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示威
琴笙揚起了手,落下的同時傳來一道“住手”之聲,接着她的手腕又被攥住了,同樣的位置,有過之無不及的力道,她幾乎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該死!”她這次是真的生了怒氣,想要將在場之人全部除掉。
抬頭一看便見到了男人的臉,眉眼深邃,相貌稜角分明,是川澤國少有的面孔。
“張鶴。”她咬牙切齒,眼裏全是恨:“好啊,你還敢主動到本公主面前來?看本公主不扒了你的皮!”
她不是第一次在男人身上受挫,沈寒樓是一個,張鶴又是一個。
不過張鶴她是已經到了手的,並不像沈寒樓連嘗都沒機會嘗。
可張鶴是第一個滿嘴叫着別的女人,要死要活說著他錯了,他後悔了,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棄,叫她一腔歡喜都被衝散,直至厭惡離開的男人。
想她琴笙容顏絕色,身份尊貴,怎麼不比姜月繁這樣的婢子好?還有那什麼“吳歆”的,聽都沒聽過,又是哪個犄角旮旯里跑出來的人?
“來人!”琴笙盯着張鶴惡狠狠的笑:“你不是心裏有人嗎,本公主今天就要當著她們的面,讓她們看着你如何委身於吾!”
她說這話一點兒都不害臊,似乎也是動了真格。
可張鶴並不怕她,畢竟是南水國將軍之子,身份也不比公主小多少。
“你真當自己權勢滔天,可為所欲為?”
張鶴瞪了一眼,跟在後面的侍衛猶豫再三,沒有上前。
張鶴捏緊了她的手腕,臉上表情陰沉:“先前你害我……還沒找你算賬,如今你又想……絕對不可能!”
他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只因紅襲就站在身後,唯恐被她聽了毀掉信譽。
兩人相互對望着,背後都代表着一個國家,琴笙也不是不識大體,畢竟川澤與南水剛休戰,此時再引爭執未免有些過分,因而冷哼了一聲,掙脫自己的手腕:“放手!”
張鶴手一松,她後退了一步才站穩身子,握住自己的手腕冷笑:“女人之間的小事,你一個大男人摻進來算怎麼回事?!”
“我不摻你們的事。”張鶴向她靠近,背對着紅襲低聲說:“我是來找你算賬的,不過短短一天,你就忘了對我做了什麼?”
“哦。”琴笙頗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眼裏流露出似勾非勾的神采:“所以呢,你想怎麼樣?以同樣的做法報複本公主?”
“本公主”三個字她念得極重,刻意提醒了自己的身份。
張鶴確實不能對她做什麼,但氣又不能不撒,因而厲聲道:“我從未見過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女人,簡直叫我長了大見識!”
琴笙嬌媚的笑了,表情看起來十分滿意:“承蒙誇讚,所有男人都這麼說本公主,之後他們還不是乖乖委身?”
“你!”張鶴氣得腦子一片嗡亂,活了二十多年今天頭一次被一個女人刺激的話都說不出,伸出手顫抖地指着她。
琴笙見好就收,傲氣的掃了幾人一眼,當著張鶴的面扭着腰轉身,連走路都帶着勾人的意味。
婢女還在一旁哭,姜月繁叫了醫師過來為她療傷,看着婢女額頭血肉模糊,她閉上了眼睛再睜開。
張鶴去拉紅襲,被對方退身避開。
“吳歆!”張鶴無力的嘆着氣,幾近哀求:“跟我回去吧,從前的……我可以既往不咎,我們今後好好生活……”
他看起來完全是不責怪從前了,眼眶裏泛着紅,可惜他從頭錯到了尾,或許曾經有一絲機會,卻被他生生錯過。
紅襲扭頭就走,張鶴連忙伸手抓她,卻被突然闖進來的身體擋住了動作。
“呦。”南宮瑾嘻嘻笑着,撇了眼他身上的佩劍:“近來手癢難耐,不知張大公子可否陪着切磋一場?”
張鶴拔出劍向他劈去:“滾!”
南宮瑾笑着後退,只避不攻,連劍都沒有拿出來。
張鶴似是覺得被他小瞧了,攻擊越發凌厲,每一劍掃過去,劍風都能割斷髮絲。
“你是不是想要她?”張鶴冷着臉吼:“她是我的,你休要對她打主意!”
“她不是任何人的。”南宮瑾淡了臉色,面上再無一絲笑意:“她屬於自己,有自己的意願,她想和誰相處就和誰相處,憑你幾句話就想決定她的後半生,簡直可笑!”
他或許對紅襲有了丁點兒的意思,卻不足以為她犧牲一切,也沒有到願意追隨她腳步的地步。
但他就是瞧不慣張鶴這種人,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以為女人是什麼?
這種人他見一個打一個!
南宮瑾手裏眨眼捏住了劍,清冷一笑:“干打有什麼意思,不如來做個賭注吧,今日若我打贏了你,不許再去糾纏她,若你贏了,隨你去做什麼都可以。”
張鶴被他擊退了一步,停在原地沒有動。
“怎麼,不敢?”
“怎麼不敢!”張鶴提着劍衝上去:“受死!”
劍聲崢崢,不過一個來回,一把劍突兀的從半空落到地上,冰涼的劍身生生缺了一個口子。
張鶴的右手隱在袖子底下,不停的顫。
南宮瑾收劍一笑,眉眼鋒利:“你輸了,以後不可……”
“你說不可,我便一定要聽你的?”張鶴瘋狂大笑,渾身亂顫:“不可能,除非我死,不然她這輩子休想擺脫我!”
南宮瑾:“……”
如果他懂現代語言,一定會說一句:瑪德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輸不起?
反悔的如此理所當然,真叫他大開眼界!
張鶴撿起劍轉身就走,看起來是追逐紅襲的方向。
南宮瑾盯着他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嘖”了一聲,邁腿跟上。
姜月繁被氣病了,經歷了琴笙那一遭,走路時沒注意,一腳踏空崴到了腳。
不過並不嚴重,幸而摔倒時被紅襲及時扶住,只是肚子微有些刺痛,也沒叫醫師看,只卧床休息了。
一覺到了下午,醒來時沈寒樓就在桌邊看書,見她睜眼便走過來看她,輕聲道:“上午的事,我都知道了。”
姜月繁皺了皺眉,感覺嗓子啞的厲害,像是上火了。
她撐着身體坐起來,深深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