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卷 暗度陳倉

正文 十七卷 暗度陳倉

“…我們的敵人可以摧毀靖國神社,但是他們摧毀不了我們心中的堅定信念,兩百五十萬英靈不遠,他們將保佑我們戰勝一切敵人!戰無不勝、武運永昌!”日本海軍省大臣多川大佐背後是被燒成了白地的靖國神社的遺址,面前是記者和群眾,發表了一份慷慨激昂的演講,贏得了熱烈的掌聲。

因為有求於各國,因此神社被燒毀後日本政府沒有明目張胆地前來視察,靖國神社屬於陸軍省和海軍省管轄,與日本其餘的神社由內務省負責不同,海軍省大臣視察管轄內被襲擊的神社倒也無可厚非,因此,他目前還是靖國神社被毀之後去神社巡查的最高長官。

得到了群眾歡呼鼓勵,多川大佐志高意滿起來,就在他顧盼生輝的時候,一個秘書附耳對他說了些什麼,他臉色一沉,低聲喝道:“行程都是安排好了的,怎麼能說改就改?我什麼風浪沒見過?我倒要看看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積威之下秘書不敢再度勸說,只好暗自吩咐保鏢和司機再通知了警方,暗自祈求着上蒼保佑日本。

手裏端着一隻改裝過的25毫米‘佩勞雷德’超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祺瑞正在一間民宅中監視着五百米外的高速公路,日本海軍省大臣多川大佐剛剛對被燒成了白地的靖國神社進行了巡視和悼念並進行了慷慨激昂的演講,正在向總理府而去。

回總理府的路線有不少,不過,在祺瑞的安排下,其他的道路都被汽車炸彈啦什麼的給堵住了,唯獨這條路暢通無阻。

遠遠地,祺瑞從高倍望遠鏡中看到了一隊耀武揚威的車隊開了過來,中間是一輛加長型的豪華防彈豐田車,或許意識到有問題,車隊由鳴着警笛的警車開路,開得飛快。

祺瑞用狙擊槍上的高倍白光瞄準器鎖定了這輛防彈車,運足了功力,以一百多功里時速飛奔的車子在他眼裏慢了下來,飛快地鎖定了目標,沉穩地扣動了扳機。

鎢芯脫殼穿甲彈以肉眼根本無法發現的速度迅速地劃過六百多米的距離,吭哧一聲穿破了豐田的前蓋鑽進了發動機裏面。

一般而言20毫米以上的口徑應該算是‘炮’了,但是,現在口徑越來越大的狙擊步槍混淆了這個概念。

祺瑞手裏這款25毫米口徑的狙擊步槍經過兩年試驗,已經裝備到了美國軍隊裏,大口徑為子彈的發展和提高提供了基礎條件,特製的穿甲彈甚至可以在一千米外穿透三十毫米厚的防彈鋼板,撕開輕型裝甲車的裝甲簡直就是輕而易舉,老一點的坦克都擋不住它的穿甲彈。

豐田車悶吼一聲無奈地滑行着,它的發動機已經損毀。

司機和保鏢們還來不及反應,第二顆子彈已經飛出加長到了一百五十厘米的槍管,這是一顆穿甲燃燒彈,它劃破了音障帶着強大的呼嘯聲鑽進了第一顆子彈打出來的拳頭般大的洞裏,‘砰’地一聲爆開,立刻引燃了發動機里的汽油,燃起了大火。

豐田這個時候才來得及側了個身,緊急停住了,無奈地停住了,着火的發動機迫使裏面的乘客們必須下車迎接可怕的子彈,否則很可能就會變成沙丁魚悶罐頭。

前前後後幾輛保鏢車迅速地將豐田遮擋起來,裏面的保鏢們不顧生死地全部沖了出來,有的舉着防彈公文包用人牆遮擋着搶救着他們的主子,有的則用手裏的各式槍械朝着這邊盲目地開火。

祺瑞冷靜地瞄準着,根本無動於衷,那些小手槍和微沖根本打不到三百米之外。

一大群保鏢圍着護送着主子離開燃燒着的汽車,向路另一邊的遮蔽物跑去,防彈車都被幹掉了,再上其他的車子就跟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幾名驚惶的保鏢突然面目全非,12.7毫米口徑的狙擊子彈把他們的腦袋整個給打成了爛西瓜,其他的保鏢顧不得死人,立刻將他們留下的空位給補上。

一頭花白的頭髮在祺瑞的瞄準鏡里一晃,雖然很短暫,但是祺瑞卻毫不猶豫地鎖定了目標,一顆穿甲彈就像死神手裏的大筆,隨手一畫,就從生死簿上面勾除了一個名字。

穿甲彈毫無阻攔地穿透了一個補位的保鏢的胸膛,鑽進了那顆花白的腦袋裏面。

保鏢們大驚失色地稍微遲疑了一下,隨着倒下的那名保鏢空出來的空間,祺瑞看到了幾名保鏢幾乎是抬着跑的那名老者被打飛了一半多的腦袋。

保鏢們只猶豫了一剎那,便又補上了空位,迅速地帶着多川大佐的屍體躲到了遮蔽物後邊。

祺瑞沒有再理睬他們,在一分鐘之內把槍給拆瞭然后裝進了一個公文箱裏,在全身鏡前整了整衣服,瞥了一眼床上的兩具屍體,祺瑞從容自若地迅速離開。

在樓下祺瑞鑽進了汽車裏,司機立刻發動起車子,迅速地撤離。

警察姍姍來遲,等他們找到伏擊點再將周圍封鎖的時候,走報營的弟兄們早就撤退了。

“海軍大臣遇刺身亡!反暴政右翼聯盟游擊隊宣佈對此事件負責…”祺瑞回到總部的時候,新聞媒體就像嗅到了腥味的禿鷲一樣迅速報道了這一起再度震驚世界的事件。

“海軍大臣多川大佐今天在視察靖國神社廢墟以及作出了對肇事者強硬的演說之後於返回總理府的高速公路上被數名歹徒以大口徑狙擊步槍摧毀了防彈車然後當場擊殺,隨行保鏢七人不幸遇難,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特種部隊官員宣稱歹徒的刺殺非常專業,在殺手界應當很有名氣,警方正在嚴密調查最近海關的入境記錄,希望能夠發現線索…”

“警方從歹徒潛伏的六個朝向公路的公寓內發現了九具居民屍體,匪徒非常冷血,還留下了一份戰鬥檄文,宣稱自己屬於一個反暴政右翼聯盟游擊隊的組織,並且還宣稱將會繼續發動刺殺日本政府官員的行動…”

“請問,反暴政右翼聯盟是什麼樣的組織,他們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

“聽說前段時間右翼團體遭到了政府嚴厲打擊,請問是否因為中國施壓的緣故?”

“無可奉告…”

日本政府內閣大臣們再也不敢冒頭,他們的防彈車的防彈性能未必有那輛被打成篩子的豐田車好,在沒有解決敵人之前他們根本不敢再出現在公眾場合,要知道25毫米的狙擊子彈可以輕易穿透一千五百米之外的輕型裝甲和任何個人防彈設備,除非開着一輛坦克上街,否則他們只能躲在特警們嚴密保護的官邸內。

原本就很慘淡的投票率就像冬眠的死蛇一樣再也不動彈了,失去了根本不敢拋頭露面的政客們的演說刺激,反對黨、在野黨的支持率倒是飄高了不少。

就在日本政府愁眉不展的時候,從網絡上傳來的一道消息更讓他們坐卧不安。

這是山口組的殺手從網絡上殺手們約定俗成的一個網站上發現的,不明來歷的人懸賞一億美元收買日本內閣大臣們的腦袋,一顆顆還標上了價格,比如最貴的一顆腦袋就是小犬蠢一狼的腦袋,價值六千萬美元,其他的幾顆腦袋湊齊了也才四千萬美元呢。

一億美元足夠吸引無數的殺手從世界各地跑來日本追逐那幾顆沉甸甸的腦袋,日本政府里的幾個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終於知到了什麼叫做害怕。

祺瑞按時來到了董碧雲的宿舍,董碧雲正在抱着那個娃娃在那裏哄着,一付賢妻良母的樣子。

“沒那麼誇張吧?我發現我無形中為計劃生育作出了極大貢獻,據統計至少有一半的人玩過這個娃娃之後表示再也不敢生孩子了,你沒有這方面的感覺嗎?”祺瑞故作驚嘆道。

“那是因為他們懷裏的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跟自己血脈相連自然而然的會有一種認同感,跟抱着一個買來的虛妄的娃娃是不一樣的!”董碧雲道。

“看樣子你很有經驗啊,大娘,第幾胎了?”祺瑞笑道。

“去你的,那是我在網上找來的資料里說的,今天的事情是你們做的嗎?你的狙擊槍是從哪裏弄來的?美軍都才部分裝備部隊呢。”董碧雲拿了一杯可樂給祺瑞。

“嗯,是我,那槍是我的一個美國朋友送的,火力還真夠猛的,或許我花了重金買回來的那一輛防彈車也擋不住這種槍在千米之內的襲擊…”祺瑞苦惱地道:“那不是白花錢了嗎?”

董碧雲沒理他,自古以來矛盾之爭都是矛佔了上風,就算千百年之後也無法改變這個趨勢,進攻一方可以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個點進行突破,被動的防禦者卻要面面俱到地防禦,其中優劣自然一目了然。

“準備行動吧,盡最大努力毀滅敵人的資料和研究能力,那些日本專家快下班了,不能讓他們的任何一個人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經過大量時間的調查,日本專家的生活習慣董碧雲都摸得一清二楚。

董碧雲再度換上了那套黑色皮質的緊身衣,看得祺瑞兩眼發直,她的這個樣子簡直比赤裸着還要誘人啊!

“把這個穿上!”董碧雲拋給祺瑞一套同樣質地的緊身衣。

“這個…有必要嗎?”祺瑞遲疑着道。

“這種材料可以反射紅外線,掩蓋人體特徵,現有的生物探測器對它都無效,舒適性、柔韌性都非常好,甚至可以承受一定的冷兵器殺傷,快點換上!”董碧雲嗔道。

“你這個樣子…”祺瑞果然不高興了:“什麼都被人看光了!”

“咯咯…小心眼的男人啊,”董碧雲笑得花枝亂顫地道:“我戴着面具,就算被看見了,人家也不知道我是誰,何況,看到的男人基本上都死了!我只穿着行動過一次,所有男人都滅口了!除了你…”

祺瑞在董碧雲面前不知不覺地就表現得很幼稚似地,嘟着嘴道:“我只想一個人看嘛…雖然殺了,但是還是給他們看了,虧大了…我都沒有看過呢…”

“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就常穿給你看好了,你還是趕緊換上吧…”董碧雲哄着他道。

“好啊!姐姐說的哦,以後我想看就得讓我好好看…嘻嘻…”不待董碧雲反悔,祺瑞便拿着那套緊身衣鑽進了盥洗室,董碧雲搖着頭繼續整理着今晚上需要用的裝備。

“怎麼還沒好?”董碧雲責問道,祺瑞進去已經好久了。

門緩緩地開了一線,祺瑞走了出來,臉上已經戴上了面具,外觀類似皮質但是實際上不是皮質的緊身服緊緊地附着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材展現無疑,董碧雲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展顏笑道:“是不是不好意思?嘻嘻,我都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你的身體哦…”

祺瑞挺起胸膛,透過面罩,聲音變得很低沉:“怎麼樣,你的男人不管哪裏都不比誰差吧?”

“不知羞…別搗蛋了,把東西裝備上,準備出發!”董碧雲將一些東西掛在祺瑞身上再讓他背上一隻沉甸甸的旅行包,就準備出發了。

“哦,差點忘記了…”董碧雲突然想了起來,將桌上的組合音響打開,裏面登時傳出了那天祺瑞頭一回來被偷偷錄了下來的聲音。

聽到那天兩人情濃時調情的說話,祺瑞目瞪口呆地道:“你居然錄下來了,沒想到你居然有這種嗜好…”

董碧雲把聲音調好,一巴掌拍在祺瑞腦袋上,惱道:“你亂想什麼呀,這樣的話別人就不會來打擾我們,也就不會發現我不在了!”

祺瑞話說出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挨打了也無話可說。

鴛鴦大盜倆鬼鬼祟祟地在暗影里潛行,時間還早,校園裏三三兩兩地不時有情侶出沒,還有些就躲在黑暗的林子裏偷歡,不過鴛鴦雙盜的耳目靈敏,輕輕巧巧地避開了這些不顧場合的野鴛鴦們,很快就來到了距離董碧雲宿舍不遠的實驗室前,社會不安定,研究所裏面也少見燈光,寥寥幾盞孤燈亮着,陰暗而神秘。

倏地,一個攀援用的輕合金爪子被董碧雲用弩弓發射出去,卡在了大樹對面的六樓的樓頂,黑色的看不出質地的線很結實很細,就算從六樓窗戶抬頭去看也很難看到那細細的繩索。

董碧雲將另一頭纏在樹上,兩人踩着綳得很緊的繩索幾個縱步就已經來到了距離大樹足有二十米的屋頂。

從這棟樓的樓頂他們無聲無息地跳到了隔壁的激光研究所的樓頂。

地面上的激光實驗室進行的是民用激光的研究,防範卻比一般的實驗室要嚴許多,每一層都有一個保安室,裏面有兩個保安,還有遍佈各處的攝像頭。

不過,再嚴的系統也有破綻,樓頂的那個巨大的中央空調的鼓風機讓祺瑞戴着面具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疲勞劑暴露在空氣中很快變成了霧氣,被空調一股腦地給吸了進去,很快將遍佈整個大樓和地下研究所。

疲勞劑不是迷香,不會讓人突然暈倒從而被人發覺,它只是緩慢地麻痹人的神經,讓人覺得非常疲勞、反應遲鈍,雖然吸多了仍然會讓人睡着,但是過程比較緩和,讓人以為自己是因為疲勞而困頓,不會懷疑自己中了洣藥,還有時間找到一個合適的睡覺的地方,就算被人發現了也以為他是在偷懶。

董碧雲打開了生物探測儀,左邊眼睛上還戴上了一隻紅外線夜視儀。

祺瑞則直接放出了精神力,腳下的情況他了如指掌。

“下面沒人!”祺瑞拉起了天窗上的蓋板,鑽了進去,輕輕地落在地上,這裏是一個樓梯口的走廊處,燈光並不是太亮,董碧雲也隨後跳了下來。

“小心!”祺瑞猛地將董碧雲拉到了牆角壓在了牆上。

兩具身體緊密無間地貼在了一起,四目相對,騰地一聲心下都燃起了烈火。

“好了!”祺瑞輕輕地道:“有一個攝像頭!”

董碧雲白了他一眼,地面上的實驗室的情況已經調查得很清楚,祺瑞剛才的動作明顯是在乘機揩油,不過也沒空理他,兩人很快就摸到了二樓。

地下研究所的入口隱藏在二樓的一個實驗室的裏面,董碧雲他們雖然查到了地方,但是愣是沒找到入口,上次取消行動的時候董碧雲正想親自過來探路,結果給阿財給輕而易舉地找到了。

二樓的保安室就在這個實驗室門口,要進去得先瞞過攝像頭和保安。

二樓也只有兩個保安,十分鐘出來巡查一次,不能搞特殊化讓人懷疑么,不過這些保安的素質都很不錯,直接從特種部隊裏面找來的。

不過這點難度還難不倒祺瑞,他將背包扔給董碧雲,倏地展開輕功,遊走於攝像頭的盲點中,如入無人之境,不管是固定的攝像頭還是擺頭的攝像頭,它們的掃描範圍在祺瑞腦袋裏早就計算得明明白白,再藉助卓絕的輕功,覆蓋面非常廣的監視系統在祺瑞眼裏根本就是恢恢天網,漏而不疏。

祺瑞迅速摸到了保安室,兩個保安正在那裏打着呵欠偷看A片,在祺瑞的催眠腦波下,兩個本就強睜着眼睛的傢伙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在椅背上輕輕地打着酣睡著了。

祺瑞向董碧雲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監控室。

董碧雲一溜小跑跑了進來,祺瑞從包包里取出手提電腦,跟監控室的電腦連接起來,開展了破解工作。

董碧雲也沒閑着,她拿面前的兩個昏睡中的保安來作為試驗對象,完善她的學業。

當田中政雄把調查到董碧雲的資料給祺瑞的時候,祺瑞啞然失笑,董碧雲竟然大學不讀就讀東大的研究生,真是厲害啊,不過看到她的專業便也就釋然了,心理系碩士研究生…

不過現在董碧雲卻是用的從祺瑞那裏學來的催眠術,以她目前相較於徐如林他們還要強一些的精神力而言,催眠術施展起來是得心應手。

“好了!”祺瑞很快便刪除了剛才拍到的董碧雲衝過來的影象,而董碧雲也已經將兩個保安給催眠了。

用欺騙器讓攝像頭幾分鐘之後再工作,兩人收拾好東西,飛快地鑽進了對面的實驗室,兩個保安任由A片在那裏播放着,美滋滋地繼續香甜地睡着。

實驗室很大,各種光學儀器擺得整整齊齊的,燈還亮着,兩個穿白大褂的年輕人正趴在桌上假寐,看來那疲勞劑還是挺有效的,祺瑞他們吸入了相對應的藥物,因此疲勞劑對他們無效。

沒有驚動這兩個人,祺瑞和董碧雲來到了實驗室的更衣室裏邊。

更衣室里的衣櫃用的都是按鈕式密碼鎖,祺瑞和董碧雲來到最裏面的一個衣櫃前,用一個特殊的掃描儀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儀器上的字母刷刷刷地跳動起來,出現了五個數字1、4、5、8、0,計算機開始猜輸入順序。

“五個,麻煩了…”董碧雲輕輕地道。

這種儀器雖然能夠掃描按鈕上最後觸摸過的按鈕,但是因為觸摸時間較短的關係,很難判斷出當時對方輸入的順序,數字重複的話也無法識別,而且數字密碼很少會是單數的,現在根本無法判斷出究竟是六位密碼還是八位密碼。

祺瑞掃了一眼,看到了那幾個數字,略為一想,便開始了輸入,450815,董碧雲瞪大了眼睛看着祺瑞,緊張地等待着警報聲響起。

‘卡塔’地一聲輕響,卻是鎖具開鎖的聲音,祺瑞輕輕地將門拉開,裏面是一個明亮的下行階梯。

“1945年8月15日,日本戰敗宣佈投降的日子。”祺瑞簡單地解釋了一句,便拉着董碧雲鑽了進去。

輕輕地將門關上,順着階梯他們越過一樓直接下行到了神秘的地下研究所。

階梯的終點出現了一道合金製造的大門,上邊也有密碼輸入筐。

掃描了一遍,照樣是那串在日本人看來很是恥辱的數字,輸入之後門上打開一個小窗口,伸出一個視網膜照相機來。

早有準備的董碧雲將戴着鏡片的左眼湊了過去,白光一閃,大門喀嚓一聲緩緩地打開了。

十七卷暗度陳倉第二章生化怪物大門‘咔噠’一聲向兩邊退了進去,兩個拿着MP5穿着很特別的白色特種作戰服正在站崗的保安打着呵欠向門口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不由得輕咦一聲,向敞開的大門走了過來。

因為地下基地需要更多空氣流通,因此他們比上面的兄弟享用了更多的疲勞劑,還能夠支撐着沒倒下,意志力相當不錯,但是藥力已經影響到了他們的大腦對突發事件的處理能力。

空無一人的門外黑影一閃,兩枚尖細銳利的毒釘從祺瑞手裏脫穎而出,精準地釘在了倆保安的眉心。

這種取自中國雲貴一代深山老林中的荊棘類植物毒棗茅身上的護身法寶毒性劇烈,質地堅硬,密度大重量足,是天然的毒鏢,被歐陽兄弟的族人加工之後作為弓矢頭或者吹箭使用,對付一些兇猛的大型野獸都能一擊斃命,殺人更是見血封喉。

歐陽兄弟第二次出逃的時候知道外邊世界不安全,因此帶上了一大包毒鏢,後來交給了祺瑞用來殺敵防身,因為它是木質的,因此就算放在身上帶上飛機也不會被查出來,因此被祺瑞和梅兒平分了隨身攜帶着。

兩名保安的大腦已經比平時遲鈍了許多,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出報警的訊號便已經毒發身亡。

祺瑞和董碧雲搶上前將兩具屍體托住了,塞在了進來的門后,董碧雲拔出了裝着消音器的手槍,緊張地望着兩面的走道和前面的另一個門。

祺瑞則搖着鈴鐺,將阿財給放了出來,這裏已經是處於地下十多米厚的鋼筋水泥之下,就算阿財的氣息再濃烈,也很難被遠處的法師發現。

“去吧,全部幹掉,首先把監控室里的人滅了!”祺瑞命令道。

阿財歡呼一聲,化作一陣輕風無聲無息地飛了出去,祺瑞輕輕地將身後的門給關上了。

日本人工作起來很賣力,這個研究所的下班時間是十點鐘,現在是九點半,只要行動快一些,還可以避開資料室的陣法發動的時間,也可以不用理會那些只有人走光了才啟動的各種安全設備。

倆人沒有乾等阿財把所有人滅口,不知道資料室的情況,他們必須抓緊時間。

祺瑞從腰帶上摸出了幾隻大頭針,捏指一彈,一枚大頭針卡進了眼前一個三百六十度轉頭的攝像頭擺頭的接口處,攝像頭顫了幾下,再也不動彈了。

祺瑞手指連彈,全方位控制着兩個大門間走廊上的攝像頭一一被他打歪或者卡住,兩個大門之間出現了一個監控盲區。

兩邊走廊各通向男女宿舍,對面的大門才是通向研究所的唯一道路。

祺瑞和董碧雲來到了這個門口前,門上沒有密碼輸入裝備,只有一個指紋驗證器。

董碧雲小心翼翼地戴上了五個薄如蟬翼的指模,跟她剛才用過的那塊鏡片上的模擬視網膜同樣出自於一個曾經乘下班時間出去尋花問柳而被盯上的研究員,這五個指模也是同時被複制的。

雖然鼓勵男女研究員們相互交流互相慰藉,但是女研究員的數量實在太少,因此偶爾出去嘗嘗鮮還是被允許的。

機器很簡單地被騙過,大門徐徐地敞開了。

裏面是一個長長的過道,安靜極了,走了兩步,祺瑞心中一動,對董碧雲點了點頭,董碧雲知道阿財已經把監控室里的人給幹掉了,便不再掩藏行跡,快步向前方奔去。

地下的世界並不算太複雜,也就是三豎兩橫幾條直道,祺瑞對其中的情況更是了如指掌,識途老馬般迅速來到了那天阿財未能夠探尋的資料室前,期間在路上見到幾具失去了生命的屍體,想來是阿財的傑作。

資料室的大門敞開着,讓祺瑞他們省了不少手腳,踢開門裏的一具屍體,一排擁有巨大的處理能力和巨大儲存空間的巨型計算機出現在祺瑞面前。

看看手裏的小筆記本,兩人傻眼了,現在筆記本硬盤號稱海量,也才200GB而已,跟以TB為計量單位的巨型機根本沒得比。

“你按照計劃去各處把炸彈裝上,我來想辦法,大不了全部炸掉好了,大家一拍兩散。”祺瑞推開一個坐在電腦桌前趴在桌子上的屍體,一張密匙盤正塞在識別器裏面,省去了祺瑞不少功夫。

下班時間將至,負責資料備份的人正準備將一天的資料儲存起來,沒想到卻直赴黃泉路。

董碧雲看了看手腕上的計時器,道:“給你十五分鐘時間,再遲就來不及了。”

祺瑞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手指在面前這台連接着巨型機的台式伺服器上迅速敲打着。

董碧雲背着自己的背包,再提着祺瑞的背包,反身走了出去。

祺瑞飛快地在巨型機裏邊搜索着資料,眼前這台伺服器的安全級別很高,可以閱覽巨型機中的不少資料,還可以將今天從內部網匯總過來的資料寫入大型機的臨時文件夾,然後經過大型機檢查無誤之後再分門別類地儲存起來。

“對不起,您的權限不足,無法閱覽該檔案…”祺瑞面前的液晶屏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警告窗口。

“不行,這樣權限不夠,而且效率太低了…”祺瑞皺着眉頭,迅速地將筆記本接入了研究所的局域網中。

花了五分鐘研究巨型機的系統和判讀方式,再花了三分鐘將一個木馬塞進一個數據文件之中,然後將它與其餘的數據資料等一塊送入了巨型機硬盤之中

這裏是一個準封閉的世界,估計為研究所設計計算機安全網絡的計算機專家也沒有想到會被黑客登堂入室盜用高級帳戶來進行黑客攻擊,這個研究所的防衛是非常嚴密的,只不過碰上了祺瑞這種怪胎,對普通人來說萬無一失的防禦系統就他而言簡直形同虛設,再有阿財這個無形殺手將整整一隊二十四名保安逐個無聲無息地幹掉,形同鬼蜮的地下堡壘就好像脫掉了全身鎧甲的人一樣脆弱。

祺瑞平時沒事幹就亂分析世上常用的一些軟件系統的錯誤,現在終於見效了,巨型機用的作業系統是由Unix發展而來,雖然被日本的技術專家堵上了不少漏洞,但是還是被祺瑞設計的木馬給混了過去,並且利用漏洞將目前所用的這個帳號調高了級別,變成了系統管理員,然後再通過它終於獲得了最高權限,大型機里的浩如煙海的資料全部擺在了他的面前。

然而,已經過去了十分鐘,還有五分鐘的時間,那麼多資料,可能全部複製到一台小筆記本那僅剩的區區百來GB的硬盤空間裏嗎?

