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武昌府江面索金銀

第6章 武昌府江面索金銀

冰清仙子花語柔,小瘋子二人端坐船頭之上,看日出日落,兩岸風光。

仙子猶牽本門不幸事,就算此番前去涪陵也模稜兩可。不免憂心忡忡,鬱鬱寡歡。小瘋子顛前跑后皆為討美人一笑,怎奈招數用盡,也是枉然。

小瘋子只得盤膝端坐船頭之上,口中念念有詞,仰天道:“水濁猶似悲魚淚,浮萍恰如佳人陪。”突然見其手似蓮花,上下飛舞,而此時的花語柔透過遮面薄紗見小瘋子上躥下跳,皆為己一歡,也感此子難能可貴,不免愧意襲心。

在小瘋子念念有詞中,卻突見從江水中接二連三翻騰蹦跳着躍出四五條江鯉,‘撲棱撲棱’拍打船板。驚的花語柔不知如何是好,暗暗驚奇此子難道真的上通天,下通地。再看小瘋子見后一喜,臉面之上卻隨後卻悲傷不已,雙手捧起江鯉又一條一條的重新放歸江中。

好似眼含熱淚悲切的喊道:“魚兒,魚兒,快回家去吧,一家團圓勝似江湖遊歷。”

聽的花語柔又是一陣心涼,心中卻是忽驚不已,怎麼自己心境被這個小瘋子所左右,一陣驚喜,一陣凄涼。

這日便到達武昌境界,貨船要在此歇息靠岸,更換水路通行令牌,再說此地乃是長江幫總舵所在地。往來客貨船隻自然要去總舵彙報相關事宜。

小瘋子見船隻靠岸,此碼頭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心中暗道不愧是我長江幫總舵之地,氣勢恢宏,江面上船來船往,穿梭不絕。

心中轉念一想,還是藏頭匿尾,千萬別被長江幫的熟人發現的好,不然大伯吳子牛可不是好惹得,在爹爹面前嘴巴一歪,可有我的好果子吃的。想我奇門中人,早就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從不參入江湖爭鬥,令江湖上聞風喪膽的‘正義八鷹’卻不知斬殺過多少江湖宵小。

江湖上只知正義八鷹乃是風雲山莊中人,卻少有人知曉長江幫主吳子牛乃是正義八鷹之首,老四蕭水寒乃是長江幫涪陵分舵舵主的乘龍快婿。

此時正值午時,小瘋子正欲起身到岸上去尋些吃食,身形剛好站起,卻突然間見遠處岸邊之上前呼後擁走來一隊人馬,居中一人身材魁梧,鏗鏘有力,灑巾束髮,正氣凜然,頜下短須。小瘋子嚇得趕緊縮回身去。心中暗道:怕什麼來什麼。大伯怎麼來此,莫非是讓其發現我小瘋子的蹤跡不成。不好,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誰知忙中出亂,身在船上,假如飛身上岸正好與大伯相撞。小瘋子狗急跳牆,一轉身‘撲騰’一聲便跳入江水之中,嚇得花語柔吃驚不已,怎麼這個小瘋子如此詭秘,莫非此地有什麼仇家不成,早就全身戒備,只待臨危出手相助。

長江幫主吳子牛今日正在總舵獅子樓后宅主事廳內與眾位兄弟議事,多日前南京分舵早就飛鴿傳書,說是從通州去往重慶府貨船之上搭載姐弟二人,弟年約十四五歲,機靈乖巧,不知是否是幫主下令找尋的侄兒。今日手下兒郎來報說是貨船已到岸停泊,正在標名挂號,吳子牛聞聽大喜,率領手下幾位飛魚隊兄弟急忙趕來。

還未至岸邊,老遠便瞅見小瘋子神情乖張,情急投江逃遁。潸然一笑,一揮手,眾人飛身跳至一停泊快船,即刻起錨,船如離弦之箭直奔江中而去。

吳子牛站立船頭之上,哈哈大笑,突然間餘光掃至貨船之上那一白衣女子似乎蠢蠢欲動,便揚手一揮沖女子喊道:“姑娘切勿輕舉妄動,我與那小子乃是舊交,是友非敵。”花語柔聞聽雖有些不解,可是心卻放一半。

此時再看那瘋小子正從十幾丈外的江水中冒出頭來,沖快船桀桀鬼笑。看的吳子牛又氣又笑,眾人快速划槳來至江面之上,吳子牛一使眼色,手下飛魚隊領會,兩個身穿魚靠之人一個魚躍飛身跳入江中。吳子牛站立船頭看的心驚不已,直至一炷香時辰才看見水面翻騰,兩位飛魚隊兄弟才將瘋子從江中一人一支胳膊架起,一個飛躍跳到甲板之上。

飛魚隊中一人一甩頭頂水珠道:“小子幾年不見,沒想到水裏功夫精進如斯,不費點力氣還真的難逮到你,你小子忘了你水裏的功夫還是我教你的呢?”

