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

藍心

劉宇

在輕鴻大陸上,陵越、侗山、蘭蒼形成了三國鼎立的局面。

而侗山本來只是輕鴻大陸南邊的一個小族群,在百年前突然發展起來,而且發展得十分迅速,直至成為三國中國力僅次於陵越的國家。

蘭蒼國位於輕鴻大陸最西面,國力薄弱,是三個國家中最弱的一個。

它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另外兩個國家平衡勢力,要不是還有這麼點用處,蘭蒼可能早就被滅了。

雖然是這樣,但是蘭蒼國人卻是異常的團結。而慶帝的後宮也僅有一位皇后,沒有成群的妃子,自然也就少了那些爭寵陷害之事。

蘭慶七年春,現任蘭蒼國慶帝的皇後為他誕下了他的第一個孩子,雖然只是個女孩,卻仍然是舉國歡慶。

慶帝為她取名,稱曰:“清平公主”,寓意蘭蒼國可以社會安穩,百姓安居樂業,同時也是希望公主一生平平安安。

十五年後,蘭蒼皇宮。

一長相嬌美的女孩正蹦蹦跳跳的向鳳儀宮走去,她就是當年的清平公主。

如今的她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已經開始發育的身材顯得窈窕迷人,一副嬌美卻不失清麗的容顏引得無數的年輕公子競相追捧。

剛過及笄禮的她,就有不少的王公貴族向她提親,可是她卻沒有動心的。

她也曾向慶帝表明自己的姻緣要自己做主,慶帝愛女心切,自是什麼都會滿足她。

走到鳳儀宮門口,正想推門進去的時候忽然聽到裏面提到她的名字,於是就躡手躡腳的躲到窗檯下。

一定是又有人來提親了,都說了我要自己做主了,哼,我到要看看是誰。

“皇上,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怎麼能把她送到陵越呢,那裏的人都仗着國力強欺負我們國家的子民,心兒去了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是啊,父皇。皇姐不能去和親,大不了兒臣帶兵和他們打一場就好了。雖說我們的國力弱了些,但是我們的子民很團結,至少我們佔據了‘人和’這一項。怎麼樣也不能犧牲皇姐的一輩子啊。”

說話的是藍君凌,的弟弟,也是蘭蒼的太子爺。

這位比小了五歲的少年,一出生就被封為了太子,按照儲君的模式教養。

因為蘭蒼的國力較弱,慶帝把希望都放在了藍君凌的身上,早在他八歲時就已經讓他參與政事。這使得他過分的早熟。

如今,年僅十歲的他,說話做事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帶着上位者的氣勢。

但是在家人面前,他只是個孩子,只是一個不想自己姐姐成為政治犧牲品的孩子而已。

“你們以為我想這樣嗎。從小到大,她是被我們當做寶貝寵着、疼着的,你以為我想把她送到陵越去嗎?可是言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把她送去,等待我們的就是滅國啊,你說我怎麼能承擔這麼大的罪名,你讓我以後怎麼去見我們蘭蒼的列祖列宗啊。”

慶帝的語氣里也滿是難過,甚至連皇后都不叫了,直接叫她言兒。

這是皇后的閨名,自從進了這皇宮就在也沒人叫過了。

“還有,君凌,你自己想想自己說的話,對嗎?作為一個弟弟,你這樣想沒錯。但是你要知道你不僅是一個弟弟,你更是這個國家的儲君,你要對這個國家的人民負責。就憑我們現在的國力,拿什麼和陵越打,你是要那些無辜的將士們去送死嗎。”

一席話說的皇后和藍君凌無話可說,這些他們都明白,可是他們就是不忍心讓嫁去陵越,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慶帝看着哭紅眼的皇后和沉默的藍君凌,心裏無奈卻無可奈何。

是她的女兒,是他的寶貝。就這樣犧牲她,他又甘心嗎?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

父皇這是要送自己去聯姻嗎?

聽父皇和母后的話,如果自己不答應而引起陵越的怒火,就很有可能導致蘭蒼的滅亡,那自己豈不是就成了蘭蒼的罪人了。

其實蘭蒼的現狀她也是有所了解的,國力弱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復的,那不僅需要所有人的齊心協力,更加需要一個英明的領導者。

自己的父皇自己知道,雖然說不是昏君,但是也沒有太大的才能,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大的成就,僅僅能夠維持國內的安定而已,如果加上外患,那蘭蒼必亡。

思及此,推開鳳儀宮的門,對着上座的慶帝堅定地說道:“父皇,我願意去和親。”

“心兒,你可要想清楚啊。”

“皇姐,你……”

“母后,心兒已經想清楚了。

這麼多年以來,父皇母后都把我當寶貝疼着,愛着,從來不讓我為這些事操心。雖然我只是個女子,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怎樣也應該為自己的國家盡一份力。更何況我是這個國家的公主,為了自己的子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看着皇后通紅的眸子,心裏有些痛,再過不久自己就要離開他們了,也不知再見是何時了。

雖然不舍,還是繼續說道:“況且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百姓們也都把希望放在我身上,那我又有什麼理由推脫呢?”

“可是...”

“母后,你也別多想。你要想想,說不定女兒和親會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呢,您就別傷心了。”

雖然知道說的事可能性不大,但也或多或少的給了皇后一點安慰。

“皇姐,你不能去。”藍君凌一臉的急色,他的皇姐怎麼能去和親呢。

“君凌,你記住,你是蘭蒼的儲君,凡事應以蘭蒼為先。你要知道,沒有百姓的支持,你就什麼都不是。蘭蒼是我們的家,皇姐也應該盡一份力。只是皇姐走了以後,你就要辛苦些了,照顧父皇母后的事就交給你了。

姐姐相信你,以後你一定能帶領蘭蒼走向好的方向。不過現在就要靠你皇姐我了。”

藍君凌自小的課業就十分重,每當自己累了的時候,只有會偷偷地去看他,給他帶好吃的。不僅如此,還會教給他許多夫子不會講的東西。

在藍君凌的心中,他的皇姐是最好的,她不應該承受這些的。

可是他已經習慣聽從皇姐的話,此時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說得好,不愧是我們蘭蒼的公主,有魄力。”相較於皇后的傷心,慶帝卻是十分讚賞她說的這些話。

“心兒,你長大了,也懂事了,父皇很欣慰啊。

你說得很好,蘭蒼是我們的先祖辛辛苦苦才打下來的基業,不能讓它毀在我們這一代。父皇知道自己其實並不適合坐這個皇位,不能為蘭蒼的百姓創造更好的條件,這麼多年,父皇愧對蘭蒼的百姓啊。現在父皇只想保住先祖打下來的江山,等君凌可以獨當一面后將江山完整的交給他了,君凌這孩子做的一定會比我好。就是委屈你了,孩子。”

