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遭遇狼群
到了老林子邊上,我們停了下來。這一路上我們基本沒怎麼休息,其實我們行進得並不快,兩個大大的拖油瓶把我們整體的速度拖了下來。恐龍專家固然是其中一個,她最大的問題不是體能不行,而是這一路有太多吸引她的東西。多虧了霍青嬨一直拉着她,要不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另一個拖油瓶就是龍二少,與龍三少之前在沙漠裏的偽裝不同,他是真正的體力和耐力基本為零的選手。給他解開繩索,換了副手銬,但他依然沒走兩步路就氣喘吁吁,再走幾步路就癱倒在地上。他一遇到陡峭的地方,就大呼小叫的,好像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但這傢伙畢竟是龍三少的親哥,偶爾威脅一下,扇上一耳光在所難免,可總不能一路走,就這麼一路上扇過去吧。龍三少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始終在前面探路的瓦斯突然不讓我們往前走了。作為一名職業雇傭兵,千百次的戰鬥練就了他們野獸般感知危險的能力。
常哥說,瓦斯和傑士都感覺到了老林子裏有危險。望着靜悄悄的老林子,我也覺得有些古怪,我們好歹也進過幾回老林子,雖然進的林子不像這裏一樣幾千年沒人來過,但也是人跡罕至,可沒有一次像這次的感覺。我倒沒感覺出危險,只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氣息。
這種感覺不是人人都有的,比如曹爺就開始胡鬧了,“我說,”他走到瓦斯和傑士面前,“你們哥倆兒要是走不動了,就別在這兒胡扯,你把槍給爺,爺替你探路。”說著,曹爺伸手就要抓瓦斯胸前的槍。
曹爺輕蔑的眼神還有搶槍的動作激怒了雇傭兵三人。瓦斯本能地躲過那一抓,和常哥、傑士兩人一起將槍口對準曹爺。三人的眼神里都透着堅決,如果曹爺敢得寸進尺,等待他的絕對是三顆鐵花生米。
空氣彷彿凝結了。
我側着頭瞟了龍三少一眼,龍三少說道:“都把槍收起來,現在我們的目標是救人,不是製造內訌。”這話說得到位,現階段的主要矛盾是敵我矛盾,不是內部矛盾。等敵我矛盾解決了,我估計,內部矛盾就又轉換成新的敵我矛盾了。
我聳了聳肩,示意曹爺退回來。
常哥和另外兩個人蹲在一起商量了片刻,才又帶着我們繼續前進。我喜歡用這種方式前進,這一路走來,尤其是在白玉宮裏,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一直是我和曹爺擔當開路先鋒的角色。
這開路先鋒隨時都要面對意想不到的危險,現在既然有人主動承擔這個責任,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小心翼翼地進了林子后,我們的速度又放慢了許多。粗大的松樹將頭頂的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地上落着的松針非常鬆軟,隨手扒一下,底下都是已經腐蝕得基本與泥土相同的枯枝碎葉。
在密林里往山上走,比爬長滿草的山還費勁,許多時候頭頂全是大石頭,需要繞路才能通過。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天色已經漸晚了,我們還沒爬到半山腰。走在前面的瓦斯突然向後面打了個停止的手勢,然後自己先躲在了一棵大樹后。眾人連忙各自找了棵樹躲起來。曹爺本來還一臉不屑地站在那兒,像是不相信瓦斯的本事,讓我罵了一句后,才不情願地找了棵勉強能擋住他龐大身軀的樹,躲在了後面。
按理說,這裏常年沒有人來過,許多動物都應該出來看熱鬧才對,但這裏靜悄悄的。
等了片刻,依然不見有動靜。我小跑幾步,到了前面。常哥和那兩人正趴在地上,用望遠鏡觀察上方。
“什麼情況?”我問道。
“老杜聞到一股煙火味。”常哥說道。
“煙火味?”這又不是燒烤攤,怎麼有煙火味?老林子要是有煙火味,要麼是有人在上風口點火,要麼是山火。
這會兒沒看見火,煙味淡得我甚至聞不到,附近不像是有明火。
“能不能聞出來煙火味是從哪兒來的?”我問道。
常哥指了指我們前面,抬頭望去,不遠的地方,是一塊橫寬幾十米、高五六米的絕壁。一塊超大型的石頭渾然天成,插在半山腰的泥土裏,形成絕壁,上面是個石台。這麼大一塊,少說也得七八百噸,“好像是上頭那個檯子。”
我從常哥手上接過望遠鏡,看見檯子上什麼動靜都沒有,也沒有煙霧、火光。
“沒動靜啊?”看了半天,也沒見有動靜,我將望遠鏡還給常哥。
“我們三個從兩邊抄上去,看個究竟。”常哥沖我說道。
“我也去。”
常哥原本打算起身,聽了我的話,轉頭看了我一眼。我凜然不懼,與他對視。好半天,常哥敗下陣來:“好吧,你和我一路。”說著他做了個手勢,那兩人會意地抱着AK-47從一邊摸了過去,我和常哥走另一邊。
常哥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我空空的兩手,從大腿側面的槍袋裏抽出一把手槍,扔給我:“會用不?”