祺瑞不緊不慢地將一個現編的程序發送到了巨型機里將它執行,然後就調用起巨型機那每秒不知道多少萬億次的運算速度,飛快地將資料按照保密等級飛快地處理起來。

“嘻嘻…三百五十六個人…全部給我幹掉了,吼吼…吃得好飽哦…”阿財輕飄飄地飛了進來,坐在了祺瑞的耳朵上,反正他是沒有形體的能量團,就近貼着祺瑞的腦袋交流起來省事又省力。

“嗯…全部幹掉了?很好…”祺瑞忙着分析數據,根本沒空理他。

阿財似乎有點欲言又止,董碧雲卻走了進來,對全神貫注的祺瑞道:“我已經把各處重要的儀器和設備都裝上了高能炸彈,時間不多了,我們該準備撤離了!”

祺瑞沒有說話,董碧雲自顧自地去將每一個巨型機上邊都裝上了一個炸彈,兩個沉甸甸的背包終於空癟了下來。

“走吧!”董碧雲看了看計時器,道:“再不走各種安全防範設備就要開動了!”

“不要緊,再給我五分鐘…還有很多資料沒處理…”祺瑞腦門上也冒出了汗水。

“不行,你忘記了這裏還有一個能殺人於無形的陣法了嗎?”董碧雲提醒道。

“唔…看到第七台伺服器下面的那個圖案了嗎?那是陣法的樞紐,你在上面撒泡尿就好了…”祺瑞一面將自己腦內的晶片用紅外線與筆記本連接起來,搜索處理着無數的資料,一面隨口對董碧雲道。

“撒…尿!”董碧雲臉上一紅,又有點不相信地道:“這麼簡單?”

祺瑞點點頭道:“就這麼簡單,不會錯的,放心好了,你這兩天不是來了么?那玩藝對付這種東西最有效了!”

祺瑞隨口說著,董碧雲卻連耳朵都紅透了,嗔道:“不許偷看!”

祺瑞隨口道:“還有哪裏沒看過么…阿財,滾回你的鈴鐺裏面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花樣…”

阿財嘆了口氣,鑽回了他的鈴鐺裏面,董碧雲躡手躡腳地躲到了祺瑞說的地方,看到了那個刻在地板上的古怪圖案,費勁地脫掉那全身套裝的夜行衣,白膩膩的身子蹲了下去,緊張兮兮地側耳傾聽,害怕祺瑞來個突然襲擊。

就在她水淹七軍的時候,突然燈光一暗,遍佈各處的揚聲器響了起來:“還有一分鐘研究所即將關閉,請所有尚未離開的人儘快離開…”

董碧雲趕緊將衣服重新着好,回到了祺瑞身邊,眼睛骨碌碌亂轉,打量着四周的情況。

祺瑞將重要資料各自打包壓縮,拚命地幹着活,多拿點東西就可以省去自己摸索的大量時間和大量的金錢啊。

就在他忙得忘乎所以的時候,突然間斷電了,剎那間整個基地陷入了黑暗中。

牆上亮起了數個小紅點,很快又消失掉,通過紅外線夜視儀可以看到一條條的紅外線將來路全部給封閉了,不過,董碧雲更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個神秘兮兮的大陣真的給自己一泡尿給解決了?想起來就面上發熱,都是祺瑞給害的。

“媽的,誰切斷了電源!真該死!那天讓阿財查探的時候可是有電的!”祺瑞匆匆收起了筆記本,把腳下的伺服器也給生生拆了,取出了裏面的硬盤,塞進了背包裏面,對董碧雲道:“還好重要的東西已經拷貝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董碧雲吸了口氣,衝進了紅外線佈下的陣勢中。

雖然衣服能防紅外線,不過,沒必要把自己當作是試驗品去給人家測試產品,祺瑞和董碧雲都戴上了一隻眼睛的頭戴式紅外線夜視儀,小心地避開紅外線,離開了資料室。

兩人牽着手繞開並不是很密集的防衛設施,向門口奔去。

“且住!”祺瑞突然拉住了董碧雲,側耳傾聽,董碧雲也細心聽了起來,幾乎立刻便聽到了‘咔嚓咔嚓’的金屬碰撞的古怪聲音,倒有點像人穿上了鐵鎧在走路。

“有人!”祺瑞跟董碧雲用精神交流道:“我們被發現了,所以敵人才切斷了電源,但願大門的電源不要被切斷…”

“機械人嗎?”董碧雲疑問道,聽那聲音走得頗慢,而且腳底的金屬與地板碰撞摩擦着還發出了響亮的聲音,是機械人的可能性更大些。

“不知道,我感覺更像人一點。”祺瑞黠笑道:“你玩過生化危機系列嗎?阿財殺人沒殺徹底,一定是人家變成怪物來複仇來了!”

董碧雲在祺瑞屁股上拍了一記,嬌嗔道:“我可是嚇大的!我最喜歡爆頭了,最好殭屍多來幾個!給我爆着玩!你啊,給我正經點好不好!”

祺瑞嘻嘻一笑,道:“管它是什麼東西呢,咱們快跑吧,想來他們也趕不上我們,只要大門別打不開就行。”

兩人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各種探測報警器一一被他們躲開,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出口處。

望着冷冰冰的大門祺瑞無奈地苦笑起來,合金大門緊緊地關閉着,電源被切斷了,防禦系統的電源和生活設施的電源是不同的兩個系統,看來敵人想關門打狗了。

“怎麼辦?剛才叫你早點走不走,現在被人家瓮中捉鱉,這下好玩了吧。”董碧雲拿着瑩光棒照亮,在門上一陣摸索之後,無可奈何地道。

“呵呵…”祺瑞摸了摸裹得嚴嚴實實的光滑腦袋,傻笑了起來

‘咔嚓…’金鐵摩擦地板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董碧雲的身子不由得縮了縮。

“阿財!你去瞧瞧那些活動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祺瑞惱道:“你不是已經把所有人都幹掉了嗎?”

那行進的東西竟然漸有合圍之勢,無路可走又已經被人發現了,那麼再躲躲藏藏地也沒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快速把敵人幹掉再想辦法溜之大吉的好

“沒錯,我已經把所有人都幹掉了,可是…這些東西不知道還算不算是人…”阿財出來之後並沒有聽命令地撲過去,而是辯解道:“還記得嗎?那天我進來的時候曾經看到過在門口各處擺放着的那些鎧甲!剛才我幹活的時候才發現這些鎧甲不見了,後來在一個密室裏面看到他們都躺在一個奇怪的水池裏,鎧甲裏面是的是人,不過我保證他們都不是人…”

“你說什麼呀,亂七八糟的!”祺瑞怒道。

“那是會動的屍體,或者叫做殭屍,不過,殭屍也該有意識體,他們沒有,我不知道是什麼。”阿財無辜地道。

祺瑞只覺得董碧雲捏着自己的手緊了一下,知道她有點害怕,登時也用力握了回去,道:“不管是人是鬼,碰到了我就算它們倒霉!”

“走吧,不把它們幹掉,我們也出不去,先去把落單的幹掉兩個再說!”祺瑞拉着董碧雲迎向繞着研究所邊緣巡查過來的東西,深合先下手為強擊實避虛逐個擊破之道。

入目的是兩個穿着全身銀白裝甲的未來戰士,一身的盔甲覆蓋得比阿財還要全面,一點肌膚都沒有露出來,比科幻片《星球大戰》中人類戰士身上的盔甲漂亮多了。

這玩藝祺瑞的確看到過,那個時候它們是站在幾個關鍵的地方門口,看起來很像是一些裝飾品,不過沒想到它不是裝飾品倒是會動的東西,而且照阿財所說,這東西還頗有點古怪呢。

祺瑞突然想起來那些凌亂的屍體,沒有關上的各實驗室的門,難怪這些東西會發現不對立刻關閉了電源,想來他們應該有在黑暗中視物的本事。

祺瑞施展着潛蹤匿形之術躲開紅外線探測器來到了銀鎧戰士近前,黑暗中沒有發出一點聲息,祺瑞都覺得很滿意,可是卻被發現了,離祺瑞較近的一個銀鎧戰士肩膀上的一個裝飾似的半球體突然轉動起來,一個像眼睛似的探頭對準了祺瑞躲藏的方位,並且紅光閃動起來,似乎在聯絡同伴,眨眼間它身邊的另一個銀鎧戰士肩膀上的東西也閃起了紅光。

‘咔嚓…’兩個銀鎧戰士拔出了一把刀,武士刀!動作也突然迅速起來,一個箭步衝到祺瑞身邊,兩把武士刀化作銀虹不由分說地狠狠斬向祺瑞身體。

確如阿財所說,祺瑞沒有發現這些東西身上有任何的精神能量的跡象,他們應該是死物,但是他們身上卻依舊有足夠的人體的特徵表現,例如心跳依舊,就是頻率稍微有點慢而已,特徵比較不明顯,再透過那一身奇怪的裝甲,祺瑞的頭戴式紅外夜視儀對它們已經失去了效用,幸好黑暗對於祺瑞來說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刀光雖然狠歷,卻沒有殺氣也缺乏靈氣,但是兩把刀配合得卻非常地默契,計算得很精細,雖然僅僅兩刀,卻封住了祺瑞周身幾個方位,讓背*牆壁的祺瑞避無可避。

經過一段時間在武館中和幾個老傢伙的對戰,祺瑞的技戰經驗不可謂不豐富,這兩刀雖然計算精準,但是卻失去了最重要的靈氣,在高手眼裏,沒有靈氣的刀法劍法沒有任何的威脅力。

“叱!”祺瑞一聲輕喝,雙手化作了萬千道虛影,引開了兩把沒有靈魂的刀,祺瑞搶入了一個銀鎧戰士的懷裏,無數只虛實難分的手掌結結實實地印在了他的胸口。

對未知的敵人寧可牛刀殺雞也不可有一絲大意!

面前的兩個傢伙從武力上來看大概也就比普通的特種兵稍微強點,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怪異之處讓祺瑞用出了八分力氣。

‘咔噠!’輕輕地撞針擊響,董碧雲也來到了近處,瑩光棒扔在了地上照亮了敵人,手裏裝上了消音器的手槍連續噴出了烈焰。

近距離精準的射擊,被祺瑞那一掌引得跌勢難止的另一名銀鎧戰士胸口火星亂濺,但是他也僅僅是像被重拳擊中一般退了兩步,毫髮無傷地怒吼一聲,舉着武士刀向董碧雲殺去。

祺瑞面前的那個銀鎧戰士面罩上透氣用的孔里卻噴出了不少血來,人也向炮彈般飛了出去撞在牆上摔落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祺瑞的重擊還是透過了他的鎧甲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好強!”祺瑞暗自驚呼一聲,這數掌的威力並不比前次打在那兩個可憐的吸血鬼伯爵的身上的那一頓拳頭差多少,然而號稱堅強的身體、無盡的生命的吸血鬼屍骨無存,軟弱的人類卻僅僅是重傷而已。

看着鎧甲上的幾個淡淡的掌印,祺瑞知道,對方之所以不死,鎧甲的功勞不容抹煞,但是它本身的承受力卻也同樣比普通人強了許多。

祺瑞沒有來得及多想,手裏的槍對敵人無效的董碧雲在敵人的刀下岌岌可危,遠處的‘咔咔’聲正在飛快地接近,祺瑞正待幫忙解決敵人,董碧雲卻一個側身險險避開對方的刀,抓住了敵人的手腕然後一個側摔,將敵人絆倒在地。

祺瑞趕上去一腳將它的脖子踢折了,它兀自掙扎不斷,讓踩住它的手將它壓在地上的董碧雲臉色煞白,這東西還能算是人么?

祺瑞皺起了眉頭,狠狠地一腳踩下,狂涌的內力穿過鎧甲將那東西的脖子部位的組織全部轟成了齏粉,那東西這才不動了,但是腦袋卻仍然晃了幾下,讓看得仔細的董碧雲毛骨悚然。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董碧雲站了起來,緊*着祺瑞頗為驚懼地道。

“不知道…”祺瑞猶豫地說道:“很像傳說中的生化危機中的殭屍…”

董碧雲緊握着祺瑞的小手有點發抖,祺瑞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呢,殭屍又如何,我不也照樣輕輕鬆鬆地幹掉了兩個嗎?沒事的,讓我來瞧瞧它們究竟有什麼古怪吧。”

祺瑞釋放出了精神力,侵入了那個還在拚命掙扎的受了重傷卻一時還沒死的傢伙的腦袋,沒有任何的靈魂存在於那個位置,但是祺瑞卻發現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東西,突然之間,祺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往腦門上涌去,無數血淋淋的畫面在眼前閃過,祺瑞忍不住仰天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十七卷暗度陳倉第三章瓮中之鱉看了今天的今日說法,原本有很多話想說,睡了一覺起來突然發現沒啥好說的了,真是奇怪…

進入新世紀之後,電子技術的發展日新月異,幾年前的技術往往也就會變成現在的垃圾,早就被專家們宣佈死刑的‘摩爾定律’至今依然再發揮着它的功效,相比幾年前,電腦產品的性能和體積剛好相反,性能越來越強,體積卻越來越小,小到穿戴電腦也已經不再是什麼天方夜談似的笑話了。

祺瑞在對方的腦袋中發現了一塊不屬於人體自然組織的東西,原本該處於那個地方的腦線體卻無影無蹤,除了那塊物質之外都被一些無用的脂肪組織給填滿。

那是一塊生物電子晶片,一塊比祺瑞腦袋裏那塊更小,或許功能更強大的晶片!

深埋於心底的噩夢突然被活生生挖了出來,祺瑞渾身止不住地顫慄起來。

董碧雲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分明感受到了祺瑞那無邊的痛苦,張開雙臂緊緊地將祺瑞摟住了,她要用她的溫柔緩解祺瑞心中的痛苦。

“是他們,是他們…”祺瑞也緊緊地摟着董碧雲,放肆地大聲哭了起來。

“他們?…”董碧雲若有所思,熟知祺瑞往事的她明白,什麼事情能夠讓祺瑞如此失態。

目光凌厲地一掃發出緊密的‘咔嚓’聲圍過來的八個銀鎧戰士,董碧雲輕輕地拍着祺瑞的后心,沒有作聲,她雖然是學心理學的,但是現在並不是一個勸解的好時間呢。

六個銀鎧戰士逼近之後隔開兩米將他們圍成了一個圈圈,拔出了武士刀,卻沒有立刻上前攻擊。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銀鎧戰士用機械的聲音問道。

“姐姐,對不起…”祺瑞突然冷靜了下來,輕輕地道:“我太激動了。”

“不要說對不起,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董碧雲柔聲道。

祺瑞抹了一把臉,彈飛了幾滴淚水,昂首向天,冷冷地對那幾個銀鎧戰士道:“你們既然已經死了,又何必痛苦地生存着?讓我來超度你們吧!”

祺瑞怒喝一聲,身形像激電一般幻化出數條人影,撲向了這八個銀鎧戰士,現在的他需要發泄自己的負面情緒,這些送上門來的傢伙來得實在是太巧了。

全力出手的祺瑞勢不可擋,這些不成氣候的銀鎧武士毫無還手之力,連遞刀的功夫都沒有,便一個個都中了祺瑞數掌,陰柔的內力狂涌之下,將他們鎧甲內的人體五臟六腑揉得稀爛,當場就掛掉了,比那個被陽剛手法重擊依舊在掙命的傢伙幸運多了。

“哐啷…咔嚓…”銀鎧武士一個個地倒了下去,發出了連串的噪音,祺瑞也回到了原地,面罩後面發出了急促的喘氣聲。

“祺瑞!”董碧雲摟住了搖搖欲墜的祺瑞,驚道:“你怎麼了?”

祺瑞搖着頭喘着氣勉強一笑,道:“沒事,只是有點脫力了,休息一下就好,走,我們去配電室,他們能把電源給關掉我們也就應該能把它打開!”

緩過一口氣來,祺瑞便拉着董碧雲往阿財所說的那個密室跑去。

竄進了那個曾經被阿財誤會為浴室但是門口卻畫著骷髏頭以示危險禁地的地方。

裏面還真是像一個浴室呢,不過一般的浴室讓人覺得溫暖,可是這個‘浴室’一走進去卻給人一股寒意。

一個大水池在浴室中顯得很突兀,這也是讓阿財以為這裏是浴室的原因。

水池邊上有十個固定腦袋的地方,現在當然可以想像到那十個銀鎧戰士在值完班之後就回到這個地方泡在水池子裏面休息的情況。

董碧雲去找電閘,祺瑞卻伸手在水池裏面一探。

這些液體的溫度很低,大概也就是七八度左右,祺瑞拿起沾濕的手聞了一下,還真是專門防腐爛的福爾馬林呢,不過為了安全起見,祺瑞還是找了一個乾淨瓶子將溶液裝了一瓶放在已經空癟了的背包裏面,準備拿回去化驗一下。

只聽‘嗒’地一聲,電源接上了,外邊走道里的淡淡燈光照射了進來。

董碧雲跑了過來,道:“電源接上了,離開這裏倒不是問題,不過上邊現在一定已經擠滿了特種部隊甚至是忍者、武士、飛機、大炮,我們怎麼離開啊!”

原計劃就算驚動了報警器,他們也可以快速離去,沒想到電源被切斷然後又折騰了那麼久,現在外面一定已經被圍得插翅難飛了。

“不要緊,難道姐姐忘記了那一套刀槍不入的鎧甲了么?而且,我還佈置了人手接應,想抓我們可沒那麼容易呢。”祺瑞居然還有閑空將屋子裏的各種設備都瞧了個遍,這才重新回到了那幾個銀鎧戰士的屍體邊。

那個喇叭依舊在廢話,祺瑞懶得理他,一路上把所有的攝像頭都給毀了。

“阿財,你去守着進來的路口,今天咱們來玩一場大的!”祺瑞道:“你也給我放手去殺吧!不許任何人進入大樓!”

阿財歡呼一聲飛了出去,祺瑞和董碧雲則動手拆卸銀鎧戰士身上的鎧甲。

鎧甲裝卸的設計很人性化,拆卸很方便,或者這就是日本人計劃開發的未來戰士的鎧裝,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造的,鎧甲很薄而且很輕,但是卻有着很強的防禦力。

拆到頭盔的時候,祺瑞小心翼翼起來,將前後兩片頭盔卸下,一個光禿禿的腦袋出現在眼前,七八根導線從鎧甲上的各種儀器上延伸過來,通過裝在頭盔上的一個裝置,然後用感應電子貼片貼在他們腦袋上,後腦上的一道深深疤痕讓祺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董碧雲安慰地對他一笑,兩人認真的觀察起地上的兩具被剝得一絲不掛的屍體來。

屍體的皮膚灰白,沒有血色,摸上去有點冰涼冰涼的,肌肉還是很發達,沒有出現萎縮的情況,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

穿上了鎧甲,董碧雲穿得很合身,祺瑞穿着卻覺得有點兒短了。

“慢點…”祺瑞抓起了一把武士刀,一刀斬斷了一個腦袋,連同那些貼片電線一起塞進了自己的背包里,對皺着眉的董碧雲道:“拿回去研究研究。”

董碧雲聳了聳肩膀,沒有作聲,兩人對視一眼,握着手向來時的過道走去。

除了這個出口,地下研究所還有另一個比較大的能夠輸送食物設備的進出口,否則數百人每日得吃掉多少東西啊,用那個窄窄的小門送東西進來是不可能的。

另外的那個出口也曾納入祺瑞的撤退計劃之中,不過,現在從那邊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且不說那升降機里極易受到攻擊,那邊的地形也不適合逃跑。

這邊有無形無影的阿財開路,再有刀槍不入的寶甲護身,花園一般的學校裏邊也好逃跑那些特警們也應該不會不顧國際輿論在世界著名的校園內使用重武器。

基地的安全系統設置看來是單獨的,並沒有被敵人從遠處修改控制掉,否則他們還真就是要被瓮中捉鱉了,祺瑞和董碧雲很快就打開了大門,走出了二樓的那個暗門。

從暗門到下面的大門這一段長長地階梯上就有七八具裝備精良的日本特種部隊的戰士的屍體,若不是阿財在這裏,恐怕敵人已經殺進去了。

祺瑞從屍體身上摘了一桿MP5,拿在手裏舞了兩下,董碧雲也隨手拿了幾個手雷抓在手裏,兩人在阿財的引導下無驚無險地來到了頂樓,一路上見到了不少特警或特種兵屍體,外邊雖然用探照燈照得明晃晃的,可是卻一時間無人敢再進來,想來詭異的情況,莫名其妙的損失讓外邊的人一時不敢再有異動。

偷看到外面的情況讓董碧雲看得背脊直冒冷汗,天上至少四架武裝直升機穩穩守住,地面上甚至連裝甲車都開過來了,圍得水泄不通,還有人在不斷地喊話,無非是讓人投降的了。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在槍林彈雨中闖出去嗎?”董碧雲苦笑道:“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祺瑞乾笑道:“我也沒想到啊,也就被耽誤了幾分鐘而已,都是那幾個…唉…終於又見到了,看樣子經過這麼多年,終於讓他們成功了。”

董碧雲也輕嘆了口氣,不過這不是說這種事情的地方,她便沒有安慰他,從包包里取出一個遙控器,用力地將那個紅色的按鈕按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從另一邊一路順利地進入了地下研究所的特種部隊們還沒來得及高興,董碧雲裝在各處的遙控高爆炸彈突然爆炸了。

地下結構做得很結實,連續的爆炸並沒有將它傾覆,但是裏面的設備和資料的毀滅卻讓奉命不得讓任何設備損壞的特種部隊隊員們目齒欲裂,被炸得灰頭土臉都還算是小事一樁了。

看了周圍警方兵力的部署,祺瑞便結合著周圍的地形計算起逃亡的路線來。

“我去引開敵人,你拿着東西乘機逃出去吧,你的功力比我高得多,你的機會大得多。”董碧雲銀牙一咬,堅定地道,雖然身上的鎧甲可以抵禦一部分的傷害,但是誰知道它能抵擋多久,又能抵擋得住那種連裝甲車都能夠打爆的東西么?

“別傻了,誰也不能把我們兩個分開!”祺瑞瞪了她一眼,道:“我自有方法!”

董碧雲心中歡喜,對祺瑞嫣然一笑,不過眼角依舊帶有深深的憂色道:“我只是一個留學生,他們拿不到證據不敢把我怎麼樣的,至多通過外交部和輿論力量解救我,你卻身負着重要的任務,不能有一點差錯,乖,聽姐姐的好么?”

“姐姐…”祺瑞一陣激動,決絕地道:“要死我們也死在一起,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董碧雲說得輕巧,事實上若被抓住了,通過正常渠道是不可能解救得到的,失蹤一個女學生,日本政府完全可能推得一乾二淨,或許董碧雲的名字就會被打上機密和失蹤人口兩個鋼印分別納入中日兩個的不同級別的檔案資料里。

心中激蕩起來,祺瑞突然從被特種部隊撞開的窗戶站了起來,大聲怒喝道:“小日本,我操你娘!”

雄厚的內力催動的吼聲像炸雷般轟隆隆的傳了出去,一時間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這一句來來回回激蕩不已的話,好半天才漸漸地消失,包圍着小樓的日本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着這邊,想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匪徒吧。

喊完話祺瑞飛快地縮了回去,他可不是傻蛋,站在那裏等着挨槍子,敵人少說每個窗口都分配有兩個狙擊手在那裏。

果然,他剛剛蹲下來,剛才站立的地方就被兩枚狙擊子彈穿過,狠狠地扎進了磚牆裏,打出了老大的窟窿,然後反彈出來,在牆上反彈了幾次才跌落在地上。

祺瑞把兩顆完全變形了的子彈揀了起來,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董碧雲笑道:“12.7口徑的動能彈,看來咱們今天晚上是肯定要做靶子的了。”

董碧雲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想好怎麼衝殺出去沒有?”

祺瑞笑道:“當然想好了,那就是以阿財為先鋒,攪起他們的慌亂,然後我們再趁亂逃走。”

“嘿嘿…沒了我就是不行啊!”阿財得意地道:“你們在這裏聊天倒是滿舒服的嘛,人家已經從後面摸上來了哦,要不要全滅了?”

“抓個人質怎麼樣…”董碧雲道。

“不行,假如我是他們的頭子,早就調大炮把這裏全部轟平了,哪裏顧得上那些人質啊,除非你抓的是天皇或者小犬來當人質他們才有可能有所顧忌!”祺瑞搖頭道。

短時間要控制那麼多意志堅定的特種兵也不是辦法,就算控制了那十來人,自己也消耗不起,還得*自己才行。

“嘻嘻,想辦法把飛機調下來一點,我有辦法坐着飛機飛出去!”祺瑞嘻嘻笑道。

“異想天開,還是把飛機幹掉,以我們的功夫,要從樓頂跑掉還是可以一試的!”董碧雲靈機一動地道。

“嗯,我想想。”祺瑞皺着眉頭想了起來,阿財興高采烈地回來報告戰果,從後邊摸過來的十二個特種兵全滅。

祺瑞看了看距離在一百米外的包圍圈,問道:“阿財,上面的飛機有幾架?你能把飛機上面的人給幹掉嗎?”