雖然知道心兒有些調皮,但她無疑是懂事的,而且十分的識大體。現在只能希望她去了陵越之後會嫁給一個知道珍惜她的人。

“一點都不委屈。”說不委屈是騙人的,可是說出來必定會讓他們擔心,“說不定和親過去我還會找到一生所愛呢。”

不斷的說著俏皮話,終於將悶悶不樂的皇后給逗笑了。

走的時候,只有慶帝為她送行。皇后和藍君凌本來是想來的,可是不讓,說是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離開。

蘭蒼皇城外,跪地,給慶帝磕了三個響頭。

“女兒就此拜別父親,願父皇身體康健,願我蘭蒼和平安樂。”

慶帝將她扶了起來,眼眶微紅。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

“心兒要好好照顧自己,父皇在這裏祝福你。”

“何將軍,一路就拜託你了。”

何恆,蘭蒼國禁衛軍副統領。此次蘭蒼派他護送去陵越,慶帝的意思何恆是明白的。

因為當初陵越派使臣前來時同時派了迎親隊前來,而依照陵越的意思,蘭蒼這邊的人不能太多,所以去陵越的路上可能會受到他們的刁難。

“臣,定不辱使命。”何恆單膝跪地,對慶帝許下了承諾。

在侍女的攙扶下進了轎子。

城樓上,皇后和藍君凌看着漸行漸遠的隊伍,心裏酸澀不已。尤其是皇后,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的女兒,你一定要好好的。

藍君凌只是緊緊盯着遠去的人,皇姐,君凌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等着君凌把你從陵越接回來。

八月,清平公主和親陵越,途徑的所有蘭蒼的城池都會有百姓為她送行。

百姓們都知道,清平公主是為了蘭蒼才去的。

聽說這次要求和親的陵越國,只是讓迎親的使臣把聘禮送到,順便把清平公主迎回去,但是卻沒說是哪位皇子要和親。

這是對蘭蒼極大的不尊敬,也是對清平公主的不在意。

但是他們和親的條件是二十年內護蘭蒼無憂,這就讓蘭蒼有意見也不敢說不出來。

歷經二十多天的奔波勞碌,終於到了陵越的皇城腳下。

何恆想的刁難並沒有出現,這讓他有些欣喜。這是不是能夠說明陵越這邊也是非常看重這門親事的,那公主嫁過來就不會受委屈了。

其實何恆是喜歡的,當初提親的人中就有一個他,可是拒絕了。

她其實是個很好的女子。

剛要進城時,一個身穿太監服的人匆匆趕來,附在帶頭的陵越使臣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使臣露出幾分的不可思議,用眼神詢問那人,是真的嗎?

那人點點頭。

那使臣忽然回頭看了清平公主的車輦一眼,那裏面有着不加掩飾的憐憫。

接着使臣又看了看來陵越送嫁的蘭蒼國人,對着何恆說道:“何將軍,接下來就請你跟着這位公公去吧,他會給你們安排驛館。

至於公主,我們陛下要見她,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何恆一愣,這是什麼安排,剛想說話,那使臣就冷冷的說道:“何將軍,這裏可不是你們蘭蒼,說話行事還是注意些好。”

使臣說完這句話,就帶着大部分人以及的車輦進了城。

何恆心頭不忿,他手下的兵更是一個個氣憤的不得了,紛紛想衝上前,可是被何恆攔住了。

使臣說得對,這裏是陵越,他們沒資格說什麼,只是公主她……

何恆收斂了心緒,向那位公公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公,請帶路吧。”

大概是骨子裏就瞧不起蘭蒼人,那公公也沒怎麼正眼看何恆,只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然後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們跟上。

另一邊,當車架再次停住的時候,使臣來到車架旁:“清平公主,下車吧。”

由自己的貼身侍女柳兒扶着走下車輦,還不等發問,使臣就將她帶到一間很小的木門前,說道:“請進吧,這裏就是以後您要住的地方了,臣先告退了。”

說完也沒等說話就帶着所有人離開了,那速度好像是有人追他一樣。

“公主,他們欺人太甚了。”柳兒看不下去了,“您好歹也是一國公主,他們怎麼能這樣對您呢,我去找他們理論。”說著就想追上那群人。

“柳兒,回來。你以為如果沒有上邊的旨意,他們敢這麼做嗎?從蘭蒼出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來陵越不是享福的。好歹他們還帶我們到了目的地,不是嗎。”

的心態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名義上是誰的人。

柳兒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公主那副通透的樣子,也就不再說話。

柳兒心裏很為公主叫屈,她是跟着公主長大的,公主這人雖然有時搞些惡作劇,但是人確實頂好的,對她也是十分的寬容。

這麼好的公主怎麼就來和親了呢。

就在這時,眼前的門開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露出頭來,看到外面有人也不驚訝,只是淡淡的招手讓她們進來。

小廝的步伐很快,和柳兒兩個沒有沒有武功的女子,唯有小跑着才能勉強跟得上。

越走景色越荒涼,最後停在了一間非常破落的小屋子面前。

“以後你們就住在這了,從明天開始會有人來給你們安排活。記住在這裏一定要聽話,不然吃了苦頭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小廝面無表情的說完,不等她們說話,就離開了這裏。

而則是盯着小廝的背影暗暗思索,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連個普通的小廝都有功夫在身。

柳兒可不管什麼功夫不功夫的,她只關心自家公主。

“公主,這裏是哪裏啊?他們怎麼能這樣對您呢,,這樣的屋子根本就不是人住的。”

看着柳兒那一臉的憤憤之色,心內感動:“柳兒,別說了,先在這兒住着吧。”

心裏也有委屈,但是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她代表的是蘭蒼,不能在外面丟了蘭蒼的臉。

屋子從外面看着已經夠破的了,沒想到裏面更是讓人看不下去。

散落的蜘蛛網分佈在房間的每個角落,一張不算大的床,一張很小的桌子,外加一張缺了一條腿的椅子。不過幸運的是在角落裏有個破櫥子裏還是有幾床被子的,雖然有些破舊,但卻還是能用的。

柳兒剛要抱怨,就被制止了:“柳兒,我們還是快點動手打掃乾淨吧,不然晚上就沒法睡覺了。”

柳兒怔怔的看着已經開始動手的公主,想要攔下她。

“一起吧,你自己一個人天黑前是干不完的。”

既來之,則安之。

為了蘭蒼二十年的安寧,她犧牲點又算得了什麼呢。

公主好像是在笑着,柳兒卻覺得公主心裏應該是在哭的,可是為了蘭蒼的百姓,公主她卻義無反顧。

主僕二人齊心協力,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這件不算大的屋子打掃乾淨了。

兩個人初來乍到,對這裏情況不了解,也不敢亂走,再加上兩個人都很累了,就這樣和衣睡了。

一個在床上,一個在桌子上趴着,本來想讓柳兒一起到床上睡的,可她說什麼都不上,就做罷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叫她們,卻是叫她們去幹活。

對着一大盆衣服,還有那空着的好幾個大缸,柳兒實在是憋不住了:“公主,他們怎麼能這樣做呢,奴婢去找他們。”

攔住她:“柳兒,你還沒看清嗎,我們來這裏本來就不是來過好日子的,在這裏也沒人會把我當公主看,只是連累你要跟着我一起受苦了。”

“公主,奴婢不苦,跟着公主是奴婢自願的。公主待奴婢如同親人一般,奴婢怎麼能不管公主呢。”

來之前,也曾想着將柳兒留在蘭蒼,但是柳兒怎麼都不肯留下,她無奈,只能帶她來。只是如今連累她和自己一同受苦。

也不知道何恆他們怎麼樣了,回去了嗎?陵越帝有沒有為難他們?

