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蹬腿丸

苦溯海平靜的宛如一面銅鏡，海風輕起散去幾分炎熱。荒島北面正上演着一場八階妖獸的爭霸賽。七百年的紫藤妖對決五百年的青面毒蛛。

紫藤妖高約七丈，樹身遍佈荊棘，八條藤枝在空中擺動。青面毒蛛僅有拳頭大小，面部呈青色，身體卻呈黑色，八條蜘蛛腿僅有六條，顯然是在之前戰鬥時吃了虧。

紫藤妖舉起粗壯的藤枝衝著青面毒蛛甩了下去，蜘蛛吐絲吊走，胸前一對螯肢變長了不少，刺在一條藤蔓上。藤蔓由紫變黑，迅速蔓延，紫藤妖吃痛，八根藤枝瘋狂甩動起來，打得四周樹木倒了一大片。青面毒蛛憑藉身體優勢，躲了起來。紫藤妖中毒的一根藤蔓已經蔓延到樹榦處，只能忍痛斷枝自保。

青面毒蛛見藤妖斷枝自保發出了“嗤嗤”的聲響，似乎在嘲笑藤妖。藤妖聽到毒蛛的方位，七根藤條纏在一起，朝着毒蛛方向砸去。

毒蛛吐絲吊走，卻被地下長出的根須纏住，眼看巨大的藤條再次向它砸去。毒蛛一聲嘶鳴，數百隻小蜘蛛從四面八方爬出，撕咬藤妖身體。

藤妖無奈只能散開纏繞的藤條驅散小蜘蛛。青面毒蛛趁機脫身，吐着青絲，四處奔走，轉眼間一張青絲組成的蜘蛛網纏住了藤妖。藤妖散開藤枝，阻止蜘蛛網的收縮，然而蜘蛛網上有毒，但凡被割傷便會中毒。

蜘蛛網不斷縮小，藤妖顯然快支撐不住了。正在此時，一少年從空中殺出，一桿黑色長槍帶着寒氣直刺青面毒蛛。毒蛛本就與藤妖爭鬥消耗了不少妖力，哪能抵得住這一槍，直接被刺穿，釘在了藤妖身體上。

少年釘住毒蛛后，手腕一擰，一道火焰自槍中噴出，藤妖本就怕火加上中了毒，在一番掙紮下最終還是喪命。

“小老弟，你緣哥這手槍法如何？”少年似在問人，卻聽不到有人回答。這位少年便是帝羽，此時由孟緣操控着身體。帝羽疑惑道：“你到底在藤妖身上灑了什麼東西？”

孟緣一副笑臉說：“我撒了什麼你不是知道嗎？”

“可我記得亂神散對六階以上的妖獸基本無效的。”帝羽疑惑着說。

孟緣則一副長輩的模樣，教訓道：“讓你平時不認真聽課。亂神散是不足以令八階藤妖瘋狂，可要加上一點青面毒蛛的毒汁不就可以了。”

“你什麼時候從毒蛛身上取得毒汁的？噢…你用的蜘蛛絲對不對？難怪你之前會給毒蛛送食物。”帝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總算腦瓜子轉過彎了。不過，我就想不通了，你說論智商我比你高個兩三百不成問題吧？可憑什麼你能煉丹成功，我卻不行？”孟緣氣惱地說。

帝羽搖着頭，一副無辜的表情說：“我做什麼事都沒瞞過你。反正我是按照五絕天尊教得做，你非要創新，搞什麼科學煉丹。要不你也按照他教得試試？”

“哼！我就不信我獨創的科學煉丹法還比不上他的神火煉丹術，等着瞧吧！我非得將你們所謂的靈氣修行破解，研究出科學武器稱霸靈界。”

孟緣嘴上不服氣地說，可心裏叫苦不已。自己也按照五絕天尊教得做，可丹藥就是煉不成。怕帝羽笑話，說自己要搞科學煉丹，不屑於徐憬淮那套。

至於他所謂的科學煉丹就是將藥材按照丹方順序投入丹爐，然後用火燒，燒完后加入其它藥材，最後將燒的藥材灰燼雜糅在一起，就算凝丹了。

據孟緣猜測，所謂煉丹肯定是不同材料經過火的加熱發生化學反應，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材料是按步驟放，而不是一起放。

可是他忽略了最明顯的一點，化學反應是加熱，而不是像煉丹一樣在丹爐中用靈火煅燒。丹爐主要作用是便於控制溫度，防止煉丹時材料的損耗。越高級的丹爐，其控溫精度越高。

越出名丹師其丹爐、丹火越高級，而這兩者有個共同點——溫度。為什麼說控火能看出丹師丹術的優劣，主要原因在於溫度對天材地寶的影響太大了。

丹藥為什麼會有極、上、中、下之分，除了材料與凝丹手法，大部分就是控溫之別。

一個上好的丹爐可以保證煉丹時溫度變化不受環境影響，且短時間不會發生劇烈變化。珍稀丹火更像丹師生命的一部分，兩者心意相通，控火之術才能趨向完美。

所以說孟緣想破解煉丹之術，那簡直是痴人說夢。三年多來，因為他這荒唐的想法着實浪費了不少天材地寶。帝羽雖然心疼也沒說什麼，可母熊貓看不下去了，直接關閉丹室。

孟緣偷偷用丹字牌開啟，直接被母熊貓轟出熊洞，說什麼拿八階妖丹當開門費，這也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不過，雖然丹術破解不成功，武器方面卻有很大進展。