阿財想了想,道:“當然可以,那幾個鐵疙瘩又笨又重,摔下來一定很好玩!”

“那麼,你去把那些飛機給我弄下來吧!”祺瑞吩咐道。

阿財興高采烈地去了,祺瑞給董碧雲遞了個眼色,兩人做好了硬闖的準備。

六架阿帕奇重型武裝直升機在空中鎖定了整棟大廈,隨時準備着將敵人撕成碎片。

但是,奇怪的事情突然發生了,一架直升機突然失去控制,一頭栽了下去,狠狠地撞在大樓前的地板上,轟然化作了一團烈焰,然後飛機上的武器被引爆,數十米內變成了一團火海,到處亂飛的火箭彈和導彈讓地面上的人們像受驚的麻雀一樣抱着頭四處亂竄。

巨大的變故讓剩餘的五架阿帕奇的駕駛員驚呆了,阿帕奇直升機性能良好,口碑也相當不錯,怎麼會無端端地墜毀呢,正副駕駛員怎麼都沒有作出一點反應呢。

他們還來不及想明白,又一輛阿帕奇搖搖晃晃地跌了下去,撞到了大樓的牆上,還沒跌到地上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火球,像放焰火一樣,火箭彈、導彈亂飛,遠遠地飛到不知道什麼地方爆炸,現場一片混亂。

指揮官完全傻掉了,這叫他如何像上司交待?

雖然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剩餘的幾輛阿帕奇駕駛員不約而同地一拉操縱桿,飛機登時爬升了到了老高的地方。

“啊…鬼啊…”一架阿帕奇再度搖晃起來,同時傳出了極度恐懼的慘嚎。

“春山,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另外幾架阿帕奇一面把距離拉開,一面急聲問道。

“鬼!有鬼!”那輛阿帕奇的駕駛員語不連聲地道。

“鎮靜一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副駕駛…相米不知不覺地就失去了知覺!剛才我看到一個鬼影向我撲了過來…”那個叫春山的駕駛員恐懼地道:“鬼,有鬼,他們都被鬼吃掉了!”

“春山,你鎮靜點,你先回基地把相米送去治療吧,你需要找一個心理醫生!”

“阿財,你怎麼就回來了?還有四架直升機呢?”祺瑞責問道。

“有法師來了!我剛想把第三架飛機的駕駛員幹掉,就有一股力量想分解我的能量,能量散失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百倍,我只好立刻逃回來了,”阿財鬱悶地道:“是一個很厲害的法師,我今天吸收的這幾百個人的能量全散失掉了。”

連法師都來了,想來忍者和武士也不會少,再加上現代化的武器,想離開還真有點困難呢。

“都是我不好…”董碧雲嘆了口氣道。

“是我的錯,不關你的事,若不是我耽誤了時間,現在我們應該回到你的屋子裏面了,呵呵,這些資料真的有那麼大的吸引力讓我冒這麼大的風險嗎?真是不值啊!”祺瑞呵呵笑道:“我真是一個大傻蛋!”

“怎麼?放棄了嗎?”董碧雲道:“是我拖累了你,你要逃走應該還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我沒有說過放棄呀!敵人的強大隻能激起我的鬥志,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只要逃出去,我們鴛鴦大盜的名氣一定會紅透半邊天的!來,給我一點鼓勵吧!”祺瑞戴着頭盔,從那不知道是什麼質料的鏡片中透出了色迷迷的目光。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董碧雲嬌嗔道,不過還是隔着面罩和鎧甲給了祺瑞一個飛吻。

“哈哈…走!我們鴛鴦大盜怕過誰來?就讓我們一起去闖那刀山火海吧!”祺瑞雄心徒振,拉着董碧雲返回了二樓。

手裏抓着幾個手雷,拉開了拉環遠遠地扔到了包圍圈中人最多的地方,轟轟幾聲爆響,剛剛安靜下來的警察們再度慌亂起來。

“走!”一聲輕喝,祺瑞和董碧雲手牽着手從二樓的窗戶跳了出去。

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在探照燈下閃閃發光,就像天神降臨,兩人單手握着的MP5噴着火焰,追逐着各自的目標。

從樓上跳下來不過短短零點幾秒,但是祺瑞已經將三個明顯的目標送上了西天,董碧雲成果稍差,只擊斃了一名,但是狂掃的子彈打得警車‘噹噹’亂響,嚇得警察們紛紛找掩護當起了縮頭烏龜。

剛落地祺瑞便拉着董碧雲閃到了一株大樹後頭,兩枚狙擊子彈狠狠地打在了他們剛才落地的地方。

祺瑞和董碧雲沒有猶豫,一面藉著校園裏隨處可見的大樹和花草遮蔽逃竄,一面用手裏的MP5向著警察們點射着,說實話MP5用起來實在不順手,威力也太弱了,幸好敵人大部分也是配備了MP5和手槍的特警或警察,以祺瑞他們的速度來說遠處的狙擊手很難瞄準他們,就算瞄準了一槍打過來祺瑞他們也已經轉移了地方。

但是數目眾多的敵人那下雨一樣的子彈還是讓祺瑞覺得很過癮,每次從掩蔽里殺向下一個掩蔽物之間都免不了挨上幾槍子,幸好,格洛克18近距離擊中都毫髮無傷的鎧甲幫助他們頂住了敵人從百多米外打來的小口徑的子彈。

“媽的,日本警察的槍法怎麼這麼差!”祺瑞罵道。

以他們的速度來說,若是敵人槍法很準的話,那些子彈只能追到他們的影子,但是祺瑞高估了日本的警察,他們打過來的子彈覆蓋面真是太廣了,祺瑞他們跑得雖然快,但是還是被無數人給歪打正着地擊中,若不是穿着鎧甲,死得一定很冤枉。

沉悶的馬達聲響起,天上僅余的三架直升機緩緩地逼了上來,地上數輛裝甲車也大搖大擺地撲了上去,MP5和小小的手槍根本對它們的裝甲無可奈何,他們有恃無恐地迅速接近狼狽逃竄的兩個可憐的人,直升機上的火箭彈、大口徑機炮,裝甲車上的重機槍都是對兩人的重大威脅。

前方還有什麼?祺瑞百忙中抬眼一看,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樹枝上一閃而逝,祺瑞苦笑起來,今天晚上還真夠倒霉的,看樣子就算逃出去了至少也要脫層皮啊!

十七卷暗度陳倉第四章勝利逃亡跑了不到五十米,祺瑞手裏的MP5便沒有了子彈,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抓活的!”然後敵人便呼拉拉地沖了一大群上來,一個個舉着防彈盾牌手裏拿着電棒,還真的是一付要生擒活捉的樣子。

彈雨突然消失,祺瑞拖着董碧雲加快了步伐,雖然是第一次穿鎧甲,但是這鎧甲的設計很仔細,並沒有給人生澀遲滯的感覺,腳底的摩擦力也很足,跑起來並沒有什麼不適,兩人很快就適應了,跑得飛快。

兩排警察組成的盾陣出現在祺瑞面前,人多勢眾之下個個精神大振,似乎祺瑞二人已經可以手到拿來,加官升級就在眼前了一樣。

“哼…”重重的冷哼像洪鐘大呂一樣撞擊着他們的心神,眼前一花,一道炫目的刀光劃過,在無堅不摧的刀芒之下防彈盾牌像紙糊的一樣破開,數枚人頭飛起,防禦陣登時缺了個口子。

祺瑞和董碧雲一閃而過,順手再用武士刀幹掉兩個侵犯了他們個人安全空間的警察。

就在警察們千辛萬苦地佈置了第二道防禦陣地,人人手裏拿着的是電漿槍的時候,祺瑞卻拉着董碧雲一頭撞破一扇窗戶鑽進了旁邊的一棟大樓里去了。

身上穿着金屬鎧甲,硬挨那電漿槍可不是說笑的。

就在警察們飛快地湧入大樓或是招呼另一面的同僚注意防範的時候,祺瑞突然從三樓一躍而出,落在了大樓前的一株大樹的枝椏上,然後摟着董碧雲,在警察的眾目睽睽之下跳到了另一株大樹上,動作比猿猴還要敏捷。

上回祺瑞扮忍者大鬧的時候日本官方還解釋說是某個公司正在拍電影,這回不知道是不是會說正在拍警匪片呢?

電漿槍的射擊距離比較短,於是警察們便對在大樹上騰挪的祺瑞無可奈何,剛剛發出抓活的的命令的指揮官聽到手下的報告之後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給憋死,只好命令大家開火,死活不論。

就在祺瑞意氣風發地向一棟大樓奔去的時候,帶着無邊殺氣的一刀突兀地出現在祺瑞眼前。

沒有時間刻意地搜索,祺瑞便沒有發現這裏居然埋伏着一個人,這個上忍恰到好處地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祺瑞正摟着董碧雲向下一個落腳點落下,處於一種防禦不能的狀態之中,再想改變落點更是不可能,從刀上吞吐的刀芒來看,能擋住小子彈的銀白鎧甲能否擋住這一刀還很難說。

電光火石之間,祺瑞眼裏突然流露出一絲笑意,雖然不知道忍者在哪裏埋伏,不過祺瑞也一直沒有放鬆過對他們的戒心,上了樹之後更是加強了戒備,因此並沒有手忙腳亂,而是行雲流水般的一刀化解了他的攻勢,再一刀閃電般斬向了他的咽喉。

全力以赴的一刀被祺瑞輕輕地化開,其中牽引的力道還讓忍者踉蹌着差點撲入了敵人懷裏,祺瑞接下來那驚雷電掣般的一刀更是讓他眼裏現出驚駭絕倫的眼神,一個側翻,顧不得身在樹上,異常狼狽地想避開祺瑞這一刀。

他的反應雖然很正確很迅捷,但是祺瑞這一刀依然沒有落空,忍者帶着大腿上噴發出來的鮮血墜了下去,只差一點,祺瑞就當場給廢了他。

看似輕鬆隨意的兩刀其實已經耗去了祺瑞不少功力,等到落實了的時候還暗自奇怪怎麼只有一個上忍,假如再有一個,說不定他就要被迫掉下去承受那些利用噴射的電離子傳遞強大電流癱瘓敵人的電漿槍了。

就在祺瑞稍稍停頓緩口氣的時候,突然腦門如遭重擊,好像有人正在用釘子鎚子、電鋸正在錘打着鋸着他的腦袋一樣。

那個法師終於忍不住出手了,果然有點能耐,就像一把鉗子一樣鉗住了祺瑞的靈魂。

“赦!”祺瑞默捏口訣,精神力反卷而出,兩人的力量在空中無形地重重撞了一記,針尖對麥芒,天雷動地火,強大的正面一擊讓對方的能量瞬間潰散,祺瑞也頭暈目眩地退了回來,至少暫時無需再理會他了,那傢伙就算不死,沒半年也休想恢復。

雖然接觸非常地短暫,但是還是耽誤了一點時間,祺瑞還沒從精神碰撞中回過神來,狙擊子彈已經如約而至。

董碧雲雖然沒有祺瑞那種感應能夠發現狙擊手,但是,卻明白這種時候呆在同一個地方超過一秒鐘都是極度危險的,祺瑞突然出現的異狀她也發現了,情急之下也來不及詢問,攬着祺瑞雙腳用力,跳到了頭頂右邊的另一根枝椏上那兩枚狙擊子彈幾乎是擦着他們的身體飛了過去。

祺瑞很快恢復了鎮定,摟着董碧雲繼續他們的逃亡大業。

在警察們換上了尋常槍械的時候,祺瑞已經躲開數發狙擊子彈,飛身在迎面的一棟大樓上一點,翻上了樓頂的天台。

‘突突…’密集的機炮突然噴發,六道機炮組成的死亡之網鎖定了祺瑞,將他身後的樓頂隔熱板打得碎屑紛飛。

‘湫湫…’連火箭彈都跑來湊熱鬧,狙擊子彈破空聲更是不絕於耳,眼看祺瑞他們即將從一個常人絕對想不到的方向逃出封鎖線,日本人再也坐不住了,假如導彈能鎖定人類的話說不定他們都砸了上去。

轟轟作響的火箭彈在祺瑞他們身邊爆炸,亂七八糟的彈片和水泥碎屑叮叮噹噹地砸在他們的鎧甲上,縱以祺瑞的本事,此刻也只能避免被那火箭彈直接擊中,那些散碎的彈片已然顧不上了。

‘啊…’董碧雲突然悶哼一聲,腳下一個踉蹌,祺瑞心中一驚,顧不得自己也同樣在彈雨之中,奮力將她拉入懷裏,大喝一聲一個魚躍翻身,跳下樓去,樓下雖然敵人人多勢眾,但是挨電漿槍電也總比被火箭彈打成碎粉來得好些。

半空中祺瑞看到董碧雲左肩上的鎧甲被顆子彈給打穿了一個洞,是12.7口徑的動能穿甲彈,不過還算好,這身鎧甲防禦力不錯,穿甲彈只鑽了一半多進去,還留了一個屁股在外邊。

“忍住,我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再給你取出來!”祺瑞一聲大喝,在三樓的牆壁上一踩,斜斜地摔在樓下一個八角亭子頂上,祺瑞的背脊重重地撞在了亭子上,撞出一個大洞之餘也讓祺瑞內腑巨震,噴出了一口血。

連着亭子的碎屑一起摔到了地上,祺瑞掙扎着爬了起來,董碧雲也一咬銀牙,扶着祺瑞左躲右閃地繼續逃亡。

在殺那十個電子晶片控制的傢伙的時候,祺瑞發泄怨氣出手重了點,也就白花了不少力氣,內力去了兩成,爾後一直沒得到休息,打跑了那個忍者的時候就已經有點賊去樓空,倉促間跟法師硬拚一記精神力也受到了重創,這下子再挨了這一撞,還能爬起來逃跑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敵人的裝甲車第一個衝到了近前,裝甲車上的重機槍近處掃射,威力不見得比12.7在遠方的射擊弱,而且其密集的子彈更難閃避,在裝甲車那明晃晃的探照燈的照射之下,兩人踉踉蹌蹌的腳步顯得是那麼地狼狽。

‘嗒’地一聲,探照燈突然滅了,然後是一聲更加響亮的‘咚’地一聲,打頭的裝甲車突然停住了,似乎遭到了突然襲擊,但是更多的裝甲車超了過去。

就在祺瑞大嘆命不久矣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他胳膊,一股大力將他們拉入了一個樹影里。

“是我們!”張正明的聲音低喝道。

祺瑞心裏一松,登時覺得腳下重得像灌了鉛一樣,挪不開步子。

“走!”張正明一把將他背到了背上,董碧雲也落到了無心人的背上,正在關切地看着祺瑞,祺瑞遞給她一個沒事的眼神,再看看身邊,還有老猴兒和劉寶來等人,正護着兩人迅速撤走。

“你們怎麼來了?”祺瑞欣然笑道。

“哼,簡直胡鬧,若不是黃漢傑發現不妙,及時通知我們,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去了什麼地方,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救你,你啊,真不知道怎麼說你,怎麼給那麼多警察圍住了,我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幸好你們沖了出來…”張正明慍道。

“呵呵…你們怎麼知道是我們?”祺瑞直覺一陣困意襲來,打了個呵欠,衝出來這段距離說短不短,其中的艱險更是只有臨場的時候才知道,說不緊張是騙人的,任誰在這種陣仗下也要膽戰心驚。

轟隆一聲巨響,背後一個裝甲車化作了廢鐵,祺瑞回頭一看,頗為意外地道:“火力好猛啊,怎麼回事?來了多少人?”

張正明道:“若不是我們來了,你以為你逃得掉嗎?我們在等你的時候已經殺掉了三個上忍一群中下忍還有不少武士了,黃漢傑也把所有的人叫來了,各種輕重武器更是帶了一大堆。”

“現在我已經出來了,讓大夥撤退吧,人太少了,跟敵人硬幹是不行的!”祺瑞急道。

“你自己顧着自己吧,硬幹…哼,我看你才是硬幹呢,黃漢傑那小子比你機靈多了,做事讓人放心,他老早就安排好了撤退的事情了。”

張正明似乎火氣挺大,連老猴兒他們都沒敢給祺瑞說上兩句好話,祺瑞偷眼望向董碧雲,她正眨着眼睛在那裏偷笑着。

“等下找一個女醫生給她取出肩上的子彈,我的藥箱裏面有一瓶生肌散,記住一定要給她敷上,生肌美白不留痕迹…”

祺瑞很不想在這個重要關頭睡過去,可是睡魔還是把他給征服了,滿嘴說著廢話想轉移注意力,卻依舊睡著了。

‘轟…’黃漢傑他們帶來的人跟警方短兵相接了,他們幾乎傾巢而來,火力之猛也讓突然受到打擊的日本方面大吃一驚。

裝甲車在幾個穿甲燃燒彈的攻擊下成了廢鐵,裏面的自慰隊員們哭喊着帶着烈火從裝甲車裏面逃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半天才慢慢地被燒死了,想衝上來救他們的人都被人打靶子一樣給點沒了。

各式輕重機槍,AK47、手雷、火箭筒,還有暗中佈置的遙控炸彈紛紛在人群中開花,大口徑的狙擊步槍更瞄準了那些當官的傢伙,幾乎一槍一個,都沒有什麼射擊盲點,似乎四面八方都有狙擊手似的,而日本警方佈置的那些狙擊手也大都被暗中幹掉,要麼也被第一波襲擊的時候給幹掉了。

黃漢傑瞄準了一架耀武揚威的直升機,駕駛艙裏面那個叼着一根牙籤的日本人獰笑的臉在瞄準鏡中是那麼的明顯,這些傢伙以直升機的強大裝甲不怕12.7的穿甲彈而橫衝直撞,發出的對地導彈和火箭彈瘋狂肆虐,已經給己方造成了不少傷亡。

‘砰’地一聲輕響,阿帕奇駕駛艙的防彈玻璃也擋不住超大口徑狙擊穿甲彈的轟擊,穿出了一個大洞,駕駛員腦袋變成了兩半,上半截炸開了,腦漿濺得駕駛艙到處都是,副駕駛嚇得手忙腳亂地把飛機硬生生地拉高,突然間發動機熄了火,掙扎了一會,阿帕奇還是像一塊大鐵塊栽了下去。

另兩架直升機嚇得飛快地後退,指揮員已經死了,警察們亂成了一團,有誰想站起來組織追擊便會有狙擊槍賞給他一顆子彈,數次之後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了。

黃漢傑他們按照預定計劃逐漸撤出,當然沿途還是佈設了不少炸彈和各式地雷,估計有得讓日本政府頭疼了。

滿腦子都是轟隆隆的爆炸聲,祺瑞感覺自己就像正穿行在激烈的戰場中,身邊一個個戰友被炸彈炸上了半天,一個個戰友倒在了敵人的子彈之下,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祺瑞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別怕,已經沒有事了!我們現在很安全!”熟悉的溫柔聲音傳入了耳里,祺瑞登時定下心來,再度沉沉地睡著了。

等祺瑞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了。

睜眼一看,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在身邊,祺瑞坐了起來。

“哎呀…”祺瑞忍不住一吡牙,昨晚折騰得還真夠嗆,渾身酸痛,心口鬱悶作嘔,傷得不輕啊。

“來個人進來,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祺瑞按響了床頭的呼叫器,慘嚎了一聲。

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睡衣,好像還有人用溫水擦拭過一樣,想像着董碧雲羞澀地給自己擦身子的情景,祺瑞嘴角不由得掛上了一絲壞笑。

“少爺!”徐如林敲門進來,笑嘻嘻地道:“您終於醒來了?”

“嗯,現在事情怎麼樣了?她呢?”祺瑞問道。

“哪個她啊?”徐如林捉黠地笑道。

“少廢話!”祺瑞喝道。

“她早上八點多回去了。”徐如林眨着眼睛道。

“回去了?”祺瑞皺眉道:“東京大學剛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她又受了傷,你們怎麼能讓她回去?”

“她非要回去,我們也沒辦法,不過黃大哥已經讓人跟去了,傳回來的消息說她目前沒事,日本人的反應很奇怪。”徐如林笑嘻嘻地道:“少爺,你以前是不是認得她呀?昨天晚上她讓人包紮了傷口之後就一直衣不解帶地在給你忙這忙那的,真是讓人羨慕啊!”

“哼哼…知道有女人傍身的好處了吧?你還不趕緊去找一個姑娘回來,聽說下面的人都在懷疑我們上面的人不正常了呢,全是年輕的和尚,呵呵,想不讓別人懷疑都難呢…”祺瑞鬆了口氣,笑道:“來,小林子,給爺揉揉,按摩一下…”

徐如林卻摸出了電話,撥了出去,然後說道:“對,給我叫兩個漂亮的會按摩的小姐上來,我們少爺用,記住,要最好的!”

祺瑞急得跳了起來,搶過電話大聲道:“對不起,他喝醉了…”

話聲突然停住了,祺瑞狠狠地白了徐如林一眼,居然給他耍了。

徐如林正要拿回手機,祺瑞卻不給他,還真當著徐如林的面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不過號碼卻沒給徐如林看。

“喂,是我,千惠今天有空嗎?讓千惠過來一下,對,馬上!星月大廈九樓,我會交待下面的人讓她上來的!”祺瑞掛斷電話,把電話扔給徐如林,笑道:“山口千惠,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哦!還是處女,怎麼樣?中意不?上回你也看過的!”

徐如林搖搖頭,道:“不要,我會自己去找!”

祺瑞聳聳肩膀,道:“隨你吧,在日本中國的女留學生也不少,你的眼光不會那麼高吧?看中誰了就跟我說,我幫你搞定!”

徐如林道:“憑我的水準,找女孩哪用得着別人幫手,得,您先吃點東西吧,都快到中午了。”

祺瑞點點頭,道:“嗯,好吧,順便去叫黃漢傑過來一下。”

徐如林點點頭,帶上門出去了。

徐如林他們雖然已經得到了祺瑞的信任,但是術業有專攻,搞恐怖破壞之類的事情祺瑞還是喜歡找黃漢傑,倒不是害怕被人抓到小辮子。

徐如林他們首先是作為保鏢存在的,順帶着可以做一些秘書、生活助理乃至一些隱秘的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

祺瑞吃着燕窩湯的時候,黃漢傑進來了。

“昨天出動了多少人手?損傷情況如何?有多少弟兄暴露了?”祺瑞問道。

“昨晚前後一共出動了一百八十個弟兄,犧牲了七個,重傷六個,輕傷四十三個,大部分都是被直升機發射的火箭彈和導彈炸傷的,目前還沒有哪個弟兄暴露,不過我已經加強了反監視的人手,昨天的行動太倉促了,我們不得不小心。”黃漢傑沉聲道。

祺瑞呆了半響,沉痛地道:“都是我的錯…”

“不用自責,我們犧牲了七個,日本的警察和特種部隊、自慰隊的損失是我們的幾十倍,他們死得值了!”黃漢傑道:“我自做主張,讓新疆那邊給每個犧牲的弟兄家裏送去五十萬,還留下了公司的電話號碼,交待說將來有什麼難處都可以找公司幫忙解決,出任務的兄弟和受傷的兄弟都是按照規矩辦的。”

“很好,我會想辦法給他們申請烈士稱號的,要讓他們風風光光地回家…”祺瑞很難過,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心中還是非常不舒服,尤其這次主要是因為自己的錯才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

“我背包里的東西呢?還有,那兩套鎧甲收好沒有?這些東西都要想辦法送回國去,都是寶貝啊!”祺瑞道。

“東西都由候老和張老他們親自送去了我們的秘密基地,昨晚上他們跑了半夜,可把他們累壞了。”黃漢傑嘿嘿一笑:“老爺子們都不大高興,昨晚上我一說這事,他們就急了,還把周圍一大敵人都給掃乾淨了,不然我們的損失恐怕會更大。”

“呵呵,我會好好安撫他們的,老人家對我還真沒得說…”祺瑞笑:“嗯,昨晚上根本顧不到背包,東西沒有損傷嗎?電腦硬盤裏的東西給我拷貝一份回來,然後都運回國去交給我姑爹。”

“還算運氣不錯,那個腦袋都被削去了半邊,你的筆記本電腦也給打得不成樣子,不過董小姐檢查過後說重要的東西都沒有損壞,”黃漢傑遲疑了一下,道:“董姑娘是國安部的…”

“有區別嗎?算了,複製一份讓她拿去交差好了。”祺瑞道:“還算命好,若是東西都被打壞了的話…昨晚上就真的是自討苦吃了…”

“是!”

“…那些弟兄的屍體…”祺瑞猶豫着。

“有三具沒有辦法帶回來,不過他們身上都沒有任何標記,這次行動我帶去的都是偷渡過來的人,日本方面找不到他們的資料的,不過最近抓偷渡可能會比較嚴一點了。”黃漢傑道。

這個時候,山口千惠來了,黃漢傑便退了出去,讓祺瑞慢慢享受山口千惠的日式按摩。

“父親大人,下面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敵人好像消失了一樣…”野晴徹夫皺眉道:“我們追蹤的忍者也遭到了巨大傷亡,敵人有意識地在破壞我們的調查,很抱歉!”

