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切磋
考試是檢驗學生學習效果的一種手段,通過考試成績,可以看出這名學生的學習效果,但考試之後往往會有賞罰,成績好的會得到獎賞,成績差的就會被處罰。
為了應付考試,學生往往都會“臨時抱佛腳”,邢孑若也不例外,但教他們的武文先生卻不以為然,每天還是老習慣,凌晨雄雞剛啼過一遍,他就醒來了,胡亂穿了衣服,在山莊內昏暗的燈籠指引下,奔向了山莊的第一重大殿外,邢沉岸早已經在這裏等候。
邢孑若對山莊內已經非常熟悉,他閉着眼睛也能來到這裏,只見教他的先生已經站在了台階上,面無表情,如同一尊雕像。他有時候真懷疑這個先生是不是不用睡覺,晚上子時,還能聽到他在山莊內吹簫,四更天就又起來帶學生訓練了。
跟他一起訓練的是同族內比較優秀的子弟,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比較聰明。
他們站好了隊形,邢沉岸財開了口,道:“報名!”
先生嘴裏的報名就是讓這些學生自報姓名,來查驗人數,邢若男,邢亞男,邢落空等一串邢氏少年報上了名號。邢孑若也在邢瑞番之後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每天繞着山莊的院牆跑十圈是他們的必修課,山莊內的人在他們的旁邊聲中陸續蘇醒。
山莊後院的三層小樓的二層房間裏,邢文昭也醒來了,躺在他旁邊的順娘跟着蘇醒,先看了一眼旁邊搖籃里的嬰兒,嬰兒仍在熟睡,她還想繼續入睡,這時又傳來了雄雞的啼叫,她的睡意全無,就對身邊的丈夫道:“老爺,你說打鳴的這隻雞是雄的還是雌的?”
邢文昭聽后,道:“當然是雄的,你見過母雞打鳴公雞下蛋嗎?”
順娘卻道:“老爺,你不是說嵩山有位農夫說他家的母雞變城了公雞開始打鳴了嗎?”
邢文昭愣住了,隨後道:“這種事情,千年不遇,宛若黑白顛倒,就像六月下雪,必有冤情,只怕武后想要代兒子當皇帝了!”
順娘疑問道:“可自古以來哪有女人做皇帝的?”
邢文昭道:“三十年前在江浙地帶出了一個女人妖言惑眾,然後聚眾造反,倒是自稱為帝,但這種人是沒有好下場的,不禁兵敗自殺,還為後人留下了笑柄!”
順娘又道:“過幾日就是中元節了,不知老爺有何打算?”
邢文昭道:“我已經決定在盂蘭盆會時對族內的年輕人做次考核,老七是重點考核對象,如果他不能通過這次的考核,就只能成為一個普通人了!”
十圈跑下來,這些少年都已經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邢沉岸一聲休息令下,這些少年都坐在了台階上,這時天也亮了,他看着這些學生,心裏一片茫然。這些學生很容易被朝廷征去參軍上戰場,到時候他們的性命就隨時會終止。
邢孑若累的直想躺在地上,但先生又開口訓話了。
“族長已經決定在中元節對你們進行考核,考核通過的會有獎賞,沒通過考核的就要挨罰!”
這些學生立刻驚恐了,邢沉岸道:“解散吧!吃罷早飯,你們到訓練場集合,我們繼續練武!”這些學生立刻作鳥獸散。邢孑若卻留了下來,他來刀了先生身前,拱手作揖,道:“先生,學生想向先生打探一下中元節的考核內容,以做準備!”
邢沉岸本也要轉身離去,聽到學生的疑問,就道:“就是平常我教你們的,但具體考核項目就是秘密了,我不能告訴你,以防你在考試時作弊!”
邢孑若不甘心的道:“先生,這次考核關繫着我今後的命運,使用學生一定要通過考核,還望先生能夠相助!”
邢沉岸道:“我現在教着三十多名學生,如果他們合力打你,而你能夠將他們全都制服,先生可以保你通過這次考核!”
邢孑若聽后大喜,但很快就化喜為憂,但先生已經拔步遠去。
“三十個人?我連三個人都打不過,這三十人還不要了我的小命?”邢孑若正在愁苦時,他妹妹來喊他回去用早飯。
這兄妹二人從衣服妝扮上差距很大,不用說是兄妹倆,就連主僕都不像,倒像是小姐跟乞丐。
早飯是小米粥加饅頭鹹菜,不過多了兩盤炒雞蛋,邢李氏對兒子道:“聽說你要長劍考核,就要多吃點,這幾天訓練度肯定會增加。”
邢孑若一邊吃飯一邊問道:“先生說這樣我能將我的三十名同學都制服,他可以保我通過這次考核!”
邢李氏道:“你能將他們都制服的可能性不大,但你要試試,”
邢姬珠也鼓勵哥哥道:“加油,如果實在打不過他們,就求饒,千萬不可逞強!”
