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永世不忘
不過就在眾人都以為這衛全忠父子二人必死之時，突然有個身影閃過後又抓住了即將出手的陳極光的雙臂說道：“陳公子，這打狗也得看主人，今日你是不給我皇甫家面子啊。”
衛全忠雖然全身都劇痛，但聽到這聲音還是稍微的振奮了下，連忙便喊道：“少爺。”
衛彥的心中亦是楞了一下，也連忙跟着喊道：“少爺。”
眼前之人溫文儒雅，全身上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奢華和富貴之感。但大概是修道的原因，通身的氣派倒有何一些凡夫俗子不同。只是這欣長的身段和猶如刀裁一般的面容怕是要迷倒不少的少女。但在器宇軒昂的雙眉間，似乎又有一種殺伐和不怒自威，這便是皇甫家族中的嫡傳之子，皇甫飛霖。
皇甫飛霖雖然聽到了衛全忠父子二人的叫喊，但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反倒是開口說道：“你們二人不好好在家幹活，怎麼跑到這等酒館中來？”
陳極光見到皇甫飛霖顯然是楞了一下，想要抽回手來又發現對方用力的握住，根本就無可奈何。因此心中暗暗運氣，想要一舉掙脫。其餘之人見到皇甫飛霖突然出現自是都楞了一下，心想着方才他們這些人如此侮辱他們皇甫家族哪怕只是家奴的下人也算是讓他們有些顏面掃地。
如今這皇甫飛霖突然出現怕是會引發一場爭鬥，而衛全忠也覺得自家的少爺一定會給自己做主的，畢竟看樣子雙腿是被那凳子給砸斷了，那錐心之痛也一直都沒有散去。
衛彥似乎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很恨這些人無理取鬧，可卻又能如何？畢竟對方那般的強大，自己就算再怎麼努力都是無濟於事。畢竟他們可是修道之人，而自己只是凡人。因此方才那說書人說到那些成仙之路之時，方才會那般的痴迷。
而此刻他心中方才明白，若是沒有實力，永遠都只能生活在底層，而且只能受人欺凌，甚至是被對方當做螻蟻，想殺就殺。但縱然他心中有心向道，卻也沒有道途可入。
現在四周之人都還在指指點點的，但是更多人卻是抱着嘲諷的態度。就算有了他們家的少爺皇甫飛霖到了這裏，似乎還是有人在竊竊私語道：“這些家奴根本就不是什麼人，也沒人把他們當人看。我想這皇甫少爺不會因為家奴和其它家族的公子爺鬧翻的。”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皇甫飛霖已經放開了陳極光的手，但卻也開口說道：“陳兄，何必跟我們家的奴才過意不去，看在在下的幾分薄面上，也就饒了他們吧。”
這話一出口，衛全忠心中便是一冷。別人不把自己當人看也都沒什麼，可這個少爺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小時候幫他牽馬，掃屋子的事情可沒少做。可如今不為自己出頭也就罷了，居然還來擠兌自己。
但為了衛彥的命，也只能又忍氣吞聲道：“少爺，是我們不好，我們這就走。”
陳極光的面子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擺了擺手道：“讓他們滾吧，我說皇甫兄。你我這等家族，還是不要有這等奴才，說出去會被別人恥笑的。”
皇甫飛霖連忙說道：“陳兄說的是，走吧，我們去雅間喝幾杯，不能因為這兩個奴才而失了雅興。”
衛彥的心中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但他只能忍，他明白現在這些人對於自己父子二人的姓名根本就是不屑一顧。若是自己敢再去說些什麼，勢必會被對方滅口的，他相信這些人若是想要殺掉自己父子二人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而且還不用承擔任何的責任，現在他突然想到了為何自家的少爺要和陳極光那般客氣了，畢竟她要迎娶陳極光的妹妹陳紫菱。
