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元家祠堂事件4
“對,很有趣的東西。蛇有很多品種,他們毒液不一樣,體A液也不一樣。對方還會繼續為我們查下去。看看是什麼蛇。”
我訕訕笑着:“體a液啊,這種,竟然還有人裝進金屬密封栓里,甚至還做研究。”不過,這種事,跟一個攝影師,一個模特有什麼關係。難道我爸失蹤就是被人抓去做這個蛇體A液的研究去了?我爸就算是工廠里的化檢員,也不至於會了解這麼變態的事情吧。
一夜忙碌,一夜睡不好,我們三個就在車子上靠着一晚上。
早上醒來,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早,因為路過我們車子旁的那大爺,牽在身後的牛,突然“嗼~”了一聲。我迷糊着睜開眼睛,就看到車窗外,不足一米的地方,那頭大水牛,正翹着尾巴,拉着呢。那麼衝擊的畫面,我是瞬間清醒了。
下了車,就在小廟旁,村裡公共的廁所做了晨間的梳洗。
一個老太太這麼一大早就過來給那小廟上香,還在手裏拿着一把香,繞着那小房子轉着。我覺得挺有趣的,也就跟着不遠不近的,圍着小廟轉了一圈。那種小廟也就十平米左右,不用一分鐘都能轉好幾圈了。
那斑駁的牆壁,一層層疊加紅布條,都顯示了這座小廟悠久的歷史。泥牆被衝出了一條條道道,頂上還長着幾棵多肉,牆角那些被衝下來的泥,已經長出了一大片的萬年黃金草來。我還記得辦公室之前那小秘書種了一小盆,就一個月餅那麼點大的花盆,說是值十塊錢呢。現在這裏這麼一大片,估計也很值錢吧。
只是那草下,是什麼?我眼尖地看到了草下的異常。
已經脫了皮的牆面,全是一顆顆土黃色的石子粒。唯一還保留着一點牆皮的就是那黃金草扒着的那點地方。黃金草大部分都是在地面上,但是也有巴掌那麼點大的地方延伸到了牆皮上。估計也是因為這些小植物的緣故,這一小塊牆皮才沒有脫落。
我小心地扯扯那黃金草,他們就成片的卷了下來,露出了下面那唯一殘留的一點牆皮。牆皮上還有一個半字。對!就是一個字,多半個字。
“元宵!幹什麼呢?”森少那粗粗的嗓音喊着,“蹲着幹嘛?”
“你過來看看這個。”我也沒看他,直接叫着。“這種在牆上刷牆皮,並且在上面寫字,做永久性宣傳的,一般用於文a革前後。一般是寫主席語錄,或者是什麼村委會,什麼祠堂之類的。我們在很多古鎮都看到過這樣的痕迹。這估計有大半個世紀的歷史了。這兩個字應該是‘探隊’。昨天那個守宗祠的老頭說的應該是真實的。這個村子,曾經有過一個勘探隊進來過。”
周景森點點頭:“繼續!”他也跟我一樣蹲了下來,看着那牆上的痕迹。只是你蹲就蹲吧,還湊到那麼近幹嘛。他說話的氣息都撲在我耳朵尖上了。一股熱氣浮上來,直衝我腦門。以前我絕對想不到,會有一個有錢大帥比跟我一起蹲牆角的。
不行!冷靜!冷靜!我緩緩吐了口氣,說道:“我推測,我們之前在石頭屋裏找到的那些金屬密封栓,就是當時勘探隊從地下帶上來的東西。龍,指的就是龍屯村。這些事情的一開始,就是從老樹和元零引着我們去找石頭屋子,找到那個小房間,讓我們知道曾經有過這麼一個勘探隊。而我爸應該也曾跟着老樹找過這個勘探隊的信息。甚至有可能,我爸寫在那牆上的化學式,就是勘探隊曾經的資料。”這個念頭也是昨晚上看到那張檢查報告單,才想到的。要說我爸有什麼特別的,那他唯一特別的,就是他是化檢員。
“我爸一定是找到了什麼重要的信息,被他們殺人滅口了。這麼看來,元零現在應該有生命危險,他在走跟我爸一樣的路。”
“你爸也有可能沒有死。那這解釋不了跟你們的胎記有什麼關係啊。”
我皺着眉思考了好一會,才說道:“還沒想到。”
“行了,昨天開車過來,看到那邊有小商店,買幾瓶礦泉水,刷牙洗臉。然後去找下村長。要是真有什麼大工程在村裡進行,村長那裏肯定還能找到點資料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黃金草重新鋪回了小廟的牆皮上,蓋住了那一個半的字。保護歷史人人有責!