希望他們一切順利吧。

“好了,不說這些了,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少說話,免得禍從口出,累及蘭蒼。”

柳兒點點頭,公主說的都是對的,自己懂得不多,聽公主的一定沒錯。

看着柳兒一臉堅定,又想起剛才聽到幾個下人的竊竊私語。

自己怎麼都沒想到這裏竟然是陵越三皇子皇甫殤的府邸。

傳聞三皇子皇甫殤用兵如神,早先那些周邊叛亂,都是靠他才能平定的,而且皇甫殤打仗大都是靠計謀,傷亡很少。他手下的兵更是驍勇善戰,能夠以一敵二。

陵越帝十分疼愛他,早就有意立他為太子,可這三皇子卻一直推拒。

還有人說皇甫殤喜怒無常,嗜殺成性。

再就是皇甫殤乃天下第一美男,見到他的女子皆會將接近他為目標。

你問為什麼不是想嫁給他,呵呵。

皇甫殤此人不近女色,視女人為無物。傳聞曾有女子在他眼前脫衣勾引他,他卻不起一絲旖念,然後命人將那女子扔給了他餵養的一隻白虎。

如果是這樣的話,陵越帝應該是聽說了自己的事才會要求聯姻的吧。

畢竟自己也算是眾人口中的才女,長得也不錯。

保蘭蒼二十年算什麼,兒子娶妻才是大事。為了不讓皇甫殤有拒絕的機會,所以陵越帝事先沒有說是與誰聯姻,等自己到了之後直接送到這裏來。

自己的待遇應該算好的吧,聽說皇甫殤的府里沒有一個女子,都是男的,甚至連丫鬟也沒有一個。

他不會是斷袖吧,邪惡的想。

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也就安心了,至少這二十年蘭蒼是沒事了,就看父皇和君凌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着,每天都會有指定的活給她,只要幹完就沒人會找她的麻煩。雖然日子過得不如以前好,但是這樣的話也知足了。

作為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的行為總是讓被派來監督的人感到驚訝。因為她不會抱怨,而且十分坦然的就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這要是放在他們陵越的公主身上,還不得翻了天。

是不知道這些人想什麼,就算知道,她也只會笑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抱怨有用的話,她就不會來到陵越了。還是安心的活在當下,至少她現在吃喝不愁,也不用擔心蘭蒼的問題,這不是很好嘛。

可是生活總是不會這麼容易讓人舒心。

來到陵越的第三年,陵越帝身邊的太監給她送來一道密旨,要她在一個月內爬上皇甫殤的床,不然,蘭蒼的和平就沒人可以保證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結束了。不說爬上他的床,就是蓄意接近皇甫殤的女人也都被他殺了。

可是,她根本沒得選擇,不是嗎?

苦笑一下,忽然想起柳兒,她不能讓柳兒陪着她一起去送死。

“柳兒,你走吧,我這裏不需要你了。這麼多年你跟着我福也享過,罪也受了不少。尤其是這三年你對我的照顧早就還清了我對你的恩情。”

柳兒想拒絕,可是看着公主一臉的決絕,她知道,公主這次是鐵了心要把自己送走。也罷,就在這附近生活,那樣還會有再見公主的時候。

柳兒並不知道密旨的事情,如果知道,她說什麼都不會走的。

在她看來,爬上三皇子的床,和送死沒有區別。

住的地方是無名居,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棄居了。這裏離皇甫殤住的上苑隔着好幾個院子,因為這三年她從未出過這裏,所以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也不知道三皇子已被奉為殤王,陵越帝許下承諾,只要他有了子嗣,立馬封他為太子。

此時的還在想着能不能在死前再見父皇母后一面,可能是見不到了吧。

開始打算着混到皇甫殤住的地方去,可是每次都被他的暗衛攔在上苑外面。

一天晚上,心裏煩悶,一個人在府里走着。

柳兒走了,自己也沒個說心裏話的人。現在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天,可是自己卻連皇甫殤的面都沒有見到,如果自己做不到,那是不是就會連累蘭蒼呢。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有個人。藉助月光,也只能大體看清他的背影。

清平來到這之後,除了當初帶自己進府的那個小廝小四,還有每天給自己安排活計的阿水就沒見過其他人。

心裏好奇,輕輕地走過去。

“難道沒人告訴你不要到這裏來嗎?”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嚇的心裏一抖,但還是壯着膽子問道:“你不是也在這裏,為何我就不能來?”

聽到貌似有理的話,男子回過身來。

飽滿的天庭,高挺的鼻樑,深邃的雙眼,飽滿的唇,再加上完美的身型,這簡直就是所有女子的夢中情人。

清平更是看呆了,在十五歲以前她從沒想過婚姻的問題,也沒有能夠擾亂她心弦的人。後來到了這裏,三年她在這裏久不見人,十八歲的她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她的一顆芳心為了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子跳動了。

“你不認識我?”皇甫殤看着眼前看着自己在發愣的女子,有些疑惑。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你很出名嗎?”反正自己以後不會再見他了,也不怕得罪人。

本來就是個未長大的孩子,這三年的生活也很簡單。她想的很簡單,這個人又管不着自己的吃住,還這麼囂張的認為自己應該認識他,自己為什麼要給他好臉色。

很明顯,皇甫殤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愣了一下:“你是誰?”

這應該就是三年前蘭蒼國送來和親的那位公主。自己早知道父皇是為自己着急,也就由着他了,把這個公主接進來,不過卻從來沒見過她。

不過暗衛每月都會報告她的情況,聽說她把自己的侍女趕走了,最近也在找機會混到自己所住的上苑去,應該是父皇又給了她命令吧。

白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們認識嗎?”

