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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就是爺

不多時,小二領着人牽來一條馬,銀貨兩訖,樓清儒翻身上馬追了上去,早知道他們要離開汴京,他應該早早就把那女娃拐出來,這下好,花着銀子挨着累,還得騎馬去追,估計追上他們,他這屁股下面也的結一層繭。

行了一日,御哥和寶妹都累了,到了一個城,找了一家店,拴好馬兩人雙雙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兩個人的房間互相對着,御哥說為了以防萬一,有任何事情只要寶妹喊一聲,他就能飛身衝進去。

寶妹打着哈欠道了晚安,揉着坐馬顛簸的疼痛不已的屁股一瘸一拐的爬上床翻身躺下,御哥也關上門合衣倒在床上,真夠累的。

寶妹房間的窗戶沒關嚴,夜晚涼風習習,紙窗被風微微吹動了聲響,寶妹向床里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間覺得身後有人用手指頭捅她。

“小爹爹,不要鬧,寶妹要睡覺。”她咕噥着。

還捅?

寶妹翻身瞪了一眼,“有完沒完?”剛說完騰的一下從床上竄起來,張嘴大喊被來人一下捂住嘴,聲音頂在嗓子眼兒沒喊出去。

“你不叫我就送開。”樓清儒好笑的捂着她。

寶妹重重的點頭,嗚嗚發出聲音。

“最好別騙我,信不信我在你來不及喊出聲的時候就一刀‘喀嚓’了?”樓清儒嚇唬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寶妹咯噔一下定住,樓清儒見狀滿意的鬆開手,從身後拽來一張凳子坐下,“認不認識我?”

寶妹嚇的血色全無,腦子裏只嗡嗡的飄過四個字,“採花大盜。”

她才14歲,能饒過她不?她如兔子一般可憐的眼神怯怯的望着樓清儒。

“我不是採花大盜,再說了我對你也沒興趣。”他彷彿能看出她心裏想的是什麼,閑閑的說道。

寶妹雙眼圓睜,那你半夜三更的過來幹嘛?

樓清儒指着對面門的方向,“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小爹爹。”寶妹老實的回答。

“那我是你什麼人?為什麼你也有和我一樣的地方?”他伸出手,動了動小手指。

見到那金線,寶妹才恍然認出眼前人的身份,可是長的並不是那日在夜市看見的面容啊?似乎是看出了寶妹眉宇間的困惑,樓清儒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下,將真實面容亮給寶妹看。

寶妹雙眼瞪的更大了,嘴蠕動半天震驚不已。

樓清儒皺眉,瞧她的神色,必是知道他的,於是提醒她:“我是誰?”

“三爹爹。”寶妹叫了一聲。

樓清儒像是沒聽清,“你說什麼?”

寶妹重複道:“三爹爹,你是我三爹爹。”她激動不已的捂着嘴。

三爹爹?樓清儒上下打量,“姑娘,你多大?”

“14歲。”

“我25。我11歲就給你當爹啊?胡鬧,我看你還是重新編一個吧。”他13歲之前都沒有下過山,跟在師傅身邊學習藥理,怎麼可能開女葷,生孩子。

望着眼前有些熟悉的臉孔,寶妹絕不會認錯他的長相,抬起手,“這金線的胎記我出生的時候就有,我媽說靠着它就能找到你。”

“媽?”

“我娘。”

“你娘是何人?”也許那個女人才是關鍵。

“寶雲虹。”寶妹道,忐忑的注視着三爹爹的臉色,上次她當著小爹爹的面提到老媽的名字,結果小爹爹暴跳如雷,不准她再提。現在她又在三爹爹的面前提到老嗎,會不會遭遇同樣的對待。

預料中的冷淡甚至憤怒並沒有出現,樓清儒聽到寶雲虹的名字,稍微怔了一下,望着寶妹的雙眼眸光閃動,辨不清深淺。

“你,是寶雲虹的女兒?”樓清儒撤掉邪邪的表情,淡然的問了一嘴。

寶妹點點頭。

樓清儒輕輕的啊了一聲,然後問:“你從哪兒來的?”

寶妹一愣,回到:“從汴京。”和小爹爹一起出來的。

“我不是說這裏,我是說你從多少年以後來的?”樓清儒樣子有些驚訝,但他掩飾的很好。

寶妹小聲的問,“你知道我么?”三爹爹這麼問是不是代表他知道她的身份?

