢局,福威鏢局雖說也算蘭州城內規模最大的一間鏢局,但實力上卻比漢武鏢局還是差很多。
蕭三朗明白知道打鐵要趁熱的,接着道:“各位想必都也清楚我野狼幫以前就是西北道上的綠林共主,西北道上的絲綢,茶馬等生意我野狼幫兄弟只想分點押運費,交給黃河排幫渡運的也算,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直沒說話的郭勝達這時候站起來道:“你們慢慢商量吧,我喝醉了,告辭。”他明明也菜都沒夾一下,更不要說喝酒了,不過朱氏兄弟、呂鴻發與韋保這些人都覺得這假話來的正是時候,自然不會去揭穿他。沒有人喜歡在受人武力脅迫下談什麼交易,既然有人打頭告辭其他人自然也好告辭了。
等人都走了之後蕭三朗無聊地說:“三哥,我就知道跟這幫鳥人沒啥好談的,說不定還會在背後聯合起來搞我們呢!”
蕭三郎冷笑道:“這幫人都是面合心不合,這些天你要盯着蘭州各門派的動靜,特別是收了請帖不來的唐門廣源商行,其實這幫人也在盯着咱們。”
蕭九朗哼道:“他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跟我們合作以後西北道上的貨他們不用走了,遲早乖乖來孝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