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脫困

第16章 脫困

李思竭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悠悠醒轉,只覺皮膚所觸一片冰涼,向自己全身看去,卻見四肢被縛,身上一物無存,一身衣衫被人剝了個精光,竟赤身luo體的卧在地上。暗運勁力,竟然提不起絲毫勁氣。他憶及當時和那老者相鬥之時,自己見他所使指法並無陶青陽那股霉臭之味,卻不知自己又是如何中的毒。

過不多時,卻見那陶光明走了進來,看向卧在地上的李思竭以經醒轉,眼中竟露出驚喜,艷羨之意。只見他圍着李思竭轉了一圈,雙目更是仔細的掃射着李思竭的每一寸肌膚。李思竭被他看的毛骨悚然,頗為尷尬,自己自成年後從未曾在他面人前luo露過身軀,如今竟被這人把全身給看了個遍,自是羞愧難當。暗自想道:莫非這人是龍陽之身,竟好男色。

他思及此處,不忍罵道:“小爺和你長的一樣,小爺有的,難不成你沒有?”言畢,更是氣惱的看向那陶光明。卻見他對自己所言豪不理會。更見他蹲下身來,在自己周身不斷的撫摸一番。他越是撫摸,臉上驚艷之色越濃。李思竭不覺更加駭然,忽然想起那日范元壽之言,當時被那瞿採蓮嘲笑一番的情景,豈料那日情景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李思竭瞧他目光神情,並非yin盪之色,似得某件稀世之珍般的在自己身上上下掃動,忽又想道:這陶青陽未必會是那龍陽之身,只恐自己也是他用以蠶蟲的對象,想到日後變成范元壽那般模樣,不禁一陣心慌。

果然,那陶青陽停止了撫摸,嘴裏呢喃道:“真好,真好,細皮娕肉、骨骼精奇、精元充沛真是我生平罕見,想來必是嗜精蠶的美食。”

李思竭聞得其言語間如此歹毒,竟果真欲將自己去餵食蠶蟲,不由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歹毒變態的陰陽人,日後你必死在你的那些蠶蟲身上。”

那陶青陽聞言勃然大怒,他日日與這蠶蟲為伍,自是極為忌諱此等言語,今日這小子不識好歹,真是哪壹不開提哪壹。他冷冷的看向李思竭道:“你再罵信不信我現今就將你閹了,再讓我的嗜精蠶吞食一番。”言語間瞥向李思竭的跨間,哈哈笑道:“年齡不大,那東西倒是不小。”

李思竭竟怕對方果然將自己閹了,卻不敢再開口了。他在闖王軍中,曾聞得師兄言及,女人如何如何的享用。自己還未曾享受過,怎能就此成為太監?

那陶青陽正欲取出那嗜精蠶來,忽聞外面一道聲音響起,正是那老者的聲音:“青陽,公主殿下駕到,你還不速出來相迎?”

接着便見到那陶青陽一閃而出道:“這就來了,公主殿下,在下想的你好生難受啊。”

李思竭聞的他對情人般的言語,臨出門之際臉上更是面現期待、興奮之色。暗自想道:卻不知這公主是何模樣,竟令此人如此這般興奮。

須臾間,便聞得隔壁房間傳來聲音,“公主殿下,在下不知你會此時來到此間。未曾遠迎,還請見諒。”正是那陶青陽的聲音,只是其聲音興奮異常,竟變了音調。

“不知陶教主對於結盟一事,考慮的如何。”只聽一道天籟之音餘音裊裊的響起。

李思竭聞得這一聲猶似晴天霹靂般在耳邊響起。這聲音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少女更有何人?只不知她竟是什麼公主,繼而一想,卻又諸多問題迎刃而解。

那羅阿五本是官府中人,這少女跟他一起,決非盜匪,又記得那日間,山谷“群盜”對她那恭敬神情。及她那頤指氣使、雍容華貴的模樣,似不出生帝皇之家,真不知誰家才有這種女子。

只是她貴為千歲之體,怎能流落到江湖,並識得這幫陰險歹毒的桃花塢之人?這倒令人難以費解。

忽聽得另一道聲音言道:“陶教主就這麼一個獨子,青陽日後必將登上教主大位,教主對青陽一向又是言從計聽,只要青陽答應,實和教主答應並無二致。”卻是那老者的聲音。

那陶青陽言道:“在下若能相伴在公主殿下左右,自是已和公主結為同盟。”