這就是,對於和自己沒關係的人一向是不留情面的。再加上這裏是陵越,她對這裏的人都沒有什麼好印象,此時又正為了無法接近皇甫殤煩悶着,更是沒好氣的。

皇甫殤心笑,這丫頭好大的脾氣啊。忽然想看看她會怎麼完成父皇的交代。

“你是誰,來幹什麼的?”警惕的看着他,他不會是刺客吧,想到這,小臉白了白。

一看她那有些發白的小臉,心裏有些不舒服,小丫頭什麼想法都在臉上,竟然能夠會認為自己是刺客。

“我可是遠近聞名的採花大盜,你說看見你這麼美的姑娘,我該怎麼辦呢?”本就是一個大美人,雖然這三年吃了些苦,但是那小臉依舊那麼的美,而且較三年前還多了一絲韻味。

他的話剛說完,的小臉更白了,採花大盜,怎麼會這樣。

這裏不是皇甫殤的地盤嗎,那人不是很厲害,採花大盜都到他家了都不知道,真實笨死了。

其實仔細想想就能知道這個人在騙她,眾所周知,皇甫殤府上沒有女子,哪個採花大盜會來這裏。可是此時已經被嚇到了,根本沒有時間思考這些。

皇甫殤一步步的逼近她,只能不斷地向後退,邊推還邊說道:“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對了,我是你們三皇子的人,你敢動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皇甫殤心底暗笑,小丫頭,我的人嗎,呵呵。

可是面上皇甫殤就像沒聽見她說話一樣,還在不斷地逼近她,退的慌,沒注意腳下,忽然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到,整個人往後倒去。

餘光看到後面有個池塘,嚇得趕緊閉上眼。慘了,自己不會游泳。正在後傾的身體忽然停在了半空中,睜眼一看,採花大盜。

雖然是採花大盜,不過他真的好帥啊。

自己怎麼也犯花痴呢,自己名義上可是皇甫殤的人啊。

推開還攬着自己腰的人,飛也似的逃離了這裏。

留下一臉興味的皇甫殤,想起剛才她那蒼白的臉,心裏還是不舒服。不過想到剛剛她被自己攬在懷裏,就很高興。

自己本身不是斷袖,只是女子的靠近會讓他感到噁心,也就由着外面的流言滿天飛。

還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不承想會遇到一個自己感興趣又不厭惡她觸碰的女子,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女人,真是白白浪費了這三年。

是的,皇甫殤就是對感興趣。

這三年,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每日都能聽到她的事情,這事是陵越帝派暗衛做的。每天監視她,然後再將她的言行稟告給皇甫殤。

他早就對她有了好奇心,好奇一個公主是怎樣忍過這三年的。不過從來都對女人感興趣的皇子殿下並不想做些什麼事,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一個女人而已。

今天的偶遇,也讓他終於見到了。這一次見面也讓他決定了一件事。

我的公主,明天你會收到一份很大的驚喜呦。

回到無名居,好不容易才平靜下自己亂跳的心,就聽到小四在外面叫她。

出來一看,小四說是上面來了命令,讓她搬離這裏,住進前院王妃應住的落月閣。

很訝異,不過卻沒什麼異議,這樣也省得自己再找機會混到前院了。

的東西不多。因為當初她是被使臣“扔到”這裏的,從蘭蒼帶來的嫁妝她也不知道在哪,這間屋子裏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兩手空空的隨來人走了。

前院的景色和後院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鱗次櫛比的假山,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還有着小型的噴泉,這些放在一個皇子府是獨一無二的。

不過這些雖然美,卻還不至於讓有所訝異,畢竟她早就知道陵越帝對皇甫殤的疼愛。

落月閣作為未來王妃的住所,自然是華美異常。裏面所擺放的飾物皆是價值連城,這要放在一個普通家庭,都夠幾代人的花銷了。

“王妃,王爺說讓您先將就自己住一晚,明天就為您找幾個丫鬟來。”那個帶路的說完就退下了。

其實心裏是很不踏實的,王爺?皇甫殤不還是皇子嗎,怎麼會是王爺呢。再說他三年間都沒有想要見自己,現在怎麼會忽然讓自己搬到這裏來,還讓人稱她為王妃。

不過既然不用在後院受苦了,又能夠接近皇甫殤,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了,自己着急也沒用,還是先好好享受一下再說。

一大早,管家就來叫她,說是王爺在等她一起吃飯。腹誹一個斷袖王爺為什麼要等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走一步算一步吧。

皇甫殤在大廳,心情很好,不知道那小丫頭見到自己會不會感到驚喜。

“王爺,王妃來了。”

緩步走進大廳,沒有抬頭,對着上座的人行了個禮后就乖乖站在了一旁。

皇甫殤示意管家下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後,皇甫殤開口了。

“你可還認得我。”

好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是那個採花大盜。都到這個時候了,自然不會認為他是假扮的,也就是說那天晚上他是耍着自己玩的。

心裏氣惱,轉過頭不再看他,甚至連現下的處境都沒想,完全是條件反射。

皇甫殤只覺好笑,面上卻一臉嚴肅:“清平公主是吧,你再怎麼不想看到我,我都是你的夫婿,難道這就是你對待夫婿的態度嗎?看來蘭蒼國沒有把本王的王妃教好,本王要想想該怎麼對待蘭蒼呢。”

“你...”終是不想連累蘭蒼,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心裏卻在罵他。

“王妃,本王猜你心裏在罵本王,是不是?”

“王爺猜錯了,妾身怎麼敢罵王爺呢,王爺想多了。”

“好,就當本王想多了。”明明就在心裏罵自己還不敢承認,“王妃,還在那站着幹什麼,還不過來給本王布膳。”

抬起頭,錯愕地看着他,不是有專門伺候他吃飯的人嗎,為什麼要讓自己。看着他那不容拒絕的臉,只能認命的為他布菜。

吃,不怕噎死你,哼。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現在一定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想想就覺得好笑。

皇甫殤不知道自己有多就這麼開心過了,好像是自從母妃走後,就再也沒有真正的笑過吧。既然如今又讓自己重新尋到了快樂,而自己快樂的原因是她,那自己就不會再讓她走了。

從那天起就搬到了落月閣,一切都很好,只是……

“王爺,您怎麼在這兒。”皇甫殤側躺在床上,衣衫半露,尤其是那堅硬的胸膛足以惹得任何女人尖叫。

從外面回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這已經是第七天了,天知道自己用了的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沒有撲上去,再來一次,估計自己就要忍不住了。

“王妃這話問得好,我怎麼會在這兒。嗯,我想想,現在是休息的時間,我在這兒當然是為了休息了,王妃說我說的對不對?”