訓練場內,三十五名學生集結完畢,邢沉岸還是找老習慣教他們跟木人搏擊,這些學生都是十八歲一下,但體格各不相同,有的已經虎背熊腰,也有的瘦弱干雞,還有的黃髮垂髫。
邢孑若個頭不高,但四支粗壯有力,算是這些人里武功中下等。
半個時辰的訓練時間后,有一炷香的休息時間。這些學生就取水解渴,還好今天是陰天,不太熱。
邢楠楊是這群學生里年齡最大的,而且還是族長的兒子,所以就城了這群學生的頭領,就連邢淮端也很依附與他,他儼然一副族長繼承人的姿態對自己的同學隨意驅使,今天他看邢孑若怎麼看都不順眼,便呼道:“老七,您給我取碗水來!”
邢孑若在這些學生里很普通,但他卻不願被人當跟班使,就道:“你也有手腳,怎麼不自己去打水?”
邢楠楊聽后,立刻來了勁,反問道:“怎麼?連哥的話也不聽了,難道你還真的把自己當少爺了?你過幾年也是要到山莊外謀生的料,就跟你露永哥一樣,一輩子都做不了族長!”
邢露永是邢孑若的同母哥哥,在家排名第老三,早已經成年,因為沒有通過家族的成年考核,使用就去學打鐵了,而邢文昭的長子和次子也是因為沒有通過成年考核而被安排去做別的職業,其中老二邢積余還被征去入伍,鎮守山東德州。
邢孑若很不服氣,平常對自己的這個四哥也不言聽計從,算是這些學生中的另類。他對這個四哥道:“我不能做族長,你也做不了,你的武功也不怎麼樣,不還是十人不能近前嗎?”
邢淮端卻道:“四哥的等級和本事已經可以離開山莊獨自去江湖上闖蕩了,他最有可能接替父親做族長!”
邢孑若道:“既然四哥已經可以獨創江湖,那等你一過弱冠之禮,那就可以離開山莊去獨闖江湖了,這山莊也就沒你啥事了!”
邢楠楊聽后,立刻漲紅了臉,惡狠狠的道:“老七,你這是誠心擠兌我不是?看來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我是你兄長了?”
邢孑若兩眼一翻,道:“你就會欺負比你武功差的,算什麼本事!”
但對方已經握緊了拳頭就向他臉打來,其他同學一片嘩然,邢淮端卻在一旁吶喊起鬨,立刻有學生去報告邢沉岸。
這兄弟二人已經扭打在一起,並且頂着頭開始角力,邢楠楊年齡大,力氣也大,很快就把老七按在了地上,邢孑若卻用右腿抵住了對方的小腹,使其不能完全用力。
邢沉岸就在附近的涼亭里飲酒,聞訊趕來,粗聲道:“都住手!你們倆這樣打鬥跟流氓無賴有何區別?要比試就用我教你們的武功比試切磋!”
邢楠楊一見先生過來,忙鬆了手,邢孑若也站了起來,不服氣的道:“先生偏心,他的武功比我高,我跟他比武必然是輸!”
邢沉岸道:“還沒有比試,你怎知你一定會輸?”
邢孑若道:“這不是明擺着的嗎?他是十人不能近前,我最多三人不能近前!”
邢沉岸道:“那是原地防守,你雖不及你兄長身強體壯力氣大,但你反應敏捷,耐力好,我現在命他們抓你,你如果能在半個時辰之內不被他們抓到,就算你贏,我也保你通過這次考核!”
邢孑若聽后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邢楠楊卻道:“先生說的很好,我們這就開始!”
邢淮端立刻取了一支粗長的線香,邢沉岸用火絨引燃了,道:“開始,就在這訓練場內,所有人都不得離開這個範圍!”說罷他輕身而起,躍到了涼亭蓋上,坐了下來,從腰裏拔出竹簫,放在唇邊吹奏。
這群學生立刻亂成一團,紛紛向邢孑若撲去。
邢孑若撒腿就逃,他利用沙袋和木人樁作掩護,不斷躲避同學的追捕,邢楠楊一個飛躍,就落在了他身前,伸出右手就去抓他的衣領。
邢孑若忙往後一退,一撥木人樁,轉動的木人立刻一臂橫出,擊在了對方探出的右手上,疼的邢楠楊忙縮回手,這時邢淮端也帶了一群學生追了過來。
邢孑若忙又一矮身,從身前的邢楠楊身邊鑽過,繼續向前奔逃,他逃到了一塊沙坑前,忙收住了腳,沙地是軟的,一旦踏進去不但會放慢奔跑的速度,還會陷入沙中。
一個虎背熊腰的同學從正面伸出手來,就要把往沙坑裏推。
邢孑若見到自己的同學邢抿度,就驚慌了,平常也怕跟這個力大如牛的同學爭吵,但身後已經有人追來,邢孑若急了,立刻蹲下身軀,雙臂齊出,抓住了邢抿度的雙腳,用力往回一拉,就將地方拉倒在了沙坑裏。
邢孑若一個箭步踏着這位同學的身體就往前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