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蝴蝶

第18章 蝴蝶

李思竭自是不知她閃過這般念頭,只覺得朝陽下,她那張俏臉佈滿了紅暈,更是令人着迷。心中亦是一盪,只是這一番情迷之際,如今又正值清晨,下身自然又觸及了朱寶珠。

朱寶珠一楞,只道這傢伙又起色心了,輕輕一掙,脫離李思竭的懷抱,嬌羞的道:“你別多想了,咱們快些回去吧。”

她哪知此時李思竭此情乃男人早晨之正常反應,李思竭尷尬的笑道:“說的也是,咱們回去吧。”

兩人一路向回奔去,昨日急急奔來,自是快速異常,此番兩人心中甜蜜,心中蕩漾自是如遊玩般趕回,待得回去時,幾近晌午。

回到之後,果見陶青陽一行人等,顯是頗為不奈,想是等候多時。那陶青陽見得兩人有說有笑般的進來,更是怒火橫生,只是心中卻暗自着急,那傀儡散為何卻不發作。

李思竭隱隱感到兩道目光瞪向自己,一道是那陶青陽的,甚為明顯,而另一道竟是那羅阿五。

昨日羅阿五苦追兩人,他武功雖不弱於兩人,但輕身功夫卻大是不如二人,追了一陣,竟連二人的身影都看不到,自是怏怏不快的趕了回來。

第二日午時才候的師妹回來,更是感到不快,更看到其發梢之際,一隻蝴蝶如欲振翅高飛般的顫動不已,更是氣惱異常。只是他對這小師妹向來仰幕,對其直如仙人一般,只恐供奉起來亦不表己心。對朱寶珠自是不會多言,但對那李思竭他可就不會客氣了,若不是在朱寶珠面前,他恐怕早以上前,將李思竭痛打一番。

李思竭對陶,羅二人的怒目自是視之不理。那羅阿五倒還好,那陶青陽看得李思竭對己視若無睹,更是氣憤異常。正欲出口相罵之際,卻見公主殿下笑吟吟的看向自己道:“讓陶公子久等了,甚覺不安,大家就此上路如何。”

眾人自是毫無言語,行得江畔,雇了一條大船,一路順流而下,向東駛去。那船極大,上下三層,更是有艙板之物將船隔成數十個大小不一的房間。公主自行處於一間,其餘房間自是被陶、羅等人帶着手下之人佔據。

李思竭和陶、羅諸人間均有嫌隙,自也是獨處一間,只是他這一間卻和朱寶珠相去頗遠,朱寶珠在船上二層,他這一間卻在艙底之中。

他不堪艙底悶暗之氣,遂來到了甲板之上,兩岸青山綠水間向船身後退去,點點斜陽自身後射來,更把自己影子照的細長。甲板之上,江風陣陣習來,更是令人怡然自得。

正看得周圍景色,渾身心曠神怡之際,陣陣爭論聲自二樓朱寶珠房內隱隱傳來。若非李思竭內功深厚,這聲音倒還真聽不出來。

“我知道師兄不喜我和他同游江南,只是如今情勢你也知曉,朝庭正值用人之際,那桃花塢好歹也是一方之霸,縱不致為朝庭所用,但也不可與之為敵。”正是朱寶珠的聲音。

卻聞得羅阿五道:“你知道那陶青陽我並不放在眼中,我所說的卻是那個小子。”

朱寶珠聞言笑道:“你是說李思竭么,我和他只是一個比較談的來的普通朋友而已。”

羅阿五冷笑一聲道:“真是普通朋友么?日前,你為了他,甘願伴這陶青陽同游江南,這已非你本性,如今你耳邊還插着他送的那隻蝴蝶,你倆以私訂終身,又能蠻得了誰?”

朱寶珠聞言一窘,頗為惱怒的道:“原來昨日你藏於暗處偷偷觀望我們。”

羅阿五道:“我又豈會暗中相覻才會得知,你頭上那隻蝴蝶實乃我物,本意送你,卻不及相送,那日在山谷間,你便即召我等一眾離去。待我再趕回之時,那些財物以經不在,想是吳昌遠那小子私自送給什麼李思竭。日後若再見昌遠,必將好好和他理論一番。”

原來這羅阿五年前覓得精美良玉一塊,瞧形狀大小,色澤紋理頗適合雕刻一對蝴蝶,他自幼便對雕刻一道頗有研究,又得明師傳授武藝,一身功夫更是若有若無的應用在雕刻之上,更大大增加雕刻技藝。隨着自身武功越高,內力愈強,而手法更加巧妙,單以雕工而論,只怕當世無人能出其左右。若非如此,又豈能在那若有若無的蝶翼之上雕得紋路出來?