我低頭看了一眼,笑道:“這傢伙的主人我認識。”那把手槍,就是雇傭兵在沙漠裏收繳的黑面阿信的柯爾特1911。我打開保險,裝作熟練地頂上火:“自保沒問題。”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用手槍,只是對這個槍的了解多些罷了。
常哥點了點頭,轉身小心翼翼地往上摸去。我回頭對霍青嬨和老林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們少安毋躁。曹爺探出頭,指着自己的鼻子,意思是想和我們一起去,被我瞪了一眼又退回去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繞了大彎子,到了石台的斜上方,發現石台上空無一人。
我們又仔細地搜查了片刻,直到確定周圍沒危險以後,才解除了警報。
石台上有人類活動過的痕迹,一地的獸骨、碎肉殘留,還有一堆灰燼,上面澆了水或者尿,入手潮濕冰涼,也看不出這堆火是什麼時候生的,火堆周圍還有股淡淡的煙火味。
我將手槍還給常哥,他拿起一塊骨頭仔細地查看。我湊過去,見其和羊骨頭大小差不多,也看不出是什麼骨頭。“骨頭還新鮮,上面還有油脂,骨髓也在,這些人在這兒吃肉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個小時。”常哥說。
“十個小時?”我說道,“那不就是早上的時候嗎?”
“我們快追上了。”老林說道。
“嗯,看樣子離我們不遠了,”我沖龍三少說道,“我們最好能趕上去,繞到他們前面先設伏。”
這是我一路上想到的辦法,他們不是要給我們設陷阱嗎,那我們為啥不先給他們設個陷阱,看誰先掉陷阱里?
龍三少一聽這話,連忙招呼道:“那我們連夜趕路吧,有可能今天晚上就能追上他們。”
老林卻在邊上搖了搖頭說:“晚上趕路太危險,夜間覓食的猛獸多。我們在這林子裏,離劉賀他們近了,既不敢點火,也不敢開槍,遇見猛獸會吃虧的。”
這點倒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都是常在老林子裏鑽的人,多少都有點血的教訓。
既然有這現成的平台,天色又已經晚了,我們就在平台上紮下營來。因為已經離護衛軍的隊伍近了,我們沒敢點火,所有人隨便吃了點自帶的乾糧,然後就在檯子上枕着背包躺下了。
沙漠邊上的小鎮上沒帳篷和睡袋可賣,我們這幾天都是隨便睡在地上的。好在每次睡覺的時候都能找到曬熱的石頭,所以倒不怕得風濕。
夜幕降臨后,山林好像活了。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空中也不時有飛禽拍打着翅膀飛過。能聽出來周圍有一些大型的動物在活動。其實動物和人一樣,你害怕它的時候,它比你還害怕。所以在這種心理的作用下,大家都相安無事。
老林臨睡覺前,摸着他自己的狗鼻子,說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說他腦子進水了,劉賀他們在這兒吃肉,當然是逮住什麼動物了,這又是殺又是割的,能沒點血腥味嗎?
