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說愛

第17章 說愛

那少女乍聞他用公母這般粗俗難聽的話來形容自己和他,不覺一楞,白了李思竭一眼道:“你不會用雌雄來形容么?”心中卻是頗為高興。

李思竭卻一本正經的道:“雌雄是用來形容植物的,這蝴蝶卻是動物。”

那少女想想也是,只是總覺他這句話卻甚不妥當,卻又不知是何處不對,遂不再辯。笑呵呵的向李思竭問道:“是送給我的么?”目光中竟含有期許、貪戀之色。

其實以她身份,所見珠寶中不乏比這更名貴者,自不會將這般珠寶看在眼中。只是這對蝴蝶是他所送,那自是大大不同,倘若他僅送一斷枯木樹枝,想必她亦會好好收藏一番,更甚於她所見其他珠寶。

李思竟瞧其滿臉歡喜之色,亦頗覺高興道:“喜歡么?我給你戴上。”只是他這番卻不敢觸及那少女的身軀,而是隨手一揮,將那枚大的蝴蝶,竟不偏不倚、不輕不重的的插向她那一頭青絲之上,想是他又怕自己觸碰到那少女之際,自己控制不住反應豈不是將這天仙般的女子再次褻瀆一番。

插戴好之後,李思竭卻將那枚小的收入懷中,柔聲說道:“你頭上那隻代表我,我這隻代表你,他日我們離別之際,看到這對蝴蝶如見到對方一般。”

那少女瞧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中也是一盪,更是頗為甜蜜。忽又想起他先前腹中咕咕作響,顯是久未進食,只是比番出來匆忙,竟未帶乾糧。

她向李思竭道:“我去方便一下,你可不許跟來偷看。”

李思竭卻忽然道:“我身體都被你看光了,我也要看一眼你有何不同之處。”

那少女瞧她那厚顏無恥的模樣,似是說笑,又似真的想瞧自己一般,心中一緊,慍了他一眼道:“日間忽匆一瞥,哪裏能瞧得清你那狼狽模樣。”

李思竭卻道:“那我現在脫光衣衫,讓你瞧得仔細。”

那少女聞言更是臉上潮紅一片,二話不說,即刻便向遠方奔去。隱隱一句聲音傳來,“你若跟來,我讓你做太監也說不定。”

一路卻又想到,這人真的是說不了三句話,便想着占進自己的便宜,更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什麼話都敢說。說話輕浮油滑無比,行事倒卻光明磊落,自己被他三番兩次的大討口舌便宜,更是不見生氣,反而內心一陣悸動,更似期許他再說些類似言語。

其實李思竭口中雖然說著那些輕薄言語,內心卻是害怕無比,每每言及這般言語之時,自己都頗為後悔,自己在她面前,言語間總是未經過濾般隨口而出。且他每次見那少女,似是心事重重,只是自己每次那等言語出口,卻總能見到少女似有幾許期許、興奮、喜悅之色。幾次三番下來,竟以有習慣一般,更加不可控制。

片刻間,便聞得那少女奔回之聲,只見她一手持一隻樹枝,枝上卻穿了數條長魚,另一隻手卻抱了一捆木柴,想是準備在此生火烤魚吃。

果然她到得李思竭面前,也不多言,取出火石之物,生火烤魚。李思竭瞧着她生火,烤魚的手法頗為純熟,和公主這般嬌生慣養的稱號渾若不如,不覺暗道:她貴為千歲之體,又似那九天仙子不食煙火般,如今這般粗重的活,竟也乾的如此得心應手,想必是從小吃了不少苦頭吧。心中頓生此生必當痛她,憐她,惜她之念。又思良久,忽然想到,如今和她這麼久下來,自己的那裏更是被她摸過,如今卻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曉。不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也跟着他們一起叫公主殿下吧。”

那公主殿下四字卻又故意拖起長長之調,更似是說,倘若不知曉你的名字,日後便當這般叫法一般。

果然那少女抬頭,微微一愣道,“名字只是個稱呼,隨便你怎麼稱呼都行。”隨即低頭繼續擺弄着那樹枝上的長魚。

過不多時,那少女噗嗤一笑低聲道:“我叫寶珠。”卻不言語。想是她想到李思竭那句“公主殿下”並混有長長尾音的腔調。

李思竭聞言道:“原來叫寶珠,如寶如珠,果然是個好名字。”卻又問道:“名字是有了,姓氏呢?”