“巴嘎!你和你那些手下都是白痴,養着你們這群廢物有什麼用?滾,給我滾!沒有抓到敵人取回我們被竊的技術資料,你就不用再回來了!”野晴清順雷霆震怒道。

“是!”野晴徹夫羞愧地離去了。

“敵人不是等閑之輩啊…使用的武器彈yao也跟我們查獲的東西很相似,難道我們一直弄錯了?我們的敵人並不是稻川會和民主黨?難道…”野晴魁夷皺着眉頭道。

“嗯!很有可能,從那些屍體上看的確不是日本人,極有可能…”野晴清順想了好一會,突然叫道:“給我準備車,我要去武田家拜訪一下武田老爺!”

十七卷暗度陳倉第五章貼身女秘(修)◎

“少爺,野晴清順那老東西來了!”徐如林稟報道。

“嗯,看來他有點懷疑上我們了,好吧,讓他上來!”祺瑞頗為無奈地說道。

“野晴老爺親自來訪,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呀?”祺瑞將電視暫停了,一對銀鎧戰士從天而降的颯爽英姿定格在了電視裏頭。

看到電視畫面,野晴清順眉頭微微一皺,轉眼又化開,樂呵呵地道:“不錯,那批軍火已經到了,我這邊的錢也已經划入了您的帳戶,我們應當儘快地把這些東西運到買主手裏,您說對么?”

“那是當然,您打算什麼時候發貨呢?”

“大後天早上!”野晴清順道。

“大後天?”祺瑞道:“那麼快呀,嗯,好吧,我會安排幾個人跟您的船一起去的,放心吧,那都是好手,不會拖累您的。”

“您不打算親自去一趟嗎?”野晴清順道:“我正想邀請您一同前去呢。”

祺瑞作出了猶豫的樣子,野晴清順便極力勸說祺瑞,什麼大海風光、非洲的奇異風俗環境都搬出來了,甚至還隱隱約約地提到了日本在非洲的實力和佈局,為的不外乎就是想吊祺瑞的胃口,順便試探祺瑞在意的究竟是什麼。

祺瑞一付老神在在的樣子,心中也在算計着野晴清順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我的星卓少爺,你也看到了,現在日本的安全狀況真是太糟糕了,昨晚上兩個匪徒在數千軍警包圍下逃之夭夭,其接應的人更是殺得那些自衛隊和警察人仰馬翻,聯想到昨天早上海軍大臣被刺殺,目前外國人都拚命往外跑,你怎麼居然就不怕呢?說實話這次親自壓貨我都是避難的原因居多,您就不想出去避一避風頭嗎?您是我的好朋友,最好的合作夥伴,我實在不希望您受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啊!”野晴清順似乎非想祺瑞同舟共度不可。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祺瑞知道,目前身懷巨資還敢呆在日本的人的確不多,那些世界五百強的老總或者財富名單上有名的人都早早就跑光了,自己非要賴在日本的話會引起本來就有點懷疑的野晴清順更加起疑,不過,既然野晴清順老鬼算計他,那麼,就要連本帶利地想辦法多撈一點好處才成。

吊足了老鬼的胃口,祺瑞才道:“坐船去的話實在是太無聊了,在船上又沒有什麼可以娛樂的事情,當然,您若是能夠帶上無月小姐,那麼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呵呵…星卓君還是對我家的無月念念不忘呀,好吧,反正讓她呆在日本也不安全,我們就一言為定了!”野晴清順老懷大暢地呵呵笑了起來:“為我們的合作無間,我們應該喝上兩杯,您說對不對?”

祺瑞便讓人拿了特意準備招待日本人的清酒,跟他虛情假意地喝了起來。

兩人一面喝酒一面大談風花雪月,竟是無比地融洽。

發足了酒瘋,終於送走了野晴清順,祺瑞搖了搖頭,還真是一個麻煩的老頭,明知道雙方都是在做戲,何必還要糾纏那麼久呢?

“主子…您一定乏了吧…”山口千惠膩聲道。

祺瑞看了一眼頗有點意亂情迷的她,道:“嗯,我讓人送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主子不要奴婢侍寢嗎?”山口千惠幽怨地道。

“嗯,你回去吧…”祺瑞走進了卧室,順手將門反鎖了。

山口千惠默然半響,委屈地輕咬下唇,忍住了就要落下的淚珠兒,輕輕地帶上門走了出去。

也許是長大了,也許是回日本后受到了日本文化的熏陶,她看着祺瑞的目光跟往日已經有點不同,給祺瑞按摩的時候便帶上了更多的挑逗。

祺瑞很頭疼,現在已經有了親密關係的三個女孩都還沒想好怎麼辦呢,怎可能再惹麻煩?偏生怎麼找人推銷都推銷不出去,真是奇怪之至。

第二天一大早,星月集團大舉招聘員工的消息便透過各種渠道傳了出去,滿街的失業者紛至沓來,尤其是幾個敏感的位置更是千軍萬馬一塊兒搶。

‘星月集團總裁生活秘書’這個職位尤其誘人,假如能夠攀上高枝,這一輩子就算只是當星卓少爺幾年的情婦也足夠讓她們享樂一輩子了。

當然,這個位置是給董碧雲留着的,所以祺瑞也親自前往挑選,更坐實了‘孤單寂寞’的星卓少爺那不軌的企圖,應聘者們為了引誘星卓少爺,花樣百出,有些還真是讓祺瑞他們幾個目瞪口呆,趕緊拿棒子趕了出去。

當董碧雲出現在應聘者的隊伍之中的時候,很多人都黯然自動離開了,雖然不甘心,但是實力相差太大,根本沒得比呀。

為了造成轟動效果,讓星卓少爺能夠一眼看中進而讓兩人關係突飛猛進,做戲做得更完美一些,董碧雲今天可是鉚足了力氣,定要讓所有人驚艷的。

她身穿一件高檔的白裘大襖,行走間貴氣十足,內里是一席遷濃合度的粉色繡花低胸旗袍,將她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裸露的小腿白生生地炫人眼目,一雙玉足隱藏在一對白色的乖巧的高根皮鞋裏。

不管從哪裏看,她都像是天宮裏純潔的仙女,本該讓人仰視不敢生出褻瀆之心,但是那扭動的魔鬼身材卻讓人想入菲菲,平生萬千誘惑,那一張玉面清冷動人讓人不敢逼視,但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卻讓你不知不覺地便迷失在裏面…

董碧雲傲氣十足地一直向前走去,沒有人膽敢攔住她的去路,她的魅力就連女人都難以抗拒。

攔住了一個被叫到名字正準備走入招聘室的頗為清秀的女孩,董碧雲微微一笑,勿庸置疑地道:“讓我先進去好嗎!”

那女孩獃獃地點了點頭,董碧雲便毫不客氣地插隊,推開門走了進去。

雖然見識過董碧雲的美麗,但是招聘室里的幾位男士還是被震住了。

“董…董小姐,您好…”徐如林的舌頭都打結了,昨天還見過面,沒想到董碧雲刻意打扮之後居然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招聘會當然只是過過場而已,不過就算沒有預先內定了名額,董碧雲要應聘這個職位估計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至少這裏面的幾位男士沒有誰會反對這個決定。

當作為總裁秘書的董碧雲第一次執行她的職責,出去對那些苦苦排隊的可憐人交待說應聘結束的時候,在她的容光之下,人人顧影自憐,沒有任何人有意見,能早點結束沒有結果的排隊還讓她們鬆了口氣。

“是不是請董小姐去酒樓吃一頓大家認識一下呀?”江大海還被瞞在鼓裏,以他的眼光他絕對看不出董碧雲就是昨天還見過的那個女人,估計以前曾經在東京大學見過的事情他老早就給忘記了。

“切!走吧,少在這裏礙眼了!”徐如林一把將他拖了出去。

“董小姐,現在差不多是中午了,我們一起去樓下吃點東西好嗎?”

“我很榮幸…”

三樓的貴賓餐廳用不着太多地方,因此很大一塊空間被用屏風遮蔽起來,作為了星月集團員工的餐廳,祺瑞便帶着董碧雲來到這裏吃了一頓,引得很多人矚目,星卓少爺的熱情態度和董碧雲榮辱不驚的應對讓人覺得花花大少星卓少爺恐怕要花點力氣才能搞定這個天之嬌女了。

“少爺,如您所料,日本政府加強了對中國來的務工人員、留學生、遊客、偷渡者、甚至是獲得了居留權的人展開了全方位的調查,在他們動手前我們已經把那些偷渡來的人轉移到了基地裏面,上海幫這段時間恐怕會不太好過,幸好他們已經把東西轉移了,其他偷渡來日本想發財的人恐怕會有點麻煩。”

“嗯,他們的事情自然會有大使館去插手,不用我們操心,野晴老頭邀請我一起去非洲,沒安好心,來回少說也要一個月,這段時間你們要小心,別給他們抓到把柄…”祺瑞道:“人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別的任何損失都無所謂,明白嗎?”

“明白,您打算帶多少弟兄過去?”黃漢傑問道。

“就帶十個好了,到了非洲那邊我安排了人接應,這次去非洲不簡單啊…日本人至少已經在非洲經營了二十年了,它的實力究竟如何還真難說啊!”

下午董碧雲就在她的三個姐妹羨慕的護送下將行李搬到了星月集團總部,星月大廈最高一層終於擁有了第一位入住的女性。

董碧雲的姐妹們纏着祺瑞問他要了三個簽名照片,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讓董碧雲看着直搖頭。

“她們在羨慕你呢,你居然還瞧不起她們。”借口辦公,把除了生活秘書之外的人全趕了出去,兩個人躲進了總裁辦公室——或者應該是在總裁的私人卧室裏面。

“誰瞧不起她們了,我只是覺得她們很無聊罷了,一個簽名而已,有必要費那麼大心思當成了寶貝么?有那麼多時間,多做點事情不好嗎?”董碧雲道。

“姐姐,做人不能那麼累,總要找點精神寄託的,你總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變成工作狂吧?人類還要傳宗接代呢,都照你這樣,人類早就滅絕了。”

“我怎麼了?你哪次使壞我拒絕了你了?趁着年輕,認認真真地做一些事情有什麼不對的!”董碧雲在祺瑞懷裏擰了一下。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姐姐對我好,不過,我更喜歡你守在我身邊,幫我做事,我現在做的跟你做的有什麼區別嗎?在別人手下還有諸多的限制,在我這裏你想幹嘛就幹嘛,辭職吧,姐姐,資料已經到手,你立了大功,正好功成身退。”

“給我點時間好么?”董碧雲軟弱地道。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嗯,辦成了一個大任務,你應該有一段漫長的假期吧?陪我去非洲度假怎麼樣?”

“我要等組織安排呢…”董碧雲道。

“嘿嘿…”祺瑞笑了起來,道:“他們不是把你交給我了么?那麼,我的安排就是你組織的安排了,沒什麼好說的,跟我去,不然在海上真是無聊死了!”

“祺瑞…你確認那些人就是你的仇人?”董碧雲睜開了眼睛,望着祺瑞道。

祺瑞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沉聲道:“不是那些行屍走肉,他們也只是可憐的受害者而已,是他們背後的人,也就是日本的政府、武田家、野晴家…”

董碧雲輕輕地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腦袋裏面也有晶片?我看他們跟你完全不一樣啊?”

祺瑞嘆了口氣,道:“是晶片,比我腦袋裏面的晶片更先進的晶片,他們跟我唯一的區別就是我還存在着自身的意識,而他們只是受到晶片控制的行屍走肉而已。”

“他們終於成功了,若非還有一些實用上的限制,恐怕他們已經開始大規模製造晶片人了。”

看到董碧雲有些不解,祺瑞便解釋道:“人類自身擁有無窮的奧秘,很多事情科學家們都還在慢慢的摸索…你現在已經能感受到操縱自己的精神力了,你該還記得那個把你困了幾個月的意識海吧?意識海的物理位置就在人腦里的一個叫做腦線體的地方,那裏是靈魂之家,把那個地方切除了,人就真正地變成了植物人了…不,應該說是死人!我是一個例外,或許當時的主刀大夫沒有切乾淨吧…我的意識還沒有消失掉…但是他們已經沒有了意識…或許你不明白,沒有了意識的人的肉體腐爛的速度異常地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除了安全的鑲嵌入晶片之外,頭一個難題就是如何保存這些失去了意識的肉體!”

董碧雲聽得入迷,祺瑞便接着道:“日本人或許已經找到了辦法,例如用福爾馬林的液體泡着,還有就是低溫保存,另外還有什麼辦法目前還不清楚,或者是什麼抑制腐敗的藥物吧…總之他們做到了,幹得還不錯,我們前天晚上碰到的那些或者就是他們拿出來進行試用的試驗品。”

“利用人體比機械人精密不知道多少倍的結構,他們創造出了靈敏、會學習、多功能、聽話的殺人工具,穿上了那些鎧甲之後,這些晶片人的最後一點破綻都被掩蓋,除非比他們強很多的人,否則根本拿他們沒辦法,現在的晶片越來越不值錢,大規模生產之後,他們將擁有世界上最便宜最聽話或許也是最強的戰士…”

“祺瑞…”董碧雲緊緊地摟住了祺瑞,似乎想為他分擔一些痛苦。

“其實,這些技術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隱秘了,這麼多年來我早就擁有了比他們更先進的技術,只不過我一直沒有喪心病狂地去進行實用化而已,日本人既然那麼喜歡玩弄人性,想成為上帝,那我就陪他們玩玩好了,日本人,日…本人,我會讓他們品嘗到自食其果的滋味的!”

“祺瑞…”董碧雲眼裏有些不渝。

“放心吧,再怎麼樣我也不能跟那些畜生做同樣齷齪的事情呀!我的做法比他們文雅多了,不會製造出一堆殭屍的,你別擔心…”

“嗯…讓我幫你吧…”董碧雲終於作出了決定。

“好!呵呵,你是不放心我吧?怕我作出什麼天打五雷轟的事?呵呵,那我就故意整天幹壞事,讓你片刻也不敢離開我半步!”祺瑞得意地笑道。

“哼,你敢做壞事的話我就打爛你的屁股!”董碧雲唬着臉道,不過不到兩秒鐘便又在祺瑞作出的鬼臉下被逗笑了。

突然作出了決定,心中好像拋下了一塊大石頭,董碧雲突然覺得好累,祺瑞便哄着她睡著了。

兩人相擁而眠,卻沒有作出那些無聊的小子們在別處臆想的事情來,兩人只是非常親熱地擁着睡了一個午覺而已。

那天晚上的餘波難止,街上那些要求政府集體辭職的遊行示威依舊在繼續着,政府、警察和軍隊的無能終於激起了群眾的憤怒,街上乘機打劫搗亂的人也多了起來,曾經無比繁榮的東京街頭出現了世界末日的蕭條混亂景象。

每天被日本政府拒絕入境的人也持續上升,晚間新聞的時候就播出了剛剛得到的消息和錄像,一群從菲律賓過來的暴徒居然堂皇地從行囊中掏出了武器,與前來接應的同夥硬是殺出了飛機場,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日本警察竟然在作出了巨大傷亡之後沒能讓匪徒有絲毫的傷亡。

“日本的警察太好對付了!兄弟們給我沖啊!”祺瑞繼續煽風點火,將賞金增加到了兩億美元,刺殺範圍擴大到了日本黑道首領,反正這些錢來自於日本,就讓它們重新用在日本人身上好了。

日本方面當然也不會示弱,它在表示了對菲律賓政府的嚴正抗議之後請求全世界各國政府情報部門給予支持,打擊國際恐怖主義份子,也請那些雇傭軍們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不要為利益驅使自找死路。

日本的黑道自然也發出了威脅,那些膽敢來日本鬧事的人要小心他們瘋狂地報復行動!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雖然日本方面已經展開了系列行動,攔住了大部分傭兵,也打擊了一些試圖採取行動的人,但是每天依舊有無數的特殊遊客從四面八方趕往日本,日本海上自慰隊根本沒辦法攔住那麼多偷渡的船隻,眼睜睜地看着無數凶神惡煞帶着武器殺入了日本。

這一招驅狼吞虎之計大大地緩解了日本政府對華人的調查力度,甚至很多日本人都拿起了菜刀,打起了那兩億美元的主意。

當晚在武館中祺瑞和董碧雲的對戰訓練吸引了很多人的觀看,雖然肩上受了點傷,但是休息了一下午之後董碧雲便精神抖擻地和祺瑞練了起來,矯健的身手和颯爽的英姿贏得了陣陣喝采。

“姐姐,對於精神力方面的運用你比凌凌和婷婷都強,內力在實戰中的運用卻還沒凌凌強,所以我決定給你進行特訓,尤其是如何在近戰中利用你的精神力,來達到惑敵、制敵…”

祺瑞的內傷也還沒能痊癒,跟董碧雲練了幾下便拉着她坐在邊上單獨輔導起來。

前天晚上的一場突圍大戰讓他清楚地認識到光光*一個人的力量還是不足為恃的,以前還只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昨天終於發現,他並不是超人,也不是神仙,猛虎難敵群狼,他突然感覺到了自己手裏的實力還是太單薄了一些。

現在他可以從容應對任何個人、企業、集團乃至於山口組這種大型黑社會團體的威脅,但是要想與一個國家對抗還是差得太遠了,一個人,一個公司並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

其次,他發現了自己的另一個致命的弱點,假如敵人掌握住了這個弱點,他將萬劫不復。

這個弱點就是他身邊的人,這是優點也是缺點,假如身邊親近的人有了危險,他將會如何應對?假如三個心愛的女子出了差錯,他又會如何?

祺瑞不敢想像失去了董碧雲或者蔣勻婷還有肖玉凌的後果,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並不能時刻保證她們的安全,那麼,就唯有讓她們也強大起來,強到至少碰到任何突髮狀況都能夠逃命的程度才行。

至於他自己,他並沒有多想,吃一塹長一智,相信他不會給敵人一個再像前晚上那樣將他堵在一個地方進行圍剿的機會。

又過了一天,野晴清順邀請祺瑞到東京港的一個大碼頭,看了看正在繁忙地進行着貨物裝載的一艘五萬噸級的貨船‘大野號’,看到這大傢伙,祺瑞便忍不住想到了一個名詞‘航空母艦’!

二戰中日本中途島戰役后未能及時補充被擊沉的航母,執意建造戰列艦,為此間接導致了太平洋戰爭的失利,戰後雖然限於戰敗條款不能製造大型軍艦,但是日本人利用它的先進造船技術以及強大的財力,依舊想方設法巧立名目地製造了一堆的大型船舶,這艘‘大野號’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它那便捷拆卸的貨艙怎麼看也像能隨時變成飛機倉,那些堆在甲板上的累贅完全可以拆掉,鋪上跑道,整個兒就一航母!

十七卷暗度陳倉第六章天堂之路‘大野號’靜悄悄地離開了碼頭,向遙遠的非洲駛去,祺瑞趴在欄杆上,看着越來越遠的東京,跟野晴清順閑聊着。

董碧雲靜靜地站在一邊,一身標準的工作裝,冷肅的面容,祺瑞恰到好處的追求,讓野晴清順摸不清楚她跟祺瑞的關係。

“唉…海上的生活就是無聊啊!”沒多久祺瑞便發出了哀嘆。

“星卓君,一般的海員的生活的確很無聊,不過我們可是有了大量準備的旅行啊,怎麼可能會少了樂趣呢?”野晴清順呵呵笑了起來。

祺瑞瞧了瞧他身邊那兩個東方女孩,眉頭微微一蹙,下意識地感覺到那兩個穿着和服的女人應該是中國人。

“您倒是有了精心準備,我卻只是前天才下定決心出來玩一轉,根本就沒準備什麼好玩的,不過呢,有了無月小姐在,就算是地獄也變成了天堂了!”祺瑞恭維道。

“謝謝您的誇獎…”野晴無月的回答很公式化,冷淡的語氣就好像祺瑞是一個惡少硬是逼迫着她陪同似的。

“不打擾你們了,我可要回去享受我的旅行了!”野晴清順笑眯眯地摟着那兩個名叫‘紅姬’‘紫姬’的姬妾回他的豪華艙去了。

“月兒,你近來過得好嗎?”祺瑞問道。

“很好呀…”野晴無月面無表情地道。

“聽說你一直沒有去上學…”

“治安那麼差,出門之後不安全,呆在家裏也可以通過網絡和教授聯繫。”

“…”

沒有味道的話繼續下去也是一種痛苦,祺瑞發現跟野晴無月已經沒有了共同語言,野晴無月似乎在有意識地躲避着自己。

“她爺爺究竟對她作出了什麼事情?她怎麼會怕成了這樣?”看着野晴無月和尾隨的吉田達也消失在目光中,祺瑞皺着眉頭,對董碧雲道。

“看她的樣子還是處女,你別想歪了,”董碧雲淡淡地道。

“姐姐,你是女人,應該比我了解女人,那麼,若是有人逼你離開我,你會比較害怕哪方面的威脅呢?”祺瑞和董碧雲保持着距離,暗中說不定有人正在觀察着呢。

“假如我不知道你的實力,對方以殺掉你威脅我,或許我會妥協,當然,各人的性格不一樣,迫於家族的壓力,她黯然退出也很有可能。”董碧雲道:“怎麼,你對她有意思?”

董碧雲的話雖然依舊平淡,不過祺瑞從中還是能感覺得出一點危險來。

“我哪敢呢?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而已,就算是一隻小狗,有時候看到它在受苦,你也會覺得很可憐的。”

“把我說得就像是河東獅一樣,我首先申明,你有你自己的自由,我不會管那麼多閑事的!”董碧雲很正經地道。

“姐姐,我不會作出對不起你的事的,我發誓!”

“傻瓜,發什麼誓呢,姐姐相信你,走吧,回艙去,這裏不是說話地方。”

祺瑞好似把野晴無月給忘記了,整天和董碧雲呆在船艙里不出來,派人調查卻說兩人在玩電腦遊戲。

那天參觀完‘大野號’之後祺瑞便和董碧雲去重新買了兩隻筆記本,順帶着把前天剛剛推向市場的動作遊戲《大明中華》買了兩套,順帶着買了不少軟件,還有那部連續劇,在大海之上,總得弄點消遣,祺瑞沒有野晴清順那麼奢靡,只好玩遊戲看錄像度日了。

野晴清順去找祺瑞的時候,正看到兩人在那裏狂摁手柄,合作闖關玩得是不亦樂乎。

“是野晴老爺啊,有什麼事嗎?”祺瑞頭都沒抬地道。

“星卓君,我們就要過馬六甲海峽了,這裏海盜比較多,這段時間要小心啊!”野晴清順道。

“哦?你不是說沒人敢攔日本船的么?”祺瑞一個大招把入侵東南沿海的一群倭寇殺得血肉橫飛。

“是…我說的是各國的艦隊海防,海盜可不管那麼多,只要他們覺得有油水,他們就會搶,我們表面上運的東西估計不會引起那些著名的海盜團的注意,不過,也不得不防啊。”

“嗯,好吧,我會安排人幫助您一起注意的。”祺瑞敷衍道。

馬六甲海峽是印度洋和太平洋之間船隻來往的捷徑,是亞、非、歐三大洲的海上交通紐帶,是世界上最繁忙的航道之一,每年有超過十萬艘次的大型遠洋船舶通過馬六甲海峽,從中東運往東亞南亞乃至北美的石油都要通過這裏。

自從中國變成石油進口國之後,馬六甲的航運安全就中國而言就日趨嚴重起來,這條關繫着中國能源血脈的海峽已經成為了美日等國限制中國的一個絕好的戰略要地。

中國雖然多方設法開源,但是屢屢被美日所阻撓,與俄羅斯的安大線被日本四十億美元給砸沒了,哈薩克斯坦的運油管道也被東突屢次破壞,緬甸輸油管道計劃落空,克拉克地峽計劃遙遙無期,與印度合作開通公路運輸計劃也胎死腹中,最大的石油合作夥伴伊朗的腦袋上已經懸起了大棒,馬六甲對於中國來說依舊是一個嚴重的心病。

‘大野號’順利的穿過了馬六甲開向印度洋,或許上邊掛的那個膏藥旗真的有效,連海盜都不敢騷擾,不過祺瑞很是懷疑那些海盜背後是不是有某些國家的支持呢?因為某些國家的船隻被打劫的比率的確比較小呢。

在斯里蘭卡的科輪城稍事停留,萬噸巨輪繼續開向蘇丹的港口蘇丹港。

“星卓君,實在閑的無聊,上次聽吉田達也說你身手非常好,我們來玩玩怎麼樣?”野晴清順似乎也玩得膩了,便跑來找祺瑞,向他下了戰書。

“好啊!”祺瑞欣然道:“您可要手下留情哦。”

“請…”

兩人換上了練功服,站在臨時鋪就的厚厚的地毯上對恃着。

“星卓君果然是個高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野晴清順的眼睛不可謂不毒。

“您老當益壯,比我高明百倍!”

