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站 冒充的金天,冒充的第二者
“以前學校,沒見過嗎?”金天輕笑道。
“我跟你不是同一個學校嗎?你很清楚不過了。”冷殤寒說,“該祝我這次順利說服我爸,我才得以站在這裏,和你並肩暢談。”
“一會兒,帶你去吃大餐。”金天慷慨道,轉眼古靈精怪道:“吃那條魚。”
他們共同嘻嘻笑出聲來。
珍妮卡看着他們迎面朝自己走來,心臟“砰砰”直跳。
珍妮卡與金天四目相對,交織成一股直直的電流,連接着珍妮卡熾熱的心跳。
隨後,縱然而逝。
“我遇到了一個我想見的人。”冷殤寒開口道。
“是我認識的人嗎?”金天問。
“大大的眼睛,烏黑柔軟的長發,有點兒塌塌的鼻子,嬌小的身軀,微微嘟起的嘴巴。”冷殤寒回復道。
“是剛才走過去的那個女孩嗎?”金天嚴肅其詞地問道。
“是的……我說得這麼明顯的嗎?”冷殤寒反問道。
“正巧,我也喜歡……”金天抬上眼眸,對冷殤寒說。
“那小鬼也喜歡。”冷殤寒若有所思道。
“興許你以後就會慢慢褪去第一次見面的感覺。”金天說,“珍妮卡,不像她的眼睛所表現出的單純,也不像她的眼睛裏表現的複雜。”
“你第一次碰見她,有了好感,就說‘我遇到了一個想見的人’,假如有一天,你因為受到傷害而極力拜託這種感覺,那麼,你會說‘我遇到了一個再也不想見到的人’,痛苦,從一開始,就有一個定理:所有接觸它美妙的人都會其後淺嘗輒止。”
“金天,我知道一點,你喜歡的東西一定不會允許它讓其他人佔有。”冷殤寒心裏特別清楚,如果金天一旦喜歡一個人,那麼他必將誓不罷休,一定要得到。
“冷殤寒,馬上到了。”金天注視前方,轉過話鋒。
墜落機翼,摺疊成檐,烏黑的夜晚,滿天閃爍的寶石,透過高處參差不齊的縫隙。
來的人,長相與金天、還有冷殤寒相當接近,打扮也與之如出一轍。
但是他們並不是“他們”。
假扮的人在死地島上被稱之為“影子”。
影子的職責是替作為扮演對象的人善後。
而接下來,他們就要與影子攜手達成一場天衣無縫的合作。
珍妮卡悄悄鑽進了裏面,好奇裏面到底什麼。
金天吃過晚飯,挨近機翼的四周散步。
兩個人就這麼相碰了,對着滿天閃爍的眼睛,微風吹拂,芬芳肆虐。
金天順着海風,往前面走了走,珍妮卡緊跟了上去,金天停下來說:“要坐一會兒嗎?”
珍妮卡欣然地點點頭,說:“嗯。”
他能跟她開口說話,別提她心裏有多麼激動了。
金天後仰,屈膝蹲坐了下來,珍妮卡跟着坐在了旁邊,眼前的夜幕寧靜怡人。
觀賞了一會兒,金天問:“要起飛嗎?”
“嗯。”珍妮卡應道,卻突然沒有了往日的緊張,心裏感覺到安寧與自在。
金天平靜地自顧自地駕駛着機身,珍妮卡心裏面有一句話一直憋在心裏面,她把這句話刪了又刪,可是怎麼也刪不去,現在她猶猶豫豫,憋得漲紅了臉,心臟激動難忍,就差快蹦出來了。
“我喜歡你。”珍妮卡開口道,可這樣是不是很突兀啊?可她就是喜歡他,喜歡他,義無反顧地喜歡着他。
“是嗎?”金天回答道。
“嗯嗯。”珍妮卡的心都快碎了一半,她已經預料到下一句該是什麼了。
“謝謝!”金天回答道。
然後,一片沉默,寂靜無聲。
珍妮卡的心都在流眼淚,此時此刻,為了緩解尷尬,她只有強顏歡笑,失落之後轉瞬釋懷地說:“祝你以後能遇見你的喜歡。”
“加油哦!”