老林搖搖頭不再說話,翻身抱着歪歪睡了過去。
這幾天行路辛苦,所以大家躺倒就睡,至於安全的問題,就扔給三個雇傭兵去考慮了。
睡到半夜,身邊突然傳來狗叫,不用想就知道是老林“他兒子”。有危險!我本能地翻身坐起。
四周又恢復了靜悄悄的,好像是那一陣叫聲,將周圍山林里的生靈都驚回了洞穴。不但是我,但凡知道歪歪有這功能的都翻身坐了起來,連龍二少也不例外。
三個雇傭兵端着槍,在我們周圍擺出一個三角形,面對黑暗的山林,都是全神戒備。
我又揉了揉眼睛,四周還是一片寂靜,而且我感覺寂靜得過頭了。我剛想問話,老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我往那邊湊了湊,見老林蹲在地上,將歪歪抱在懷裏,用手捂住歪歪的嘴。“狼群把我們圍上了。”老林說道。
各人連忙都向外圍的黑暗中看去,卻沒有看出一點端倪。
曹爺雖然武功高強,但沒老林見多識廣。他相信老林不會像白天似的和人抬杠。可他睜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沒看見一隻狼的影子。
“老林,你老小子不會是腦子抽筋了吧?”曹爺說道,“這四周黑乎乎的,哪來的狼啊?狼的眼睛夜裏會發光,我怎麼沒看見有光?”
老林罵道:“你那是電視看多了。”
我說道:“曹爺說得對,我在野外夜晚見過狼,眼睛是會發光的。”
老林撇撇嘴說道:“那是不假,不過那是狼靠近的時候,你們才會看見。現在它們只是在我們周圍監視着我們,還沒有靠近。聽聲音、聞氣味……狼可以用的感官多了,沒有說非要用眼睛看。”
老林這樣一說,我頓時感覺到四周似乎有無數只隱形的眼睛,和上帝一樣正看着我們,弄得我渾身的毛孔都擴張了。我忍不住小聲地罵了一句:“你老小子要是說錯了,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老林安撫着焦躁不安的歪歪,頭也不抬地說道:“不會錯的,不過它們不會貿然進攻,我們的實力也不弱,狼群也要權衡一下利弊。它們和人一樣,划不來的事情是不會幹的。”
我點點頭:“這就好,現在能不開槍就別開,我們還要算計劉賀呢。”
老林表示同意,然後說道:“據我多年的經驗,這個狼群應該不大,只要我們保持戒備,天亮后狼群就會退去。”
眾人一聽這話,都將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肚子裏。我是見過狼的,不是動物園裏的,而是在野外見過,只是大多見的是獨狼,不餓到生死關頭,狼一般也不會主動攻擊人。而單獨見過狼群的,大部分都掛了。
說起狼,讓我想起一件事。前一陣子,有一個朋友來找我,說他抓了只狼,賣給動物園了。為此我還到動物園去看了兩次。第一次去,是那隻狼剛關進動物園的第二天,它應該是被排擠出狼群的獨狼,看起來乾瘦乾瘦的。即便是這樣,隔着籠子和它對視了一眼,我也心驚膽戰的。
它看我的時候,是那種赤裸裸地把我當作食物的眼神,籠子可以關住它的身體,卻關不住它的眼神。這種眼神,我在野外遇見一隻獨狼時也見過。
過了一個多月,因為要給戶外協會寫一篇野外注意事項,我去動物園看野生動物,順道又去看了看那隻狼。那隻狼胖了至少三圈,躺在籠子裏一動也不動。那種嗜血的眼神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隨遇而安的慵懶。
望着那寂靜的黑暗,我們都沒有了睡意,瞪着眼睛,似乎是想看清狼群在哪兒。四周連飛禽的聲音都沒有了,只有山風吹動松樹的聲音。
老林懷裏的歪歪並沒有像我們一樣安靜下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它越來越焦躁,在老林懷裏像吃不到奶的豬娃子似的亂滾、亂爬,想要掙脫出來。
突然,歪歪的焦躁變成了敵意,濃濃的戰意從它身上散發出來,嘴裏發出的叫聲也變成壓抑在喉嚨里的低吼。這傢伙每次都這樣,第一次遇見沒見過的東西,總以為好欺負。真動過一次手,我保證這個貪生怕死的傢伙絕對會聽見狼叫就縮在老林懷裏。
老林抬頭,往歪歪吼叫的方向望去:“不好,狼群過來了!”