好吧,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就是蓋着棉被純睡覺嗎。再說了,自己都是他的王妃了,還怕什麼。

其實說實話,對皇甫殤的感覺還不是一般的好,她自己都能夠感覺到對皇甫殤動了情,但是她卻一直在壓制着這份感情,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動情的。

這幾天搬到這邊來,自由了許多,消息也靈通了許多,最重要的是皇甫殤把柳兒也找了回來,這讓十分感激。她也知道了皇甫殤兩年前就被封為殤王的事。

侗山國近來十分的不安分,可能是意識到陵越和蘭蒼聯合在一起的話,它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近來對蘭蒼打壓的十分厲害,並且還派了公主來,說要和陵越聯姻。

侗山的意思就是蘭蒼與陵越有姻親,他們侗山也派了公主來,如果侗山、蘭蒼開戰,陵越就不能偏幫蘭蒼了。

蘭蒼雖然有着陵越的扶持,現今的情況卻也好不到哪裏去。

藍君凌雖說能獨自處理一些國事,但是還是不夠成熟,如果侗山現在開戰,蘭蒼必敗。

“王妃還在發什麼愣,還不快上來。”床上的皇甫殤一看她那微皺的額頭,就知道她又在想蘭蒼的事。

如往常一般和衣上床,剛到床上,皇甫殤就湊了過來:“王妃怎麼還要穿着衣服呢,我們是夫妻,應該坦誠相對是不是。就讓為夫來伺候你吧。”

剛想掙扎,皇甫殤已經提前一步點了她的穴道,連啞穴都點上了,她動彈不得,也不能說話,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心兒,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就不喜歡女人的靠近,那會讓我覺得噁心,直到遇見了你。”皇甫殤邊慢悠悠的解着她的衣服,一邊說道,“你讓我知道了女子的靠近並不噁心,而且這幾天的相處更是讓我知道了,你不是個一般的女子。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手上的動作不停:“我沒有喜歡過人,可是我只要一會見不到你就會想你,晚上沒有你在身邊也睡不着,我想你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我知道我對你動了情。可能不僅僅是喜歡。”

的心裏是震撼的,這還是殤王嘛,剛才他連“本王”這個自稱都沒有說,他還說對自己動了情。

這時的身上已經只剩下貼身的衣服了,皇甫殤停下動作,躺在的身邊,摟住她。

“心兒,你對我也是動了情的吧。”皇甫殤德話里滿是肯定,“不然你怎麼會忍受一個你不喜歡的男子摟着你睡覺呢?”

啞穴被解開,卻不想說話了。說什麼?難道說自己喜歡上了她?

她不過是一個來聯姻的公主,說白點就是一顆棋子,根本就沒有動心的資格,她可以嗎?

“你可以的。”皇甫殤知道她在顧慮着什麼,“你放心,雖然你是來聯姻的,但是並不代表你就不能有感情。再說,我們倆是兩情相悅,在一起后我還可以多幫襯着蘭蒼,不是嗎?”

“誰和你兩情相悅了。”反駁道。

“你看看,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吧。你就不要否認了,承認喜歡我不是多麼丟臉的事。”

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自戀。”

雖然你有自戀的本錢,又默默地加上了一句。

“我願意和你在一起。”想賭一把,就賭皇甫殤對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如果是真心的,可能蘭蒼百年之內都會安然,賭輸了就一起下地獄吧。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女子,千里迢迢來聯姻,本就不是她所願,現在為自己爭取一把沒什麼錯吧。

“真的嗎?”皇甫殤聽到他的回答,高興地有些不知所措。

世間最令人高興的事,莫過於你喜歡的人也在喜歡你。

皇甫殤緊緊抱住:“心兒,我很高興,真的。”

還有,謝謝你。

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后,兩人終於補上了遲到三年的洞房,也在今夜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蛻變。

一夜纏綿。

來到陵越國的第三年,她成了皇甫殤的女人。

也是在這一年,侗山派來聯姻的隊伍在全部在半路被殺,侗山把這頂帽子帶到了蘭蒼的頭上,從而向蘭蒼宣戰。因怕陵越插手,又重新挑選了一位美艷的公主去和親。

據說這個公主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近些年才被尋回的。本來侗山帝不願讓她來,是她自己主動請纓要來和親,說是要為國家出一份力。

在殤王府也待不住了,自己的國家正處在危難之際,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這讓她十分自責。

柳兒在一旁也顧着擔心,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主子。

現在就只盼着皇甫殤能帶點好消息回來。

皇甫殤一回來就看到在大廳里走來走去的,知道她在擔心,把她拉到一邊坐下,不等她問就告訴了她目前的情況。

眼下侗山已經攻下了蘭蒼的三座城池,蘭蒼人雖然團結,但是物資卻嚴重不足,這在作戰中就造成了很大的弊端,只能不斷的往後退。

而且聽說蘭蒼慶帝有御駕親征的打算。陵越這邊暫時還沒有出兵的打算,現今侗山的公主已經到了陵越,陵越帝打算這件事過去后再做決定。

一聽這些情況,頭腦有些發脹,怎麼會這樣,眼前一黑,暈倒了。

安靜的房間裏,只有人的呼吸聲,慢慢地睜開眼,皇甫殤一發現,驚喜的抓住她的手。

慢慢的回神,才想起暈倒前知道的一切,剛想問什麼,就被皇甫殤用唇堵住了嘴。

等到他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才鬆開她,皇甫殤的臉上滿滿地都是喜悅:“心兒,你知道嗎,你懷孕了,你有了我們的孩子,我要當父王了。”

還沒完全清醒,就被這個消息炸了個不知所措。

皇甫殤把自己的大掌輕輕覆在的腹部,溫柔地說道:“心兒,這裏有了我們的孩子,我好高興啊。”

也輕輕地撫上自己的腹部,十分激動,自己有寶寶了。

“王爺,宮裏的太監帶來了皇上的聖旨。”皇甫殤的貼身侍衛離在門外說道。

皇甫殤讓在房裏好好躺着歇息,他自己去前廳看看。

忽然想起暈倒前聽到的消息,心裏忍不住擔憂起來:“殤,你可不可以說服父皇,讓他派兵增援蘭蒼呢?”

皇甫殤安慰的說道:“當然了,我一定會勸說父皇的,你就在家乖乖安胎,不要擔心。好不好?”