“嗯。”
……
“晚安。”
“晚安。”
一聲回應的道別雖然溫暖,卻不能彌補珍妮卡滴血的傷疤。
夜幕幾顆幾顆閃亮,裹卷着的神秘的美麗與動人,很是沉悶與具有挑釁性,壓得珍妮卡重重地透不過氣來。
冒充金天與冷殤寒的人攜手與另外一個扮演成“珍妮卡”的人走了出來。
一切彷彿一場夢。
他們在記憶晶片里找到了這些零零碎碎的記憶,並用實際行動將它們組裝在一切,使之成為一個完整的片段。
而記憶晶片,一直都是與實驗艙被封鎖的電腦系統相連。
它有它獨特的密碼,常人是無法輕易就能夠破除密語的。
當張楠翻出記憶晶片里的信息片段時,他已經察覺到方才那一幕是早在一年前泥沼潭子與金天經歷的過往。
他們又繼續模仿閃耀着水晶光芒的另外一個記憶片段,那個由張楠握在手裏的是另外一個重新複製的水晶晶片。
而四年後的今日,他已經完全不識珍妮卡的面貌,更別提四年前的記憶了。
自那場慘烈的車禍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所以,珍妮卡自然是無法通過自己積累的人脈找到他的。
金天依舊落座在之前的位置,他優雅地吃着早餐,卻撥動着珍妮卡脆弱的心弦。
他平靜地望了珍妮卡一眼,低下頭繼續喂着米飯,但他的眉間似乎多了一絲憂愁,久久不散,說話的語氣與動作也慢了一半的節奏。
珍妮卡沒吃掉三分之一,就起身走了出去。
縱使陽光如何溫暖,也無法撫平她的黯然神傷。
“金天,早上還有訓練,吃快點兒。”冷殤寒感嘆道。
“我吃完了……哥哥們繼續。”藍庭起身躍步走了出去。
“我吃完了,現在走吧!”金天起身放下鐵勺,背脊前傾。
“今天天氣不錯,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霎然,藍庭出現在珍妮卡的面前。
珍妮卡苦澀地笑着,癟着嘴角,開口說:“你是個傻瓜嗎?我說的是金天……不是today。”
“都是傻子!”珍妮卡起身奔跑了出去,掠向遠處。
顫抖的聲音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漸漸消逝。
慢慢像晶瑩剔透的水滴一般落進張楠的心裏,他自然是記不得什麼了,但是這種聲音莫名讓他從心底重新涌流出一種新奇感。
與此同時,在張楠來到死地島的那一刻起,潛水艇停泊在岸的時候,他就已經指使黑客攫取關於他哥金天的所有訊息了。
他複製了另外一個關於金天的水晶晶片,在那個冒充冷殤寒的“影子”手裏。
只不過,這塊關於金天的水晶晶片裏面的信息只攫取了到了一半,剩餘部分未截取完畢的則甚是模糊。
“綠水晶晶片我已經拿到了。”金天說,傳音機的另一邊是陌生的聲音。
“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對方說話。
“珍妮卡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在她的一切信息里,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我不可能因為所謂的內部的潛規則就去任意傷害她,只要切除她大腦中的一部分信息就對了嗎?不用那麼做的。”金天說。
“你不是無情無義,沒心沒肺嗎?怎麼現在要打算做一個榜樣了?”對方說。
“反正,就一次,你不想她死,只有這一個選擇。”對方說。
他冷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關心……哈哈。”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因為她太單純了,不忍心讓我去傷害。”金天回答道。
“那好吧!你知道的。”
活音剛落,傳音機那邊無聲無息。
“嗯。”金天掛斷訊號。
“我……真的要……這麼做嗎?”金天內心糾結道。
“喜歡是喜歡,但附加另外的東西,完全變成了無情無義甚至醜惡和滿目瘡痍的東西。”
“金天,金天?”冷殤寒喊道。
晃神,金天霎然出現在冷殤寒的面前。
“喂,我以為你到哪裏去了呢!”冷殤寒說。
“我沒去哪兒,哪兒也沒去。”金天一如平常,舒心一笑,“倒一杯茶,慢慢品嘗完,繼續我的X報告。”
從黑客的電腦那邊,神使鬼差地傳來記憶裏面的畫面。
“那個小鬼呢?”金天問。
“每天除了訓練,就是圍着他口中稱呼的‘小卡’轉,他可是逮住任何一個機會都不放過。”冷殤寒說。
“呵呵。”金天輕笑一聲。
“難道對於你喜歡的人,不想佔有嗎?”冷殤寒疑惑地問。
“你呢?”金天反問道。
“我說過,她像一陣海風輕輕嵌入我的心頭,讓人無法捕捉,無法觸及,想去……把握,卻無能為力。”冷殤寒流露出一絲苦惱。
在來到這座島的開始,見到一個孤單稚嫩卻倔強執拗的身影,它就像一塊溫暖的乳酪一樣熔化在他的心窩。
張楠在微型電腦的鍵盤上敲擊了一兩秒,對方黑客傳來的畫面飛快閃現,使得他不得不試圖重新連接,以使得畫質清晰。
“所有人到實驗艙集合。”黑濯石凌厲地命令道,這讓珍妮卡想起那個高大的女人……可是,自從那天,再也沒有見過她的身影,真是令人奇怪啊!還透露着一絲絲詭異呢!
金天,還有另外的一些士兵也都湊集了起來。
金天,旁邊站着一個同樣英俊迷人的男子,不過,他比金天更多了一份寒冷和憂鬱的氣質,他們的高大身姿,讓每一個出於花季的少女都心動不已,陷入純情。
“每個人換好消毒后的統一服裝。”
“OK!”冷殤寒應道。
冷殤寒和金天站在更衣室里,脫掉外衣,換好消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