小瘋子一摸臉上水珠,鬼笑一聲道:“馮伯伯見笑了,小子我哪敢班門弄斧啊!”眾人聞聽哈哈大笑。吳子牛臉色一沉道:“你小子跟我進船艙來。”

小瘋子一個鬼臉便跟隨而入,還未站定就見吳子牛近前來便欲開打,小瘋子連忙作揖不絕道:“大伯,息怒,大伯息怒!”便遊走不停,氣的吳子牛滿嘴咕囔道:“你小子,一走就近兩年,連個信也不帶回山莊,你父親一月飛鴿傳書一次,今日你小子還長了本事了,到了武昌居然不到總舵找我,還四處躲着我。”

“大伯,大伯,你先消消氣,大伯!”

“你小子站住!”一聲斷喝,嚇得小瘋子僵立不動,誰知那吳子牛近前一把將其抓住,仔細端詳不已,嘴裏還喊道:“你小子高了不少了,跟你爹一樣英俊瀟洒,來讓大伯好好看看。”

小瘋子一邊擦着臉上水滴,一邊被吳子牛按在椅子上,吳子牛也拖過一把椅子緊挨其坐下才道:“小子,引大伯至這江中可是有事,還不快快說來。”

小瘋子美目狡黠一轉吃驚道:“大伯真乃獨具慧眼,什麼也瞞不了您老人家。”

“去去去,少拍馬屁,有屁快放!””大伯怎知我引您老到江中敘話的?”

“你小子那點小心思還想瞞過我,你是故意在躲哪與你同行的姑娘吧!假如你小子想投江遠遁,你馮伯伯也奈何不了你,還故意從江中冒出頭來引誘大伯我,不是故意等我是在等什麼,還在水中與你馮伯伯二人鬥法,逗得他二人在水中陪你小子戲耍。”

瘋子哈哈一笑道:“大伯好眼力,的確如此啊!不敢欺瞞大伯,我離開山莊是曾與父親許下諾言,不敢透露我門之秘,是故才引大伯江中敘話。”

“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

“大伯你可知那個女子是何人?”吳子牛聞聽懵懂搖頭不語。

“大伯,那個女子乃是紫眉山凌雲榭飛天十二仙子之一的冰清仙子花語柔,她獨自一人深入中原,暗中跟隨哪個天鷹教的老狐狸師爺判官龐中嶽。她師門之事大伯可有耳聞?”

吳子牛一臉愕然,道:“奧,還有此事?我早就有所耳聞,凌雲榭已然被天鷹教覆滅,還有那崆峒派也是死傷慘重,未能倖免。”

“大伯前些時日,瘋子我在南京城無意中探聽到一事,天鷹教企圖重新崛起江湖。天鷹教已暗中授意天罡門,地煞門,羅剎門,鬼隱門等下屬門人,暗中安插在江湖各個門派。命這些精英人物首先不惜利用一切手段奪取其領頭位置,好為將來崛起暗中出力。所以才告知大伯,說不定我長江幫中也有安插之人,望大伯早做防範為要。”

此言一出,驚出吳子牛一身冷汗,汗毛直豎。不時的撫摸着瘋子的肩頭,幾分憐惜又是幾分感激。

良久才堅毅的道:“飛兒,大伯心中有數了,多虧你及時告警,接下來你打算去往何處?”

“不瞞大伯,我意欲西去涪州!”

“你小子人小鬼大,其中肯定有什麼文章,不會是讓那個什麼冰清仙子迷住了吧!”誰知瘋小子聞聽此言已是不打自招,小臉紅的跟猴屁股一般,倒是有些扭捏作態起來。靦腆的道:“大伯明察秋毫,那女子真的國色天香之美。那日她跟蹤那個狗屁判官被其暗器所傷,小子我暗中救其脫離險境,才發覺此女身中奇毒,好似父親曾經教授我的唐門三大奇毒之一的‘見血封喉’之毒。我乃是頭一次為人驅除此毒,手下沒有分寸,故不敢大意,就將其身裸露,可是這樣卻污了此女清白。冰清仙子請求我陪其去趟巴蜀涪州尋親,所以我才一口答應。所以我才路過武昌而不入。所以……”小瘋子越說聲音越低,更加語無倫次。

吳子牛一聽,哈哈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有氣無力的說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也!”再看小瘋子已將頭深深埋在雙膝之中,亂髮蓋面,羞愧難當。

“飛兒,你說什麼‘見血封喉’,見血封喉?”吳子牛猛然間喃喃自語,隨後倒吸一口涼氣。

緊接着好似自言自語道:“川中唐門不是滿門盡毀了嗎?怎麼此毒還在江湖中得見?”