他本想親手送與師妹,更想藉此寓意和師妹猶如兩隻蝴蝶般翩翩起舞,纏繞相老,豈料那日雕成之際,便遇到吳昌遠一事,事畢不及取及這對蝴蝶便急速離去。如今師妹蝴蝶以收得,只是所送之人卻並非自己。想來除了李思竭外,更有何人?

這日見得師妹頭上蝴蝶,自是惱怒異常。須知似他這般喜愛珠寶之輩,求得珠寶庇護平安自是一面,另一方面,更是信那珠寶其中的寓意。此番蝴蝶被人強行拆散,那豈不預示着自己終身和師妹遙遙無期,幾無相伴之意?

他一直歡喜這小師妹,只是小師妹其時年幼,他也不以為然,待得小師妹落落長成之際,一顆心更似系在小師妹身上。只是他自知年歲上和小師妹相差頗多,小師妹又是身份特殊之輩,而容顏更是非凡間之美。自己無論哪方面在小師妹面前都相形漸慚,這份愛慕之意亦始終壓於心底,不敢表露。

只盼得小妹妹忽有一日,能明白自己對他的一番情誼,也不枉自己為她做牛做馬,甘願為其去死之念。這幾日若不是瞧得小師妹對那李思竭似是情有獨鍾,他說什麼也不會去找小師妹這般理論一般。

艙內的朱寶珠,甲板之上的李思竭二人聞其所言,始知那蝴蝶原本為他所有,因認出蝴蝶而推斷昨夜之事,方始暗自寬心。

果然朱寶珠道:“原來蝴蝶乃是師兄之物,不過師兄既然本意送我,如今不管誰送,都以在我手上,師兄大可放心了。”

羅阿五卻道:“那又豈能一樣,你可知這對蝴蝶其中的寓意?”言語竟似欲將哭出一般。

朱、李二人聞言均為一楞,不曾想到,這對精緻的蝴蝶竟也有甚寓意。這二人均是瞧得蝴蝶玲瓏精緻,適合朱寶珠佩戴,若說寓意,至多也就是李思竭所言公母之分,雌雄之辯各代表一人,日後睹物思人而已。

果然朱寶珠不解的問道:“卻不知師兄所言有何不同,其中更是又有如何的寓意。”

羅阿五神色間頗為彆扭,更似鼓足勇氣般的道:“這對蝴蝶終身纏繞,永不分離,寓百年好合之意。”

艙內外朱、李二人均又是一怔。原來這對蝴蝶不能分離,自己二人卻將那蝴蝶分開,豈不是日後也將難以相聚,難道冥冥中天有此意,想至此處,均是神色黯然之極。

過得片刻,朱寶珠卻又忽然想道:師兄這對蝴蝶雖未及送予我,但卻有此意,這又代表着什麼?想起今生自和羅阿五識得以來,他處處照顧自己,更有數次不惜自身而數度將自己救出,更是從未曾逆拂過自己旨意。霎時明白了羅阿五對自己的情意竟不亞於那李思竭。自己自小和他相識,一生之中更是將他當及自己的親哥哥般。若說和羅阿五之間的男女情誼,自己恐怕想都不敢想及。

她思至此處,看向羅阿五,見他長相、武藝甚至文采均是不輸李思竭,忠誠那李思竭更是和羅阿五無法相提並論。況且這羅阿五更是事事相讓,從不做自己不喜之事。那李思竭數番言行舉止間占自己便宜,真看不出他哪處優於羅阿五。只是自己偏生喜歡這李思竭,卻又毫無勉強之意。

她獃獃的望向羅阿五,柔聲說道:“師兄,我知道你惜我憐我,在我心中,你自是比親哥哥尚親三分。你也知道我的心事,天下未曾太平之際,我不會談及婚嫁的。”目光中卻似頗含歉意。似是愧對羅阿五的一番情誼,更似欺騙羅阿五他和李思竭的關係一般。

艙外的李思竭忽然聞得他師兄妹二人這番言論,那羅阿五更是向朱寶珠表露了自己的愛幕。自己今生和她無望,自是極盼她覓得良偶,這羅阿五各方面瞧來也均上上之選,只要她能開心歡喜,自己退出便是,但又聞得朱寶珠所言,似是僅把羅阿五當哥哥而已。若果真如此,又豈能勉強。

