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收穫頗豐

孟緣在經歷一番磨難后終於闖過五關，拜師成功。玉座上徐憬淮神魂消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消散於世間。

帝羽看着玉座上的寶物猶豫道：“這個應該沒機關了吧？”

孟緣說：“那可不一定，咱們小心點為妙。”

帝羽在寶物前小心觀察，以靈氣結出一根冰棍，戳了戳寶物發現沒有危險。

打開寶盒見盒中只有五塊玉牌，正面分別寫着槍、陣、葯、火、丹。背面前四塊寫着同一個字——愧，第五塊則是絕，跟之前懸浮的五塊白玉牌一樣。

帝羽握住寫着槍字的玉牌，識界中突然出現了一身着窄袖紫衫的青年，正是徐憬淮在施展槍術。槍法靈動飄逸、快如閃電，一套示範下來，就聽他開始講解。

吾之槍法需謹記三點，一為善變；二為迅捷；三為輕巧。善變者不可拘泥於招式，需見招拆招；迅捷者槍出如龍，鬼魅迷蹤。若敵方先手，務須做到后發先至；若己方先手，當虛進實守。

步法當依照六十四卦方位，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步步為宮，切忌死記方位，失了迅捷之意；輕巧者切忌動用蠻力，當借力打力，力不入己身，方處於不敗之地。

最後徐憬淮在傳授完整套招式后，提醒有三招需要配合雀舌才能發揮最大威力，告誡弟子如有機會，當向紫竹仙子贖回雀舌。

對於最後的告誡之言，孟緣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表面點頭一副讚賞的模樣，教訓帝羽道：“聽到沒，別老用蠻力，那狼牙棒能比得上槍用起來飄逸嗎？”

帝羽放下槍字牌拿起陣字牌。識界中依舊是徐憬淮，只不過換了一身黑色八卦袍，立於高台之上，周圍似有很精妙的陣法運轉。

世間善陣者良多，善變者鮮有，何解？陣法玄妙，精通不易。然而千變萬化難離其宗，知其源，方能破其陣。

小陣者，迷魂、長蛇、入毒之屬；大陣者，聚靈、八門、瞞天之屬。

初學者當以奇門遁甲為主，觸類旁通。吾習陣法多年，得一總綱，曰陰陽二遁分順逆，一氣三元人莫測…陽遁順儀奇逆布，陰遁逆儀奇順行…三元積數成六紀，天地未成有一理。

帝羽聽得腦殼都痛，孟緣卻是津津有味，也不知道是真聽懂了還是假裝懂了。好不容易等徐憬淮講完了，帝羽又拿起葯字牌。

徐憬淮換了一身棕色廣袖衫，緩緩講解。

醫者固存濟世心，然修行之路多枯骨，縱我心濟世，奈何世不濟我心。故徒兒謹記，槍法大成方能醫者入世。

醫者，需知藥物之屬，深明藥理，對症下藥。吾入世多年，唯一毒難解。此毒取自深海生物——方水母，其毒性烈，解法暫缺，日後行事，需謹防此毒。

孟緣翻着白眼，都差點聽睡著了，就跟上英語課一樣。帝羽又換了火字牌。

孟緣見徐憬淮又換了一身長袍，吐槽道：“感情您老喜歡玩時裝秀啊！要不再來個女裝？”

帝羽勸誡道：“咱們還是別在意這些，認真學習才好。”

徐憬淮獨創的神火之術，主要是用來煉丹的。尋常丹師煉丹步驟為選材，起火，投放材料，控火，再次投放材料，最後凝丹。這其中控火之術非常重要，故而以此可判斷丹師的丹術優劣。

煉丹的火稱為丹火，可分為天火與獸火。天火由天地所生，獸火則需要從妖獸身上獲得。由於天火本就鮮有，且獲取極難，故而丹師多以獸火為主。

一般情況下，天火是優於獸火的，但也有例外。比如從龍族、鳳族身上獲得的獸火。當然這種獸火的獲取難度甚至高於某些天火。

徐憬淮號稱丹師第一人，其丹火自然不差。所獲丹火中最出名的為天火榜第九的雪之精靈——問冬，獸火榜第四的朱雀之火——雀炎。

然而真正讓徐憬淮坐穩丹師第一人的卻是他獨創的神火煉丹術，即以靈生火，以神御火。

第一個提出靈火煉丹的並非徐憬淮，而是仙界太清殿（丹師組織）舉辦的第八屆丹神大會的最終得主——冉修。徐憬淮因為求取丹火雀炎，逾期未至，被取消了資格。

冉修雖然提出靈火煉丹，但因為他無法用靈火煉製高級丹藥，故而放棄了研究。

徐憬淮對靈火煉丹很感興趣，仔細研究了冉修失敗的原因后得出兩點結論：一是靈火無法像丹火一樣做到精確的控制。二是靈火為無源之火，高級丹藥煉成后是有靈智的，這點無法解決，靈火煉丹終是空談。

想通這一點，徐憬淮繼承了冉修以神御火之術，並在此之上提出以多種屬性靈氣重鑄丹藥靈智。

即以火煉之，以水潤之，以木育之，以土護之，以金斷之，面對不同丹藥，輔之以雷、毒、生氣、死氣等。

冉修的失敗之處在於精研丹術，對“旁門左道”棄之不顧。徐憬淮從底層摸爬滾打，什麼東西都會點。會得多自然眼見開闊，想出這種前無古人的創舉。

丹術無窮境，大成之後都會陷入瓶頸，無法超脫。而徐憬淮正是因為這個創舉才讓仙界“所有”丹師折服。

至於他的這種神火煉丹術為何沒有推廣，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一點是，大成太難了。