之前別人談論到的時候都還覺得可能只是謠傳，但現在看來應該是如此了。不然自家少爺為何要對這陳極光客氣，畢竟都是大勢家族，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現在看來兩個家族是要聯姻了，自己和父親的死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其餘那些人見到皇甫飛霖要宴請他們，心中對衛彥父子二人自然也就不怎麼在意了。一個個的都嘻嘻哈哈的追隨而去，到底還是店小二有些於心不忍，連忙和衛彥說道：“你們快走吧，以後不要來了。”
衛彥的眼中滿是憤慨之色，可卻又不能追上前去找那個該死的陳極光。只能望着對方離去的身影咬牙切齒，那陳極光似乎發現了衛彥的眼神，扭過頭來說道：“小奴才，今日算你走運，下次可就沒有那麼好的機會了。”
衛全忠知曉自己的父子二人的性命得保，有些誠惶誠恐起來，可卻只能匍匐在地。那小腿處的疼痛還在不停地襲來，不過皇甫飛霖似乎是良心發現，遠遠地的拋過來了一錠銀子說道：“去找家醫館看看。”
衛彥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覺得這皇甫飛霖也太過可惡了些，但他的心中除了憤怒外，怕是再也其他的表現了。這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世界，沒有實力遲早都會被淘汰的。
旁邊之人似乎根本沒有人會去伸以援手，因為他們都不想觸這霉頭。可衛全忠的心中還是鬆了一口氣，哪怕只是苟延殘喘，好歹也留下了一條爛命，總比今日死在這裏要強。
雖然小腿處的疼痛一陣接着一陣，但還是比較欣慰能從如此多人的魔爪中逃離出來。現在想要起身離去卻發現疼痛難忍，那小二看不過去，但卻發現陳家還有人在盯着這邊，因此也不敢擅作主張，反倒是催促道：“你們快點離去吧。”
衛彥聽到這話，一記眼刀便朝着那店小二直射而去，在那麼一瞬間，這店小二突然打了個寒顫，似乎有些懼怕對方的目光，總覺得那目光中透露着一種決絕和堅定，似乎像是要吞併自己一般。
衛全忠似乎想要起身，但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只得說道：“彥兒，你來扶我下，我們這就走。”
衛彥的目光看向了四周，但四周那些人似乎對他們似乎都視若無睹，哪怕見到他們身陷難處亦是不會伸出援手。但父子二人似乎早已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因此衛彥低頭便要去拾起那銀子。
而恰在這時，一個人的聲音卻響起道：“真是混賬，還說這裏是雷雲城中最好的酒樓客棧，居然還有叫花子。”
衛彥的內心楞了一下，心中不由便覺得十分的屈辱，還未撿起地上的銀錢便有一雙鑲着金絲邊的靴子踏到了銀子邊。這讓他嚇得直接縮回了手去，抬頭一看卻是一名滿臉橫肉的大漢怒目而視，那目光竟是衛彥從未見過的。
而衛全忠的眼神一愣，覺得似乎又有了危及。正準備說話之時，卻聽到一個極為悅耳的聲音響起道：“阿大，你又要惹事了？”
衛彥不知為何，居然覺得這聲音有些醉人心魄。扭頭一看，卻發現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緩緩走來。餘光微微地看了看匍匐在地的衛彥一眼，發現和乞丐差不多便不想搭理。
哪知卻從衛彥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同之處，因此似乎也發現了對方的難處，於是便說道：“阿大，派人送他們出去，不許為難他們。”說完，頭也不回，便朝着裏面走去。
眾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雖然還是個不大的小女孩，但從那精緻的面容中不難看出將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而衛彥被人送出去之時居然感受到了那些人身上特有的一種強勁之力。心中無比的羨慕，只是突然想到了今日那些人的嘴臉，心中不由便有些憤怒和氣血倒流，可那些人卻還在身後嘲諷道：“這小奴才居然還敢看人家京都來的大家族的小姐，真是不知道照照鏡子。”
衛彥分明聽到，卻當做沒有聽到，只是內心卻是暗暗吶喊道：“今日之事，絕對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