忽然想到那日至此,羅阿五對自己態度一直頗為冷淡,與吳昌遠口中所言羅阿五有情有義似扯不到半點關係,又想到羅阿五日間那怨恨的目光,忽然間恍然大悟。原來卻是這羅阿五暗戀朱寶珠,卻被自己捷足先登。

羅阿五聞得朱寶珠言及婚嫁一事,倒是頗為尷尬的說道:“我敬重師妹乃為天人,心中自是不敢多做他想,倘師妹日後覓得良伴,師兄自是極為高興。只是那小子實乃忤逆敵對之人,這種人不宜過多交往,更怕師妹因此而誤了大事。”

頓了一頓繼續言道:“依我瞧,擇偶方面,那陶青陽都比那小子強上數倍。”

他其實是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是酸的。他自是知曉,從哪方面陶青陽和李思竭都不是一個層次之流。而這數日間,更是瞧的陶青陽行事頗為詭秘歹毒,即便他這般高手,在陶青陽和那老者面前,都有毛骨悚然之感,似是行事不正。他如此這般說法,無非是想勸得師妹離開那李思竭。

李思竭在外聞得他忽然拿自己和那陶青陽做比,更直言陶青陽比自己強上數倍,不覺啞然。暗道,你想勸得你師妹和我分離,我自當會退出,只是那陶青陽哪方面能比自己強,實在是想不通。忽又憶及那日和吳昌遠相遇的山林中老人曾說自己才是匪人,頓覺釋然。

卻聞得艙內朱寶珠惱道:“師兄是看我沒人要了么?我說此生天下不太平不嫁自會不嫁。”言語間,聽得“咣當”關門聲想起,想是她心中不悅,奔至內艙。

果然過不片刻,便瞧得羅阿五從二樓走下,見到李思竭一楞,心中卻想,適才和師妹那番言語,不知道這小子聽得多少?

他可不信李思竭會全然聽不到,以李思竭這能,必能盡數聽去,更何況他和師妹間言至最後,講到情緒高漲處,兩人都有大聲言辭。只是不知這小子幾時來得甲板之上。

他走向李思竭身畔之際,頗為尷尬的向李思竭點了下頭,便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李思竭瞧得他的身影,不知如何說起。自己無意間得到他的一對蝴蝶,想不到竟成如今這個局面。那玉蝴蝶出自他手,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欠他一個人情?但又瞧得他對自己既無好感,自己又何必熱臉相迎?

這時船以駛至安慶府境,其時天色漸暗,眾人既是出門遊玩,自是不急於趕路。不待朱寶珠吩咐,眾人將船靠岸,向安慶府行去。

一行數十人向前行去,聲勢倒也壯大,好在大多人馬均為那羅阿五部下,他等一眾又為人謙和友善之極,一路行至城中,倒也無人生事。

其實此處以算是江南,只是離那蘇杭二州頗遠。江南自古以來富甲天下,此時雖是戰事年代,但亦遠非他處可比,一行人覓得一處客棧,倒也盡顯豪華,眾人未及進入,卻忽聞得陶青陽道:“師叔,看似是張天旺遇險,咱們前去瞧瞧。”

李思竭,朱寶珠、羅阿五等眾不明所以,但想到眾人結伴而行,既然其中有人有事,大家自當一路相陪,遂不及進店住宿休息,便跟着陶青陽轉身行去。

只見那陶青陽兜了數個圈子,領着眾人進入一處廢墟之中,仔細瞧得,竟是一處空曠廢墟。眾人老眼瞧得遠處一條精明漢子正四處張望,不是那張天旺又是何人?

只是他此向卻不是一身白衣,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夜色下,更是不易瞧出。他遠遠的向陶青陽道:“小少爺,你們可算是來了,只怕再過片刻,我便見不到你們了。”

李思竭瞧的明白,更為詫異,他知道河源九鬼一眾和那瞿姓老嫗商議如何拿得這漢子,那日匆忙間聞得眾人似是取道北上相尋,豈料自己今日竟會在這安慶府見得這張天旺,卻不知如今那河源九鬼眾人如今又身在何處?

又看到張天旺神色驚慌,似有厲害對頭要和他為難一般,隨即想到,他這厲害對頭卻不知又是何人?想是這桃花塢一行之人,行事歹毒無比,多結強仇自是毫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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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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