對於皇甫殤,自是十分放心,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事情就一定會有轉機。

就在暈倒后,皇甫殤宣來太醫為她看診,因此她懷孕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宮裏,皇甫殤有了子嗣,自然而然的受封為太子。

其實陵越還有三個皇子,不過都是不成器的,再加上皇甫殤確實是為帝的資質,所以陵越帝才會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皇甫殤身上。

而在曾經的殤王府,現在已經更名為太子府里養胎的卻始終靜不下心來。

帝國之間的往來都是很複雜的,陵越帝曾經答應護蘭蒼二十年,那是勉強看在自己或許可以改變皇甫殤的份上。現在皇甫殤對女子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抵觸,再加上更大利益的驅使,保不住陵越帝會毀約。

再加上與皇甫殤談話,每當問及蘭蒼的事,他就避而不談,這讓心裏更加不安。

雖然心裏一直相信着皇甫殤,但是就皇甫殤的態度而言,只會讓她內心的疑慮和擔憂越來越大。

而自從戰爭開始,又懷有身孕,皇甫殤都不讓她出府,連柳兒也被他下了禁令。沒辦法得知外面的情況,每天焦急如焚,身形也日漸消瘦。

終於有一天,逮到了一個機會讓柳兒出府打聽情況,好讓自己安心。

可是柳兒傳回來的消息卻讓心底大寒。

外面流傳着陵越太子皇甫殤坐享成人之美,侗山公主住在太子府,與太子如膠似漆,羨煞旁人。

而蘭蒼公主則理所當然的被人忘記,偶有人提起,也是“下堂婦”之類的話。

因為與兩國都有聯姻,陵越帝親自發話:侗山與蘭蒼的戰爭,陵越不偏幫任何一國,並且承諾,絕不會在戰後趁人之危。

現在蘭蒼已經連失十城,已經處在存亡之際了,聽聞蘭蒼帝前段時間還受了箭傷。

內疚不已,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堅信着皇甫殤會帶來好消息,自己卻沒過多的關注這件事。

如今,父皇受傷,母后肯定也不好受。他們都在受苦,可是自己呢,沉溺在男人的花言巧語裏。

呵呵,果然,男人不可信,自己根本就不配有情。

不會懷疑流言的真偽。

太子府那麼大,就算那侗山的公主住進來,如果不是刻意去見,她也是見不到的。再說了,自己雖未被禁足,但是因為懷孕,也不怎麼出自己的落月閣,能見到的幾率就更小了。

在聯想一下最近下人見到自己時,行為多少都有些怪異,可自己之前卻沒怎麼在意,只當是自己多心了,可是現在呢?

只怕皇甫殤早就給他們下了禁令,不准他們在自己面前亂嚼舌根吧,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新歡嗎。

呵呵……

說起皇甫殤,已經半個多月沒見他了,大概他早就忘了自己吧。

從來之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手輕輕撫摸着腹部,她如今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小腹微突。

寶寶,你爹爹食言了,他如今沉醉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把答應娘親的事情拋到了腦後,或許他現在已經把我們娘倆給忘了吧。現在你的外公外婆可能有危險,娘親想去找他們,你是和娘親站在一塊的吧,我們一起去。

正在想找機會離開的時候,她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何恆。

通過交談,才知道何恆一直沒有離開,當初將送來之後,他就已經辭官了。

之後就一直在王府附近住着,他和說,他是想留在陵越,看能不能探聽到關於陵越方面的有利於蘭蒼的事情,信了。

最近的流言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猜測最近可能要回蘭蒼,但是一直沒機會見到,今天在街上看到柳兒后才跟着柳兒回來的。

“喲,這不是蘭蒼的的清平公主嘛,我怎麼看到她好像是在私會男子呢。”

兩人正說著,忽然從外面進來一群人,以一女子為首。

為首女子長相令人感到驚艷,如果說是淡雅如水的蓮,那她就是如火的紅玫瑰,耀眼,奪目。

“你是誰?”有些戒備,何恆更是擋在了的前面。能夠隨意進出自己的院子,出入又這麼大陣仗,長相又如此的出色,難道是侗山的那位?

“哦,對了。清平公主還不認識我,沒關係,我來告訴你就好了。”說著還十分憐憫的看了一眼。

“我呢,是侗山國安樂公主,現在嘛,也可以說是陵越太子殿下的准太子妃。”

踉蹌了一下,准太子妃?好一個準太子妃。

那自己又算什麼?

“哦,真是對不起,本公主忘了,你可是前任太子妃,本公主不該這麼沒大沒小,按理說還應該叫你一聲姐姐。”

皇甫殤,你狠。

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妹妹,這聲姐姐還是免了吧。”

“也是,你這個太子妃已經被廢,確實是擔不上本公主這一聲姐姐的。”

安樂公主譏笑的看了一眼,還真以為自己有多重要嗎。

“不知清平公主趁着太子爺不在私會外男這事怎麼說?”

何恆剛要向前辯解,就被制止了。

明白,安樂公主是來找事的,不管自己怎麼解釋都會被冠上私會外男的罪名。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清平公主,本公主只是看着落月居的環境尚好,想搬過來住幾天,就來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說是詢問,卻帶着一幫下人,再加上那隱隱透露出來的勢在必得,就足夠讓明白,自己今天勢必要搬走了。

罷了,罷了。

“安樂公主來的正好,這落月居我也是住膩了,就讓給你吧。”

說完就示意何恆和柳兒跟她走,連東西都沒有收拾。

反正都要離開了,怎麼走的也不重要了。

也許是因為安樂的原因,三人很順利的出了太子府。

看着“太子府”陌生的金黃色牌匾,在心裏默默地說了聲再見。

因為戰火併未蔓延到陵越,所以陵越的守衛並不是多麼嚴,三人很輕鬆就出了城。

雖然是個公主,但是她從來不怕吃苦,而且她還在太子府做過三年的活計,行路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可是她現在有了寶寶,為了寶寶着想,她還是讓何恆買了輛馬車。

當時離開太子府的時候,並未帶多少銀子,他們現在所用的都是何恆這幾年的積蓄和柳兒平日裏積攢的一些銀錢。

這讓感到十分愧疚,連累他們陪自己受累不說,還要花費他們的錢。

讓柳兒把自己身上那些值錢的首飾拿去典當,不過因為不怎麼出門,又不怎麼愛裝點自己,身上的首飾並不多。

最值錢的是一塊玉佩,是皇甫殤送她的。柳兒本想讓她留作紀念,可是堅持,人都留不住,還留着這種死物做什麼,還不如換成銀兩呢。

柳兒想了想:是這個道理,也就聽從了的命令。

柳兒為自家公主感到難過,沒想到太子竟然是這樣的人,為什麼公主這樣好的人卻要經歷這麼多的磨難呢。

為擔心的人還有何恆,其實那天他說的話有很大的漏洞,如果仔細去想一定會察覺的,可是當時的她正處在被皇甫殤欺騙的痛苦裏,根本來不及多想。

何恆是因為才選擇留在陵越的,他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哪怕不能在一起,就在她的身邊守着她也是好的,哪怕她並不知道。

因為有孕在身,三人的行程並不是很快,大約一個月左右才到了蘭蒼的境地。

……

聽聞最近蘭蒼出了個神秘的將軍,為蘭蒼打了好幾場勝仗了,本來已經絕望的蘭蒼子民也有了信心,作戰異常勇猛。

聽到這些,很高興,知道蘭蒼形勢沒有那麼緊張了,也就放慢了行進的步子。

其實在離開后,也曾期盼着皇甫殤發現自己失蹤后回來找尋自己,可是一路走來,都沒有見過尋人的,她是徹底失望了。

現在就盼着找到父皇母后,知曉他們平安就好。然後生下寶寶,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居住就很好。

蘭蒼軍營里,慶帝和他的皇后,在招待着貴賓。

“多謝太子相助。”慶帝看着眼前這個出色的年輕人,心裏明白他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才來幫助蘭蒼的,“心兒可好,沒有惹您生氣吧?”