祺瑞說的可不是恭維的話,這老頭雖然貪戀美色,不過實力可一點都不弱,站在那裏給祺瑞的感覺就像是一條俟機而動的蝮蛇。

祺瑞給野晴清順的感覺就像一顆大石頭,沉甸甸地擺在那裏難以撼動。

一旦動起手來,祺瑞便明白吉田達也估計就是這老頭教出來的弟子,他自然比年輕的吉田達也高明多了,出手又狠又准,祺瑞則用少林拳法應對,給人的感覺就像吉田達也和江大海未盡的戰鬥正在繼續一般,當然功力都高上了幾倍。

在野晴清順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家的暴風雨般的攻勢下,祺瑞幾乎陷入了防守的困境。

野晴清順蓄滿了力道的一腳將祺瑞掃出了幾米,祺瑞乘機退後拱手道:“小子甘拜下風,您老還是饒了我吧。”

“呵呵…很久沒打得那麼爽快了,星卓君果然很厲害啊,在年輕人中已經難覓敵手了吧?”野晴清順停住了手,那兩個姬妾登時上前給他披上了一塊大毛巾,還很細心地給他擦去了額頭上的細汗。

祺瑞的貼身生活秘書也很盡責地給他遞上了一塊毛巾,不過,得讓他自己擦汗,服務檔次稍低,表面上董碧雲還沒有上手呢。

祺瑞訕訕地笑道:“還行吧,沒能達到某一個水準,在我們家是不能出師的。”

祺瑞一面擦着汗,一面偷偷地瞥了一旁的野晴無月一眼,見她正驚訝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動。

野晴無月看到祺瑞眼光掃了過來,立刻便將頭垂了下去。

“不錯,在我們日本的幾大家族中,也只有最強者才能成為族長…”野晴清順笑呵呵地道。

“這個王星卓…不管他是什麼人,有沒有與襲擊事件有關係,這次非洲之行都不能讓他活着回去…”野晴清順的眼中厲光一閃。

“嗨!”吉田達也眼裏射出了嗜血的光芒,興奮地答應道。

“這個人絕對不可小視,據說近來很多中國來的人出現在喀土穆,很可疑啊…不過,他還是小看了我們在非洲大陸隱藏的力量了…”野晴清順冷冷地道:“他的武功也很強,至少可以與高級武士相當,而且一連串的怪事都是從他來到日本后才發生的,其心可誅啊!”

“為什麼不乘現在他勢孤力單的時候把他和其他人都幹掉呢?”吉田達也道。

“白痴,現在殺了他不就把殺人犯的帽子戴在我們頭上了?我們現在不能動他,相反還要保護他,等東西到手之後把他連那些中國傭兵都一塊幹掉,然後栽贓給那個混帳的‘正義與公平運動’組織,嘿嘿,凡是惹了我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野晴清順陰笑道。

“死老頭的功力不弱,足以和我們家那幾位相當了,真是千年不死的老妖啊,”祺瑞道:“姐姐,你剛才看見沒有?野晴無月…”

“野晴無月很驚訝你的實力,看樣子她有點心動,若是你早點在她面前表現出你的實力來,說不定她早就投懷送抱了。”董碧雲道。

“不,我覺得她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個事情才躲着我的,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害怕…”祺瑞想了想,道:“野晴清順動了殺機,我感受得到,他一定想把我留在非洲,我想應該是我們拿到了原礦返回的路上…他的機會不小啊,我們在非洲就像浮萍一樣沒有根基,他可以隨意佈置陷阱讓我們跳進去,然後把我們幹掉。”

“在非洲可沒有什麼人來救你,真不明白,你趟這趟混水究竟為的是什麼。”董碧雲嘆道:“希望我們不會被非洲的食人族看中。”

“嘻嘻…我是食人族的話一定會看上姐姐的,你瞅瞅,渾身都是讓人垂涎欲滴的好東西啊…”

祺瑞再抽時間去找野晴無月的時候,小妮子欲言又止讓祺瑞鬧不明白,旁邊的吉田達也尤其顯得討厭起來。

日本人在蘇丹看來很有辦法,那些違禁的軍火居然沒有經過任何查驗就裝滿了一列長長的火車直接運向南方,那條大船則開始裝載起了非洲大陸豐富的礦石。

“熱啊…”開往蘇丹南部城市的瓦屋的列車掛上了一節豪華卧鋪車廂,但是那可憐的空調還是擋不住越來越熱的氣候,北半球現在正是冬天,但是祺瑞他們卻是正在趕向赤道的途中。

一路上平安無事,並沒有出現半途被打劫的情況,讓滿口以為可以熱熱鬧鬧地打一場的祺瑞很失望。

“大部分人都知難而退了!”野晴清順傲然道:“蘇丹的政府軍都要雇傭我們的僱用兵來打仗,這裏是我們的天下!其他僱用兵團想進入蘇丹他們就會發現在任何地方都無法補給,其中包括來自中國的那一百多個精銳的僱用兵!”

祺瑞眉頭一皺,苦笑着道:“難怪…姜還是老的辣,那些人是我安排來接應的人,畢竟我們對這裏不熟悉,請您萬勿誤會。”

“哈哈…我明白,小心一點是應該的,不過,以我們在蘇丹的實力而言,除非是蘇丹解放軍突然強大了十倍推翻了現政府,否則就不用擔心會有人膽敢來惹我們!星卓君你大可以放心!”野晴清順哈哈笑道。

“我不放心的是你啊!”祺瑞暗道,當然,嘴上得很配合地乾笑兩聲,然後恭維道:“一切就要*您跟您的人了!”

非洲的風景奇異,坐在火車上沿途看着風景總比在船上看無聊重複的大海好多了,祺瑞便沒有了怨言,整天纏在野晴無月身邊,吉田達也畢竟火候不足,眼中不時冒出兇狠的目光來,不過祺瑞就當沒看見。

不過,在火車進入了阿贊德高原之後野晴清順的臉色稍微有點不對勁了,就在即將進入終點站瓦烏的時候,終於有人狠狠地打了野晴清順一個耳刮子。

野晴清順說過沒人敢惹他們,但是,偏偏就有人明目張胆地打起劫來。

‘吱…’地一聲,火車突然緊急剎車停住了,站在走道上的護衛猛地因為慣性栽倒了兩個,吉田達也也猛地一個踉蹌便站住了。

“去,查查究竟出了什麼事!”野晴清順捻着一枚棋子冷冷地道。

吉田達也走出去后祺瑞問道:“不會是有人劫車吧?”

野晴清順沒有答話,皺着眉頭不知道如何落子。

棋盤上黑白縱橫,祺瑞的黑子佔了絕對的上風,野晴清順雖然苦苦掙扎,但是還是被漸漸逼上了絕路。

“老爺,司機被打死了,這個傢伙爬進來控制了火車頭。”吉田達也提了一個身穿綠色迷彩服的壯漢走了進來,一下子把他扔在了大家面前。

野晴清順將棋子放回了棋盒裏,嘆道:“星卓君棋力之深還是我平生僅見,不得不認輸啊…”

“你是天堂之路傭兵團的人?你們來了多少人?”野晴清順慈眉善目地用英語問道。

這個健壯的黑人傭兵鼓起眼睛怒瞪着面前的人,卻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揉着他的脖子,看來剛才給吉田達也給捏疼了。

野晴清順目光一冷,這兩天一直掛在腰上的據說是名刀斬草的武士刀突然跳了出來,落入了野晴清順手裏。

“說!”野晴清順冷喝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傢伙用非洲大陸同樣流行的法語道。

“不識好歹!”野晴清順也用上了法語,刀光一閃,一條黝黑結實的手臂帶着飛濺的血花落到了地上,手指頭還在抽搐着。

“啊…”黑人大聲慘叫起來,與此同時,在場的兩位女孩都尖叫了起來抱做一堆。

“說,給你一個全屍!”野晴清順像串烤羊肉一樣把斷臂串在了刀上,滴血的刀尖在那黑人面前晃動着。

“是…我們組織來了一共三十二個人,其餘的都是搬運工…用汽車轉運到中非然後再運去剛果金…”黑人小伙被嚇壞了,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野晴清順一個眼神就讓吉田達也把人拖了出去,然後就沒了聲息,野晴清順看着正乘機摟着兩個受到了驚嚇的女孩揩油的祺瑞,突然笑道:“很刺激的遊戲,不是嗎?星卓君,請接受我的邀請,與我一起玩這場生與死的遊戲吧。”

“不好吧?讓下面的人去就行了,您老萬金之軀,何必親身赴險呢?”祺瑞故作膽怯狀,卻給董碧雲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似乎在責備他喜歡冒險。

“想要讓人服從,就得身先士卒,星卓君應該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吧?區區現代火器,又怎能傷及你我?”野晴清順擠克道。

祺瑞無奈地站了起來,道:“我不知道,我可沒試過…在中國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總裁先生,您不能去,我身為您的生活秘書,必須為您的安全負責!”董碧雲攔阻着,野晴無月也怯怯地望着祺瑞。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插嘴!”野晴清順喝道:“星卓少爺是身懷絕技的高人,哪會害怕這點點危險?”

“好了,別說了,有野晴老爺在,我不會有危險的!”

車廂們一開,野晴清順便閃了出去,祺瑞稍一遲疑,一顆狙擊子彈便幾乎擦着祺瑞的鼻子飛了過去。

看着驚魂初定的祺瑞,野晴清順不由得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野晴清順不得不以更多的精神來保護這個戰場菜鳥,拉着他飛快地朝對面狙擊手的埋伏地奔去。

火車上幾個放哨的都被敵人的狙擊手給幹掉了,火車結構簡單,而且處於谷地之中,周圍一片平坦,山腰上的一些凹凸都變成了敵人潛伏的絕好地方,被敵人佔了先手之後就很難再以狙擊手壓制狙擊手,車裏面雖然還有一車廂的護衛隊,但是一出去就像被人給打活靶一樣給點掉了,簡直就是一籌莫展,敵人甚至大搖大擺地已經開始從車尾拆下集裝箱用大吊車飛快地將集裝箱搬運到了旁邊的重型卡車上。

必須先幹掉敵人的狙擊手和他們剩餘的那三十一個敵人,至於那些搬運工倒是無所謂,幹掉了敵人之後再讓他們把東西搬回去好了。

‘刷刷刷’地三條人影斜地里殺了出來衝到了野晴清順前方,居然是三個穿着黑衣的忍者,祺瑞下意識地一拉野晴清順,野晴清順微微笑道:“這是我的保鏢。”

祺瑞回頭一瞧,自己的那幾個保鏢遠遠地拉在了後邊。

天堂之路的傭兵們看來只負責狙殺膽敢阻止卸貨的人,短短的幾百米山路,子彈是越來越密集起來,有大口徑的狙擊子彈,也有密集的班用機槍子彈。

“嗷…”當頭的一個忍者或許沒見識過現代地雷,一腳踏了上去,地雷的壓發裝置很靈敏,他剛剛彈起來的時候地雷就爆炸了,地獄來的烈焰一下子就吞沒了他已經跳到了兩米高的身體。

一聲痛吼,一條黑影衝出了煙霧一頭栽在五米之外的地上,居然沒死。

“他們是上忍!”祺瑞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上忍的身份也沒辦法改變他的命運,被彈雨逼迫得滿地亂滾的他又觸發了詭雷,終於被炸得四分五裂再也沒機會發威了。

野晴清順面頰抽動,再也顧不得掩飾,也拋下了祺瑞,怒吼一聲便帶着突然變強了的剩餘兩個忍者在常人眼中化作了流光虛影一般硬沖了上去。

“切…早用這種速度,就算踩到了地雷也能逃開吧?嘿嘿…白白掛掉一個上忍,一定心疼死了!”祺瑞倒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邊,還回頭瞧了瞧同樣慢悠悠趕上來的徐如林等人和拿着武士刀帶着幾個人撲向了那些正在卸貨的本地人的吉田達也和兩個忍者。

‘轟轟…’隨着距離的接近,手雷等東西也紛紛出現,彈雨也更密集了,不過往往都落到了鬼魅般的野晴清順的背後,這老傢伙的確很不錯。

“你們都得死!”野晴清順狀若瘋虎一般殺入了敵群之中,猶如猛虎入群羊,勢不可擋。

一顆顆恐懼的腦袋飛起,斷臂殘肢鮮血…等祺瑞趕到的時候,所見到的便是這些東西,而野晴清順他們卻已經分頭沖向了對方另外的兩個埋伏點。

槍炮聲漸緩,敵人正在迅速地損耗着。

“哇,那老頭可真狠!”徐如林等人跟了上來,看到一地的慘狀不由得搖頭道。

地上沒有一具完整的東西,白皮膚、黑皮膚、金髮、黑髮…簡直就像被千刀萬剮一樣,到處都是碎片。

祺瑞撿起了一隻十字架,它的主人已經不知道變成了多少塊,它卻依舊完美,只是鏈條被斬斷了。

“去,弄點水洗乾淨,這東西今後就給你了!”祺瑞將帶着血跡的耶穌受難十字架拿給了徐如林。

“不是吧?死人的東西…”徐如林接了過去,嘴巴上卻嫌惡道。

“這東西很古怪啊!”劉恆志突然說道:“剛剛死了那麼多人,居然一點痕迹都不剩了!”

“是啊…”祺瑞道:“它剛才發出了一股奇怪的能量,直接把那些剛死的靈魂給融掉了,就像把雪塊扔進了煮沸的水裏一樣,可惜,能避邪卻也不能保證它的主人長命百歲,碰上了一個急怒攻心的老頭兒,它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收好了,好好研究,對你的修行很有好處的。”

“還有沒有…我也想要一個…”劉恆志羨慕地道。

“你?你戴着這玩藝只會讓你的修為越來越差,它天生克制你的力量…下次我幫你弄一個好了…嗯,說不定非洲的原始森林裏面那些巫師會有你需要的東西…”祺瑞抬起頭,嘆了一聲:“真是何苦來由…戲演完了,我們該回去了…”

十七卷暗度陳倉第七章懷壁其罪野晴清順很有點悶悶不樂,一路無事抵達了瓦烏小鎮。

瓦烏的人口不足二十萬,但是已經是蘇丹南部最大的城市之一,連蘇丹最大的城市喀土穆也才僅僅有七十萬人口,中國任何三個直轄市的人口加起來就已經超過了這個佔地兩百五十多萬平方千米的非洲第一大國的總人口。

地大物博的非洲吸引了全世界無數人來到這裏定居,‘共同’開發這個世界上最蠻荒的大陸。

非洲的豐富資源讓全世界的文明走上了一個又一個的新台階,但是非洲依舊還是那麼窮困,戰亂頻頻。

在蘇丹西部,達富爾地區連綿了數年的內戰持續未能停歇,種族主義和經濟利益讓事態越來越膠着,戰亂上的花費加上聯合國對蘇丹的經濟、軍事制裁也讓蘇丹親阿拉伯人壓制本地黑人的政府喘不過氣來。

日本人的大筆資金援助在蘇丹政府看來就好像天上落下了一個林妹妹,當然就一拍即合,蘇丹政府出賣了國家的長期利益和國家安全,成為了糖衣炮彈的一個受害者。

“你們的工人素質太差!”日本人一口否決在他們獲得的長期開發的礦山等地招本地工人的建議,千里迢迢從日本移民了大量人口,就地建立了工礦、精鍊車間、學校、生活設施…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個遍佈在非洲大陸上的移民定居點。

相較而言,中國在蘇丹援建的路橋、電站、煉油廠、房屋等都不算什麼了,中國在蘇丹僅僅有三千名流動的勞務人員,跟日本人比起來簡直就是滄海一粟。

在瓦烏小城,貨物被裝載到了汽車上,非洲那可惡的交通狀況讓他們不得不把危險的軍火裝來卸去。

整個非洲大陸,竟然沒有一條長一點的國際鐵路,甚至很多國家壓根就沒有鐵路。

日本人出錢讓非洲人自個建鐵路,拿到了礦山的開採權,結果鐵路修來休去沒修好錢倒是花光了,日本人拿了實惠,別人還得繼續求它加大投資。

中國人出人又出錢,鐵路修得是一級棒,但是拿到的利益遠遠沒有日本人多,熟優熟劣自有世人評說,總之日本人把中國人看成了大傻冒,簡直就是‘損人不利己白開心’,所以日本人對於搶生意的中國公司是很討厭的。

美國人也一樣,歐洲人好些,不過他們經濟不景氣沒多少錢到別的國家投資,自己國家都苟延殘喘呢,歐盟國與國之間弊端多多,沒有十年八載根本別想弄出頭緒來。

“唉…這是人走的路嗎?”女孩們都沒說話,祺瑞一付受不了苦的公子哥一樣苦嘆道。

“聽說這條路是日本人投資了幾個億造的特級公路,還真是夠特級的!”董碧雲冷諷道。

“這都怪這些非洲人太懶惰太無能又貪財了!”野晴清順道:“我們投資的那幾億元至少有一半多跑進了那些當官的傢伙的口袋,再層層盤剝下去,那些錢就變成了現在這條‘特級’公路了!”

大夥乾脆自個下車走路,在這種路上,不管是號稱時速兩百公里也不會讓水杯里的水晃動的奔馳還是號稱踏遍山水讓你享受旅行舒適愉快的路虎越野,不把你渾身骨頭搖散了才怪。

過了兩天,連‘特級’公路都沒了,祺瑞簡直害怕那些軍火在這種天搖地晃之下誤擊發了就好玩了,保證把方圓幾十公里的原始森林都給平了。

“天啊!”祺瑞長嘆道:“我寧願投資一個飛機場,買幾十架運輸機,也再不想走這種路了。”

居然沒人來劫車,想來沒有人願意干這種傻事,等大批的軍火變成了小小的鑽石,那個時候再搶才是最好的主意,那天半路劫車的事情也就越顯得特異起來。

不知道晃了多少天,祺瑞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回到了原始社會,或者是來到了另一個星球,這才終於到達了蘇丹和剛果金的邊境。

邊境的主要交通幹線上——也就是羊腸小道,居然有聯合國的人員和蘇丹邊防軍正在那裏檢查着過往的行人和車輛。

“怎麼辦?我們這麼大的車隊,肯定會被檢查的!”祺瑞道。

“沒問題…”野晴清順拿望遠鏡瞧了一下,道:“繼續前進。”

祺瑞問個究竟,野晴清順道:“四個聯合國維和人員,兩個印度人兩個阿爾及利亞人,花點錢就過去了,就算他們真的大公無私,我們就直接殺過去,嘿嘿…蘇丹軍人…哼…五流的部隊!”

果然,那個在瓦烏前來接車並且當導遊一路引導着他們前進的日本移民南條麻人公然塞給了那兩個印度人還有阿爾及利亞的黑人小夥子一疊美元之後,聯合國小組成員們便宣佈放行了,等南條麻人再塞給了蘇丹邊防軍的一個長官一疊錢之後,任何問題都不存在了。

祺瑞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聯合國去到哪裏就讓哪裏更亂的原因,那些國家為什麼又拚命反對中國派軍人參與維和行動,似乎中國只需要捐錢再派些醫療隊就足夠了似的。

“這就是美國主導的聯合國?嘿嘿…”祺瑞不由得搖起頭來。

剛果金的局勢正在向政府方面傾斜,反政府武裝失去了軍火支援戰鬥力大減,那些零星地運來的軍火杯水車薪沒什麼用處,這回的大批軍火在反政府武裝眼裏比什麼都要寶貴。

得到消息的反政府武裝在軍火過境之後便派了一百人的游擊隊護駕保行,手裏的軍火卻是直接從車上拿出來的,可見反政府武裝幾乎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又在原始森林和河道縱橫的山谷里走了好幾天,終於來到了反政府武裝的一個基地。

“歡迎你們!我的兄弟!”一個四十餘歲的黑人將軍在這個簡陋的秘密基地以最尊貴的儀式迎接遠來的客人。

“非常高興見到您,尊貴的斑多將軍!”野晴清順給這個面現錯愕的將軍鞠躬道。

轉眼他又釋然:“不錯,我就是斑多,先生的情報之精確讓我震驚,難怪能將如此巨量的軍火安全送到這裏。”

“我們是布特先生的合作夥伴,因此曾經聽到他跟我們說起您的英偉事迹。”

“布特先生,唉,他也是我的兄弟,他的事情讓我很傷心,若是我拿到了剛果金的政權,我會想辦法把他救出來的!”斑多將軍道:“布特先生運貨一向都是從中非過來的,您怎麼從蘇丹那邊過來了?”

野晴清順道:“布特先生出事之後我們在中非那邊的基地被英國人給查封了,蘇丹這邊的飛機場還沒修好,我們知道您急着要貨,我們就只好用汽車送過來了。”

這時候負責驗貨的一個黑人走了進來對斑多一陣耳語,斑多臉上登時一亮,非常激動地道:“兩位帶來的不僅僅是機槍和導彈,你們為我們黑人的解放事業帶來了希望,兩位從今往後就是我的親兄弟,我們的原礦和各種資源都可以以更優惠的價格給你們!”

祺瑞明白他為何激動的原因,自己給他們帶來的不僅僅是機槍和手雷,還有不少黑市上買不到的先進的地空導彈和對付坦克的反坦克導彈,政府軍千方百計買來的那些過時的飛機和坦克這下子有難了。

“哈哈…”盛宴上雙方談笑甚歡,斑多將軍或許是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又有了穩定的軍火來源,居然喝得酩酊大醉,祺瑞和野晴清順也是酒到杯乾,不過他們都暗自運功把酒給化了,只是裝酒瘋而已。

野晴清順摟着那兩個頗為動人的黑珍珠去享樂去了,祺瑞卻拒絕了那兩個亂拋媚眼的‘小女孩’,暗罵著老傢伙這麼老了還淫亂,咒着他得馬上風掛掉,祺瑞擁着同樣裝作喝醉了的董碧雲走入了將軍為他們準備的最豪華的‘茅屋’…

“姐姐,你好像越來越美了…”祺瑞和董碧雲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偷歡,一面感受着懷裏那動人的滋味,一面說著綿綿不覺的情話。

“就你嘴甜…”董碧雲媚眼如花地道:“不過,練了氣功之後好像的確有點好處,氣質上也有了很大變化呢。”

“嘻嘻,都是我的功勞哦,姐姐怎樣獎賞我呢?”祺瑞道。

董碧雲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柔情萬種地道:“姐姐什麼都給了你這個小壞蛋了,你還要姐姐給你什麼?”

祺瑞不由得啞然,想了好一會,祺瑞才低下頭,輕輕地一吻她的額頭,道:“姐姐…我…”

董碧雲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來吧,讓姐姐像神仙一樣地快樂,不要讓姐姐擔心難過就是對姐姐最好的報答了!”

“嗯!”祺瑞重重地點了點頭,兩人又戰到了一塊,仙樂般的低吟在黑暗中尤為動人。

斑多將軍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人把一車的鑽石原礦交給了他們,然後便趕着去反攻去了,野晴清順和祺瑞也不想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下去,便告辭了反政府武裝,離開了這個地方。

“嗤…”離開了營地之後,野晴清順突然冷笑起來:“就這破水平,居然讓剛果金政府活活打了幾年?難怪那麼多人造反呢,只要手裏有點武器就想造反當老大,撐不住了就往山裏頭一鑽,政府軍就拿你沒辦法,哼哼,想讓人不看輕他們都難啊。”

祺瑞隨口附和,非洲很多國家換總統新聞里都懶得報道了,因為說不定這個短命總統過兩天就換人來當,究竟有多少宣佈獨立但是沒得到承認的國家都很難算清楚,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玩過家家似的。

斑多將軍非常重視他的新盟友,派了那一百多手下將他們送到了邊境,過了邊境線之後氣氛突然間緊張了起來,一百名日本人加入了隊伍,一個個身上都掛滿了武器,小心翼翼的前呼後擁地向前進發。

茂密的原始叢林,複雜的地形環境,處處都是打埋伏戰的好地方,日本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派大隊人馬把整片森林給控制起來。

祺瑞等人也暗自小心起來,不但要防着敵人偷襲,還要防着自己的盟友從背後捅一刀子。

緊繃的寧靜終於在打頭的一輛汽車壓爆了一枚地雷之後被打破,車隊無可奈何地停了下來。

“巴嘎!在前面探路的白痴去哪裏去了,我要一刀砍下他的腦袋!”野晴清順怒道:“給我把他們全部幹掉!”

‘轟…’一枚榴彈在附近爆炸,掀起了半天灰塵,彈片下雨一樣把車上的改裝成了鋪着厚厚的地毯自成一個小天地的集裝箱打出一堆破洞,灼熱的陽光透了進來,祺瑞和董碧雲面面相覷,敵人的火力很猛啊。

祺瑞抓起了身邊的一桿巴雷特M82A112.7毫米狙擊步槍,拉着董碧雲一腳踢開門鑽了出去。

日本人哇哇叫着正在向旁邊的一座山頭相互掩護着向上衝擊,野晴清順這老傢伙還真是狂熱,拎着一把刀身先士卒地向山上撲去,山頭上的數門榴彈發射器在校正了彈道之後一炮炮非常精準地將被堵住的重型卡車一輛接着一輛地擊毀,唯獨留下了那一輛裝有鑽石原礦的卡車。

“有內奸!”祺瑞心裏面立刻作出了判斷,二十多輛卡車的樣子完全是一樣的,除非是有知道底細的人,否則不可能那麼準確地將每天都改換在車隊中的位置的這輛價值巨萬的運寶車給找出來。

“是不是我們的人?”董碧雲細聲問道。

“不是,他們不會那麼早發動的,而且這也不是計劃中的行動方案。”祺瑞和董碧雲飛快地鑽進了道路另一邊的叢林裏,從另一輛車裏第一時間拿着武器跑了出來的徐如林他們保護着祺瑞也闖入了叢林之中。

幽暗的叢林讓祺瑞心中一冷,就好像被無數的野狼給盯住了一樣。

“叢林裏面也有敵人…”祺瑞和董碧雲仆倒在一簇灌木從中,身上的新布料的迷彩服從穿上之後就沒有脫下來過。

“我們怎麼辦?”董碧雲和祺瑞迅速地用精神力交流着。

“看戲唄,那老頭會把所有人都幹掉的,但願這些傭兵能夠把其他人日本人全部幹掉,這些日本人死得越多越好。”祺瑞也用精神力發出訊息讓徐如林他們少安毋躁。

果然,吉田達也和三個上忍保護着野晴無月進入了叢林,對殺氣尤為敏感的忍者立刻發現了叢林中的危險。

三個上忍迅速消失在灌木之中,但是他們卻避不開祺瑞的查探,他們正像猴子一樣在樹上跳躍着,向著他們的目標撲去。

祺瑞很想用自己手裏的槍把這三個忍者給幹掉,他有把握一槍一個把他們的腦袋打成爛西瓜,不過,眼前似乎還不是翻臉的最好時候。

“啊!”