去買礦泉水的時候,我們竟然發現,村裡小商店,早上會給小學生賣兩塊錢一碗的米粉。把米蟲叫醒,我們三個就坐在村裡豬肉攤旁的小凳子上,吃着米粉。
村裡突然來了三個陌生人,這身份問題,早在前一天就傳遍整個村子了。這不,來買豬肉的一個大娘就喊着:“元海宏的女娃是吧。我是你三伯娘。走,我家吃肉去。”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三伯娘,呵呵陪着笑,只說是來工作的,一會還要忙,回來再去拜訪。
來了這麼一個三伯娘,這什麼五大叔,六大姑的就出來了。什麼小時候抱過的,還尿在他們家裏的親戚也都出來了。
等吃完了米粉,三人就朝着村委會那邊去了。昨天開車子進村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嶄新的小樓了。現在搞農村建設,後面建的新村,基本上都是漂亮的小別墅。村委會是一棟三層的小樓,就連室內兵乓球,圖書室也都有。
我們找到村長辦公室的時候,村醫正跟着老村長在那正說著我們呢。元海宏的女兒回村了,豪車!車上還有電腦,一看就是有錢人的模樣。要不讓元海宏的女兒元宵給捐個唱戲的戲台?
我就這麼僵在了辦公室門口,聽着他們說我的名字,這是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現在這麼進去,說不定一個戲台,就要我出了。這些人,就看到別人衣錦還鄉,啊呸,她這城市裏的貧民,也算不上是衣錦還鄉,就這樣都能被惦記上了。都是因為人家森少那車太豪了!
周景森哈哈笑着:“戲台啊!花不了多少錢。我捐了!村長,我們來找你聊聊天。”
聽聽這老闆的話,村子和村醫一點不客氣地把我們兩拉到了球場邊上,把計劃說了一遍。這戲檯子還真不用多少錢。人工都是村子自己人,就是來點沙子水泥就成。就連填戲台中間的大石頭,都可以在河邊直接拉。
森少爽快地拍板了,當著村長的面,給廠里秘書打電話,讓會計跟這邊村裡人聯繫一下,把這件事辦了。瞧瞧這效率,這財大氣粗的樣,一看就是……暴發戶!
村長一聽,這好事,趕緊的,叫上村支書,還有村裡小學的校長,就在村委會小樓的廚房裏擺上了一桌飯菜。
森少說開車不喝酒。村裡人也沒強迫,就讓我們就着從小商店裏買來的花生奶碰了幾杯。終於能好好聊聊天了。
村長一聽我們問起勘探隊的事情,就沉着臉說道:“你們是從守宗祠的那老頭那聽的吧。那老頭老了,都八十九了。就是看着他身體還硬朗,也沒個兒孫孝順,讓他住在宗祠里,每個月拿個450塊錢,買點肉。他都老糊塗了,哪還記得那麼多事情。”
“我們在村裡那小廟的牆上,發現有勘探隊的字跡。村長,我也沒什麼惡意,就是想問問。”我說著。本來以為,就衝著我姓元,我后腰上有胎記,問這個不難。
村支書也搖搖頭說:“我在這裏當了二十多年的村幹部了,小時候也聽人說,我們村下面全是石油。勘探隊說國家不開發,先存着,就走了。但是村裡從來就沒有過這方面的文件。鄉里也沒有。要說真有那麼一支隊伍來我們村裡過,那也不是正式的國家勘探隊。誰知道是幹嘛的。說不定是偷盜的呢。”
“對對!就我們山裡那個大山洞,通到另一座深山裏的那個。早些年打土匪的時候,躲過好多人在裏面。以前我們小的時候,爬山洞玩,都能見到骷髏頭呢。估計那些人是山賊進山洞裏找地主的寶貝去的。”
村支書也說著:“幾年前,我孫女也查過那勘探隊的事情。她大學沒畢業呢,之前還去縣檔案局查過。檔案局都沒有一點資料。”
我捏着那裝着花生奶的杯子沉默了。難道真的沒有過勘探隊?或者是民間組織?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校長放下了酒杯:“你們聊着,我還有一節課呢。我先回去上課了。”
“唉,老校長今天怎麼的?我們元家的子孫,帶着男朋友衣錦還鄉了,你還不陪陪?”村支書說著,但是老校長卻一點也不回頭,徑直就這麼走了出去。
我無奈地皺皺眉,在介紹人的時候,我從來沒說過,森少是我男朋友,只說是朋友。可是幾個老男人,就自動帶入了他們的認為里。
森少在那小桌子上,用他的長腿,碰碰我的腿,在我抬頭疑惑看向他的時候,他用眼神示意着,讓我看向老校長的方向。就他那眼神基本上就能確定,這個老校長應該有問題。
吃過飯,我就借口要帶着森少上山玩,去轉轉那大山洞。村長和村支書都笑眯眯地送我們出了村委。
我們當然沒有頂着大中午的太陽去爬什麼山了,而是直接轉個彎,就去了村裏的小學。這個點,小學已經放學了,校門大開着,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我指指那邊唯一開着門的辦公室,朝着那邊走去。
這種農村小學的辦公室,還是一排的老舊辦公桌,沒空調,就一個大吊扇呼呼地吹着。而老校長正坐在辦公桌前,一隻腳脫了鞋子,架在椅子上搓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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