想起,皇甫殤冷着的臉閃過一絲柔情:“您是心兒的父皇,也就是我的。再說,父皇雖然明裡說陵越不參與你們兩國的戰爭,卻沒有不讓我以個人的身份參與。

心兒很好,現今她已經有了身孕,這次的事情怕她擔心,我就沒有告訴她。我打算早點解決這邊的事,早點回去。”

注意到皇甫殤那一瞬的柔情,慶帝放下心:“是啊,戰爭早點結束也好,不然這樣下去,苦的還是百姓。”

皇后一聽自己的女兒很好也就沒什麼擔心的了,知道他們要談正事,就退了下去。

皇甫殤和慶帝又商定了一系列的計劃,爭取早日結束戰爭。卻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經不知所蹤。

一路的奔波勞碌讓清平面色有些發白,她的肚子也已經凸顯了出來。

聽何恆打聽到的消息,慶帝和皇后現今在臨池軍營里,戰爭的形式一片大好。

而藍君凌則坐鎮皇都,小小年紀已經有了為君之風。

聽到這些,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三人在臨池附近的上和城暫住了下來。

何恆的積蓄不算少,再加上首飾的錢,還是足夠他們在這買一間獨立的小房子的。

生活好像就此安定了下來,雖然很多事都要自己動手,但也是挺好的,因為大夫也說孕婦適當的運動很好。

柳兒和何恆也會做一些活計來賺取些銀子,畢竟生了孩子後用錢的地方會很多。

為了方便,和何恆是以一對逃難夫妻的身份在這裏住下的,柳兒則是隨身伺候的小丫頭。

至於戰爭,聽周圍的人說最近的戰報都是捷報,那個新將軍真的可以稱得上是用兵如神。

六個多月後,在快到預產期的時候,蘭蒼大敗侗山,重新把它趕回了南方,不僅收回了自己的城池,還佔領了侗山不少的城池,侗山降,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小部族。

至此,侗山消失,蘭蒼成為兩大國之一。

聽聞這個消息,也是大喜。

忽然腹部傳來的疼痛吸引了她的注意,因為最近看了很多這方面的書,她知道這是快要生了。

一聽她說快要生了,何恆和柳兒立馬叫來了穩婆,接着就是吩咐人燒熱水。

躺在床上,感受着腹部一陣一陣的痛,想起了皇甫殤,這時她的心裏奇迹般的沒有恨,只有甜蜜,她想,她是愛上他了的,就算他負了自己,自己也還是愛他的。

使勁用力,感覺到有什麼從自己的身體裏滑了出來,緊接着就是一聲嬰兒的啼哭,耳邊有着祝賀聲“恭喜夫人,是個公子。”

是她與皇甫殤的兒子,留下了淚。

而此時,正在快馬加鞭往回趕的皇甫殤好像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扯動着他的心,他的孩子出生了嗎?想着加快了回去的腳步。

看着出生沒幾天的兒子,眉眼間儘是皇甫殤的模樣。

想自己以後不會回去了。

蘭蒼這邊大局已定,君凌亦可獨當一面。凌越那邊,估計皇甫殤早就沉醉在美人的懷裏不知是誰了吧。

提筆給父皇母后寫了封信,想了想還是給皇甫殤寫了一封,交代父皇在他來找自己的時候轉交,不過可能不會有那麼一天了吧,如是想。

把信交給何恆,專心逗起了兒子。

卻說皇甫殤回到太子府後發現失蹤了,悲痛萬分,經過嚴刑拷打府內的家僕,才知道了他不在時發生的事。

當時他去蘭蒼助慶帝,為防外人有所懷疑,他命一個暗衛在府內扮演自己,並且命他親近侗山國公主,故意冷落,就是怕有人對她不測。

誰知那暗衛竟被安樂公主暗算,誤中傀儡蠱,幫着她做了那麼多讓傷心的事。

皇甫殤悔不當初。

他還查到離開之前,侗山國安樂公主曾經趾高氣昂的找過她,當時她一定說了很多害她傷心的話。而且事後,也是她讓知情人都閉了嘴。

傀儡蠱會讓人成為下蠱者的傀儡,但是還保留自己的部分思想。

暗衛熟知暗衛組織與自己之間的聯絡方式,偷偷將消息截下,不讓自己知道。

皇甫殤命人給侗山國公主下了斷腸散,這種毒藥不會讓人立刻死亡,而是會讓人嘗過身體的各部位的蝕骨之痛,身體一步步腐爛,直到七天後自己眼看着自己的身體腐爛完全而死亡。

一個月後,皇甫殤紅着雙眼,聽着暗衛的彙報,還是沒有找到。

心兒,你在哪兒?出來好不好,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

一個月前知道她失蹤后。自己連夜趕去了蘭蒼,從慶帝手裏接過了給他的信,上面只有一行字:皇甫殤,我愛你。

心兒,等着我,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太子尋妃的事已經傳遍了陵越,甚至連蘭蒼有了如此的傳聞。皇甫殤下了懸賞令,只為得到的一丁點消息。

陵越帝想阻止他,可是卻被皇甫殤軟禁在宮中,當初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在背後支持,安樂公主怎麼會這麼順利的逼走心兒。

經此一事,陵越帝也明白,這個兒子已經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了,或許自己真的錯了。

這段時間有很多人上報,可是沒有一個是她。直到慶帝傳來消息說有人曾在上和城見過。

而此時的並不知道外界因她而引起的軒然大波,她剛出月子,身子也是剛調理好。

柳兒不想拿這些事讓她煩心,而何恆則是存有自己的私心。

何恆想,如果就這樣頂着夫妻的名頭過一輩子,那也很好。

給孩子取名為皇甫念殤,因皇甫是國姓,又因她與何恆是外人眼中的夫妻,對外自是稱何念殤。

如今小念殤已經漸漸長開,不再如剛出生一般皺皺巴巴的。現在的他白白嫩嫩的,非常的惹人喜愛。

有時看見他會想起皇甫殤,因為小念殤和皇甫殤很像。

這天,她如往常一樣帶着小念殤在院子裏曬太陽,柳兒去外面做一些綉活,何恆也出去做活了。

忽然從外面闖進了一大隊人。她剛抱着孩子站了起來,就看見正大步向里走的皇甫殤。

因為經常不眠不休的找人,皇甫殤連打理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如今已經有了鬍子,滿臉都是疲倦之色,卻在看到時滿臉激動。

