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這樣治好了?
幾人正在看文書,聽到這話紛紛抬頭,眼神驚愕。蘇斐南反應過來,好像在喊自己,“現在?”
夏十七點點頭,被小板凳放在床邊。“速度點。”
蘇斐南遣退葛雲和葛景二人,只留下龔老頭待着房裏。伸手解開了腰帶,動作利落的退下了上身的衣物,露出精壯的胸膛。胸膛上的黑線還不是特別明顯可見。
夏十七收回視線,心裏感嘆,身材真好。伸手從懷裏摸出金燦燦的蟲子,蟲子在她手裏活躍的搖頭,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不遠處的蘇斐南。
“蟲?”感情昨天是這個蟲在他身體裏爬來爬去。
夏十七白了他一眼,“蠱,金蠶蠱。”
上前一步,手裏抖出一把匕首,按住蘇斐南的身體,感覺到手底下的心跳很穩重與平和。手起刀落,一道血痕出現在心口下,金蠶蠱迅速竄了進去,蘇斐南感到一陣鑽心的痛,抬眸對上了夏十七的眼眸。
女人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眼神渙散。看着看着蘇斐南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然後撇開了眼眸,感受着金蠶蠱在體內遊走。
夏十七手指輕叩在床沿上,聲音平淡沒有起伏。“明日再來一次就可以下山了。”
龔老頭在一邊問道:“這樣就治好了?”
“對呀。”夏十七停下動作,伸手搭上蘇斐南的脈搏。“金蠶蠱明日就可以把毒吸乾淨。”
按上蘇斐南的胸膛,輕輕一按,金蠶蠱緩緩爬出,金燦燦的身子已經變的灰撲撲的。夏十七有些嫌棄了,轉手把蠱蟲丟給了星沉,小孩當寶貝兒似的接過然後收進了罈子裏面。
做完事情,夏十七就起身,拎起自己的小板凳,大步向房門走去。星沉放下罈子沖她喊道“師傅,我今天不回去了。”
他都八歲了,不想和師傅一起睡覺。
“隨便你。”女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星沉樂呵呵的脫了衣服爬上了蘇斐南的床。蘇斐南穿好衣物,看着小孩扭着屁股爬上來,唇角帶笑。他的毒已經清的差不多了,也不用內力壓制了。想必再過幾日就可以離開了。
“大哥哥,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覺嗎?”星沉爬到里側有些不確定的問着。
蘇斐南起身熄了燭火,聲音帶笑。“你都爬上來了,還問我可不可以,你說呢?”
星沉嘟囔着嘴,他知道蘇斐南這是同意他在這裏睡覺了,“那我睡了。”
蘇斐南揉了揉小孩的頭髮,眼底帶着一絲思念,他弟弟今年和這小子一般大,不知道小孩在塞外過得怎麼樣了。“你家住在哪裏?”
“雁回山啊!”小孩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
“你來雁回山以前住在哪裏?”
星沉想了想,他是從哪裏來的。“我四歲的時候被師傅撿回來的,我不記得以前住在哪裏了。”
蘇斐南不再言語,給小孩掖了掖背角。窗外很安靜,今晚連風都沒起。
夜半時分,夏十七睜開了眼,眼中迷茫。然後坐起身,獃獃的看着窗外。手裏拽着被子,她的心跳特別慢,也很微弱,就像沒有一般,伸手撫上心口,她這裏跳動的不是心臟,是一隻蠱蟲,她是蠱人,世間上唯一一個成功的蠱人。
月光慘淡,女人就靜靜的坐着,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眸里平靜,呼吸平穩,月光打在她身上,彷彿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清晨,夏十七爬起來洗漱,然後出門提了一桶水準備起廚房,院裏多了幾個不熟悉的人。他們跪在蘇斐南面前,神色恭敬,想必是蘇斐南的下屬。沒再多看,夏十七進了廚房。
“你們這些廢物,老子讓你們留着她身邊不是要你們看着她和蘇衍怎麼恩愛,老子要你們保護她,媽的。”蘇斐南面帶怒意,聲音沙啞。帶着一股殺意。
“屬下甘願受罰。”地上跪着的兩人異口同聲道
聽到這話蘇斐南笑了笑,手裏捏着的茶杯碎成了渣渣。掌風襲過,地上的一人被他緊緊掐住了脖頸。“抵個屁,她死了,你們也可以死了。”
一邊的葛雲想上去勸主子,可是被哥哥拉住了衣袖,葛景眼裏帶着不贊同。龔老頭也急啊,這蘇斐南還沒好,京城裏的那位就出了問題。
“你冷靜點,肯定有辦法救關姑娘的。”關姑娘全名關婧月,當今二王爺蘇衍的王妃。蘇斐南喜歡她,喜歡了四年。
蘇斐南臉上閃過一絲陰寒,“你他媽能救她?”
