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太后的惡意
齊煜璟，是皇帝的十六皇子，從他出生開始就被丟在冷宮裏，是個毫無存在感的人，即使如今他出了冷宮，被賜了名字，可是在太后眼裏，他依然是個妖媚狐狸精生下的野種，即使皇帝承認了他的身份，太后卻是壓根不會承認這個皇孫。
這個皇子，在太后眼裏就只是一個工具，一個為自己侄女穩固地位的工具罷了。
至於其他，太后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可是卻沒想到，一個毫無存在的皇子，居然敢公然地同她叫板起來。
這簡直就是當面打太后的臉了！
“放肆。”太后揚聲訓斥，冷冷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向齊煜璟，“你的教養嬤嬤就是這樣教你同哀家說話的嗎？”
小傢伙面色僵硬，渾身綳得挺直，小手握得死緊，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態度卻是倔強的。
羽墨忍不住想開口解圍，蕭戰卻是忽而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朝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煜璟並非有意頂撞太后，但是父皇曾說，男子漢要頂天立地，敢作敢當，若是不能將心中所想說出來，那便不是男子漢了。”小傢伙雖然年紀小，但是說話的架勢卻很有些小大人的模樣，一板一眼的樣子十分認真。
見太后不說話，齊煜璟又繼續說道：“父皇曾誇讚過蕭戰哥哥，說他自小習文學武，十五歲時便能在御書房中舌戰群臣，在政事上也有許多讓父皇欣賞的政見。煜璟不求如蕭戰哥哥這般文武全才，但是煜璟希望能成為一個讓父皇誇讚驕傲的兒子。”
他神情嚴肅，小小年紀卻說著頗有氣勢的話，要知道成為一個讓皇帝誇讚的兒子這樣的話，就算是囂張跋扈的二皇子都從不曾敢誇下如此海口，當然也可以說小傢伙年紀小，不知者無畏，但是許多年後再回想起來，當初若非他的這一番言語，皇帝恐怕也是不會真的將這個小兒子放在眼裏的。
“荒謬。”太后冷笑，“你一個皇子，卻紆尊降貴地要同一個臣子比較，簡直可笑。”
紆尊降貴？恐怕還真的不是。
雖然齊煜璟是皇子，可是在皇帝眼裏，蕭戰卻是絕無僅有的一個，地位可見一斑。
“太後娘娘若是真心疼愛殿下，就不該說這樣的話去打擊他。皇上用人素來唯賢，而非唯親，可見一個人的學識能力不能以身份地位來衡量。”羽墨忍不住反駁，她實在是看不慣太后嫌惡蕭戰的樣子。
“確實，朕一直都認為，一個人的才學能力，身份地位從來都不是衡量的標準。”皇帝沉聲說道。
見皇帝都幫着羽墨說話，太后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小十六年紀尚小，難道皇帝就這樣任由他胡鬧嗎？”太后意識到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她便另起一個頭說道，“阿戰的媳婦年紀尚小，讓她分心照顧一個皇子，實在也是過於為難她了，只因為小十六同蕭家的關係，也實在是不理智吧？”
這話，其實也是沒錯的，畢竟羽墨年紀小，又是剛來盛京，許多事興許她自己都不甚清楚，何況是如今還要照顧一個孩子。
只不過……羽墨確實沒有經驗，但是這不是還有蕭戰么？
“太后多慮了，羽墨回盛京已經半年多，該熟悉的早就熟悉了，更何況皇上和皇后將小十六送到我們府里，自然是秉持着對我們蕭家的信任，我們又豈能辜負？”蕭家打起了太極。
蕭戰素來不喜歡和別人說話拐彎抹角，並不代表他真的什麼都不會，既然太后要同他這樣說話，那他奉陪就是了。
“阿戰說的沒錯，太后您就放心吧，我們會妥善照顧殿下的。”羽墨附和了一句。
見他們這般夫唱婦隨，太后心裏實在是氣得不行，可是礙於皇帝在場，她又不能當眾發火。
“呵，哀家聽說你回盛京不過數日，就將蘇府鬧得雞飛狗跳的……”大約是無話可說，太后口不擇言起來。
“太後娘娘。”蕭戰陡然揚聲，一雙深沉的眸子定在太後身上，冷漠地說道，“太后什麼時候，也像市井之徒一般喜歡聽信那些輿論了？猶記得從前太后最是厭惡這些亂傳話的小人了，如今回宮倒是喜歡聽這些了？”
別看蕭戰平時看起來清清冷冷很無害的樣子，這人一旦起了攻擊之心，說出的話可就是句句誅心了。
他說的是從前的事了，那時候太后的娘家錢家出了不少變故，弄得整個朝廷都人心惶惶，後來更是盛京里傳出不少關於錢家的傳言，可以說那時錢家會沒落，輿論在其中亦是有着不小的影響，自那之後太后便極為厭惡輿論，在她面前誰都不許提那些外頭的傳言。
此時，蕭戰便是舊事重提，直戳太后心窩。
要知道，錢家的事之後，幾乎沒有人再提起從前的那些事，便是為了顧及太后的感受。
“哀家自是不會隨意聽那些輿論，只不過……”太後面上一滯，頓時語塞。
蕭戰寒意一收，淡淡地接口：“既然太后不喜歡，日後便還是不要聽信外頭那些胡言亂語才是。”
太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惠妃趕緊開口解圍：“太后只不過是出於關心，大家不要誤會才好。”
“惠妃娘娘說的是，微臣自是不會誤會了太後娘娘的關心，只是擔心娘娘久未回宮，有些事不了解罷了。”蕭戰此時已經收斂了冷意，面上淡淡的，彷彿剛才那個氣勢壓迫的人不是他似的。
“父皇，您曾經許諾兒臣一個願望。”齊煜璟猶豫了許久，終於又一次開了口。
他所說的這個願望，是皇後娘娘替他求來的，那時候皇帝對這個兒子心有愧疚，便許了他一個心愿。
要知道，皇帝的金口玉言，許出的一個承諾，分量有多重。，甚至往大里說，只要小十六不犯什麼大錯，日後以這個承諾換取一個前程和地位都是可能的。
但是此時，他卻提起了這件事。
就連皇帝，都始料未及，不過聽他提起，卻又微微眯起眼，嘴角微微帶笑地等着他的下文。
“兒臣想要留在蕭家，直到成年。”齊煜璟站起身，恭敬地行禮，一本正經地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