兩個人靜靜地看着彼此,就像是隔了一個世紀再見一樣。

不同的是,皇甫殤眼中有激動、興奮,而的眼中除了最開始一瞬間的詫異外再無變化。

“心兒”許久就不見自己的心上人,只見她就在自己不遠處靜靜地看着自己,一身素色的棉布衣裙卻遮掩不住她的美,懷中抱着自己的孩子,身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皇甫殤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就沖了上去一把把和孩子抱住,因為怕傷到孩子,皇甫殤沒用太大的力氣,也不敢掙扎,只能乖乖被他抱住。

何恆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高大俊美的男子抱住懷抱孩子的小女人,雖拚命抑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眼中還是不斷流露出喜悅,甚至連嘴角都微微上翹着。

陪了她這麼長時間,自己也該知足了。她的幸福不在自己這裏,就算自己付出再多都是沒用的。

再見了,我的公主。

何恆在門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不過天大地大,總會有他去的地方。

皇甫殤注意到何恆離開的身影,心中冷哼: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離開。不然就憑他和心兒做了這麼久的夫妻,朝夕相對,他就該死。

皇甫殤的人調查到的消息是一對夫妻的,不出意料,那對夫妻指的就是何恆和。

皇甫殤將懷中的人兒鬆開,雙手搭在她的肩膀:“心兒,我好想你。”

一臉冷漠:“這位公子,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

聽到如此冷漠的話,皇甫殤心中一痛,不由分說的把她懷裏的孩子抱過去給了他帶來的奶媽,不等反抗,就把她抱了起來向屋裏走去。

“皇甫殤,你放下我,你把孩子給我。你個混蛋,放我下來。”

在皇甫殤的懷裏不斷掙扎,拍打皇甫殤。

皇甫殤一臉的不在意,就讓她先出口氣吧。

抱着她走進的寢室,隨身關上門,就往床邊走去。

還沒來的及問他為什麼會知道那間屋是自己的寢室,就被皇甫殤輕放在床上,以吻封緘。

十個多月的思念折磨的他快要瘋了,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自然要先慰藉一下自己的相思之情,這個小女人內心一定也是思念自己的。

想要說的話都被他堵了回去,唇舌交纏間,彷彿又回到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唇瓣觸及到澀澀的味道,皇甫殤睜開眼,就看到淚眼朦朧的,一下子慌了。

“心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不願意,我不吻你了好不好。”

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着眼淚,豈知哭得更厲害了。

“心兒,你別哭了好不好,不然你打我。”說著皇甫殤拿起的手朝自己臉上打去。

看着皇甫殤笨拙的想哄自己開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只是笑了一下,就見皇甫殤兩眼灼灼的看着自己,立馬背過身去。

皇甫殤知道現在心裏彆扭着,想着要先把誤會解釋清楚,才能把她帶回去。

這樣想着,皇甫殤硬是把的身子扳過來,讓她看着自己,慢慢地把當時的事情說了出來。

蘭蒼當時的戰況是在不容樂觀,但是陵越帝已經放下旨意,兩邊都不偏幫,皇甫殤不能在明面上反駁自己的父皇。

再加上皇甫殤對那安樂公主一點好感都沒有,又擔心為了蘭蒼的事情擔心,索性就以自己的名義幫蘭蒼出戰。

這件事必須得做的隱秘,皇甫殤那幾個兄弟雖不成器,但都想爬上那個位置。如果讓他們知道皇甫殤不在皇都,一定會做些什麼的。

還有皇甫殤去戰場不能帶着去,他更怕那些人對下手。所以才想到讓自己的手下扮成自己的樣子,只是沒想到他會被安樂控制,做出那些讓傷心的事。

還有陵越帝,他也是知情人,只不過他如今已經被皇甫殤軟禁了。

“如今安樂他們都被我處置了,我的太子妃,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說完后,皇甫殤一臉期盼與忐忑的向伸出手。

不得不說,聽到皇甫殤的這些話,心裏的上好像瞬間被癒合了。

蘭蒼的危機是皇甫殤的功勞,當時在府里發生的事他根本不知道。如今他已經找了自己近一月的時間,更不用說他為了自己把他的父皇軟禁。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勸說著,讓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皇甫殤的大手上,她也確實這樣做了。

皇甫殤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手:“心兒,謝謝你,謝謝你願意跟我回去。”

至今,尋妻之旅結束。

皇甫殤帶着和小念殤回蘭蒼看望了一下的家人,知道無恙,還看到了自己的外孫(外甥),自是十分高興。

現在的慶帝已經把權力慢慢的移到藍君凌的手上,估計不日便會傳位與他。

知道蘭蒼的情況,安然的隨皇甫殤回到了陵越。

回去不久,陵越帝主動退位,皇甫殤登基,稱“殤帝”。

立為“皇后”,立皇甫念殤為“太子”,並宣告天下,廢除後宮,僅留一后。

天下嘩然。

一時間眾大臣紛紛上奏,卻都被皇甫殤壓了下去。

同年,蘭蒼慶帝傳位藍君凌,而他則帶着自己的皇後過上了自己想要過的逍遙日子。

至此,兩國又達成永久聯盟,天下一片祥和。

而陵越帝宮中卻總是傳出些少兒不宜的聲音。

相當鬱悶,打從自己回宮,皇甫殤就藉著各種理由壓倒她。最常用的就是自己與何恆那幾個月的“夫妻生活”,還有自己對外宣稱兒子姓何這件事。

雖說都不是真的,可是自己心裏還是覺得愧疚,也就隨他了。

可是這種話說多了,也就知道這些只不過是皇甫殤想吃肉的借口而已。

不過看着在書桌旁教兒子寫字皇甫殤,心裏只有幸福。

正想着,皇甫殤忽然回頭,正好逮到了正在偷看的,當然這偷看只是他這樣認為而已。回頭交代了兒子幾句,就大步向走來。

“我的皇后,你好美。”心中正甜時,皇甫殤一把抱起他,向寢宮走去。

柳兒在身後看着皇上皇后恩愛的樣子也是一臉的高興,公主最終還是得到了自己的幸福。

一到寢宮,皇甫殤就把放在大床上,準備做有利子息之事。

被撲倒的時候,心裏想:什麼幸福啊,都是幸福的“痛苦”吧。

兩人情濃時,皇甫殤忽然附在耳朵上說了一句:“心兒,我愛你。”

滿足的笑了。

愛情這件事,本來就很簡單。你愛我,我也愛你而已。

……

據聞,殤帝與皇后恩愛一生,殤帝也實現了自己的誓言,再無除皇后外的其他女人。兩人共育有三子一女。

皇甫殤早在太子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就退位了,將江山交於太子皇甫念殤。與一起看日出日落,賞天下美景。

最後與皇后同卒於寢宮,后同葬於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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