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孩兒想吃肉

第三回 孩兒想吃肉

是人都會死去的,所以每個人都會有死去的親人朋友。我們不能躲避死亡,就要面對死亡。我們懷念死去的親人朋友,所以就有了清明節和中元節。

小孩子雖然無知者無畏,但還是對某些事物有所畏懼的。

邢孑若聽說父親要在中元節那天考核自己,立刻恐慌了。他的恐慌源於祭拜死人的中元節,現在又加上了父親的考核。

說實話做族長的兒子並沒有什麼優越感,但人是不能選擇自己親生父母的,邢孑若硬着頭皮,忐忑不安的站在父親面前,聆聽他的教誨。父親在做族長之前是挖煤的,邢氏家族裏的職業五花八門,挖煤工人很正常,但他父親不僅從地下挖到了煤,還挖到過別的寶貝。

邢文昭對這個兒子道:“你不要灰心,爹爹是不會看錯你的,只要你肯吃苦,你會有機會做一番大事的。”

邢孑若獃獃的聽着,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做族長,這樣就可以不用練功,還可以差遣族內所有的人。

邢文昭繼續道:“這次考核關乎你以後的命運,希望你能順利通過,否則為父只能另找他人代替你了!”

邢孑若道:“孩兒知道了,孩兒一定會竭盡全力,通過考核的!”他嘴上這樣承諾,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他這般年齡的同伴,都是讀私塾,練五段錦,自己卻要學《百物志》,練木人樁。

邢文昭看着這個兒子向自己作了承諾,就放心的道:“那你就先下去吧,記住要做好盂蘭節的考核準備!”

邢孑若應了,向父親俯身行禮,告辭離去。

離開了父親的範圍,他暗鬆了一口氣,然後奔到了假山旁的一口古井旁,打了一桶水上來,洗了臉上的汗和煤,露出了一張白嫩卻帶着傷痕的臉。

身為族長的第七子,邢孑若的母親是邢文昭的第三房夫人所生,他還有一個兄長和一個妹妹,兄長跟着族裏的老鐵匠學打鐵,是個苦差事,妹妹跟着母親學琴棋書畫,以打算將來嫁到名門望族之家。

族長的兒子都比族人的兒子苦,吃的不如族人的兒子吃的好,但可以吃飽,穿的也不及族人的兒子好,為的就是打消族長子嗣的優越感,讓他們不能在安逸中不思進取。

邢孑若洗好了臉,然後回到了自己的練功場,只見已經有兩個同伴也在這裏,本來下午是讀書時間,不練武的,但今天是七夕,年輕的教書先生提前散學,回家相親去了。而教武功的邢沉岸獨自喝悶酒,他已經成親,但老婆是個河東獅。

邢孑若也怕見授武先生的長臉,便來到練功場消磨時間。在練功場等他的是他的兩個異母兄長,老五邢楠楊和老四邢淮端,只比他大了兩三歲。這二人是同母所生,既是他的同窗,又是他的競爭對手。

邢楠楊看他一臉哭喪樣,就道:“老七,怎麼了?被父親訓了?”

老五也道:“不會是又闖禍被父親知道了吧!是偷果子了還是逃學了?”

邢孑若道:“都不是,父親要在中元節那日考核我們!”他故意說是“我們”,就把老四老五也拉了進來,這二人一聽要考核,臉都綠了,老四道:“中元節考核,這不是死路一條嗎?如果考不過,兩位先生的竹鞭又該落到我們身上了!”但他很快就朝老七做了個鬼臉,道:“不過有你墊底,我們倆就不用怕了!”

邢孑若道:“你們倆就知道欺負我,不過你們倆比我大,勝了我也算正常!”

老四比他高一頭,四方臉,已經快十八歲了,過了十八歲,族長就要為其施弱冠禮,然後令其自選職業,開始謀生。

老五十五歲,圓臉,身體也有些胖,但很扛餓耐打,邢孑若練的木樁功就是防守的一種,首先要學會扛打,練武挨打是經常的事,練不好被木樁沙袋反擊,被先生打罰都很常見。

三人在練功場先對着木樁沙袋練了一會,然後老五跟老七兩人對練,老四作裁判,邢孑若被這個小胖子壓在地上,臉憋得通紅,卻不肯認輸,這時丫鬟翠兒來報,要三人各自回去吃飯。

兩人才鬆了手,邢孑若合攏了打鬥中被撕破的短衣,對老五道:“這次不算,我們下午繼續比!”

現在是午飯時間,各回各的住處,各找各媽吃飯。

老婆多了,就麻煩事多,一家人在一起吃飯就跟打仗似的,飯桌上成了女人較量的戰場,邢文昭深有體會,所幸他將自己的四個老婆分了家,各管各的子女,他向到那個老婆出吃飯就到哪個老婆處吃飯住宿,自己跟個土皇帝似得。

今天是七夕,天上鵲橋會,地上他的四夫人也就是順娘拉着他要跟他共進午餐,已經準備好了酒菜,但邢文昭道:“我今天實在不能跟你一起吃午飯了。要不改吃晚飯吧!”