朱寶珠(名字為應情節發展,實屬虛構)再次把頭抬起,瞧得李思竭的神情不似作偽,言道:“你是真不知我的姓氏?還是又想占我什麼便宜?”言語間竟頗為惱怒。

李思竭確實不知她的姓氏,大明國姓他倒是知道,只是眼前這女子雖知她是大明公主,但數番和她相處,看她言談舉止之際,根本就未和那朱氏聯繫在一起。他看朱寶珠似有惱怒,向朱寶珠道:“我確實不知你的姓氏,莫不是又惹惱了你?你不說算了,我以後叫你珍珠寶寶貝兒,你瞧可好?”

那朱寶珠聞言一楞,向李思竟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見他說話神情頗為認真,更聽得李思竭竟言日後便以珍珠寶貝兒相稱,這名字雖然又怪又長,但聞得心裏倒是頗為舒服。只是這名字在兩人私下裏相稱也就作罷,倘若他在眾人之前,這般呼喚出來,成何體統。更何況此人言行舉止頗為膽大,若說他日後不會再他人之前這般稱呼自己,她寧願去死也不相信。遂低低的道:“我叫朱寶珠。”

其實李思竭只是在她面前才顯膽大妄為,倘若真有第三人在場,只怕別說讓他叫珍珠寶貝兒,便是直呼朱寶珠三字,只恐他也不敢。又見朱寶珠向看怪物般的上下看向自己,更看的渾身發毛。難不成她真想看自己的luo體?若果真如此,自己倒底脫還是不脫呢?正猥瑣的想着這些,便聞得她說及自己的姓氏,心中竟長長吁了口氣。轉而又想到,自己內心深處竟似不欲她看到自己的luo體,難道自己對他之喜愛不如自己所思那般深厚?

其實他確不知,感情一事,即便一見鍾情者,也不免慢慢發展,他至今最多也就是和朱寶珠相擁及纏吻一翻。至於撫摸也有局限,關鍵部位兩人更是想也不敢多想。前番朱寶珠誤觸及李思竭的那處,也非有意。更別提如果若在那朱寶珠面前脫光,僅想到日前她瞥視自己一眼,自己就是羞慚、狼狽無比。倘若是其師兄成思網又或是年齡稍大,經歷過人事之年長者,若有女子欲看自己的luo體,自是求之不得,即使發出誇張之言,亦非奇事。

李思竭道:“我叫李思竭,竭乃力至極處之竭,並非傑出之傑。”

卻聽那少女笑道:“我知道你叫李思竭,竭乃力衰而竭之竭。”

李思竭不由一楞,字是相同卻寓意不同,想不到這朱寶珠竟也會這般油嘴滑舌,取笑自己。念及此處,卻和朱寶珠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過不多是,朱寶珠以將那枝上長魚烤熟,取下一尾,其餘均擲向李思竭。李思竭聞得那枝上散發的陣陣燒烤香氣,霎時間食指大動,他本以久不進食,腹中更早以是飢腸轆轆,如今待見美食,縱是焦苦之物,也覺如吞山珍海味。加之這少女烤魚技巧頗為高明,其中更是混有不少佐料,和大廚相比,更不惶相讓。更加上此番美景,又有佳人相伴,而此魚又是出自意中人之手,自是吃的差點連手指也吞了下去。

朱寶珠瞧的他狼吞虎咽之狀,嫣然一笑道:“你慢點吃,別被刺卡住了。”言畢果然聞得李思竭陣陣咳嗽,並伴有數聲嘔吐聲,竟是真的被卡住了。

朱寶珠一見自己話一住口,李思竭果然即被卡住,她瞧的高興,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拍掌笑道:“瞧你如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不卡住才怪。”

李思竭運氣幾轉,將喉中魚刺化去,隨即道:“那是因為你魚烤的太好吃了,實為我生平吃的第一美食。”

朱寶珠道:“因為你餓的久了,才會這般說。”神情間卻頗為驕傲。

李思竭道:“我不說謊,你如不信,我對天發誓。”伸出右手,指向天空,欲待發誓。朱寶珠卻阻止他道:“誓言不可輕易而出,我信你就是了。”

