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兄控
除了一句知道了,沈寒樓又不再多說什麼。
姜月繁在他身上輕輕打了一拳,怒道:“她可太壞了,我現在要說她的壞話!”
沈寒樓被她逗笑,見她怒氣沖沖連忙忍住笑意,嚴肅道:“好,我跟你一起說。”
具體說又說不出來了,畢竟那女人要吐槽的地方太多,雖然她做起事來橫衝直撞,絲毫不加掩飾,但也正因為這一點,能說的反倒少了。
說不定還能贊她一句敢作敢當?
姜月繁皺着臉,心情沉的厲害,像被邪氣入侵,總之渾身都不舒服。
她突然轉移話題:“腳崴了。”
沈寒樓果然認真起來,去被子底下摸她的腳:“我看看。”
那一雙腳小巧玲瓏,放在太陽底下被陽光照着則更加好看,如白玉一般晶瑩剔透。
崴過的左腳上沒有任何淤痕,應該是沒來得及腫起來就好了,也足以說明傷勢之輕。
但沈寒樓還是輕柔地替她按揉,動靜軟的像捧着易碎的雪。
姜月繁就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他本來就生得俊郎好看,溫柔起來則更加奪人心魄。
她的心情好了一些,隨意道:“琴笙說嫁進來,要做姐姐。”
妻妾之間以姐妹相稱,地位高的要被妾室稱作姐姐。
沈寒樓低着頭答:“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沈寒樓應:“你們之間不會有稱呼這些的機會。”
姜月繁用她最近不知道怎麼有些遲鈍的腦子轉了一圈才明白,沈寒樓的意思是,琴笙不可能會嫁進來。
沈府的女主人自始至終都只會是她一個。
姜月繁忍住笑意,故意問:“如果她懷了你的孩子呢?”
“不可能。”
姜月繁推了他一下:“不要總說不可能,不然我會以為你在迴避。”
她已經近乎無理取鬧了,沈寒樓卻不惱,始終保持着耐性,邊揉腳邊道:“若她當真不擇手段懷了我的子嗣,我是不會承認的,隨她怎麼處置那個孩子,要死要活都和我沒有關係。”
姜月繁似是害怕一般抖了一下:“好殘忍……”
“難道你希望我接受?關懷着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將來爭奪家產,子嗣之間互相殘殺,你生的很有可能被殺害……”
“不要!”姜月繁動了一下腳,差點踢到他。
“所以為何要做這些假設呢?”沈寒樓笑着執起她的腳,放到唇邊親了一下:“這些事你絲毫不必擔憂,日後琴笙也不會過來鬧了,你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過的隨心就好。”
腳指頭因為異樣的觸感猛得縮起來,姜月繁羞的眼睛濕潤,心裏最後一絲難受也煙消雲散了,“臟……”
“不臟。”沈寒樓又親了親她,溫聲道:“可愛。”
沈寒樓才更可愛呢,一直給着她承諾,從來都沒有食言過。
她是有多麼幸運才能在隨意選了一個人後,竟發現對方是自己的良配。
也是有多麼幸運在女子低劣卑微的古代,得到一個尊重女性,一心只求一人的男子。
她低身靠在沈寒樓的懷裏,抬頭想親親他。
沈寒樓一眼看穿她的意思,低頭附身,兩人的唇漸漸靠近,在快要貼上時,忽的偏頭錯開。
他難得的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退,姜月繁便追,來回幾次都沒有真正親上,姜月繁抬腿輕輕碰撞他的手臂:“嗯……”
沈寒樓低笑了一聲,涼薄的唇貼上去,兩人如同分離已久的白玉,合成一整塊時終於感到了圓滿。
一切水到渠成,姜月繁身子突然僵了一下,推開壓上來的男人。
她皺着眉,心臟跳動的飛快,沒由來的慌張。
沈寒樓便不再繼續了,躺下緊緊摟着她:“歇息一會兒?”
寒冷的冬天窩在溫暖的被窩裏睡覺是很舒服的,姜月繁睡了一上午,此時沒有睡意,但被沈寒樓抱在懷裏又太過舒適,便點了點頭。
再睜眼就到了晚上,外面飄着零星的雪,人聲略有些嘈雜。
她從不拿紅襲當下人,但紅襲會主動過來為她提鞋穿衣。
沈寒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被窩裏暖的讓人不想起。
姜月繁恍惚的搖了搖頭,聽到紅襲輕聲開口:“府上來了客人。”
紅襲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至少最近和她相處的幾天,除了張鶴逼她開口,從沒見她再說過別的。
可她今天卻說了府上來了客人,只能說明這客人過於特殊。
姜月繁頓了一下,應聲問:“是誰?”
“穆嘉雲。”
紅襲低頭為她提上鞋子,若不是開口說話過於特殊,任誰都看不出她其實心裏並不平靜。
她先前說了,“歡樂園”與穆嘉陽有關。
而穆嘉雲,則是穆嘉陽的親妹妹。
下雪後天黑的更快,天氣也更加陰沉,壓得人心情悶悶的。
姜月繁穿好衣服起身向外面看了一眼,叫紅襲跟在後面,去正堂會客。
沈寒樓已經在接待了,兩人坐着喝茶,氛圍很沉默,不像是在談事。
不過姜月繁一到,穆嘉雲立馬起身,一看就是專門來尋她的。
沈寒樓將茶盞放下,與姜月繁對視一眼,便起身離開了,留兩人在正堂談話。
等人背影消失不見了,穆嘉雲才放鬆的坐下,方才一副想與她談話的模樣,現在卻一句話都不說。
姜月繁與她關係並不好,畢竟之前因為她發生過意外,何況這女人本就對她不善,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並不需要像朋友一樣交談。
她不說,姜月繁便也不吭聲,尋了個位置坐下,抿了一口茶,面上看似平靜,心裏卻在猜她為何突然過來。
除了川澤國與南水國的戰事,她也想不出其他了。
或許是因為穆嘉陽?
按現代話說,穆嘉雲就是個兄控,做什麼都要緊緊跟着,如果兄長發生了什麼事,她鐵定要瘋的。
杯子放在桌上發出碰撞之聲,不輕不重,卻足以喚醒沉默。
穆嘉雲露出一個笑,直直盯着姜月繁:“我是不知道你為何有這樣大的面子,能叫我哥哥三番四次為你涉險。”
果然,又是為哥哥而來。
她說的,恐怕是穆嘉陽為了調解兩國的戰事,當了個中間人,跑前跑后的事情吧。
姜月繁回她:“是你哥哥自願的。”
就是這一句話,穆嘉雲直接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