那公主言道:“如此說來,陶公子想必是答應和我結盟了?只不知這盟主之位卻又有誰來當的呢?”言語間似乎頗為猶豫的道。

“在下自當唯公主殿下鳳首為瞻。”卻是那陶青陽的聲音。

李思竭聞得此處,彷彿想到那日那美貌絕倫的少女,竟和這陶青陽一般,不斷的培育着蠶蟲,不斷的抓人用以試練一般,不由得大喊道:“公主殿下,你萬萬不可和這人結盟。”

那少女正待說上一句“那我就是盟主了”之類的言語,忽然這聲音傳來,竟是昔日山谷間那少年的聲音。不由得心中一震。

那ri她自和李思竭等人分別之後,初時頗為迷茫,之後竟慢慢的想及和那李思竭比斗,對她一番相讓的情景,而後更是憶及李思竭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每個神情都似令人蕩漾無比,又想起那日李思竭言及,有他在,自己決不會受到傷害的話。再至後來,忽然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出現腦中,即是想見那李思竭一面的感覺。似乎只要被他擁入懷中,那寬厚的胸膛便是自己避風塘一般,即令親如父、師者亦無此種感覺。

她身份特殊,但自幼便跟隨高人習藝,自藝成之後,更是識得不少江湖豪俠之士,只是身周男子看向她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恭敬、仰慕、更有幾分畏懼之色。即便自己從小便識的師兄,也是視自己如妹妹般,何曾有那日山谷的少年那般言行。只是她卻知道兩人再想相見決無可能,自己是大明公主,他卻是忤逆反賊。只是自己卻不知道,為何身前總會出現他的影子,每次更總是那麼的清晰可見。

那日奔出山谷之後,她便憶得,數月前曾和嶺南桃花塢相約江南商討盟約一事,他曾聞得師父對那嶺南桃花塢頗為推崇,更直言那桃花塢武功和自己所習得太極決難分高下,自是頗為嚮往與那桃花塢結盟。待得她得見那陶青陽之後,她便知那陶青陽垂誕自己的美色,所謂結盟也全是因己美貌所致,然則如今天下岌岌可危,若犧牲自己而換取大明江山穩定,自己犧牲又有何妨,遂時間未致,便帶領羅阿五一行向江南趕去。

這日間忽聞手下之人發現那陶青陽竟在此間現身,遂問得陶青陽住所,和羅阿五兩人趕來。不料正值商議之際,竟聞得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她又如何能不激動?

她聽得李思竭大呼的叫道,即刻向隔壁奔去,只是她甫一進門,便楞在的當場,卻見一人四肢被縛,赤身luo體的卧於自己面前,而這人竟偏偏又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一時大窘,竟不敢多看一言,便即奔回。

陶青陽等人本待阻止她,只是她身法委實太快,竟不及出言,她已奔出,而須臾間便已奔回,臉上更上潮紅一片。顯是心情頗為激蕩,一時竟無法平靜。

過的良久,她尚自清醒過來,暗自想到,以李思竭那般身手,又怎能落在陶青陽之手,更是狼狽的被人剝去衣衫。思至此處,不覺又是一陣羞紅。又想到,怎麼才能將他從那陶青陽之處討得呢?自己若然貿然要人,若那陶青陽問及他是自己何人,自己該當如何作答,又何況陶青陽亦未必會答應。

眾人瞧得她面色閃爍不定,一時間竟無人相詢,陶青陽更是看得她臉現羞紅之色,更添幾分嫵媚嬌艷之氣,一時間竟也呆了,更不多言。

又過得良久,她向那陶青陽道:“那人是我一個相熟之人,不知因何得罪了陶公子,不知能否看在我的面上將他放了。”

陶青陽聞得她聲音柔軟,如鳥兒鳴唱般的在自己耳邊響起,更是聽得自己心神俱碎般,不由心中一盪,欲待答應之時,卻轉而一想:若然將他放出,自會前來報復,只是這小子身手高明,自己萬萬不是其敵,若不是師叔下毒將其擒獲,自己一眾人等還真無一人是此人之敵,縱使下次相遇,師叔再使毒出來,恐怕效果亦是不大。欲待拒絕之時,卻瞧得那公主一雙妙目期待着向自己看來,眼中卻又佈滿擔憂、關懷之色。

