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預謀
陳如山終是放心，可是他不懂懿貴妃，如今的是懿貴妃已不說是當初只聽他的顧青鸞了。
懿貴妃怎能看不出，陳如山已沒有了要帶她離開的意思，到最後若是只能自保也定然會捨棄她的。
與其如此，倒不如懿貴妃自己想個明白透徹。
直覺便是如此，陳如山已不是當初那個信誓旦旦告訴顧青鸞一定會帶她離開得而陳如山了，如今他是戶部侍郎，權貴在手，怎能如此輕易便捨棄了。
或許從開始之時她便不該相信，如今走到這一步，可若是陳如山執意如此，懿貴妃倒不怕是個玉石俱焚的下場。
“如今那應瀾斷然是不能留着了，你得想辦法除去才是。”
陳如山對於應瀾一事，依然不依不饒，說到底，他終究是為了自己，儘管知道懿貴妃無法下手。
可這一次，懿貴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聽陳如山的。
“表哥，若是旁的事，我倒是可以答應你，可是唯獨這件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你。”
這一次，她是懿貴妃，不再是他陳如山的顧青鸞，應瀾救了她，她自然不能恩將仇報。
“你……”
“你可還記得，當日我入宮，你說過些什麼。”
當日得諾言陳如山早已不記得，可懿貴妃記得清楚，只是如今也知曉已然是無稽之談。
“你自是不記得了，不過無妨，不記得也罷，表哥還是請回吧，應瀾一事無需再同我說了，就算是我答應，皇上也不會答應。”
懿貴妃已下了逐客令，這是皇宮之中，陳如山也不能如何，只好轉身離開。
懿貴妃看着陳如山離開的背影，似乎看到了當年，他向她走來，可說的卻是讓她入宮，為了他而謀划。
如今想來倒是可笑，自己當初還那般堅信。
陳如山走後沒多久，商永言便來了，雖說是來青鸞殿，可懿貴妃明白這是來看應瀾的。
果不其然，在詢問過應瀾的情況之後，商永言便放心了不少，如此才離開這青鸞殿。
懿貴妃不同其他宮中娘娘，從不爭寵，不過商永言倒是寵愛有加，自是因懿貴妃心中所愛之人並不是商永言，也從不在意地位如何。
可終究自己一廂情願，是自己錯付了。
……
翌日，早朝。
朝下議論紛紛，皆因為鹽鐵官營一事，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歷代皇帝都是如此，唯有如此才可保國家安穩。
可此番鎮南司巡撫一死，這原本交由他的差事自然落空了，然這鹽鐵本就是一件肥差事，誰都想從皇帝手中取得這份差事。
而今便是舉薦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之時，為此事商永言也很是頭疼。
他素來明白朝中相互牽制，可眼下這件事似乎並沒有如此簡單。
“皇上，微臣覺得此事應交由煜大人為好，煜大人乃首輔，乃是朝中重臣，再合適不過。”
說話之人便是煜承一派的人，如今朝中黨派相爭自是為自己一派謀得福利，自是認為煜承便是最佳人選。
然，鎮南司巡撫一事原本就是朝中人密謀罷了，只是眼下還未找到真兇罷了。
可陳如山又怎能錯過如此好事。
“皇上，微臣願替皇上分憂，若是皇上相信微臣，此事便由皇上交由微臣就好。”
朝中人人都舉薦他人，此番商永言便可明白這朝中黨派究竟如何，可這陳如山卻是毛遂自薦，讓商永言耳目一新。
實則是陳如山看出了商永言的目的，所以才會如此。
一時間朝下更是議論紛紛，如此讓煜承也明白這，和陳如山絕非尋常之人，也難怪同他明爭暗鬥多年。
不過，陳如山既是如此，煜承倒是有成人之美之意了。
商永言一言不發，便是看着朝下眾臣議論，此事實難定奪，然他心中也有自己打算。
“皇上，臣以為此事交由陳大人較為合適。”
煜承一句話自是驚了身後眾大臣，誰人都知首輔大人煜承和戶部侍郎陳如山爭鋒相對了多年，如今怎能由煜承親自舉薦陳如山。
此事陳如山也覺得詫異，他如何能想到煜承非但沒有和他爭搶，卻還主動進言給皇上。
不過眼下自是得到這份差事要緊，陳如山也顧不得煜承此番究竟目的何在。
“既然煜承開口了，那此事便交由戶部侍郎去辦。”
最終商永言還是決定將此事交由陳如山去做，許是有自己的打算，君心難測罷了。
“臣領旨，定不辜負皇上信任。”
此事解決，商永言的心裏石頭也可落地了。
如此陳如山倒是覺得，是自己得志，可他並不知道這一切不過只是個圈套罷了。
“皇上，臣還有一事相求。”
“陳侍郎還有何事？”
“臣今日是來求皇上賜婚，臣與兵部侍郎之女兩情相悅，還請皇上成全。”
陳如山這話倒是有些出其不意，只是此事已是陳如山同兵部侍郎商量好的，本以為今日鹽鐵一事自己沒有多少把握，不過如今若是能夠得到皇上賜婚，自然是雙喜臨門。
“竟有這事？既然如此不知兵部侍郎意下如何？”
“回皇上，臣自是同意這門婚事。”
“既如此，那朕便允了你二人。”
如此這戶部兵部便是一家人了，朝中之人誰能不忌憚，即便是商永言也會忌憚些許。
但商永言還是應允了，朝下重臣皆想不通。
而陳如山只當自己已權勢在手，即便不需要青鸞殿的懿貴妃也可成就自己，如此也不過是為了擺脫懿貴妃罷了。
陳如山喜笑顏開，忙着叩謝皇上，可一旁的煜承看的明白，商永言如此暢快便答應為他賜婚想來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這般簡單。
只可惜這陳如山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這些，想必這次商永言在背後也會有所動作。
一切就如煜承所想一般，有些事或許很快就要真相浮出水面了。
大監的一聲“退朝”，朝下眾人便退去了，只見那春風得意的陳如山同兵部侍郎一同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