誰知小瘋子一甩亂髮,抬頭釋然道:“大伯,誰說唐門盡毀,唐家還有後人在江湖中走動。”

“什麼,你小子說什麼,又是聽什麼人胡說八道的?”

“大伯,您有所不知,唐門確實有後人倖存江湖,乃是我父親親口講與我聽的。據父親言講,唐門與我奇門皆在一夜之間被江湖暗殺組織‘血影門’屠戮殆盡,然唐門中有一漏網之魚,此人名叫田之文,原本是唐家庶出,從小此人不學無術,奸曹鬼壞。長大后更是變本加厲被唐老爺子逐出家門,流落江湖,此人雖然不學無術可是天賦異稟,對於唐門之毒耳熟能詳,一看就會。

此人被逐后便輾轉流落至京城,靠給人看病為生,湊巧被朝廷太醫局看中,便被招至朝廷大內成為了一名太醫。唐門被滅之後,此人性情大變,偶爾在宮中行醫時製造事端被革職,便再次流落民間,我父親血洗龍虎山時順藤摸瓜最後查明正一道教暗中培植的血影門組織餘孽皆都彙集於天師山上的天師廟中。待到我父趕到時卻見血影門餘孽皆都被人毒死,所中之毒正是唐門的‘七巧奪命藤’。

我父按圖索驥最後將田之文捉獲,應該叫唐之文才對,這個唐之文聲情並茂講述於我父知曉此事原由,我父親念及此人乃是為家門報仇,便放其歸去,說不定此人現今依附於天鷹教也說不定呢?”

吳子牛聞聽此言,豁然開朗之餘卻又心有餘悸,此人一旦為禍武林,不知江湖中又有多少豪傑送命。好在我奇門中人能解此毒,此乃是不幸中之萬幸也。

爺倆沉默片刻才道:“飛兒,你可要速去速回,到達涪州後送仙子歸去,就速去你四伯哪兒,速速飛鴿傳書於我,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你父親書信言道,仲秋後便要北去五台,說不定會先經武昌府來與你大娘一同北去。一則是同去祭拜你母親與你大娘的恩師了清師太,二來是去給你的表兄風陵完婚賀喜。”

小瘋子聞聽一拍腦瓜道:“哎呀,我還忘記此事了,和爹娘有言在先,今年年底一同齊聚恆山北杏花寨我大舅處,為我大表哥完婚。多虧大伯提醒,飛兒記下了。”

說到此,小瘋子又抬起頭一臉的猥褻之態,搔首弄姿的道:“大伯,小侄我近來囊中羞澀,可否周濟周濟小侄一些?”吳子牛有手指指了指瘋子一笑道:“你小子遊歷江湖二年都沒餓死,到了大伯這裏來哭窮了?”

“哎,大伯,真的真的,您有所不知,哪個小丫頭乃是剛剛出師不久,師門就慘遭橫禍,身無分文不說,江湖經驗一點也沒。我怕透漏我師門之秘只好四處用錢,所以才……”

“好了,我知道了,少時派人給你送來就是,飛兒今晚你們二人到客棧居住,採買一些衣物,已近仲秋,西去天寒露重,一路小心。夜晚盡量少出門惹事,最近武昌府飛賊經常光顧。”

“大伯,放心就是。”“什麼飛賊,大伯什麼飛賊?”小瘋子眼珠亂轉不知在思忖什麼。

“一個小蟊賊而已,不過這個賊卻有些本事,來無影去無蹤,還算有些俠氣,專偷權貴,地主。”

“難道是我那個小弟雲中鶴?”瘋子喃喃自語道。

“奧,此賊是叫什麼雲中鶴,作案時都是留下一個紙疊的仙鶴。怎麼你小子什麼人不好交往,凈認識這些不入流的人。”

“大伯您有所不知,此人與我在南京相識,他偷人,我偷他,最後被我偷得光着屁股。便與我打賭,比試輕功,誰若取勝,便拜誰做大哥,被瘋子我贏得心服口服,甘心情願便拜我做大哥,其實此人生的眉清目秀,儀錶堂堂,比我還大四歲,輕功倒是一絕,只是與我門的太乙步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難登大雅。”

“此人姓字名誰?”

“此人姓葉,名有神。我管他叫夜遊神。不過大伯此人生來可憐,父母雙亡,受盡欺凌,所以專偷貪官巨富,大多用來救濟窮苦人,本性不壞,大伯放心小子我不會結交匪類。”

“奧,大伯,忘了告訴您了,以後如果與其相遇還請大伯手下留情,如果我門產業不被其光顧,可以在廳堂前用紅線懸挂一隻摺疊的紙鶴便可,這是我與他二人的秘密約定,旁人不知。”

吳子牛用手指了指瘋子,暗指你小子壞心眼子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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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醫奇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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