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高二了

到了高二這次我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學習上的壓力，還不是太大，但卻很明顯。因為文理分科的緣故，我們的課程變成了六門，但是難度卻陡然提升，不太懂得變得多了起來，半懂不懂的也不少，感覺前路任重而道遠啊。新來了一些想學理科的同學，他們的融入也很順其自然，畢竟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聚集起的同道中人，有人作伴總是好的。我附近坐了一個胖胖的男生，但是由於他個子也比較高，就不會顯得臃腫，而是魁梧，然而魁梧的身材下有一個小心翼翼的靈魂。從他嘴裏我知道一個新詞彙：強迫症。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還有這個詞，於是我就格外好奇。他喜歡把每一件事都做得很標準，怎麼說吶，就是放筆的時候一定要放在文具盒的最裏面，桌子上的書邊邊一定要對整齊，然後一定要規定好先做什麼在做什麼，打亂安排好的計劃會讓他很焦慮。當然，這可能是他為了認同心裏的這個癥狀而自己強行在生理上表現出來的，為了成為自己心目中認為的強迫症患者就必須表現出強迫症的現象，不然就不能稱之為強迫症。然後會很不以為然的和相熟的人說自己有病，大家則是淡然一笑，以為他在逗我們玩，好像沒什麼了不起啊。

婷婷也屬於和他相熟的人，然後就會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婷婷還老是喜歡打破他的強迫症表現，比如會故意製造混亂，在他表現出焦慮的時候拍拍他的肩，告訴他你不是強迫症患者，你沒病的。他也不會對婷婷有什麼抵觸心理，因為他知道婷婷是為他好，但是被婷婷無視自己強迫症會讓他的內心很混亂，於是他就開始找到另一個能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的事，那就是看走廊牆壁上的山水畫，他覺得這樣可以讓自己的內心變得平靜，他喜歡一個人的安靜，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思考一些奇怪的事，比如宇宙，比如黑洞。

“”後來他又對婷婷的憤青行為感到有興趣，於是他也加入到聲討的行列中去，對社會上不公平的事發表自己的一些看法，並考慮怎樣才是對的，他們對老師進行分門別類，探討他們身上的人性光輝和那些讓人不能認同的黑歷史。就比如他們對香水有着同樣的抗拒，尤其是當一個人噴了很濃的香水時表示會很難接受，再比如中年女老師的不太注重衛生的習慣在他們的眼裏會急劇擴大，以至於對這個人的課程也會帶有某種情緒，這讓讓他們糾結了好久好久。我則是也被染，有時候會用批判的眼光去看一件事和一個人，思想和氛圍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啊。後來他說他的強迫症好多了，這多虧了婷婷，他和婷婷之間這種亦師亦友的關係很讓人舒服，但是他小心翼翼的靈魂還是很容易敏感，這不是一下就可以無視的。

婷婷說以後可能會當老師吧，因為她覺的現在的老師對同學的態度很正常，但是太過正常，尤喜好而厭惡，趨利避害成為老師都沒法無視的一種天性。老師會很正常的喜歡好學生，聽話的學生，可是好學生，聽話的學生會因為這種過分的關注而心裏有一個分水嶺，一種必須是什麼標準以上才能不被老師說自己不好的心裏，習慣好而不能忍受不好，這對學習進步是一種促進，但別的方面不好說。標準是啥，比如分數，簡單明朗的區分，就是區分自己有沒有辜負老師的標準，如果一旦低於這個標準，就會很不知道怎麼面對老師和家長，就會焦慮，不知所措，而一旦這種失望的次數一多，可能就會走入另一個極端。而對於差的學生調皮搗蛋的學生更多的是不那麼喜歡，這個標準也是很大程度上來自於那明晃晃的分數，然後就會很自然的在心裏分個高低上下，哪怕從來沒有明着說過什麼，但內心細微之處的區別對待發展到一定程度有時候甚至都會不知道這些人的名字，他們很少會見到老師的笑，他們就像長到了老師的背面，被人選擇性的忽視，他們像“苔蘚”一樣默默生長，他們和他們一樣的“苔蘚”互相依靠，他們得到了另類的自由，自生自滅。

但是往長遠看一看，好學生以後不走極端的話往往一般去行善，善對於社會來說是錦上添花，是需要的精華，但是善對於人來說極小，因為沒人去注意，也沒有什麼對善的要求，沒人要求是大善還是小善，小善怡情大善更妙。而壞學生有一天也許會行惡，也許只是小小的惡，或者迫於生活，或者內心腐朽，惡對社會來說是釜底抽薪，是需要捨棄的糟粕。但是惡在人眼裏會極大，人們不允許惡的存在，警察，監獄就是為此而生，無論是大惡小惡都會很糟糕很難受所以會被制裁，因為惡的破壞力很大，它一個不注意就會開始吞噬社會，蠱惑人心，讓心生恐懼，讓人人自危。惡比善更突如其來，更應該被重視。於是讓一種的很奇怪的態度決定一個人一個社會的是非正義是很不負責任的吧，是應該搞明白為什麼並且改之的吧。她想去當一個老師去看看，去了解和改變，結局不好說，更好或一如既往都有可能，但至少不會更壞不是嗎，因為她是抱着很不一樣的初衷去的啊。

所以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是書上賢人教我們的道理，是這個社會要我們做到的。那麼可能有人說人的好壞善惡都是他們天生帶來的的，教化無用，你如何讓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去做好事。我不知道怎們說，也沒辦法讓他一下就能改邪歸正，但是不妨想一想，他在成為這樣的人之前是否有過一絲善心，是否在他第一次為惡的時候有人阻止他，家人或者老師，對於那會的他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吧，他也許還會執迷不悟，但並不妨礙他在下一次為惡之前會想到家人和老師的對他的勸導，這就多了另一種可能是吧。

那麼可能既然存在，難道還不應該為這個可能多加一點可籌碼嗎，而教育，來自家庭和老師的兩座大山就會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這可能只是個個例，但是惡少一件善就會多一件，一個人影響的會是好幾個家庭的喜怒哀樂，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教一人而救一人，救數人，這就是那些很不起眼的老師的意義啊，不起眼嗎，他可是貫穿了整個社會每一個人四分之一生活的角色啊，很了不起的一個角色。所以能去投入到自己認為不對的事並期望他變得不那麼不對和變對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婷婷，謝謝你，並且，也祝你成功。

那會的我們還會談理想，但是關於具體的一些又什麼也不知道，我們只是知道一些很耳熟能詳卻離我們很遠的學校可能會實現我們的願望，然而除了這些巨頭的超高錄取分數線之外我們一無所知。沒有老師會在這上面下功夫，說是哪個學校的哪個專業適合什麼樣的人，在很多人的眼裏，能考進名氣大一點的學校就知足了，至於什麼專業，根本沒必要在乎。可是後來的所見所聞讓我知道一個小道理，專業的選擇很重要，在一定程度上比學校重要，他決定了你在未來的興趣和能力得到的是發揮或者是埋沒。只有我們有一定的了解才會做出最合適自己的選擇，而那會學校卻從不在意這些，有經驗的家庭很目標明確但個人卻可能還感覺模糊，沒這樣經驗的家庭的就全權交給孩子，說是你自己選擇的自己不後悔。不過別人以為是正確的選擇在自己看來就一定是最合適的嗎？在沒有足夠判斷能力下的自以為正確的判斷是否就是正確的判斷？將來明明知道自己是錯了卻還是死不承認是否是就是無悔？無悔的就一定是正義的嗎？未來就被這樣給揉捏着，真是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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