就在忍者無聲無息地幹掉了幾個潛伏者的時候,血腥味終於引起了傭兵們的注意,然後忍者便大開殺戒了。

‘突突…’傭兵們的突擊步槍瘋狂地朝那些飄忽的忍者射擊着,卻連忍者的邊都沾不上,欺近的忍者手裏的十字鏢精準率比那些現代槍械更高也更靈活方便,不少人便莫名其妙地在腦袋上被釘上了一枚或數枚十字鏢,沒入近寸的十字鏢瞬間便奪走了他們的性命。

“不知道是哪個傭兵團的,可惜了,原本還是很有點實力的,不過我看他們今天恐怕要全軍覆沒了。”祺瑞拉着董碧雲鑽出了灌木,裏面簡直就是蚊子窩,再多呆一秒鐘也不願意了。

“星卓少爺好興緻啊,兩位居然鑽到了灌木叢里去談情說愛,真是浪漫啊!”看到祺瑞灰頭土臉的樣子,吉田達也很是不屑。

“無月小姐受驚了!這些匪徒真該下地獄去!”祺瑞就當沒看見這個人一樣。

野晴無月看到祺瑞跟董碧雲親密地牽着手,神色頗為黯淡。

祺瑞也覺得有點尷尬,正不知說點什麼的時候,那三個穿黑衣服的上忍回來複命了。

“嘖嘖…忍者…真好玩,你們從早到晚都戴着這勞什子么?”祺瑞好奇地道:“吃飯的時候怎麼辦?”

那三個忍者白了祺瑞一眼,悶不做聲地跳上了樹梢躲了起來。

“哈哈…真有趣啊。”祺瑞乾笑起來,很想去瞧瞧那些傭兵們留下了點什麼好玩的東西,傭兵們整日在生死間徘徊,有什麼值得留念的東西往往都帶在身上,說不定可以再找到什麼寶貝,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去。

外邊的槍炮聲突然間停歇了,戰事看來已經結束,大家便離開蚊蟲密佈的叢林,向車隊走去。

這次襲擊,二十輛重型卡車就剩下了一輛,野晴清順引以為傲的日本的傭兵團那一百人被幹掉了二十六個,若非有野晴清順這些高手在,就算全軍覆沒都不奇怪,這個結果讓野晴清順非常不滿。

對方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大傭兵組織‘不死鳥’的一個分隊,七十四人,全軍覆沒,傳出去的化恐怕日本人的這個不大有名的‘十三浪’傭兵團的名頭會響徹傭兵界。

山頭上的強大火力吸引住日本人的注意力,再從背後的叢林裏面突然發動襲擊幹掉所有留守的人,然後前後夾擊中間的日本人,按照雙方明裡的實力來說這原本是一個不錯的計劃,可惜還是失敗了。

日本人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因此以日本人為主的傭兵團雖然不少,但是都沒什麼名氣,不幹什麼危險的活,一般也就是給日本在世界各地的自己人當保鏢或者搞一些低水準的黑活。

因此野晴清順他們也不想讓這個消息傳出去,一面將被毀的汽車拼湊着看看能修好多少輛,一面讓人把所有屍體澆上汽油給燒了,往叢林裏一扔,過兩天就變成了肥料被植物給吸收了。

兩個到前方搜索的忍者背回了兩具屍體,野晴清順臉色越發地難看起來。

“有內奸!”祺瑞很直白地對野晴清順道。

野晴清順沉痛地點了點頭,灰頭土臉地,敵人居然用上了霰彈槍這種大面積覆蓋的巷戰武器和震爆彈等利用炸藥爆炸產生的震動殺傷敵人的武器,很是吃了點虧。

“就地休息,晚上加強守夜!”

這是一個很無奈的決定,每耽擱一分鐘就會給敵人更多的時間佈置陷阱和增援兵力,也就多了十分的危險。

祺瑞擺弄着手裏的狙擊步槍和一隻AUG-SMG步槍,飛快地將它們拆散然後又組裝起來,玩得不亦樂乎,邊上的幾個人從開始的好奇變成了最後的無聊地看着他。

“星卓君,剛得到消息,你手下的那一百多人正在向這邊*攏,另外周圍起碼有五股力量在盯着我們,我太大意了,低估了鑽石對他們的誘惑力,在我們的人趕到的這兩天恐怕是很難過的兩天,都是我的錯,請您原諒!”

“是么?這麼一大批原鑽,可以想像它對於任何人的誘惑力,都有什麼人來了?似乎實力不弱啊,您為什麼不讓政府軍出面保護我們呢?”

“目前還不清楚具體誰在打我們的主意,不過種種跡象表明政府軍和反政府軍蘇丹解放軍和正義與公平組織等都有嫌疑,除了我們自己,其他人都不能信任!而且,以政府軍的戰力而言,不給我們製造麻煩就好了,除了嚇唬老百姓敲詐外國人,政府軍還能幹啥?”

“哦…”

日本人在周圍埋了不少地雷和陷阱,看他們的樣子,今天的襲擊倒應該不是假的,在消滅掉其他窺伺者之前祺瑞一行應該還是有點保障的。

篝火燒得旺旺地,把周圍的地面都給烤乾了,祺瑞和董碧雲在一邊鋪着地毯的地上席地而坐,藕藕私語着,兩把槍就放在身邊,自從在剛果金反政府武裝的基地‘酒後亂性’之後,在外人眼裏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祺瑞在董碧雲的看護下運了一會功之後便又精神抖擻起來,董碧雲便*在他身上稍事休息,徐如林他們幾個也在輪流休息着,沒有人敢疏忽大意。

望着篝火出神的祺瑞突然心中一動,轉頭向身後的密林看去,黑暗中的森林就像一隻巨獸一樣趴在那裏,沒有人知道它裏面究竟隱藏着多少危險。

‘嗒嗒嗒…’突然間炒豆子般的槍響驚醒了人們的好夢,敵人終於又來了。

十天八荒萬妖記

類別:東方玄幻

專欄作者:周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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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17日更新

[內容簡介]

起點新作盟作品

“為了和你再次相遇,我選擇面對。”

主角檢索關鍵字——楊志TOM搜索更多本書內容

十七卷暗度陳倉第八章置諸死地“嗒嗒嗒…”又一陣槍聲傳來,不過,祺瑞知道,這只是敵人的騷擾行為而已,看來不死鳥死得莫名其妙還是讓別的傭兵團有點害怕,不然的話騷擾了幾次之後應該就是真正的襲擊了。

‘轟!’

一聲巨響從半山腰傳來,吵醒了大家的美夢,已經記不清這是今天晚上的第幾次騷擾行動,大家連咒罵的力氣都沒了,一個個黑着眼圈的日本人在晨曦中繼續他們的幹活,讓祺瑞看得心裏直樂。

昨晚上野晴清順也安排了他的上忍手下在附近搜索巡邏,不過卻僅僅逮住了幾個傻愣的本地住民,據說有人給他們點壓縮餅乾,讓他們來這裏耍着槍玩兒來着。

不要小看了非洲大陸的原始居住者,打了那麼多年內戰,扣扣扳機他們還是會的。

他們幾個的命運就不用說了,祺瑞也懶得去問,沒看野晴清順滿面猙獰地在那裏么?自討苦吃的事情祺瑞可不想干。

不過,混雜在這些騷擾中的真正襲擊也是有的,幾個忍者的防範區域也不可能太大,一桿逐漸已經變得普遍的12.7狙擊槍在一公裡外幹掉了不少人,深夜之中燒着火想露營的人簡直就是最好的靶子,等忍者循蹤追上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之中,情況複雜的原始森林中處處都是危險,縱然是高級忍者,他們也不敢隨意亂闖。

祺瑞很無辜地也遭了池魚之殃,誰讓他們的目標那麼明顯呢,不過,在他的敏銳靈識之下,倒是沒能對他造成任何損失,就是面前的篝火被打散了兩次,讓他不得不灰頭土臉地重新把火給架起來,對此,他頗有怨言。

當然,祺瑞很懷疑目前的情況本來就是野晴清順有意為之,只不過或許事情已經有點出乎他的控制範圍,打亂了他的計劃而已。

“我們目前太被動了,星卓君,有沒有想過對敵人進行反制呢?”一大早野晴清順便帶着吉田達也和野晴無月來找祺瑞談話。

“反制?”祺瑞裝傻道。

“對,這麼爛的路,我們的人短期內很難趕過來,我們又不可能扔下原礦迅速撤退,被動的防守損失太大了,我們必須主動出擊,給敵人以毀滅打擊,不然的話光是騷擾就足夠讓我們的人崩潰了,再耽誤下去說不定其他的傭兵團又要插足進來,聽說最近有不少不知道來歷的人消失在森林中呢。”

“您知道敵人在哪裏么?難道您又要親自出動?那太危險了!”祺瑞一付打死他也不肯離開大部隊的樣子,一口堵住了野晴清順的邀請。

“當然不是,我打算讓我的手下去做這件事,畢竟長途奔襲對於我這樣的老人家來說強度太大了,而且這裏也需要一些人保護,我們的敵人不是弱者,”野晴清順沉痛地道:“我們已經損失了不少人手了,再想兵分兩路就有些捉襟見肘,因此,我需要您的幫助!”

野晴清順的語氣非常誠懇,事情也同樣無可挑剔,本來嘛,大家都是合作者,出點力是應該的,但是祺瑞卻從中預感到了些許的不妙。

“我很榮幸,但是,您要我怎樣幫助您呢?”祺瑞皺着眉頭問道。

“當然不會勞動您去冒險,不過您的這幾位手下都是不弱於吉田達也的高手,讓他們去突襲普通的僱用兵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野晴清順熱切地道,對於江大海他們的實力野晴清順看得一清二楚,驚訝於他們進步之快之餘對祺瑞的實力更加擔憂,不過董碧雲的實力他倒是沒看出來,或許人家都注意到了董碧雲的外貌,將其餘的忽略掉了。

祺瑞皺着眉頭不作聲,野晴清順接着道:“確切的情報已經到手了,目前我們的敵人有三路,一路就是頭一回襲擊我們失敗然後又重新招集人手的天堂之路傭兵團,另一路是著名的傭兵團奧西里斯,還有就是那個和平與公正組織,他們都在我們前方,呈一個三角形盯着我們,那些非洲人倒還好說,兩個傭兵組織卻不好對付,蘇丹政府態度曖昧,據說正在調兵遣將,不知道是不是想打歪主意,在這森林之中,我們目標太明顯了,能走的路也就那一條,若不先將敵人幹掉,我們將寸步難行啊!”

“您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嗎?駐地的情況也了解了多少?中國有句話叫做不打沒有準備的仗啊!”祺瑞道:“我看我們還是呆在這裏等着援軍來了再說吧。”

“我明白,我明白,他們的確切人數我們並不知道,不過從一些細節上可以判斷出天堂之路傭兵團在我們北方五六公里處,有五六十人,而奧西里斯傭兵團有一百人左右,在我東方,他們是我們的主要威脅,首先得幹掉他們,剩下的非洲黑鬼就算有一千人也無所謂了,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您忘記了嗎?”

祺瑞想了想,道:“我的手下被您的人耽擱了,不然的話讓他們跟在身邊就不怕任何人了,現在我身邊只有十個人,就算全部派出去也沒有什麼用處啊。”

“不,不,不,用處可大了,看得出來,您手下的十個人個個都是好手中的好手,不但練過武功,對槍械也很在行,這樣的組合足以對抗一百個普通的超級傭兵了,”野晴清順雙目中殺氣直冒:“我們昨天受到的損傷太大了,能夠拼湊起來的卡車只有五輛,而且因為受到騷擾的緣故,修復的進度大大拖緩,今晚上很可能還得在這個地方再呆一夜,再不反擊的話我們明天就算能夠上路也沒有精力對付那些很可能無處不在的襲擊,所以,今晚上一定要消滅他們,星卓君,請你一定要幫助我們。”

“嗯…好吧,您有什麼偷襲的計劃沒有?看來預先的計劃再完美也有漏洞啊…”祺瑞嘆道:“早知道我就不來非洲了,在東京雖然有些危險,可是,總不會有幾百人圍着想殺我們吧…”

野晴清順便跟祺瑞詳細地解釋起晚上的行動計劃來,祺瑞揮手把徐如林招了過來,打着呵欠對他道:“今晚上你們十個人就聽野晴老爺的分派去突襲敵人,這些事情我聽着都眼困,還是你自己斟酌吧,昨晚上一直沒機會睡覺,我得好好睡一覺,沒事別吵我。”

看着祺瑞鑽進了董碧雲剛搭建起來的一個躲在樹蔭下的帳篷,在場的幾個男人面帶微笑,心裏想法卻截然不同,野晴無月的眼神卻更加黯淡了。

“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恐怕不會有機會睡覺了…”董碧雲剛想詢問,祺瑞已經脫掉外衣鑽進了一隻雙人睡袋裏面。

“一大早的誰睡得着呀,何況,我們現在身在險地,脫衣服鑽睡袋可不大好吧?”董碧雲無奈地道。

“嘻嘻…野晴清順這個老頭想殺我但是又有點怕這怕那地,所以,他決不會在沒把握的時候下手,也不會親自下手,很可能會假手別人或者是假扮別人下手,還會留下點不在場證據和目擊證人,所以,你絕對不會有事的,他要讓人證明我是被別人害死的,說不定貨物也會被人‘搶’走,然後他就可以推得一乾二淨了,他們的損失徐如他們也一一看在眼裏,誰都怪不到他頭上去了。”祺瑞黠笑道:“所以,不到晚上徐如林他們離開之後他是不會出手的,我們的安危說不定暫時比老頭自己還要重要吶。”

董碧雲還磨磨蹭蹭地不肯進去,祺瑞聳聳肩膀,道:“隨你吧,假如沒有日本人多好,我可以陪你去打獵,去大瀑布去洗澡,騎在大象上走遍非洲…這地方長住是不行,不過旅遊還是不錯的…”

董碧雲沒有說話,祺瑞好奇地看了過去,卻見董碧雲正跪坐在那裏,兩眼痴痴地沒有焦點,被祺瑞的話勾起了無限的遐想,不管是男是女,那樣的生活都是讓人嚮往的吧?

中午的時候還真的吃了一頓野味,祺瑞在缺少調料的情況下依舊把一隻說不上名字的獐類的小動物烤得香噴噴地,讓人聞了就流口水,這可是正宗的新疆燒烤啊。

祺瑞只削了一片給野晴無月吃,在野晴清順微微頷首之下,野晴無月輕輕地咬了一口,然後就像董碧雲一樣,一點也不淑女地大口吃了起來,差點兒把舌頭都給吞了下去,吃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舔着嘴唇,看着祺瑞手裏的肉塊。

“呵呵…想不到星卓君還有一手好手藝啊!”野晴清順老着臉要來了一片,吃了以後也一樣動容道。

“還行吧,在家裏的時候我就經常下廚做菜給家裏人吃,到了日本之後,我經常到下面廚房去自己燒東西吃,畢竟,自己喜歡吃什麼還是自己清楚啊!”祺瑞笑嘻嘻地道:“對我來說,煮菜的樂趣比練武多多了,我老爸沒少為這事罵我…”

“看來,今後我得經常去府上叨擾叨擾了,呵呵,星卓君還真是讓人看不透啊!”

“其實我只想做一個普通人,你們把我當成一個胸無大志的笨蛋就能夠明白我了…”

大家當然只是付之一笑,誰也不相信他的謙虛話。

敵人的騷擾依舊在繼續,不過威脅已經小了很多,一般也就是裝一個定時炸彈嚇唬一下而已,人早溜了,大夥都已經習慣了,就當耳朵對某些聲音免疫了。

天黑之後,就在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敵人打響了騷擾戰術的第一槍或者是野晴清順自己玩的花招的時候,突襲敵人的兩隊人馬早就走到了半路去了。

對於野晴清順提出來的這個襲擊計劃,祺瑞是抱有懷疑的,不過,他把事情扔給了徐如林,計劃得到了一定的修正,首先,得確認敵人沒有打算襲擊他們,大部隊也還呆在原處,那些黑人也沒打算現在就殺出來趁火打劫,否則的話本身防守的兵力就不足了,還要分兵的話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縱然如此,野晴清順想調開自己身邊的人的企圖卻勿庸置疑,野晴清順想動手了。

祺瑞和董碧雲全副武裝的樣子讓野晴清順看了沒什麼表示,說不定在笑祺瑞膽小吧,現在的單兵裝甲在新材料沒問世之前根本就防不住很多新武器,穿了也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祺瑞和董碧雲都穿上了厚厚的防彈衣,火堆也不敢坐了,背*背地坐在一株大樹的枝椏上,手裏的槍械一刻也不敢放開,一付緊張兮兮的樣子,不過呢,事實上兩人正在那裏說著不相干的事情。

“好久沒回家了,不知道老爸老媽看到我留在家裏的信沒有。”董碧雲道。

祺瑞知道董碧雲說的是她在北京的那個名不副實的家,父親在國外做外交官難得回來,母親在新疆幹得熱火朝天也沒心機回一趟,董碧雲那麼早就輟學進了警察學校也有賭她們的氣的緣故,不然的話,董碧雲說不定就像普通人一樣讀大學再出國去了,董碧雲對工作的執着或許也遺傳自她父母吧。

“你為什麼不打電話說一聲呢?”祺瑞問道。

“我怕…”董碧雲沒有說她怕什麼,不過祺瑞卻有些明白,人的確是一個由矛盾構成的整體啊。

“在新疆,我的手下拿你媽媽一點辦法也沒有呢…”祺瑞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偶爾聽來的一些有關郭晶鶯的消息跟董碧雲聊了起來,董碧雲聽得滋滋有味不停地追問着,有時候祺瑞說不上來便胡蒙,然後被董碧雲抓到痛腳一陣窮追猛打,時間便飛快地過去了。

就在兩人海闊天空的亂說的時候,一陣槍聲打破了黑暗中森林的寧靜。

看守車陣的日本人已經與敵人幹了起來,打得甚是激烈,相對的,祺瑞這邊倒是沒有什麼動靜,靜悄悄地顯得有點壓抑。

細微的聲音突然傳入了祺瑞的耳朵里,那是有人在緩慢地前進中撥開草叢的聲音,雖然很細微,但是卻瞞不過祺瑞的天通耳。

夜視儀中卻看不到任何大型熱血生物的跡象,祺瑞端起了狙擊步槍,發了段訊息給董碧雲,兩人便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祺瑞的精神力倏地來到了敵人附近,從近距離內觀察着他們,然後瞬間計算出他們的方位,不用瞄準,槍口已經在大腦的指揮下鎖定了對方的腦袋。

再看之下,祺瑞啞然失笑,這些傢伙就像是黑炭團一樣,很瘦,肚子有點鼓,穿着不倫不類的軍服,躡手躡腳、畏首畏尾的樣子尤為可笑。

看樣子是本地黑人,外國的黑人雇傭軍一個個膘肥體闊、人高馬大,精神抖擻,不會是眼前的這個樣子。

不過,再往走在前面的這幾個傢伙身後望去,祺瑞再也笑不出來了,在他們後面的也同樣是黑炭團,穿得同樣邋遢,同樣很瘦,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他們身上的血腥味是祺瑞相當熟悉的,那是殺過不少人才能夠積累起來的殺氣。

雖然敵人多方掩飾,不過,祺瑞還是一眼就把他們給認出來了,這些傢伙是東方人假扮的,最可疑的當然就是日本人了。

祺瑞臉上出現了獰笑,在野晴清順面前把這些日本人最精銳的戰士殺個精光一定會讓他心疼得吐血吧?那些明裡保護他們的‘十三浪’傭兵團和眼前的人根本沒得比,之前祺瑞還真小看了日本人了。

“難道日本人把戰火紛飛的非洲大陸當成了練兵場了!”突然一個冒出來的念頭讓祺瑞有點心寒。

在全世界人民都期盼和平的年代裏,能夠真槍實彈的戰鬥的唯有那幾個侵略者國家,日本雖然已經突破了憲法的限制向國外派駐部隊,不過,畢竟杯水車薪,練兵機會極為有限,在非洲大陸上就不同了,在這裏沒有國際法、戰火紛飛的土地上,既能保障自己的利益安全又能夠大規模的鍛煉自己的戰士,甚至還可以向別人收取傭金,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啊!

在戰場上,經歷過血雨腥風的老戰士和只經過演習的菜鳥兵是沒辦法比擬的,日本人的居心何止是叵測而已?

“1、2、3…56、57…”祺瑞寒毛直豎,雖然自己很強,但是也絕對不是萬人敵,看敵人手裏的武器就知道都是針對會武功的高手準備的,人數又那麼多,祺瑞明白自己目前非常危險,自保或許沒問題,但是要兼顧着保護董碧雲就有點為難了。

不過,保護心愛的女子是每個男人的責任,何況,冒險的主意都是自己自找的,董碧雲甚至還為了這事鬧了不少彆扭,怪只能怪自己了。

“去,你到營地那裏去掩護我,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輕舉妄動,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祺瑞對董碧雲道:“敵人太多了,我無法兼顧你,那邊才是最安全的。”

董碧雲嘴唇動了兩下,對祺瑞說道:“保重!”