話一出,龔老頭白了臉色,他連蘇斐南都救不了怎麼能救關婧月,但是,老頭的眼神瞟向了廚房,夏十七一定可以救她。
“夏姑娘肯定有辦法救她。”
出來提水的夏十七愣住,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蘇斐南站在了自己面前。那張格外好看的俊臉上帶着幾分乞求。“你跟我下山,幫我救她。”
夏十七繞過男人,向廚房走去。“不去。”
拒絕的如此迅速,蘇斐南有些意想不到,側身攔住夏十七,語氣強硬。“你。。。。。。跟我下山救人,我給你錢,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夏十七沒理他,繼續繞道而行,嘴裏依舊一句。“不去。”
“為什麼?”蘇斐南在身後喊道。
夏十七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答應別人了,不能下山。”她下山了,會有很多麻煩事。她不想惹麻煩,那人死了以後沒人會幫她收拾爛攤子了。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蘇斐南衝到夏十七面前,一腳踢翻了水桶,水花濺在地上,打濕了夏十七的裙擺。
夏十七抬頭,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不悅。蘇斐南對她動了殺意,不知怎麼她有些不開心。蘇斐南站在她面前,面部陰沉,眸子染了血絲,陰寒的盯着夏十七。
“我答應別人了,不能下山。”你們可以把人帶上來,我可以救她。
蘇斐南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他現在沒工夫跟女人理論,語氣不善。“她快死了,來不了。你要怎樣才下山?”
“除非有人娶我,我成了親,可以去任何地方。”她說大和尚在死人堆里扒出來的,她叫夏十七,大和尚是在夏天找到的她,她是第十七具蠱人。大和尚怕她惹禍,不讓她下山。
大和尚說等她成了親,可以去任何地方,因為他覺得願意娶夏十七的人肯定是把她當寶貝兒的,肯定不願意她受一點委屈。成了親的夏十七,有人疼,有人擋風擋雨。
蘇斐南微愣,然後反應過來,抬手撫上夏十七的臉蛋,彎了嘴角。“我娶你,來人,給老子找八抬大轎把她給我抬回京城。”
夏十七扯了扯嘴角,想笑,笑不出來。
這日雁回山上來了好多人,大紅地毯從山頭鋪到山尾。一頂花轎停在山腳,紅衣墨發的男人坐在馬上,臉上帶着笑意,他揮了揮馬鞭,“走。”
花轎起,八抬大轎里坐着新娘子,女人帶着鳳冠,紅蓋頭遮住臉蛋,眼眸閉着。白皙的手指攪動着,不知過來多久,女人的嘴角上揚,笑的有些苦澀。
走在花轎邊上的是兩匹黑馬,葛雲懷裏抱着星沉,小孩現在還有些迷惑,他一起床就被人換上了紅衣。然後他就看見師傅穿着嫁衣被大哥哥背了出來,師傅這是嫁人了?
“小豬呢?”他們都走了,那個小豬怎麼辦啊。
“送回去了。”還是他親手送回去的,葛雲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星沉不再說話,他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想見師傅。轉頭看向花轎,師傅就在這裏面……
到了下午,在離京城不遠的桐鎮,蘇斐南喊到停下休息,雖然他趕着回京,因為他怕他一耽擱,關婧月會出事情。但是現在距離京城只有兩個時辰的路程了,抬花轎的人會累。轎夫們停了下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他們抬着花轎走了那麼久,半刻都沒有休息,確實很累了。
蘇斐南抿唇,下了馬,掀開花轎的門帘,就見夏十七在裏面乖乖的坐着,看了眼人,有點愧疚。“接下來的路跟我騎馬?”
夏十七點頭,她也不想坐馬車了,坐久了很累的。蘇斐南伸手壞住女人的腰肢,一把將人抱了出來,然後直接抱上了馬,招呼其他人繼續趕路。
騎馬比坐轎子難受,但是速度要快很多。夏十七坐在蘇斐南跟前,她清楚的感覺的到,這人與自己保持着距離。她知道這人趕時間,大概是那個人真的不行了。
路上一個顛簸,夏十七跌進了蘇斐南的懷裏,男人身體微僵,掩下不滿,伸出一隻手固定住女子的身體。
懷抱很溫暖,但是這個懷抱不屬於自己。
蘇斐南等人在城門快要關閉的時候趕到了京城,不過煊王府的人已經等在城門口了,他們守着城門,等着主子回京。遠遠見到來人,候着的幾人面露喜色,但看到男人懷裏抱着的女人時,嚇得張大了嘴巴。
主子不是喜歡自己嫂子嗎?這一身嫁娶的紅衣,這懷裏的小美人,啥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