“公元2008年,一千年以後。”

“給我看看你的手。”樓清儒突然要求道,寶妹依言把手伸了過去,樓清儒仔細的辨認她小指上的金線,不覺頭稍稍的低了下去,在旁人看來就像在占寶妹的便宜,而不巧這一幕正好被推門而入的御哥這個旁人看了去,後者頓住0.1秒火冒三丈的衝過去。

“敢碰她,我廢了你!”御哥一拳揮了過去,被樓清儒巧身閃開,兩人你一拳我一腳大半夜的在寶妹的房中打鬥起來,踹的腳下樓板嘎吱直響。

樓下借住的房客半夜起身如廁,上好之後躺在床上,聽着上面叮咣直響,好像還有桌子凳子的摩擦聲,無奈的嘆了口氣,“大半夜的,真有精力。”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御哥厲聲道。

樓清儒冷哼一聲,“要我命,你還太嫩。”

說完兩人又纏鬥起來,寶妹在一旁聲嘶力竭的喊了半天‘住手’沒人搭理她,嗓子喊的直咳嗽索性不喊了,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們繼續啊,我先睡了,困。”倒床呼呼大睡。

直到鼾聲響起。纏鬥中的兩人才互相一推,退到兩邊,同時扭頭看向睡的呼呼的寶丫頭,異口同聲怒道。

“你還能睡得着?!”

樓清儒上前想叫醒她,卻被御哥伸手攔下,只見御哥眼尾上揚,“你沒看她睡著了?”

樓清儒說,“我有事問她。”

“不許問。”御哥蠻橫不講理。

“憑什麼不許我問?”樓清儒覺得好笑,他想問的人,還從來就沒有問不到的時候。

“就憑我是她爹。”御哥揚起下巴,甚為驕傲。我是她爹,所以我不讓你問,你就問不到!御哥就是這麼想的。

話一出口樓清儒誇張的哦了一聲,“原來啊……”

“所以,門在那邊兒,請自便,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御哥做了個‘請’的動作。

樓清儒指着睡的跟個死豬似的寶妹,“可是,她說我也是她爹。”

御哥皺眉,“她說的?”語調明顯不相信。

“不信你把她弄起來問問,我還想問呢。”樓清儒也覺得事情太怪異。見御哥的表情似乎有些掙扎,也不願意深究他在想什麼,轉頭見身後有張椅子,拉了過來悠哉的坐下,“不信你問她,她真的叫我爹,而且還是‘三爹爹’”

“三爹爹?”御哥突然問,打哪冒出來的?

“不過……”樓清儒頓了頓,“她長的還真是有點像我,那鼻子有點像。”嘴好像也有點像。

“哪涼快哪獃著去!你多大?”御哥不屑的看着他。

“25,反正比你大。”樓清儒故意道,上下打量御哥幾眼,“我看,你也不過剛弱冠而已。”

如此年輕卻說人家10幾歲的女娃是他的女兒,不是笑話么?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娶妻納妾逛花樓,煙花柳巷的玩膩了,總想找點刺激的,另類一點的方式,不是不能理解,只不過……

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床上的寶妹,既然她是寶雲虹的女兒,那他勢必要伸手拉她一把,不能在風流的公子哥手裏毀了名節。

御哥向左邁了一大步,擋住樓清儒的視線,聲音冰冷,“你最好收起你的眼睛,不然我不保證它還能留在你的臉上。”

這個人太危險,讓他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緊張感,心口忐忑不安的跳動,也許是被他方才所說擾亂了心緒。

寶丫頭只有他一個爹,她先認了他做爹,他就不會允許她再去認第二個,他的眼神因心中的決定而黯沉。

樓清儒的淡然的笑,“不如你先問她?實不相瞞,我與這丫頭確實有些淵源,上可追溯至她母親,下可追溯至多干年後,若論親疏,怕是相較與你來說,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言下之意,她要真是他的女兒,你這公子哥也得靠邊站。

不過,真的是他的女兒嗎?與他一脈相承?她手指上那道金線難不成是一種身份的印記?一連串的問號此刻也是充斥着樓清儒的大腦,即使他的臉上表現的很悠然。

寶雲虹,這個讓人猜不透的怪異女人,6年前他行醫治病雲遊到川滇古鎮,偶然救起重病之中的她,她命好,當時碰見的是他,能起死回生,若是碰上另一個‘他’,怕是提前見了閻王,一面之緣而已,相處半月有餘,從她睜眼睛那天開始,就一直在哇啦哇啦的纏着他說話,她說的許多內容他都理解不了,好在她還算精通一些醫理,提出的一些異想天開的想法讓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只是,突然有一天,這個女人就不見了,像是從來都沒有過,自他的眼中徹底消失,惟獨留下一張歪歪扭扭的字條。

“也許,會有人從一千年以後來看你。”

一句話,14個字,他瞄了一眼,卻刻在腦子裏6年,連他自己都吃驚。

明明像個笑話一樣的存在,方才聽見寶妹的回答忽然之間變的生動起來,讓他不自覺的生出一份心思。

下意思的,他又習慣性的去摸小指上那道金線。

而御哥瞧見他的動作,渾身一僵愣住,半天沒有開口。

那道金線……

寶丫頭……也有。

她也有,說明什麼?御哥不敢繼續往下想,臉上騰的變色,沉聲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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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爹地一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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