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恐懼開始
倒下去的女人七竅流血,臉上的肉居然開始腐爛,而她一邊撕心裂肺的叫着一邊看着臉上的爛肉一片片掉在了地上,血淋淋的臉看起來很是噁心。
李然沒眼看這一幕,前一秒還是活潑可愛的女孩子,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具噁心的屍體。他的同情心向來有限,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背上箱子起身打算走了。
而一邊扮演姑娘母親的中年婦女臉色一變,不過很快恢復了鎮定,自顧自說著台詞,“大夫,這真的沒救了嗎?”
“準備後事吧。”李然淡淡的留下一句話,快步離開了她們家。
而中年婦女依然在念着台詞,“都是那個該死的大柱把你剋死了啊!我苦命的女人啊!”她哭的那叫一個魔音灌耳,何止像是死了女兒,說是死了全家也有人信。
李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劇情才剛剛開始預熱,甚至連女主角都還沒有出場,就死了兩個人,看來四星的難度還不是好過的。
接下來的劇情是那位中年婦女夥同着一群被大壯“剋死”的姑娘的家人,去他家討個說法。
“大柱!”中年婦女用力的拍着門,身後夥同着一群人。
大柱的母親出來開門,她現在的狀況已經比一開始的時候要好了太多,大概是懲罰起的作用吧。
“你們這是來做什麼?”母親似乎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恐懼,但話語間卻滿是鎮定,李然看着她的手不經意間握成了拳,略微有些發抖。
“你看看!這身後這麼多父老鄉親的閨女都是被你兒子剋死的!”中年婦女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而身後的父老鄉親卻顯得有些唯唯諾諾。
李然發現任遠也在這一群人裏面,任遠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彷彿一點也不害怕自己的生機。
“王大娘,你這話說的,”大柱母親攤了攤手,“這種克妻的無稽之談也能相信?這都什麼年代了?”
“我呸!”王大娘往她臉上啐了一口,叉着腰,“這可是由不得我不信,你看看!”王大娘指了指身後的人們,“這麼多家的閨女,就是和你兒子大壯處對象才出的事!”
“也就是怪我,一開始也不信克妻這種話!”王大娘的語氣忽然一轉,“我把閨女送你們家去了,結果怎麼樣?還不是給你兒子剋死了!”
中年婦女的這副模樣到真有點潑婦罵街的意味,那位母親在經過懲罰的事情后也稍微變的沒有那麼害怕了,“喲,你閨女怎麼死的誰能說清楚,你莫不是看着我們家有錢跑來訛錢的吧!”大柱的母親把門一關,“我可警告你們,別在村裡亂說這種話!不然被我知道了小心撕爛你們的嘴!”
中年婦女踹了幾腳門,罵罵咧咧,“我會怕你不成,我明天就去說!你今天不出來給我個說法,我不僅要在村裡說,還要去隔壁村說,到時候看看你兒子還能不能娶媳婦!”
她轉過身對着身後的父老鄉親們攤了攤手,“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父老鄉親們你一句我一句的。
“就是啊!這麼多家的閨女都是和你兒子處了對象才剋死的!”
“你可得給個說法出來!”
“就是就是。”一群人紛紛符合。
而大柱的母親彷彿對這些話充耳未聞,一直在屋裏就是不開門。
一直到過了幾個小時,門口聚着的人才罵罵咧咧散去,那中年婦女還不解氣似得又在門口踹了幾腳。
第一幕的劇情拍攝到了凌晨三點,接下來就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大家都聚在了一起討論生還的可能性。
“按照這麼演下去豈不是除了大柱和阿秀都要死?”最先開口的是一個個子矮矮的女孩子,叫王嬌,演的是一個普通的村民。
“那怎麼辦?”一個高高瘦瘦看起來很文靜的男孩子眼眶有些紅了,“我還不想死。”
現場聽見這句話一片嘩然,誰想死呢?誰讓自己命不好拿不到主角劇本?
每個人都開始驚恐起來,今天晚上死去的兩個人已經讓他們看到了這個遊戲的可怕性,生怕自己有哪裏做不好也如同那父親一樣死去亦或是和那個母親一樣受到懲罰,又或者是在自己死亡的劇本前還沒有找到生機。
“你今天看到了什麼?”王潮開口問今天演母親的那個女孩子,她正瑟縮在角落裏,沒有參與她們的討論。
女孩子聽見王潮在看她,忙抬了抬頭,卻又很快害怕的低了下去,她拚命的搖着頭,“我我,不知道。”
李然也拿不准她到底看見了什麼,照她的臉色來看應該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照劇本來說是這樣沒錯,”任遠最為一個比較有資格的老人終於開口解惑了,“這個遊戲存在的意義就是看誰能活下來,如果真的按照劇本寫的那樣,我們都得死,可轉機往往就在每一件小事上面,這就要看你們有沒有慧眼了。”
轉機?每一件小事?大家的心裏都有些困惑,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
而任遠則是抱着一種點到即止的態度,不肯再多說下去。
而李然心裏清楚,任遠說的轉機就是一件可以扭轉局勢的事情,也就是說這件事的發生會篡改劇本,使得自己可以活下來。
但是這個轉機往往是要付出人命的,可這個遊戲本來就是鮮血鋪就起來的。
比如A的劇本本來是要殺死B,可是A因為某種事情沒有殺死B,那麼A屬於沒有按照劇本,是要死的。
而B卻可以因為A沒有殺死他而活下來。
李然知道任遠這提示給的已經算明顯了,大部分老人都不太肯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劇本,大概是怕被人搶了生還的機遇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那麼幸運。
大家依然還在熱火朝天的討論着,卻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除了害怕還是害怕。甚至有幾個膽小的女孩子哭了出來。
“我我明天就要死了。”一個中年男子在角落裏發出一聲哀嚎。
李然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明天會在大壯和女鬼的婚禮上死去,屍還是自己演的醫生去收的。
有人安慰了中年男人幾句,可他卻滿臉的頹然。
任憑是誰知道自己明天要死了而且還無力回天都會害怕的吧?
“這可怎麼辦啊!”一個小年輕也是懊惱的喊了起來,“找不到生機豈不是全死在這裏?”
他這話一出口,大家全都瞪着他,往往把真相揭示出來都是殘忍的。
“就到這裏吧。”今天演王大娘的中年婦女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其他老人也紛紛離開,李然看着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為什麼他們不怕?就算是參演了那麼多場,應該也沒到那種次次可以過關的那種無所畏懼的神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