他自是知道那擔憂,關懷之色不是因自己而發,而正是那小子,又想起那小子和這公主實乃天造地設般,適才公主奔進,別人不知,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公主臉上紅暈乃看到那小子的luo體而致?他念及此處,不由醋性大發道:“公主殿下,此人決不能放,這人武功高強,我恐其脫身之後再行報復,只怕我等無一人能敵。”

那公主初時見他臉色,似是以應允放人,而後見他猶豫不決,再後來竟直接拒絕自己。不禁向陶青陽惱道:“這人是我的朋友,脫困之後,自不會和公子為敵。適才你還答應一切皆聽我言,但適才人家軟言相求,你也不肯么?”言語間竟有幾分惱意,似在惱這陶青陽言而無信般。

那陶青陽瞧得她所言語神氣,卻見她粉面生威、更是含有幾分慍色之氣瞧向自己,竟一時無法拒絕、但卻實不願就此放手。這人報復事小,而是此人細皮嫩肉,精元充沛,實乃嗜精蠶最佳的試練的對象,若就此罷手,確是心有不甘。只是嗜精蠶一事卻又不便為公主所知。竟是一時難以絕決。

那公主見他猶豫不決,頗有放人之念,只是一時間尚下不定決心。遂又軟聲說道:“我這就陪陶公子共赴江南遊玩一番,你看可好?他決不會在我面前對你不利的。”其實此處以接近江南,那公主這般說法,自是她極限所言,如那江南再遠幾日路程,她決不會說出這般言語。

這道聲音猶如天籟之音般在陶青陽耳畔響起,他獃獃望着那公主,一時間竟瞧的神遊天外。以他身份,自不會將一公主放在眼中,只是這公主實在太美,又因武功高強,自己實在大大不如。自己和她如井底之蛤觀望天中仙女一般,實不期待能和這般天仙能有耳廝目髯之機,只求得能遠遠觀望亦自心滿意足。如今這女子竟提議和己共游江南。此等良機,實乃天賜,至於其他之事,在此面前,都不堪一提。

遂不言他,當下一口答應下來。便讓那老者取出解藥出來,遞予那公主,那公主道:“羅師兄,你去給他服了吧。”

李思竭在隔壁自是將眾人言語聽的一清二楚,自那少女瞧得自己luo體的模樣,自己也是大為尷尬。好在那少女一閃而逝,但誰又能料得她究竟瞧到了多少?更何況其時自己四仰八岔的躺在地上,身上重點部位豈不是正對着她?幸而自己當時未曾多想,未曾出現什麼身體異常之狀。若然真是如此,自己豈不是又一次褻瀆了她?

正值他東想西想之際,體內卻是一股熱流湧出,卻是那毒藥藥力漸緩,自己丹田之內勁氣竟一一衝開那滯息之處。他聚精會神的運氣幾周后,將毒逼出體外,勁力自然恢復,這小小的繩索又豈能困的住他?當下拾去不遠處的衣衫,一一套上,再找到隨身物事及盤纏行囊。正欲出去之際,卻聞得那公主竟以自身相伴為由,而目的竟是放自己脫困。

他一時激動異常,這公主記得自己,更是關心擔憂自己。瞬間在地上打了幾個筋斗,彷彿天下至寶皆在自己腳下一般。至於其後眾人再有所言,竟是一字未曾聽及。

忽然間,那門打開,進來的竟是那羅阿五。一手拿着一個藥瓶,另一手捧一套衣衫,瞧模樣竟似解救自己一般。

卻只見那羅阿五進門之際,將那藥瓶丟向自己,冷冷的說道:“這是解藥,你把它吃了,便能恢復內力。”言畢丟下衣衫,竟一言不發的轉身欲出。

李思竭問道:“這解藥哪裏來的?”

“除了小師妹向那陶青陽求得之外,更有何人?”又是一道冰冷的聲音,和那吳昌遠所形容的有情有義的男子絕非一般。

李思竭接過藥瓶,卻不服食,他內勁渾厚,早又將毒逼至體外,自是不會服食那陶青陽之解藥,誰知道他給的又會不會是其他毒藥呢?

轉而又即想到,這羅阿五和她果然是師兄妹,只是他卻為何對自己如此冷淡,眉目間更似帶有仇恨一般?

他想不通索性不再多想,閃身出了房門,跨進隔壁。只見東首座着一個少女,似是不食人間煙火般清秀,只是她此身不再是那一身翠綠衣衫,換成了一襲白色長衫,更是將她整個身軀顯襯的如那冰雕玉琢般高雅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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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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