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張姨
麻虎把這個情況向錢管教彙報,錢管教立馬斷定其中有鬼,根據假管教帶我離開的方向,判斷是去了辦公區。
倆個人來到辦公區時,我已昏迷過去,四個蒙面人正要離去,與倆個人不期而遇,雙方打鬥起來,倆人寡不敵眾受傷。
四個蒙面人逃之夭夭。
監獄將我送到醫院搶救。
我後背被打斷三根骨頭,內臟也受到不同程度損傷,如果再重一點,我就會成為植物人。
“兄弟,打你的人很專業很兇殘,可不是一般混混啊,警察私底下說,打你的人受過職業訓練,堪比職業殺手。兄弟,你怎麼招惹上這些人?”麻虎憐憫而好奇問。
麻虎由於被砸裂骨頭在醫院治療,監獄為了方便監管,把我倆安排在同一個房間裏。
我苦笑說:“有可能是我捅傷的人來報復。”這句話是敷衍麻虎,我閉上眼睛,要好好梳理一下思路。
剛從鬼門關回來,又面臨黃泉路,這是擺在我面前鐵的事實。
貼花是什麼?
是不是一種價值連城的古董?
否則怎麼會值五個億?
這些怎麼會跟我扯上關係?
這些個問號在我腦海里急速打轉。
假管教能假託陳管教名義,對方顯然不是找錯人,貼花跟我一定有某種必然聯繫,只是我被蒙在鼓裏不知道。
如果真有聯繫,那關節點肯定在老余頭身上。
七年前,老余頭把我培養成優秀老千,就不斷派我出征,殺遍江南省各地。在這些征戰過程中,我都會遇到不同的搭子,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人,給我的感覺,老余頭在江南省有個龐大的老千網絡。
但老余頭從來沒有向我透露過半點信息,我對他是基於父親般的信任,沒有向他打聽這個網絡的消息。
老余頭和張姨的手機停機,以此,我大膽做個設定,老余頭得知我殺人的消息,以為我必死無疑,怕追查到他身上,便帶着張姨逃之夭夭。
還順手牽羊帶走別人托給他保管的貴重物品。
別人找不到老余頭,就來找我麻煩,以為我知道老余頭的行蹤。
這個設定成立有大概率,但無法完全確定,有個漏洞不知道怎麼去填補。
為什麼暗算我的人,只問貼花而不問老余頭?
好像老余頭跟這件事沒有半點瓜葛。
馬勒戈壁!這世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破事?讓我被別人賣了,又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幾天來,我躺在床上一直思考,可怎麼翻來覆去想,總是有某個漏洞無法填補。
在醫院接受治療期間,我一直躺在床上,洗漱飲食全靠麻虎照顧,待我就如自家兄弟一樣,令我非常感激。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元旦到了。
上午,看守我們的警察進來面無表情說:“李健,有人來看你。”說完向後招招手:“進來。”
有人看望我?
是不是雅玉?
雅玉是我的女友,我坐牢這段時間,除了想自己的問題,就是牽挂雅玉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監獄規定,在法院宣判前,親友不能探監,緊接着又被人暗算住院。至今為止,我沒有看到過一個親友,現在有人前來探視,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雅玉。
一個女人畏畏縮縮走進來,不是雅玉,但我還是很激動。來者是張艷梅,我平時叫她為張姨,她的到來,足以說明老余頭沒有跑路,想着還有人牽挂,心裏不免踏實許多。
張姨今年三十九歲,面容仍然桃紅明眸楚楚動人,加上成熟女人的優雅風韻,就連我這個澀青男人,都難免為之動容。
八年前夏天,張姨老公得癌症去世,我正好高中畢業。
張姨老公是我爸同事,住在我家房子過道對面。不知怎麼,一年後,她居然與老余頭偷上了。
那時老余頭四十六歲,在我們大院看門,而張姨是銀行工作人員。
張姨能偷上老余頭,到現在我都有些想不通,她是我們大院出名的大美人,而老余頭長相偽劣猥瑣不說,就這身份也是天差地別。
如果把張姨比作鳳凰,那老余頭就是牛糞里的糞渣。
不但如此,張姨還很怕老余頭,在他面前就是一個地道的小丫鬟,稍有伺候不到位,就會招致他的拳腳相加。
我有時候看不下去,私下規勸老余頭,可是他振振有詞,什麼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