李思竭瞧得她那嬌羞的模樣,一時竟又看的呆住了,又想起適才她烤魚的模樣,全不似不食煙火的仙子,更似賢妻良母般,更添得幾分端莊賢淑大氣之美,若然取妻如此,夫復何求。不覺脫口而出道:“倘若誰取得了你,真不知是幾生修來的服氣。”

朱寶珠一楞,暗息想道,他怎在這等時候生出這般念頭,自己自記事以來,時見父皇舒眉不展,哀聲嘆氣。日後待明的事理,知道父皇乃為大明河山而憂。自幼時便時常惱恨自己非男兒之身,不能助父皇一臂之力。幸而幼時便得遇明師,習得一身本領,自藝成之際,自是想着如何替父皇排憂解難,共同抵抗亂民造反。至於日後良偶,從未想及,而自己所接觸男子頗為不少,但卻均和自己保持距離,待己更似如仙女般的供奉,從無一人能讓自己如今日這般快活。

這李思竭和自己看似郎才女貌,更是彼此情投意合,只是雙方註定他日必將兵戎相向,自己今日這般實屬太過放縱自己。不禁長嘆一聲,心中一陣黯然,卻不多言一聲。

李思竭正值情濃之際,忽見她宛轉蛾眉,似有心事一般,不由想到,想必她自小苦難頗多,自識得她來,很少見得她能開懷暢談,今日她才高興片刻,自己卻是一語間又令她再次苦惱。只是她生於帝皇之家,又能有何事令她不開懷的呢?

他向前一步,柔聲道:“寶珠,你有何難過之事,何不說出,大家也好共同相商?”

朱寶珠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如何相商,我大明江山如今岌岌可危,討伐聲不絕於耳,叫我心中如何能安?你我今日友情也僅能至此,他日必將戰場相見,今日我已是太過縱容自己了。”言畢,又是一陣嘆氣,似是心中頗為無奈般。

李思竭聞得,也是一楞,這般天下大事,自己從未思及。自出的回疆一路東行,路上行人對官府之眾頗有微詞,均是言道,如今官府如豺狼當道,苛政勝虎,眾民才被逼至不得不反。更聞得闖王英明俠義、深得民心。后雖親眼所見闖王之義多有誇大之舉,但卻有替天行道之義,倘若朱寶珠邀得自己助力於官府,自己又能否答應。

但轉瞬間,一路之上拖兒帶女,舉家遷徙民眾之狀印入眼前,可謂全得官軍所致,自己縱不能救得眾饑民,但絕對不能助紂為虐,貽害百姓。

他念及此處,亦是長嘆一聲,一時之際兩人又是陷於沉默之中。過的良久,李思竟忽道:“倘若他日你我戰場相逢,我自不會讓你受得半點傷害。”

朱寶珠聞言一怔,這句話是他二人相識之際的第一句話,也正是這句話讓自己如今陷入苦惱之中,倘若那日不識得他,又或他那日不說這般言語,自己又豈能這般念及至他?只是今日他這句言語再出,內容和那日一般,但神態間,那日是輕浮油滑,而今日卻是鄭重無比。可偏偏是他那日隨口說出的那般語氣更令自己多了三分安全、信任、歡喜之感。

她知事已至斯,李思竭今番說出這般言語,已屬自己期待之外,只是自己確無法高興,只怕如今一別,他日真會戰場相立,心中一顫,向李思竭奔去,擁入他的懷抱。

兩人就如此這般的緊緊相擁,如兩尊石像般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周圍已現魚肚之色,竟是天以經亮了。

李思竭卻是想道:“她一生難有歡笑,如今戰事密集,只恐她更是難有開心之時,如今能伴他一時,自當令她多開心一番才是。”

他五指隴起,輕拂朱寶珠兩鬢被夜風吹亂的秀髮,瞧的那枚玉蝴蝶在清晨的日光照射下欲似振翅高飛般。心中一陣難過,卻自強顏道:“我們儘早趕回吧,那陶青陽正等着你陪同他去江南呢。”

朱寶珠莞兒一笑道:“虧你笑的出來,昨日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又怎能答應他呢?”言畢卻又嘲笑起李思竭來,隨即臉上一片紅暈。想是她想及昨日李思竭的狼狽狀況,隨即又想到自己已瞧得他的全身赤luo而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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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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