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我不願意！
棠妃的事在皇帝這裏是個禁忌，從前是如此，如今已然是如此，雖然原因不一樣，但太后一看皇帝的臉色就知道自己這話怕是說得過頭了。
“哀家知道，皇帝素來不喜歡哀家多管皇帝的事，但是這一次哀家卻是不得不多說幾句，所謂忠言逆耳，就算皇帝你不高興，哀家還是要說的。”太后看着硬來不行，就乾脆懷柔了起來，，既然，皇上對蕭戰視若親子，那為何還要將他置於風口浪尖之中？”
“不知太后此言何意？”皇帝沉穩地問道。
“堂堂皇子，寄宿臣子府邸，而且還不是名正言順的蕭家，是蕭家大公子的府邸，皇上這不是要將蕭戰置於風口浪尖，是什麼？”太后語重心長地說道，“皇上這般舉動，本就於理不合，這是要讓群臣詬病蕭戰嗎？”
她這麼說，倒像是為蕭戰說話似的。
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太后不過是想為惠妃爭取一下撫養的權力罷了。
只不過，她的如意算盤顯然是打錯了。
“小十六開蒙晚，自是需要一個文武雙全的老師親自教他，上書房的太傅年事已高，額外地單獨教授小十六對太傅而言有些吃力，朕思慮再三，這才想到了阿戰。”皇帝其實並沒有必要解釋，但是對方畢竟是太后，又是在人前，他總是要給一些面子的。
“太傅精力不足可以理解，那少傅呢？上書房的少傅也不能教嗎？”太后立即反駁。
在她看來，只要不是蕭戰，她就有辦法讓小十六都惠妃宮裏去。
“阿戰是二品的內閣學士，文武雙全，上書房的少傅自然是及不上的，朕有如此好的選擇，為何還要退而求其次？”皇帝微微眯起眼，對太后說道，“莫非太后認為，朕的兒子配不上阿戰的教導？”
皇帝的這些話，聽得羽墨差點笑出聲來。
沒想到，皇帝胡攪蠻纏起來，也是很讓人頭疼的事呢！
“哀家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就算態度再差，太后也不敢接這個茬，只是心裏越發地不舒服起來。
太后越說越是明白了，只怕從蕭戰這裏來說是萬萬不可能的了，除非……
她的目光緩緩地拂過蕭戰，落到了羽墨的身上。
“哀家聽聞，這位蘇家小姐從小養在外頭，是最近才回盛京的吧？”太后緩緩問道。
被太後點名，羽墨一愣，不過她迅速回神，乖順地回道：“回太后的話，羽墨確實是才回盛京不久。”
“一回盛京，就越過其他的千金小姐，成了蕭家的少夫人，可見……”太后審視的視線，從羽墨的身上從上到下地掃了一遍，才繼續說道，“倒也確實是個美人坯子。”
言下之意，便是在說羽墨以美色誘惑蕭戰，才會超過了盛京那麼多的名門千金，坐上了蕭家少夫人的位置。
“太后這話說得有趣，我們這門婚事可以皇上賜婚的，莫非太后覺得，皇上亦是只看美色之人嗎？”蕭戰嗤笑一聲，絲毫不給面子。
羽墨忍不住瞥他一眼，這人面無表情的冷笑，看着便像是生氣的樣子，她連忙在桌下默默牽住了他的手，雖然他的維護讓她很暖心，但是她並不希望蕭戰因為她而直接和太后杠上。
而在一旁沒有開口的皇后，注意到羽墨略有些緊張的小表情，和蕭戰忽而緩和下來的神情，不由得微微抿唇，看來這小丫頭還真是時刻牽動着阿戰的心情了。
之前皇后還擔心，蕭戰對羽墨太過重視會讓這個小丫頭恃寵而驕，日後若是過於驕縱可就不好了，如今看來倒是她杞人憂天了，羽墨雖然偶爾調皮任性，但是本質上還是個相當懂事的丫頭。
“哀家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太后不自在地反駁，“哀家只是覺得，既然蘇家小姐剛回盛京，必定對盛京的許多事不熟，本身也會有許多東西需要學習，本就自顧不暇了，還將小十六送去蕭府，也着實是加重了蘇家小姐的負擔。”
漂亮的場面話，太后說得頭頭是道，但聽在旁人耳中，卻着實覺得強詞奪理。
“太后說笑了吧，小十六在我們府里，是我親自教導，身邊又有娘娘親自挑選的宮女伺候，該懂的禮儀自然有人教導，羽墨所需要關注的不過是小十六在我們府里的衣食住行罷了，但是說到底其實也有專人在看護，所以微臣倒也不明白太后究竟在擔心什麼？”蕭戰淡漠地說道，語調異常清冷。
太後面上一滯，被他說得語塞。
此時，惠妃不得不出言圓場：“太后亦是好心，只是擔心蕭大少和少夫人無暇顧及而已。”
“那太后的擔心，就着實多餘了些。”蕭戰冷冷地應道。
羽墨微微蹙眉，不自覺地拉了拉他，蕭戰才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不過還是感謝太后的關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阿戰你媳婦終歸是要懷孕生子的，到時候府里精力恐怕還是更專註於府里的少夫人，對小十六的照顧終究是會稍有……”太后話鋒一轉，又說到了其他事。
羽墨一聽，頓時臉紅了起來，關於子嗣的事她其實和阿戰提過，阿戰的意思是她如今年紀還小，不用急着生娃，在蕭大少眼裏，自家媳婦本就是個小丫頭，哪裏能捨得讓她這麼小年紀就懷孕生子了。
不過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能放到枱面上來說的，蕭家是世家豪門，身為蕭家少夫人自然是該早早為蕭家開枝散葉的，不知道蕭戰有沒有同帝后談過他的想法，但是如今在太後面前是定然不能說出來的。
“那麼以太后的意思是，小十六該如何照顧才是呢？”蕭戰低下頭，慢條斯理地整理起袖口，很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自然是交由惠妃照顧了。”太后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惠妃這些年照顧我十分細心，她來照顧十六皇子自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我不願意。”從進來坐下就沒有開口的十六皇子，忽然開口拒絕，“除了蕭戰哥哥和羽墨姐姐，我誰那裏都不去！”
小少年握緊了拳頭，鼓着腮幫子，認真地抬起頭看向太后，勇敢地與太后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