祺瑞重重地點了點頭,董碧雲順着繩索滑了下去,像狸貓一樣悄悄地撤了下去。

祺瑞滿意地看了她一眼,做事毫不拖泥帶水,也不貪功冒進,假若是蔣勻婷和肖玉凌在這裏,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樣,不過,祺瑞腦袋裏卻冒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影像,不由得笑了起來。

看到董碧雲已經撤退到了安全地帶,祺瑞端起了槍,身邊雖然還有些野晴清順派來幫忙防守的日本崽子,不過,祺瑞還得防着他們打自己冷槍,根本沒有任何助宜,可以說現在他是形隻影孤地面對着上百的精銳戰士。

‘叮…’輕輕地撞擊聲響中祺瑞的狙擊槍開火了,利用距離上的優勢,首先把那幾個帶着遠距離攻擊武器的傢伙幹掉再說。

一個肩背火箭筒的傢伙被祺瑞在他胸口的一槍打得重重地仰天摔倒在地上,卻一時不死,大聲地叫喚起來,聲音之凄慘令人牙酸眼脹。

沒有人打算去救助他,紛紛利用森林中無處不在的遮蔽物加快了移動速度,或者乾脆就立刻躲到了一邊,然後一桿狙擊槍伸了出來,顯得很是訓練有素,倒是前面的那幾個真正的本地人怪叫起來,轉頭便跑,日本人大聲喝罵都攔不住。

手裏的連發狙擊槍發揮出了它的巨大作用,在敵人的狙擊手還沒找到他的位置之前連發了四槍,然後他一翻身跳到了另一株大樹之上,在森林中不用擔心跳彈的傷害,讓他更加如魚得水。

在新的位置上祺瑞再度開火,把四個剛剛來得及探頭出來尋找他的位置的狙擊手打得腦袋開花。

附近的幾個潛伏的日本仔也開火了,不過祺瑞卻沒發現他們的子彈對任何人造成了傷害。

祺瑞心中暗恨,手裏的狙擊槍不停地打完了彈甲中的十二發子彈,就在他換彈甲的時候,一枚火箭彈在附近爆炸了,沒炸到祺瑞,倒是把一個‘十三浪’傭兵團的日本仔給炸得哇哇大叫起來,因為很不巧的是剛才祺瑞的狙擊位正好在他的上方。

祺瑞心中一動,如猿猴一般在樹上跳來跳去,身下都是己方的日本人,那些扛着火箭筒的傢伙祺瑞也不打了,就逗着他們向自己開炮。

祺瑞很想大嚷一嗓子:“向我開炮,炸他***…”不過,擔心版權問題終究沒有出口,但是他的行為已經造成了無辜受害者不少損失。

“巴嘎!”一個受害者非常憤怒地一槍把那個砸爛了他屁股的傢伙的大腿中間打得稀爛,禮尚往來嘛。

那些突擊隊員的速度非常快,藉著林木的掩護,迅速衝到了近處,祺瑞雖然又撩倒了幾個,不過,卻難以擋住他們的前進步伐。

‘突突…’祺瑞剛剛換了一個新位置開了一槍便被發現了,已經衝到近處的突擊隊員手裏的自動步槍發泄着他們的怒火朝祺瑞的掩身之地暴風驟雨般地打來。

枝葉亂飛,樹皮亂跳,幸好原始森林中的樹比較粗大,不然的話那麼密集的彈雨,還真沒法閃開呢……

對方火力稍緩,祺瑞便向另一棵樹跳去,手裏已經換成了近戰利器AUG-SMG步槍,三個點射,撩倒了一個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傢伙,三顆子彈幾乎同時以一個三角形方位鑽進了那傢伙的腦門裏,祺瑞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腦袋受到巨大衝擊而突然脹了起來,然後火山爆發一樣突然爆開。

祺瑞相信自己的精神力加上手、腦之間的完美配合可以做到不瞄準也能百發百中的地步,限制他的準確率的是槍彈的精確度的問題,所以他用突擊步槍的時候喜歡三發點射,那樣可以做到萬無一失。

‘嗤’地一聲,一枚高速奔襲的子彈劃破時空的界限,倏地鑽進了祺瑞附近的一個火力掩護手的腦袋裏面,祺瑞明白,董碧雲已經在背後給予他強大的支持。

沒有浪費那短暫的空間,祺瑞飛身彈起,半空中又撩倒了一個敵人。

就在下落的過程中祺瑞突然心中一緊,一種千錘百鍊得出來的第六感救了他的小命,他用力地將AUG-SMG步槍伸了出去,在一個枝椏上掛了一下,隨着枝椏斷裂,祺瑞改變方向向地上摔落。

‘啪’地一聲輕響,祺瑞原先的落點上面原本該是他的胸腹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彈坑,那是大口徑狙擊步槍打出來的。

“該死的!”祺瑞暗罵著,這一槍是從背後打出來的,不用說也是野晴清順在後邊開始捅刀子了。

祺瑞剛一落地便再也不敢有任何停頓地向一旁閃去,無數的子彈編織成一個火力網將他剛剛踏過的地方打得碎屑紛飛,有前面的也有後面的。

眼前敵人雖然沒有在日本被人堵上的時候那麼多,但是卻更加危險,當時至少還穿着一身頗耐打的全身鎧甲,現在身上的防彈衣一看就知道是低檔貨、淘汰品,對新技術製造的子彈的耐受能力很值得懷疑。

‘嘭…’一篷鐵砂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這種霰彈槍在五十米外就沒有任何威力可言,但是,在數米到二十來米範圍內幾乎是無敵的,挨上了保你全身沒有一塊好肉,就算不死也變成全身麻子。

祺瑞狼狽地逃竄着,這些人也拋下了突襲的假面具,進攻的防守的都合夥演出了另一出圍剿戲來,可憐的男主角狼奔豕突,而且沒有任何的出場費,更沒有劇本,就跟參加了一個死亡遊戲似的。

子彈雖然密集,還不時有人從背後捅刀子,但是祺瑞卻分毫未損,間中還冷槍不斷,三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比威風凜凜的鐵道游擊隊稍遜,不過在物資極度豐富的今天這點點浪費也不算什麼了,何況,用的還是日本人提供的子彈呢…

就在祺瑞間中的射擊和董碧雲從後方發射的狙擊子彈中,日本人一個個的倒下,野晴清順一定非常心疼吧。

就在祺瑞還能分心想着別的事情的時候,一道凌厲的殺氣突然將他死死的鎖住了,祺瑞倉惶地回頭一看,一個黑色的身影像泰山壓頂一般向他閃電般地撲來,人未到沉重的壓力已經壓迫得祺瑞呼吸不暢,這個傢伙的實力還是祺瑞所僅見的。

匹練般的刀光一閃,對方手裏的武士刀已經疾若蛟龍般划著完美的弧線、勢若奔雷般毫無阻滯地朝祺瑞迎頭斬去。

祺瑞正處於舊力已去新力未長之時,對方早就窺伺在側,看準了機會才突然發出了這蓄勢以待的一刀,祺瑞避無可避,只好硬着頭皮舉着手裏唯一的武器硬架這一刀。

突擊步槍在刀光中無聲無息地斷裂成了兩截,祺瑞拚命地讓開腦袋,那一刀順着他的肩膀輕而易舉地破開那身防彈衣和祺瑞勉強積聚的護身真氣,自肩頭到腰腹,直劃開一道一尺余長的傷口。

熱血飛濺,祺瑞甩手將兩截槍桿往敵人身上砸去,腳也不吃虧地狠狠踹了他一記,又一口鮮血噴出。祺瑞藉著反震之力向反方向電射而去。

這個時候,野晴清順的聲音正從車陣方位傳來,祺瑞憋住氣一陣狂奔,槍林彈雨在他身後迅速消失,唯有那個傢伙在停頓了一會之後循着血跡趕了過去。

“那混蛋留了一手!”祺瑞暗罵著自己太大意了,一面暗想道:“不知道生肌散能不能消掉那麼大的痕迹…不然的話就難看了…”

[內容簡介]

這是一個惟利是圖的年代,仙術文明和魔法文明開始廣泛的交流。圍繞一代強者練雲生所遺留下來的秘傳玉簡,流天暗開始面對來自各種勢力的算計。而他需要追求的練菁菁公主,不但是仇家後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同性戀···這種不可能的任務會帶來如何的考驗?

《暗火》網絡版即日開始更新,因為涉及LES以及變裝還有一些曖昧情節,所以向習慣了仙魔純情路線的老讀者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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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票有點擊就有動力,靜待各位支持。另外作品相關和章節名字純粹為騙點擊之用,大家不要深究其中意義。

主角檢索關鍵字——飛劍

十七卷暗度陳倉第九章變生肘腋刀口從左肩斜切而下,幾乎來到了祺瑞的腹部,傷口雖然很長,但是卻並不深,那一刀破入祺瑞身體的時候其勢已竭,再被祺瑞的第二重護身真力所阻撓,僅僅是把祺瑞結實的胸肌給劃出了一厘米來深的傷口,並沒有傷到內腑,不過,傷口流的血若不及時制止的話恐怕他也難以支撐多久的時間。

祺瑞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那個殺手幾乎是緊緊尾隨而來,剛才祺瑞的一腳也給了他一定的傷害,使得他的身形有些遲滯,否則受傷之後的祺瑞恐怕逃不出多遠就會被他給逮住。

祺瑞沒有回頭,那個傢伙遠遠地追在身後,祺瑞無法擺脫他的跟蹤,何況,地上的血跡根本就完全暴露了祺瑞的行蹤。

祺瑞用內力暫時將血止住,不過鮮血還是絲絲地流了出來,若不把背後這個喪門星給解決掉,祺瑞根本就沒有時間包紮一下。

祺瑞逃跑的方向是遠遠地離開營地的,這個樣子被董碧雲發現的話恐怕她會不顧一切地跟野晴清順拚命的,與其讓野晴清順殺人滅口,還不如悶聲不響地逃走再想辦法解決問題。

祺瑞心中無比窩囊,這回可真的是自討苦吃,想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

身後緊追不捨的傢伙他可以十成實地認定就是野晴清順那個老匹夫,這個混蛋,雖然矇著面,但是他的那雙眼睛把他給出賣了,董碧雲曾經跟他說過‘如風’把他認出來的事情,於是他就對身邊的人的眼睛的特徵尤為注意起來,野晴清順那一雙老鼠眼當然逃不過祺瑞的眼睛。

可惜,認出來是一回事,沒有任何的助宜,祺瑞唯有想方設法地逃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閃電般在原始森林中縱越,密密麻麻的枝葉這個時候簡直就不亞於銳利的刀子層層迭迭地向他們的身體割過來,野晴清順還可以用武士刀開路,祺瑞卻只能以真氣護身拚命狂奔。

逃跑並不是辦法,祺瑞突然作出了一個決定,他突然站定了身體,右手按着肚臍,左手卻藏在身後,對飛撲而來的野晴清順喝道:“站住!”

野晴清順果然聽話地停在了祺瑞前方的一根枝椏上,警惕地盯着祺瑞,用餘光掃描了一下身邊的環境。

“我知道你是誰,沒想到你居然會偷襲我,野晴清順,我和你有什麼仇怨,讓你非要下手殺我不可?”祺瑞也狠狠地盯着野晴清順道。

野晴清順沒有答話,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他的氣勢完全凝聚到了祺瑞身上。

“你是一個好殺手,沒有多餘的廢話,不過,區區數十億美金居然會讓你痛下殺手!你不會這麼短視吧?”祺瑞冷笑道。

“你認出了我,我也認出了你,咱們彼此彼此,你就是那個從萬千軍警圍困中逃逸的人,你的逃逸錄像我看得很清楚,同樣是在危險之中,你不得不使用出你最擅長的功夫,我沒說錯吧?幾十億美元的確不能讓我對你下手,不過,你來日本的真正目的卻讓我不得不把你幹掉,你不會否認那些自從你來到日本之後就沒間斷過的騷亂和恐怖襲擊不是你乾的吧?那天晚上你更囂張地差點把我的別墅都給燒了,你這樣出色的人,我實在是不敢再留着你多活上一天了。”

祺瑞長吸了口氣,道:“看來今天不是你把我留在這裏,就是我不能讓你活着回去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必說那麼多廢話了…”

“星卓君,事實上我並不希望這樣,假如你願意跟我回去,我非常樂意你加入我們大日本帝國復興中來,希望你能考慮一下,這樣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傷害了,無月也會非常高興的,我更是樂於她能夠嫁給你,當然,這隻需要你點頭就行了。”野晴清順突然變成了一個想挽回失足青年的老好人一般勸說道。

“中國和日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祺瑞冷冷地道,野晴清順老匹夫身上的殺氣淡了一些,似乎真的不想殺他,不過,祺瑞相信絕對不會那麼簡單,至少,想拖延時間讓祺瑞更不堪一擊就是不安好心。

“原來如此,那麼,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要把你捉回去,相信我們會有手段讓你屈服的,我保證,到時候你會求死不能的,你信不信?無月就是看到了一點點,就再也不敢違逆我的意思…呵呵…很期盼你跪在我面前求我饒了你呢…”野晴清順很無恥地奸笑起來。

這番話自然是用來打擊祺瑞的氣勢的,不過,以雙方表面的情況來看的確很有可能祺瑞會被他耗儘力氣生擒活捉,因此,祺瑞眉頭一皺,氣勢登時一弱。

“哈哈…”野晴清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驟然跳到了半空中,手裏的武士刀簡簡單單地迎頭斬下。

祺瑞放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冷冷地看着野晴清順道:“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野晴清順瞳孔一縮,驟然從半空中落下,驚道:“不要…”

祺瑞嘴角滑過一絲黠笑,道:“你中計了!”

祺瑞甩手將手裏的這枚手雷扔向兩人中間的地上,尚未落地便爆炸了。

“咣…”居然是一枚震爆手雷,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太陽,灼目的光芒將四周照得一片慘白,也刺灼得讓野晴清順的眼睛一下子什麼也看不到了,那巨大的聲響也讓野晴清順的耳膜受到了巨大震動,不過他有內力護身,總算沒有什麼受到太大影響。

“我去也!”祺瑞一聲輕喝,作勢欲走。

野晴清順心下一急,在自己眼睛恢復的短短時間之內祺瑞逃生的希望大了一百倍,這是野晴清順絕對不希望看到的,趁着兩人氣勢的對恃尚未中斷,野晴清順不顧一切地全力撲了上去。

“他沒有時間拉響另一顆手雷,就算有槍也沒有機會開…”野晴清順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唰唰唰’地三刀難分先後地將祺瑞的四面八方都籠罩了進去。

祺瑞根本就沒打算逃,這一切都是為了掩蓋他的一個舉動而已。

‘咔噠’一聲輕響,祺瑞手裏多了一把閃爍着淡淡瑩光的蟬翼劍,隨着野晴清順身體的接近,蟬翼劍突然化作了萬道流瑩,各自從不同的軌道向野晴清順迎頭罩下。

祺瑞一劍在手的時候,野晴清順便已經感覺到了不妙,不過,他身在半空已然無法改變身形,而且因為雙目還沒有恢復視力,也就看不到蟬翼劍那動人的景象,只能運足了力氣,將手裏的刀子再加快了一二分。

“叮…當…”撞擊聲密集地響起,野晴清順慘嚎一聲,握着手裏的半截武士刀重重地墜落在地上,跌了一個四腳朝天。

祺瑞卻再噴一口鮮血,從樹上跳了下來繼續對野晴清順進行追殺。

剛才的接觸,不明敵情的野晴清順手裏的武士刀和祺瑞的蟬翼劍碰撞了不下百次,那把斬草果然不愧為野晴家族的傳家寶刀,居然硬頂到了第一百零一刀才被削鐵如泥的蟬翼劍斬成兩截,當野晴清順發現手上一輕,知道不妙的時候,點點流瑩已經在他的身上劃出了七八道口子,若非他的護身真氣自行保護,這幾下足夠讓他開膛破腑了。

縱然如此,野晴清順依舊受傷不輕,兩人算是扯平了,祺瑞內力之強也讓野晴清順駭然不已,因為此刻他非但肉體的傷口受傷不輕,他的內腑也受到了極大傷害。

祺瑞凌厲無匹的劍氣破空的‘嗤嗤’聲傳來,野晴清順無奈地只好長吸一口氣,眯着眼睛按照腦袋裏的記憶向來路拚命逃竄而去。

祺瑞也只是紙老虎而已,萬道流光散去,他落地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受了重傷之後又和野晴清順硬拚了一記,縱然他的內力深厚,也是傷上加傷,傷得更重了,左肩的傷口也被震得再度噴出血來。

野晴清順腳步一頓,他也聽到了這邊的聲音,只不過他卻沒有停頓地繼續向營地逃竄而去。

祺瑞也朝着相反的方向掠走,雖然暫時將野晴清順趕跑了,但是,以野晴清順的實力,要找幾個忍者繼續追殺他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果然,野晴清順跑了一段距離之後,眼睛已經能夠看到東西了,他掏出一個通訊器,‘嘟’地一聲按下了通話開關。

“老爺…”吉田達也的聲音道。

“吉田達也,你那邊怎麼樣了?”野晴清順一面給自己止血一邊問道。

“已經辦妥了,全部殺光了,沒留任何活口。”吉田達也關心地道:“您受傷了?”

“是,那個小雜種很厲害,若不是我先偷襲的話恐怕還難傷得了他,不過他的傷比我更重,你立刻帶人過來,在營地南方偏西五度兩公里左右,我要趕回營去治傷,你務必要把他的屍體帶回來見我!”野晴清順陰惻惻地道。

“嗨!”吉田達也興奮地道。

野晴清順滿意地切斷了這種在二十公里內可以直接通話的通訊器,繼續他回家之路。

祺瑞用身上乾淨的衣服遮着傷口不讓血跡濺到地上留下痕迹,小心翼翼地逃出了一公里之外,終於支撐不住一跤摔倒。

祺瑞喘息着爬了起來,勉力掏出懷裏的小鈴鐺,招出了阿財。

“幫我守着別讓野獸和別人接近,我受了重傷…”祺瑞道。

“嗯!”阿財沒有廢話,只是擔心地看着祺瑞。

祺瑞將蟬翼劍放在身旁,盤膝坐下,從腰上取出一瓶消毒止血噴霧器,把手用隨身攜帶的軍用水壺洗了一下,然後將剩餘的水全倒在了傷口上,衝去了大部分的雜物,在手上噴了一下消毒液消毒,然後祺瑞便用手指將剩下的那些東西給清理乾淨,再用噴霧器將傷口全部噴上。

阿財在旁邊看着都覺得肉疼,祺瑞卻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手也非常地沉穩,沒有一絲髮抖,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連汗都沒有出,就像在別人身上折騰一樣。

祺瑞繼續若無其事地將針線拿了出來,縫褲子一樣在自己的肌膚上穿針引線,把一切幹完了,他就運轉了一個小周天的內力,內傷好了一小半,至少走起路來不會再那麼難受了,祺瑞站起來,從依稀的星光中辨認了一下方位,這種事情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走吧…去找我們自己人,不知道他們現在到達哪裏了…”祺瑞淡淡地道。

“你…沒事么?”阿財被祺瑞的冷漠給嚇着了。

“沒事,我會有什麼事情呢?”祺瑞冷冷地道:“放心,非洲的巫師對東方的鬼魂的排斥不會那麼強烈的,說不定還會把你看成是他們的神靈…”

“哦…你剛才為何不放我出來,我就算打不過那老鬼,至少也可以幫你騷擾他呀…”阿財不解地道。

“那樣的話那老傢伙要麼調集更多的人來殺我,要麼就耗我的時間,你出現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所以我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祺瑞淡淡地道。

祺瑞拿出一塊壓縮餅乾,慢慢地在嘴裏磨着,失血后的口乾讓他的口腔裏面乾乾的,水壺裏的水剛才偏偏又用光了,祺瑞需要補充能量,不得不吞咽着那難吃的東西。

兩人一面說著話一面斬荊劈棘地前進着,不時有受驚的小動物從他們身邊飛快地逃走,這樣前進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很容易就會被人跟蹤追上來,不過祺瑞也沒辦法,他的身體能走已經很不錯了,再想蹦跳着從樹上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野晴清順帶着傷出現在營地外圍,冷眼看着那些假扮的黑鬼將俘虜們趕到一起,然後開着那五輛修好了的卡車揚長而去,就在他們專門留下幾個人打算殺人滅口的時候,三輛直升飛機突然出現了,朝匪徒們瘋狂開火,打得非常熱鬧,卻根本沒傷到任何人,匪徒扔下俘虜逃跑了。

野晴清順這個時候才走了出去,和大家一起迎接這些‘英勇’的援軍。

“我們是先頭部隊,明天一早大部隊就會趕過來了,大家已經安全了!”飛行員捏着拳頭大聲鼓勁道。

“耶…”不少人歡呼起來,不過,有兩個人怎麼樣也無法高興起來。

董碧雲茫然地看着黑洞洞的叢林,她剛才也聽見了那一聲震爆手雷的聲音,再看到野晴清順身上的傷口還有陰鬱的神色,她心裏多少有點安慰:“祺瑞神通廣大,不會有事的!”

野晴清順則趕開眾人,讓紫姬和紅姬給自己清洗傷口再包紮起來。

野晴清順長嘆了口氣,歲月不饒人啊,若是年輕幾年,他肯定會回頭把那個心腹大患給親手斬殺,他懷疑祺瑞已經重傷得再也沒有什麼抵抗力了,不過,他畢竟太老了,沒必要再和小夥子比賽生存能力了,讓手下去追殺豈不是輕鬆愉快么?想像到那個害自己受傷的傢伙被幾個上忍逼迫的走頭無路,然後被斬下腦袋的情景,野晴清順忍不住笑了起來。

“爺爺…他死了沒有?”野晴無月坐在一邊淡淡地問道。

“沒有,不過,相信不遠了…”野晴清順慈愛地笑道:“多虧了你在這裏放著錄音啊,不然的話那傢伙哪會那麼大意?哼,殺了我二十多個精銳部下,他死得不冤枉了,你知道嗎?他就是那個大鬧東京,把東京鬧得烏煙瘴氣的那個幕後主使,殺了他,你立下了大功了!”野晴清順喝道。

“是嗎…”野晴無月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死了,他是我們的大仇人…我立了大功…我明白了…”

野晴清順面帶疑色地看着孫女,擔心地道:“小月兒,你沒事吧?”

“我怎麼會有事?他死了,我笑了,這不就是爺爺你所希望見到的事情嗎?”野晴無月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很久不見的笑容突然出現在臉上,快樂地居然哼起了祺瑞沒事教給她唱的中國歌謠:大刀朝鬼子頭上砍去…

“回去就趕緊把她嫁出去!”野晴清順拿不準外孫女心中的想法,而一個難以預測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很難說野晴無月因為祺瑞的死會作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還是嫁出去讓武田家那個小子頭疼去吧。

“老爺…我回來了。”吉田達也在帳外低聲道。

“進來!”野晴清順喝道。

吉田達也揭開帳篷的布簾,低頭走了進來,看到笑媚如花的野晴無月,不由得一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野晴清順問道。

“已經找到了。”吉田達也偷眼看了一下野晴無月,只見她正在梳着自己的頭髮,旁若無人地哼着中國的革命歌曲。

“走,帶我去看看!小月兒,你呆在帳篷里哪裏也不要去!”野晴清順在紅姬和紫姬的攙扶下走出了營帳。

野晴無月就像傻了一樣,似乎沒有聽見。

“王星卓的那些手下還沒有回來么?”野晴清順問道。

“是…就算回來也沒用了,何況,我們通知了天堂之路那邊,說不定他們已經中了埋伏全軍覆沒了。”吉田達也低聲道。

“哈哈…希望他們能逃回來一兩個,這樣就最完美了,我們同樣死傷了那麼多的人,沒有人相信這只是我們的一個大圈套而已,哈哈…”

“是…”吉田達也道:“中國方面的反擊恐怕會讓天堂之路那些人永遠變成肥料躺在森林裏面了…”

“哼,那些垃圾,居然害我損失了一個上忍,太可惡了,絕對不可饒恕!”野晴清順道:“他們幾個呢?”

吉田達也道:“他們現在正在附近巡邏,我們現在是最弱的時候,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很好,吉田達也,你能夠有這樣的想法讓我很高興,腦子才是最重要的,武力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明白嗎?看樣子你吃了幾次虧終於開竅了,很好!”野晴清順高興地道:“屍體呢?我非得把他剁成肉醬不可!”

“把他的屍體做成雕塑,天天放在眼前凌辱豈不是更好么?”吉田達也嘻嘻笑道:“這個傢伙太可惡了,千刀萬剮都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天才!吉田達也,我發現你越來越好了,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地嘉獎你!”野晴清順大喜道。

“他的屍體就在前面那株大樹底下,我用樹枝遮着哪!”吉田達也笑眯眯地道。

野晴清順精神一振,步子都快了三分,幾步就搶到了大樹下,急道:“快,把樹枝拉開,我等不及要看他的屍體了!”

吉田達也落在了後面,紫姬和紅姬低下身子,抓住了一根樹枝,想將堆在屍體上的枝葉雜草弄開,變故突發,那些枝葉突然飛了起來,朝野晴清順埋頭蓋臉地罩了過去。

野晴清順也從中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氣,抽身飛退。

“啊!”野晴清順的身形在一聲慘叫之後停滯住了,一把帶着血跡的武士刀從他的背脊穿過他的心臟從前胸透了出來。

“你!”野晴清順慢慢地轉過身子,怒視着身後放開刀把遠遠地退開的吉田達也怒道:“巴嘎!原來內奸是你!”

看着他眼中難以置信的眼神,吉田達也道:“我這一刀為的是無月小姐,自從你決定把無月小姐嫁給武田家的少爺,我就一直在準備着這件事,不論是誰,想讓無月小姐離開我的身邊的人,我都要把他幹掉!”

“所以你就勾結外人對付把你養大,教你功夫的老爺?”野晴清順很想大笑一場,自己就被這條養熟的狗、看不起的奴才給咬了致命的一嘴。

“沒錯,包括天堂之路、奧西理斯、不死鳥,我給他們的條件就是把你們全部幹掉,原礦也歸他們,我只要無月小姐一個人!沒有人能夠拒絕我的提議。”

“他們是…奧西理斯的人…那麼,我那四個上忍…”野晴清順疑問道。

“我是打不過他們,不過,還記得你給我的那種藥物么?毒死了二老爺的那種,我留了一點點,卻足夠把他們幾個毒死了。”吉田達也冷冷地道:“你是從小把我養大,教了我武功,可是,你把我當人看過嗎?我只是你養的一條狗而已,你不死我永遠也得不到無月小姐,你已經囂張了幾十年了,也該死了!”

“你…”野晴清順噴出一口血,怒道:“死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的!你說的不錯,你只是一條狗,無月就算嫁給王星卓也輪不到你!”

