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著陳叔叔打開了其中的一個密封袋,拿出裏面的遺囑,當場宣讀:“如果我不幸意外身亡,則雲氏集團交由我合法妻子的接管,所有保險賠償皆歸我親生女兒雲夢支配。如果我與夫人不幸同時身亡,雲氏集團暫由陳銘心及職業經理人接替並經營,待雲夢大學畢業后,雲氏集團所有權立即交於雲夢。而我與夫人的保險賠償皆由雲夢隨意支配,無需等到成年,一切事宜,雲夢做主。此遺囑一旦拆封,立即生效,另一封則當場銷毀”。說罷,陳叔叔當場撕毀了另一份沒有開封的遺囑,並丟進了火盆燒掉。
這下我大伯再也不叫囂了,他沒有想到我爸爸會留下遺囑,氣憤的看了我一眼,帶着他的人就走了。他們走了靈堂里立馬清靜多了。
從這份遺囑就能看出,我爸爸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的判斷是正確的,我爸媽的死,不是意外。
“夢兒,你放心,等你大學畢業,叔叔一定交給你一個嶄新的雲氏集團,絕不辜負你父親對我的囑託”。
“陳叔叔,謝謝你能來,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他們肯定不會作罷的。陳叔叔,你趕路也累了,快去休息吧,這裏有我,我想陪我爸媽最後一程”。
“好,那叔叔先回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給叔叔打電話,任何事,叔叔都會支持你”。
我點點頭,說好,陳叔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走了。
終於,只剩下我們一家了。爸媽,你們放心,所有事情夢兒心裏都有數,但夢兒現在只能忍着,你們不要怪我好不好,等夢兒能獨擋一切的時候,一定叫着陰謀大白天下。
爸媽,我真的好想你們,你看啊,接下來這漫長又黑暗的路,要夢兒一個人走了,爸媽,夢兒害怕,可又不能害怕,夢兒身邊沒有親人了,這漫漫長路,要如何面對……。終於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失聲痛苦,哭幹了淚水,哭啞了嗓子,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找來了工作人員,委託他們將我父母的遺體火化,而我沒有去,不願看到他們在我眼前消失。
拿到我父母的骨灰后,我各從裏邊取出了一小撮,小心的包了起來。出來后我先找到了訂做骨灰項鏈戒指的店鋪,把事先拿出來的包好的那點骨灰交給他們,讓他們給我做一條項鏈。做好還得有些功夫,我就抱着我爸媽的骨灰到處走,看見街邊的一家店鋪有賣行李箱的,我買了一個最大尺寸的行李箱,把骨灰盒放了進去。
12月的北京,那種冷是可以滲進骨頭的冷。我像個遊魂,遊盪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時間差不多了,我回去取了我的骨灰項鏈,戴在了脖子上,繼續着我的流浪。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天黑下來了,我不認識路,也不知道哪裏有酒店,索性拉着箱子走吧,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漸漸的,開始人多了起來,霓虹燈也多了起來,隱隱有音樂的聲音飄來,我一邊走,一邊看着街邊的店鋪,原來是酒吧,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酒吧,我對這些並沒有什麼興趣,拖着我的箱子繼續走,突然,對面出現了四個字“夏夜雲夢”。呵,這是知道我要來嗎?還是想讓我來?可現在是該死的冬天啊。既然是我的名字,我當然要去看看了。
我拖着箱子走了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酒吧里人挺多,但一點也不吵鬧,台上還有個大叔在唱歌,唱的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挺好聽的。點了幾瓶酒,因為從來沒喝過,幾口下去嗆的不行了。一瓶沒喝完已經開始撒酒瘋了,我提着酒瓶搖搖晃晃走到台上,一屁股坐在唱歌大叔坐着的凳子邊上的地上,頭靠在唱歌大叔的腿上,顯然,大家都嚇了一跳,唱歌的大叔摸摸我的頭詫異的說道:“姑娘,怎麼了,你也想唱一首嗎?”
“我不想唱,就想聽你唱,但你唱的這首歌我不喜歡,我今天心情不好,想聽快樂的歌,你能唱嗎?”我抬頭看着這個昏暗燈光下依舊自帶光環的男人,他的眼睛彷彿能看進人的心裏,他微笑的時候,能溫暖我冰冷的心,我就這樣痴痴的看着他,他用手揉揉我的頭髮說到:“好,你先去那邊坐好,我就唱給你聽”。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說著有服務生過來扶了我坐了回去。我坐在那裏,扒在桌子上,頭埋進胳膊里,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我的聲音被音樂吞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