想像一下，尋常丹師只需要掌握一種丹火，通過不斷煉丹，丹術的提升是必然的。然而對於神火煉丹術，掌握五行屬性才算入門，而雷屬性這種五行衍生屬性想要感悟難度可想而知，更別說生氣、死氣這種特殊屬性了。

故而，當神火煉丹術推廣遭拒后，冉修感慨道：“畢竟，靈界只有一個徐憬淮啊！”

徐憬淮得知推廣遭拒，站在太清雕像旁冷笑道：“下一屆丹神大會，吾之徒兒必將奪得丹神稱號。屆時，看爾等有何面目以丹神自居。”

仙界太清殿殿主姚俁得知徐憬淮的狂言后，怒斥道：“豎子無禮耳。倘若他真能教出丹神弟子，吾自願退位。”

眾副殿主紛紛笑之，只有冉修輕輕搖頭，心裏感慨道：“或許丹術真該改革新了。”

徐憬淮離開太清殿後，閉關完善神火煉丹術。其主要難點在於如何快速感悟不同靈氣屬性。可惜閉關多年依然無所獲，直到見到林蠻兒后，彼此交流魂術。

林蠻兒是靈界罕見的先天魂體，其魂術方面有獨特的見解。一番交流讓徐憬淮豁然開朗，經過不斷的實踐，總算解決了神火煉丹術的難點。本來到此時應該是他最輝煌的時候，可惜接連的失敗讓他走上末路。

尋常修士要掌握不同屬性的靈氣，需要先獲取妖獸內丹或者天材地寶，之後吸收靈氣入體，慢慢領悟。這種方法最耗費時間與精力。

徐憬淮的方法是，利用魂力的特殊性，將領悟的“苦差”交給神魂。至於神魂如何快速領悟，那就是他多年苦修總結的經驗了。畢竟他這個怪胎，本身掌握多種屬性靈氣，真不知道他是如何進入天尊境的。

孟緣與帝羽聽完神火之術后，內心無比興奮。

在黑滎島時，帝洪長老教帝羽如何將不同屬性靈氣轉化為自己需要的屬性。其轉化基礎是要感悟相應靈氣屬性，如果配合徐憬淮的神火之術，那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帝羽恨不得現在就開始修行。孟緣則摸着下巴說：“你猜他這一次穿什麼衣服？”

帝羽聳聳肩，拿起丹字牌說：“我覺得都挺好看的。”

果然，這次徐憬淮穿的衣服沒有讓兩人失望。從頭至腳，沒有一處不是精心裝飾。即便孟緣再不識貨也感覺隨便一件裝飾都能賣出大價錢。

兩人等了很久，期待這位靈界丹術第一人的授課。也不知徐憬淮是不是故意賣弄，只見他坐在一個亭子內，品着茶，好生愜意。

孟緣先耐不住性子了，說：“我說天尊哎，我承認您這套衣服已經完美襯托出您的盛世美顏了，可您總該把您最引以為傲的本領傳授了吧？”

徐憬淮似乎沒聽到孟緣說話，繼續品着茶。當喝完第四杯后，似乎是茶水淡了，才緩緩開口道：“吾獨創神火煉丹術，縱橫三界無人勝之一毫。吾門弟子，當篤學多思，不辱師門。非大成者，不可提吾名號。”

孟緣現在和帝羽的神魂呆在一處，右手扇動着，一副慵懶的姿態說：“是是是，您放心，就算大成也不提。天大地大，您老人家最大。閑話咱別扯了，開始講課吧。”

誰能想到，當年風華絕代的五絕天尊徐憬淮會收這麼個潑皮弟子。

徐憬淮留在五塊玉牌里的靈身是沒有意識的，他只是將生平所學存在玉牌中。所以對於弟子的態度他是沒有任何反應的，畢竟大家都是“文明人”，最起碼的尊師之道應該是有的。

至於他所說的弟子煉丹術未大成不得提他名號，對於他們這類“文明人”自然是很重視的事，放在孟緣身上，反而隨了他的心意。

孟緣是什麼人，被召喚來的，有多少位老師他自己都數不清。學校的每年十幾位，可能還會換，部隊的也算的話就更多了。所以，不同層面的人，真的很難理解那個層面的事。

比如，現代人能理解古人打仗還要沐浴更衣，發戰書，別人不打就掛免戰牌，自己還不能攻城，只能罵戰引對方出來打。要是現代戰爭，誰會給你發戰書，先偷襲一波，在聲明我要干你了。打到你門口你掛免戰牌？你就是掛為人類繁衍作出巨大貢獻的蒼老師“藝術照”也沒用。

徐憬淮開始講述煉丹之道。先是普通煉丹術，接着是神火煉丹術，最後兩者優劣對比。

尋常丹師修到大成后，想要煉製高級丹藥不全是丹術的比拼，也有丹火的比拼。丹火等級越高，優勢越大。

神火煉丹術的優勢在於，大成后無需珍貴的丹火，以靈火即可煉丹。而且煉丹時無需多次投放材料，可一次性投入，優化煉丹步驟，提高丹藥品質。

神火煉丹術說白了就是“窮人”的福音。畢竟天火與珍貴獸火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沒有好的丹火，即使丹術在高明也煉不出高級丹藥。

帝羽聽后非常欽佩徐憬淮，孟緣則關心問冬、雀炎兩種丹火的下落。

徐憬淮估計也想到弟子會關心這個，畢竟煉丹之人對丹火的渴求那真是欲罷不能。只可惜兩種珍貴丹火在徐憬淮下界時一起失蹤了。至於是重歸本源還是再覓新主，那就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