“紫姬、紅姬,把他們給我殺了,帶小姐回日本,然後你們就聽小姐的命令,照顧她,不要讓她難過…”野晴清順顫巍巍地將手裏的一個東西捏得粉碎,狂噴着鮮血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砰!’野晴清順的屍體頹然倒地,雙目兀自直瞪着吉田達也,惡狠狠地瞪得吉田達也一陣心寒。

“爺爺!”野晴無月突然沖了出來,狂奔着來到她爺爺身邊,摟着爺爺的屍體,嘶聲叫着爺爺,野晴清順卻再也睜不開他的眼睛,或許,臨死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孫女對他的重要性吧。

“你們都得死!”紫姬和紅姬陰惻惻地說道,唰唰聲中寬大的和服飛舞起來,兩人卻消失不見了。

“啊!”一個奧西理斯的傭兵突然捂着脖子不可思議地倒下,他的身邊一個幾乎全身赤裸的動人身體一晃而過。

“鬼影魔姬!”吉田達也驚呼一聲,相傳日本的神話人物雪姬因為宿命的原故害死了自己的情人之後就憤世嫉俗地魔化成為了一個人見人怕的鬼物,人稱鬼影魔姬,不過,吉田達也說的卻不是這個神話人物,而是在高層中流傳的日本最新發明的一種超強的戰士,僅僅是傳說而已,吉田達也從來沒見過,不過,看到紅姬、紫姬的身手,他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剛才還在恥笑野晴清順老糊塗了,嬌滴滴的兩個寵妾怎麼可能殺掉在場的傭兵保護野晴無月回日本,現在他卻發現對方的確有那個能耐。

數枚十字鏢射向吉田達也的腦袋,聽風聲她們的力道甚至比中忍還要強,真不明白武田家送給野晴清順的這兩個女人一向柔弱,怎麼會突然間變得那麼強。

“嗒嗒…”吉田達也躲開飛鏢,偷眼一看,另一個女人已經奪下一把M16在飛快的移動過程中幹掉了兩個奧西理斯的特種兵。

吉田達也冷汗唰地就下來了,能夠熟練運用現代槍械的武林高手是相當難對付的,不過,花心思去練槍之後會讓自身的修行受阻,因此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吉田達也自個也就會玩幾下手槍而已,更做不到什麼準確性,只能說玩玩而已,哪可能像面前這兩個女人那樣抓到什麼槍都能熟練地運用並且還打得賊准。

“殺了她們!”吉田達也沖了上去,也就中忍的水平而已,吉田達也相信自己還能對付,再加上還有幫手,沒必要害怕這兩個女人。

就在吉田達也苦戰魔姬的時候,祺瑞卻有點難以為繼了。

阿財看着祺瑞蒼白的臉,不明白他如何能夠支持到現在,假如是他的化,恐怕早就一頭栽倒再也爬不起來了。

祺瑞的話也越來越少,雖然斬斷一些藤蔓能夠得到一些水份補充,可是,他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偏偏又不能回營地,回營地的話,鐵定會被守在那裏的日本人來個先斬後奏。

假如他知道那些上忍已經被吉田達也殺掉了的話,恐怕他就不會這樣硬撐着逃跑了,可惜,他以為身後正有上忍緊緊追攝而來,他不能有一刻的停歇。

“有人!”阿財及時地向他說道。

祺瑞兩腿發軟的跪倒在地上,喘息着,捏緊了手裏的劍還有剩下的一枚震爆手雷。

“什麼人,出來!”祺瑞用英語喝道,世界上最流行的語言,應該能應付一下吧。

“一、二…哇,好多人…”阿財細數道。

祺瑞卻頭暈目眩地搖搖欲墜,只見面前的草叢中站起了幾個渾身黝黑頭上插着野雞毛,身上穿着土著服裝的人,一手拿着畫著圖騰的盾牌另一手裏拿着…AK47…

“天…難道真要被食人族給吃了?”祺瑞心裏面哀嘆道,從懷裏拿出兩塊壓縮餅乾,拆開包裝,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道:“救我,給你們好吃的…”

馬利亞維港,三十萬視死如歸的義勇軍冒着傾盆大雨,前赴後繼的沖向了魔族在南岸建起的臨時堡壘。所有的正規軍都已經集結到了巨石城,這裏此時再沒有辦法得到任何更多的支援。沒有武器,他們就用木棍,用牙咬,用手撕扯。沒有箭枝,他們便從戰友和自己身上拔下敵人的箭,再射回去。沒有足夠的船隻,他們就用木排,甚至乾脆游過去。沒有援軍,他們便寸步不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息…

風雨交加的夜裏,二十六萬勇士就這樣永遠的沉默。當第二天傍晚,烏雲終於散去的時候,夕陽下站立的,已經不再有魔族的身影。

“我們贏了!”顫巍巍的手臂舉了起來,渾身血如泉涌的戰士用盡全力喊出了最後一句話,倒在了地上。

“我們贏了!”更多隻手臂舉了起來,泥濘而血腥的戰場上,回蕩起勇士們豪邁的笑聲…

[點擊閱讀起點玄幻作品《魔法師的朋友》,作者:霜葉

連結:十七卷暗度陳倉第十章渾水摸魚吉田達也拾起被野晴無月拔出來扔到一邊的武士刀,加入了戰鬥,紅姬的攻勢頓時受到了遏制,手上沒有趁手兵器的她被迫連連後退,紫姬見到姐妹受阻,登時對着吉田達也連開數槍。

吉田達也自然不會被她打中,倒是那些奧西理斯的傭兵緩過一口氣來,各自找到掩護,躲在樹叢后對着鬼魅般的紫姬傾泄着手裏的彈雨。

紫姬和紅姬畢竟沒有祺瑞和野晴清順那麼厲害,被密集的子彈逼迫得抬不起頭來。

吉田達也更毫不留情地在紅姬那美麗的身體上留下了冒着猩紅血跡的一刀。

“殺!”紅姬突然喝了一聲,朝吉田達也撲了上去,吉田達也獰笑着一刀將她開膛破肚,不過紅姬卻似乎沒有感受到疼痛,撲入了吉田達也懷裏。

吉田達也還來不及嫌棄她的血跡弄髒了自己的衣服,紅姬卻微笑着將他八爪魚般纏住了。

‘轟…’兩人在巨大的爆炸中變成了難以分清楚的肉塊,吉田達也恐怕死也不明白,究竟光溜溜的紅姬身上哪裏藏着炸彈吧。

突然間的變化讓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美麗的弱女子,居然有勇氣和敵人同歸於盡,這是誰事前都難以預料的,紫姬卻似乎明白紅姬的想法,不殺掉吉田達也,她們根本沒有機會能夠活着帶小姐回去。

“日本人都是變態,一個不留!”奧西理斯的一個傭兵頭子冷冷地道。

“突突…”紫姬幹掉了兩個傭兵之後,全身撲到了野晴無月身上。

‘嗒嗒…’無數的子彈打在她幾乎赤裸的身上,她狂噴着鮮血,抱着野晴無月向敵人相反方向的密林一拋,嘶聲道:“快走!”

更多的子彈打在了她的身上,她卻回過頭來,露出了恬然的微笑,全身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爆炸,碎裂的肉塊砸得森林就像下雨一樣,等一切塵埃落定,野晴無月已經躲到了大樹背後,營地里的日本人也聽到了槍聲撲了過來,不過,一切都晚了。

“殺!”奧西理斯的小隊長一聲令下,倉促間趕過來的日本人被撩倒了一大片,那三輛直升機倉皇間飛了起來,轉眼間密集的子彈把奧西理斯的傭兵們壓得抬不起頭來。

“撤退!”

扔了兩枚煙霧彈,奧西理斯的傭兵們撤退了,這裏又沒有礦石,犯不着跟直升機拚命。

衝上來的日本人看到一地的慘狀,有幾個忍不住就狂吐了起來,野晴無月再度沖了出來,摟着她爺爺唱起了童謠。

董碧雲冷目旁觀着這一切,不是當事人還真就一點兒也鬧不明白。

“人已經死了,你節哀吧。”董碧雲摟着野晴無月的肩膀道。

野晴無月抬頭看着面前這個充滿了母性光輝的女人,一頭撲入了她的懷裏,放聲大哭道:“爺爺死了,他也死了!”

董碧雲臉上立刻變得慘白,抓起野晴無月的腦袋,問道:“誰告訴你的?誰說的,他不會死的!就算你們全部死光了他也不會死的!”

“爺爺…爺爺說的…”野晴無月被董碧雲嚇了一跳,倒是不哭了,在董碧雲的追問下,便將剛才的事情一一道來。

董碧雲臉上稍緩,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他不會死的,相信我,他比任何人都活得要好,你很累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野晴無月聽話地閉上了她的眼睛,董碧雲抱着她走向自己的營帳,沒有人能攔住她,也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擾這兩個可憐的女人,大家都認定王星卓已經死了…

祺瑞沒死,也沒有董碧雲想像中的好,他頭暈目眩四肢發軟,不過,他相信自己就算不*阿財也能夠幹掉十來個這些沒開化的原始人。

“很好吃的…”祺瑞裝模作樣地作出了一個咀嚼的動作,面前的蠻子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卻轉頭對後邊吼了一嗓子:“隊長,發現一個受傷的中國人!”

普通話!他說的是再也親切不過的普通話!祺瑞激動得發抖,再也沒有比在山窮水盡的時候遭遇到親人更讓人激動的了。

“冷靜…”祺瑞暗自對自己說道,雖然對方會說普通話,也是東方人,但是未必就是中國人,也未必就是自己等待的親人,危險還沒有過去。

“你是…王星卓!”後邊來的這位就沒有非洲部落打扮了,而是一套美國標準的迷彩服,除了武器是俄羅斯一系的,別的都是美國貨,全身外露的地方還是塗得黑乎乎地,他一眼就認出了祺瑞。

“是我!”祺瑞心中大定,對方袖子上扎了一隻紅色的袖標,那是預約好了的標記,再對了兩句暗號,雙方都鬆了口氣。

“你現在怎麼會在這裏?還受了重傷?”那人叫來一個醫療組,一面給祺瑞重新清洗包紮傷口再吊上了一瓶葡萄糖一面說道:“我叫杜若宏,是血麒麟傭兵團的第一大隊大隊長,你可以叫我老杜。”

“那個老鬼先動手了,我們得趕緊過去,不然的話東西就要被他賊喊捉賊地拿走了。”祺瑞正想指出方向,便聽到了激烈的交火聲,而此刻正是野晴清順掛掉之後。

“我明白了!”杜若宏立刻讓手下加快速度前朝槍響的地方撲去,經過簡單的包紮之後,祺瑞便仰天在擔架上讓人抬着走,真累啊,真想閉上眼睛再也不爬起來了,不過,祺瑞卻咬着牙挺着,漸漸地,那種疲累的感覺緩緩地消退,雖然還是很疲勞,卻沒有那種快要死了的感覺。

一路上杜若宏向祺瑞解釋了他們為何比預定時間來得早以及其他的問題。

原來,這一批人跟明裡的那一批不一樣,他們扮成了一個鐵路施工隊抵達了烏瓦,名義上是給蘇丹人修從烏瓦到蘇丹南方重鎮朱巴的中國民工。

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的軍人會像中國軍人那樣任勞任怨,因此看到這些賣力地修鐵路的人,日本人也沒有任何的懷疑,軍械物資也夾雜在各種物資中運到了他們手裏。

他們派出來的情報員很快就得到了日本人分兩批一明一暗地進入叢林的消息,也發現事情有點不妙,便本着不怕一萬隻怕萬一的原則,星夜趕了過來。

日本人坐着車開着飛機,前進的速度卻遠遠沒有這些健步如飛的戰士快,他們也從來沒有點篝火,因此沒有被任何人發覺地便趕上了日本人的大部隊,也趕上了能夠救祺瑞一條小命。

半小時后更遠的地方又響起了槍聲,而祺瑞他們已經來到了營地附近。

“東西已經不在了,日本人已經轉移了,看樣子正在交火的人就是那些日本人和別的傭兵。”祺瑞道。

“你回去嗎?我讓人送你進去?”杜若宏問道。

“不,你們先走,把東西拿到手裏,我辦點事情再追上你們。”祺瑞跳了起來,休息了那麼久又灌了一瓶營養液,登時又復活了,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之下唰唰地鑽進了叢林之中。

傷口還很疼,不過祺瑞已經想辦法將疼痛的感覺回饋信息排除在大腦的接收之外,因此祺瑞根本沒覺得疼,倒是讓別人以為他是怪胎了。

營地之中一片愁雲慘霧,祺瑞覺得很奇怪,不過,他沒有理睬那麼多,小心翼翼地晃過幾個心不在焉的守衛,來到了董碧雲的營帳上方的大樹上。

“姐姐…”

心中正忐忑的董碧雲突然接收到了祺瑞的信息,差點高興得把帳篷都給掀翻了。

她劇烈的動作將懷裏的野晴無月弄醒了,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地震?”

“沒事,沒有事情了…”董碧雲輕柔地哄着她,再度讓她甜甜地睡著了。

“怎麼回事?你在催眠她?”祺瑞奇怪的問道。

“你總算回來了,沒什麼事吧?野晴清順那個老鬼傷着你了嗎?”董碧雲焦急地問道。

“沒有,一點點皮外傷,營地里怎麼了?好像一個個都死了爹似的。”祺瑞問道。

“沒事就好,讓我擔心死了,野晴清順死了,被吉田達也殺死的,吉田達也也死了,野晴無月以為你死了,所以有點反常,我乘機問了很多事情,她為什麼躲着你我也弄明白了…你幹嘛還不下來?營地里已經沒有什麼厲害的傢伙了。”

“嗯,你好好照顧她,我打算乘機會去辦點以前脫不開身的事情,你先回日本,我會安排你回國的。”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董碧雲急道。

“乖…王星卓已經死了,野晴清順也死了,你是作為證人回日本的,千萬不要讓日本人把事情推到我們身上,栽我們的贓,所以,作為證人,你和野晴無月都要得到最好的保護,徐如林他們我就留給你了,我不會有事的!”祺瑞一面說一面迅速遠去,狠下心來遠遠地去了,若是董碧雲再出言挽留,說不定他就走不成了。

董碧雲一陣咬牙切齒,不過轉眼便嘆了口氣,腦袋裏迅速地分析起目前的和未來的事情和對策來,跟在祺瑞身邊以後腦袋好像就沒怎麼動過,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汗然…

祺瑞臉色蒼白地追上了杜若宏帶領的隊伍,重新躺回了擔架上面,重傷之後還這樣搏命的原因只是為了實現他的那個諾言——讓心愛的人快快樂樂地——說來輕鬆,做起來還真有不小的難度啊。

對於自己的任務,眼前的戰士了解得並不多,因此不少人偷偷看着眼前的這個奇怪的傢伙暗自在猜測着,不過,中國的戰士素質好,長官不說也沒有誰發出任何疑問,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幹着自己的事情。

槍聲一直在持續,大家也就沒有失去目標的問題,一路埋頭猛趕,終於趕上了正在激烈交火的戰事。

攻擊一方自然就是奧西理斯傭兵團,他們沿着卡車的輪子在地上留下的紋路發現日本人正在把原礦拆散想用直升機運走,雙方立刻便交上了火。

日本人依託着卡車和簡單的工事還擊抵抗,不過,似乎奧西理斯傭兵團還是佔了上風,日本人的屍體扔了不少在地上。

血麒麟的人迅速地進入了戰鬥狀態,找好了各自的位置,只等正在交戰的雙方打得差不多的時候給他們一個突然襲擊。

正在大夥看得高興的時候,阿帕奇直升機巨大的轟鳴從背後響了起來,只見三架阿帕奇怒氣沖沖地從營地方向殺了過來。

血麒麟的人迅速躲到了密林中,直升機從他們頭上飛過,沖向了奧西理斯傭兵團的陣地,強大的火力將形勢強力扭轉,奧西理斯傭兵們拚命地向森林中逃竄而去,直升機耀武揚威地追着開火,不知道打爛了多少人的屁股,至少留下了十多具屍體,步兵殺手果然名不虛傳。

“嗒嗒…”激烈的槍聲突然從身後響起,日本人只顧着前面,後面卻突然出現了一大堆黑壓壓的黑人,他們的技戰術雖然都不怎麼樣,不過,仗着人多。亂槍之下還是把日本人從背後打得措手不及。

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塗成黑乎乎的樣子,祺瑞啞然失笑,在非洲還是黑皮膚吃香么,不管是人還是鬼都喜歡塗得黑乎乎的,眼前的小日本的身上那些顏料都還沒來得及洗掉呢!

回過神來的日本人迅速穩住了陣腳,兩排機槍子彈掃過去,登時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嗚哇哇地叫着無比混亂地退了下去。

血麒麟的戰士們一個個目瞪口呆,這也叫打仗?就這樣就撤了?假如是他們從背後衝上去,估計一輪就可以把日本人給全部幹掉了吧?

野晴清順曾經對祺瑞說過非洲人的各種部隊的概況,因此他只有看戲的心情,一點也沒吃驚,也就這種部隊,造反的造不成,想剿滅的也剿不了,難怪非洲佔了山頭當大王的人那麼多呢。

不過,奧西理斯傭兵團的人又回過頭來,躲在密林中打着冷槍,兩面作戰的日本人這下子就麻煩大了。

日本人迅速作出調整,呆在陣地裏頭的迅速面向奧西理斯傭兵團這邊,三架直升機則轉頭去剿殺那密密麻麻怕沒有六七百的黑鬼。

直升機上的機槍交叉着掃過去,真就像是割麥子一樣收割着人的生命,估計直升機上的飛行員正在那裏樂得哈哈大笑吧。

可惜,他們樂不了多久,三枚火箭彈打在直升機的外殼上,雖然直升機的外殼頂住了這一輪重擊,不過也不再敢耀武揚威了,躲得遠遠地開槍放着火箭彈,把非洲人打得一塌糊塗,不時有電影裏經常出現的那種整個人給炸上天的場景出現。

戴着耳麥的杜若宏突然點了點頭,道:“發射!”

在黑人身後的叢林中突然有三枚毒刺導彈噴着濃濃的煙霧狠狠地鑽進了三輛直升機的肚子裏,轟地一聲炸開,就像過年的時候放的焰火一樣在夜空中耀眼得很。

三個鋼鐵造就的火球重重地砸在地上,把日本人的陣地砸得一塌糊塗。

那些黑人以為是自己人乾的,興奮之下嗚哇哇地叫着重新沖了上去,日本人卻怒吼着調轉槍頭朝着黑鬼一陣狂掃,腹背受敵之下,他們知道今天難逃厄運,多殺一個夠本,何況,這些平日裏瞧不起的人卻捅了他們最狠的一刀,這讓他們尤為惱火。

“通通…”榴彈炮在日本人和奧西理斯的人堆里難分先後地爆炸,把他們炸得暈頭轉向的時候,血麒麟的戰士們吹響了開火的號角,嗚哇哇地學着非洲人叫喚着居高臨下、以逸待勞地收割着敵人的生命。

最先被滅的是日本人,他們夾在中間,誰都要給他們兩槍,接近兩百名日本精心調教的戰士就這樣沒了。

再次就是奧西理斯傭兵團了,他們能夠把日本人打得狼狽不堪,就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自然是血麒麟的戰士的首選目標,第一輪就幹掉了大半,幾個幸運的再撐了不到兩分鐘之後也就被交叉火力給打成了蜂窩煤。

相對而言那些黑鬼太好對付了,幾枚榴彈炮砸下去再用狙擊槍幹掉他們那個遠遠地躲在隊伍背後以至於沒有被日本人發現從而幹掉的指揮官,這些非洲戰士就像撒開腿的兔子一樣把所有東西都扔了逃得飛快。

“窮寇莫追,第一第二小隊原地放哨,其餘各隊半小時內打掃戰場,準備撤退。”杜若宏下令道。

戰士們呼拉拉地沖了下去,沒死的傢伙補上一槍,這點跟他們在部隊不一樣,在部隊的時候要求節約子彈,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是用的三棱軍刺,在脖子上的大動脈戳個眼兒,沒幾分鐘血就放光了,堵都堵不住。

祺瑞躺在半山腰上,漸漸地覺得黑暗慢慢地將他籠罩住了,今天他受到的傷害比在東京那次要大得多,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腦袋裏那塊晶片的功勞了,現在大事已定,他便再也撐不住了。

聽到他沉睡中發出的微弱鼾聲,杜若宏轉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輕聲對醫療兵道:“給他蓋上一床毯子,小心看護…”

天色將明,遠處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日本人小心翼翼地又飛來了三架直升機,然後是連綿的車隊,下來了大批的日本傭兵和血麒麟的那表面上的百來個傭兵,看到安全有了保障,不少人放聲痛哭起來,戰爭就是這樣殘酷,他們在算計着別人給別人造成了痛苦,也就要遭到別人的算計,痛苦遲早也要降臨在他們頭上。

增援的人將滿地的傷員和悲傷的人以及野晴清順那具不得不帶回國交代的屍體帶了回去,其餘戰死的人就地火化埋了,董碧雲冷眼旁觀看得清楚,屍體的數目少得很,至少比開始作秀的時候滿地躺的屍體要少得多。

董碧雲摟着野晴無月坐在直升飛機上,面帶戚色地向著下面的連綿的森林張望着,大家都以為她在懷念‘逝去’的王星卓,沒有人打擾她,事實上她卻是在想着事情。

昨晚後半夜徐如林他們才趕了回來,一個個灰頭土臉,身上多少都有點傷,上帝之路的人終於走上了去見上帝的道路去了。

看到他們回來,隨同去的日本人卻一個也沒回來,讓營地里的日本人顯得有點傷心,不過一個個鐵青着臉的他們讓日本人不敢有任何的表示。

若不是董碧雲攔着,徐如林他們真想把眼前的日本人全部給幹掉,不是沒有這能耐,日本的高手都在內訌中死光了。

“非洲…這一路還真熱鬧啊…”董碧雲長長地嘆了口氣。

飛機的轟鳴聲把祺瑞吵醒了,睜開眼睛看的時候,正好看到董碧雲乘坐的那三輛飛機從頭上飛過,東方的朝陽初起,森林中也被照得通亮。

飛機遠去,祺瑞感覺到身子下面又搖晃了起來,原來他躺在擔架上面已經被人抬着走了一夜了。

祺瑞緩緩地移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還好,沒有什麼問題,他用右手解開將自己綁在簡易擔架上的繃帶,對抬着他的兩個戰士道:“謝謝,我想起來走走。”

“你的傷很重,不能起來!”一個醫護兵按住了祺瑞道。

“沒事,我很好,祺瑞把他輕輕推開,坐了起來,然後很敏捷地跳到了地上,伸伸手,嗯,右手很好,左手被吊在胸前,祺瑞想了想,‘唰唰’地將繃帶全都給扯了下來,在那個醫護兵目瞪口呆之下,做了一個伸展運動。

看到對傷口收口非常有效的生肌散,祺瑞忍不住想起了它的主人,那個對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蕭蕾蕾。

“至多明天就可以拆線了,”祺瑞對那個醫護兵道:“給我找一件乾淨的外衣來好么?”

那醫護兵傻傻地轉頭去了,還沒見過傷口恢復那麼快的藥物吧,可憐的人類啊,本身就夠脆弱的了,受傷之後又是那麼的難以恢復。

“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杜若宏聽說后趕了過來慍道。

“我已經沒事了,躺在那裏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耽誤了大家的行程,相信我,沒錯的!”祺瑞爽朗地笑着,除了臉色稍微有點白以及左肩那剛剛收口的嚇人的刀痕之外,看不出他剛剛受過重傷的樣子。

“快穿上,別著涼了。”那個醫療兵很熱心地給祺瑞披上了一件柔軟的病號服,讓祺瑞看起來很是另類。

祺瑞聳聳肩,無奈地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是練過武功的,這點小傷還難不倒我…”祺瑞穿上了衣服,雙腳輕輕一點,人已經飄上了斜上方的一株大樹的枝椏上:“你們沒受傷的人也沒有我跑的快,要不要比試一下?”

杜若宏和附近的幾個戰士傻愣愣地看着祺瑞,祺瑞又輕飄飄地飄了下來,站在他們面前,笑道:“怎麼樣,不用把我當成是病號了吧?”

杜若宏眨了眨眼睛,愣道:“輕功?”

那個醫療兵還伸手去祺瑞身後摸了兩下,嘴裏嘟囔着道:“沒有鋼絲索呀,你怎麼上去的?”

祺瑞笑了起來,道:“人類的潛力無窮,武功就是其中之一,或許你們還有懷疑,因為現實中騙子太多的緣故,所以中華傳統的武術被你們給當成了天方夜談,等我給你們講解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氣功你們就明白了,現在我餓了,有沒有好吃一點的東西?剛剛受傷,不想吃那些壓縮餅乾了。”

“好吧,在原始森林中不吃點野味還真不爽,現在我們也已經離開日本人的營地夠遠的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大家原地休息吃點早餐,小馬,你來燒火!”杜若宏想了一會吩咐道。

小馬是生火的高手,燒起火來不見一絲的煙氣,祺瑞早就看中了躲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小動物,用一塊石頭把它砸死了,就用剝了皮的樹枝串在火上燒烤了起來。

休息了大約半小時,祺瑞將那個倒霉的傢伙吃掉,精神就更加好了,雖然大家都對祺瑞的燒烤技術很欽佩,對他手上的香噴噴的肉也直咽口水,不過,卻從上到下都拒絕了祺瑞的好意,他們吃的都是壓縮餅乾。

一面跟着大夥趕路,一面跟杜若宏進行了詳談,這才知道修鐵路一共是八百人,這回出來了兩百人,將那些‘石頭’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大塊背在行囊裏面,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趕路的方向也與日本人不同,日本人走向烏瓦搭火車離開,祺瑞他們卻躲避開了日本人的搜索走向烏瓦和朱巴間修鐵路的工地,他們已經來了一個多月了,老老實實地把鐵路修得沒一點差錯,根本沒有人對中國支援的工程表示任何懷疑,中國的工程隊已經建立了非常好的口碑,少了兩百人更沒有誰會去理會。

但是日本人卻被折騰得夠嗆,兩百名精銳死得不明不白,在氣惱之下差不多就要把那些個什麼蘇丹叛軍給剿滅了,甚至懷疑起蘇丹的政府軍來了。

他們在森林之中也佈下了天羅地網到處搜索,可惜的是動手慢了一點,他們趕到營地的時候,血麒麟的人已經走了半夜,跑出幾十里之外去了,他們根本找不着任何線索,就只有去找奧西理斯雇傭軍和蘇丹的反政府武裝的麻煩。

祺瑞他們有驚無險地換了裝束后出現在工地上,價值巨萬的原礦就和鋪路用的碎石頭堆在了一起,暫時沒有任何人去關注這玩藝。

祺瑞也跟着他們,臨時當了一個大廚師,教會了原先的廚師不少廚藝,當然,對方也把戰時的生火造飯的技巧傾囊以授。

祺瑞留在這裏除了養傷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將已經逐步成型的《軍中氣功快速鍛煉方法》傳給他們,在和周慶交流了心得之後,這個功法基本成型,祺瑞在工地呆了五天,基本上將大家都教會之後,他便獨自悄然離開了。

時近年末,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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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腦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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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七卷 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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