順娘一臉不悅,但又不能生氣,所以強忍着,邢文昭道:“我中午要去看老七他娘,順帶督促一下老七,你把酒菜留到晚上,晚上我過來跟你共同賞月品酒!”

順娘這才露出笑容,道:“那老爺一定要說話算話啊!奴家特意為老爺準備了我們家鄉的辣菜和五糧釀,你一點要來啊!”

邢文昭道:“有佳人佳肴和佳釀,我咋能不來呢?但先辦正事!”他離開了一樓客堂,來到了一間青磚藍瓦的房間裏,這時飯菜的香氣已經在後院飄蕩。

邢孑若回到了住處,洗了臉,換了乾淨的短衣短褲,然後到母親房中,妹妹已經將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子,對他道:“哥,爹爹把你叫去所謂何事啊?”

邢孑若不想說,就隨口道:“沒什麼,只是例行詢問罷了!今天是七夕,可咱們的飯菜怎麼還是和平常一樣啊?也不見肉!”

這時他母親端了四隻白瓷碗過來,道:“肉歲好吃,但容易使人殺生,所以還是少吃肉吧,我已經做了你最愛吃的木耳和蘑菇!”

母子三人落座,盛飯準備用餐,邢孑若卻看到多了一副碗筷,心裏又咯噔了一下,多出的碗筷是為隨時可能到來的父親大人準備的,但這副碗筷已經很久都沒有使用過了。

邢孑若的母親邢李氏,故籍江蘇高郵人士,為商人女,今年近四十,但仍保留着年輕時的風姿。妹妹邢姬珠,年方十三,但已有少女的風采,聰慧,活潑,好動,也喜歡讀書。

邢家的規矩,用飯前先祈禱,也就是祭拜盤古大神和他們的祖先刑天戰神,但不用焚香的,父親若在,就在父親動筷后,其他人才能動筷,如果父親不在,母親先動筷,子女才能開始用飯。

邢李氏動了筷,邢孑若已經忍不住開始動筷去夾一塊蘑菇,但從房外走進一人,母女倆站了起來,邢孑若的筷子卻掉到了地上。

他父親來了,邢文昭見他們都不說話,便示意眾人坐下,繼續用飯。

邢李氏忙為丈夫盛飯,不過飯是黃白米飯混合,菜都是素菜,邢姬珠為父親奉上了筷子。

邢孑若俯身撿起了筷子,等父親動筷,然後大口吃飯,甚至跟父親搶食菜肴,他母親道:“兒子,不要急,飯菜雖普通,但是管飽的,別噎着了!”

在飯桌上只有母親可以說話,其他人都不得講話,這也是對母親辛苦做飯的一種獎賞。

飯罷,丫鬟捧來漱口水請眾人漱口,然後都起身。丫鬟開始收拾碗筷,邢李氏和女兒一起幫着收拾,邢家的丫鬟是不能參與做飯的,只能洗碗打掃。也許是怕丫鬟在飯菜里下毒做手腳。

邢孑若就要溜回自己方住處睡午覺,他已經養成了午睡的習慣,但被父親叫住,也叫過了女兒。邢姬珠為父親奉了香茶,見哥哥站在父親面前,低着頭,就知道哥哥對她撒了謊。

邢文昭對兒子道:“老七,你好像吃不飽啊?有什麼要求可以給爹爹講,爹爹一定幫你解決!”

邢孑若道:“爹爹,孩兒聽說其他人都可以吃到肉,我卻吃不到,我還聽他們講吃了肉就會變得強壯,而且有力氣,孩兒也想吃肉,不然只怕過不了中元節的考核!”

邢文昭聽后,微微一笑,從袖裏取出了一塊碧玉,塞到了女兒手裏,道:“這塊碧玉是爹爹是胡商手裏購得,你一定要藏好,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

邢姬珠收了碧玉,感覺一股涼意沁入肌膚,父親這時對自己很好,比對他的其他子女要好,也不知為何?

邢文昭又對兒子道:“吃肉就意味着要殺生,這樣無異於拔苗助長,大海里有一種八爪怪魚,它飢餓時會吞食自己的足腕,也不食素。”

邢孑若道:“八爪魚八隻爪,吃一隻還有七隻,它自然不在乎了,可這跟孩兒要吃肉有什麼關係?”

邢姬珠道:“哥哥,父親不允許我們吃肉,一定有他的道理!”

邢文昭道:“珠兒最聰明了,如果要你離開家以後,就可以吃肉了,你們願意嗎?”

邢姬珠不回答,她要哥哥先回答。邢孑若道:“孩兒當然願意,只有能吃到肉!”

邢文昭道:“那你就要通過中元節的考核,不然還再在吃五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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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之女皇俠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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