孟緣研究的科學武器並不是火槍火炮，而是一種壓縮靈氣的“**”。這種**還是他瞎煉丹時導致靈氣不受控制產生爆炸而發現的。若不是五絕天尊提供的丹爐是不錯的寶物，此刻他早已粉身碎骨了。

孟緣事後想了很多，地球上學物理時明白了爆炸的定義。自己如果將大量火屬性靈氣壓縮成一團，再用什麼東西裝起來，用的時候引爆它，那威力一定非常可觀。

想法是美好的，實施起來就困難了。第一，用什麼東西去包裹靈氣，讓它不提前爆炸？第二，如何確保自己準確引爆靈氣。

在後續的一個月裏，孟緣試了很多材料都沒有用，靈氣太特殊了，一般材料根本隔絕不了。直到五絕天尊提到焚情丹時他有了重大發現。所謂焚情丹可以理解為吃了馬上解脫的那種，是對於修行者而言的。畢竟凡人，隨便吃個河豚都能死翹翹，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焚情丹有一樣很重要的材料——黑陰聖冥水。黑陰聖冥水可以隔絕五行屬性靈氣。

孟緣了解后激動地一晚上沒睡着，開始思考第二個難點。第二個難點相對容易解決，只需要施加一個外力即可。

說做就做，孟緣運起魂力，壓縮火之靈氣，然後控制黑陰聖冥水包裹住靈氣團，接着用寒冰塑形，以白蠟做皮。用的時候只要將它射向敵人，“**”受到外力影響打破蠟皮，讓黑陰聖冥水破開，靈氣瞬間爆發出來。

孟緣後續測試了一下威力，非常滿意。只是有一點比較麻煩，就是這“**”不認人，在它的爆炸範圍內誰都傷。他試着用寒冰包裹自己，結果是在床上修養了半個月，那還是他距離比較遠，吃了不少療傷丹藥的緣故。

養好傷后，看着手中不認主的“**”，自嘲道：“以後乾脆叫你蹬腿丸算了。”

蹬腿丸研究出來了，如何發射就是個大問題。孟緣想到了火炮的發射，可是蹬腿丸稍微碰到外力就炸了，自己做一個炮膛，豈不是沒發射出去先把自己給炸了？可若在蹬腿丸外麵包一層鐵皮，那發射出去炸不了怎麼辦？

苦思冥想幾日後，孟緣終於想到了解決辦法——彈弓發射。

做好一切后，找了一隻五階妖獸試試實戰效果，結果令他很滿意。帝羽見狀直接傻眼了，看着被炸得連渣都不剩的五階妖獸，心想如果壓縮的靈氣足夠多，豈不是說可以炸死那些“仙”？

孟緣搖頭道：“炸死仙目前還不行。一來威力不夠，二來發射速度太慢了。”

蹬腿丸的成功讓孟緣信心大增，開始將其運用於陣法中，其威力更可觀了。可惜的一點是，孟緣不會煉製陣旗，只能利用幻陣將蹬腿丸隱藏於陣中。

煉製陣旗不屬於陣法教學的內容，屬於煉器術。而煉器術可不是一般人能學的。它甚至比丹術入門條件還要高，不過有一個共同點——火。

五絕天尊早年也接觸過煉器術，後來因為學得太雜，放棄了。孟緣用的陣旗就是他早年學習時隨手煉製的。可以說五絕天尊絕對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天才，只可惜天才都有一個通病——恃才傲物。

徐憬淮無論在人界還是仙界，朋友都不算多，敵人卻不少。一來實在太優秀了，遭人嫉妒；二來瞧不起兩種人，太笨的和太丑的。當然，當面嘲諷不是他的風格，不屑交往倒是有的；三來身邊美女太多了。

在五絕天尊巔峰時期，人神妖三族美女以與之留情而引以為傲。甚至天網（仙界消息組織，獨立於神、魔、妖之外）發佈的仙界美人榜，前十名有一半跟他有關。這種“戰果”如何不叫仙嫉妒。

值得一說的是，天網似乎很喜歡搞排名，什麼上古十二凶兵，天尊仙兵榜，丹火榜等等。除了兵器外，還有天尊潛力榜，槍術榜，劍術榜……

徐憬淮就是看了陣法榜、槍術榜、毒榜、魂力榜才去依次挑戰，結果四戰皆敗，甚至連最引以為傲的丹術也未奪得丹神稱號。

既號稱五絕，又豈敢再稱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