我們一聽這話,頓時又緊張起來,各人都抄起護身法寶,神經緊繃著對着黑暗。
終於,野狼那綠瑩瑩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黑暗裏,從三面包圍了石台。它們沒有進攻,而是在不遠的黑暗中遊盪。我大概算了一下,別看陣勢不小,其實每一面也就四五隻狼。正如老林所說,從數目上來說,野狼就已經不佔優勢了,更別說我們還有自動火力。
這AK-47打蜥螈有些力不從心,但打這些野狼還是沒問題的。
老林一邊安撫着歪歪,一邊疑惑地說道:“這些野狼抽哪門子風,還就盯上我們了?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也有人干,難不成這山裏的野狼都學曹爺?”
“這話怎麼說?”一旁的霍青嬨問道。
老林齜着牙,嘿嘿一笑:“都和他一樣,是二杆子唄!”
這時,我們上方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狼嚎,然後三面的那些狼也跟着嚎了起來,引得被放在地上的歪歪一陣亂叫。
三面的狼嚎此起彼伏,沒有停歇,歪歪的叫聲突然變味了,和哭了一樣。過了一陣我們才發現,這貨不是喊不過人家急得想哭,而是在模仿狼叫。“不好,”老林在歪歪頭頂拍了一把,“好的不學,怎麼開始學狼叫喚了?”
我和曹爺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了,一起大笑起來:“老林,你到底弄的是只什麼狗,不是說是邊境牧羊犬嗎,怎麼學狼叫了,別是母狗找公狼偷情配出來的雜種吧?”
老林一邊安撫歪歪,一邊怒道:“睜大你們的眼睛長長見識,你們見過邊牧和狼配的嗎?”
曹爺一臉壞笑,摸着下巴:“這個……這個……就不好說了。”
老林氣得說不出話。
論鬥嘴,曹爺天生就是老林的剋星,老林又是喬大少的剋星,喬大少又是曹爺的剋星。相生相剋,相剋相生。
上方那隻最先發出嚎叫的狼又叫了,彷彿是在給狼群下命令。三面的狼開始向石台緩慢逼近,形成合圍之勢。我們也都抄起傢伙,準備應對隨時到來的戰鬥。其實對於狼群,我還真沒多少擔心,我更擔心的是在這大山裡槍聲會傳得很遠,要是劉賀他們就在附近的話,應該會聽到聲音,從而對我們有所防備。這樣就破壞了我原本伏擊他們的計劃。不過眼前大敵逼近,也顧不了那麼多,如果不用槍的話,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終於,野狼走近了雇傭兵擺下的三角陣,緊接着第一聲槍響了。這一聲槍響和發令槍一樣,野狼們突然發威,三面發足向我們奔來,三角陣也開始連連點射。對於狼這種靈活的動物,掃射是最愚蠢的辦法,它們天生對危險的警覺,是躲避子彈最好的武器。
響了十幾槍,野狼退卻了,十幾隻狼變成了三四隻,剩下的都已經躺在地上。龍三少罵道:“一群不自量力的傢伙!”
三個雇傭兵幾乎沒用多少子彈,就打翻了撲上來的大部分野狼,弄得我們後面的這些人幾乎連狼都沒看見。
野狼雖然退卻了,但是在頭狼的帶領下,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遠處圍着我們轉悠,時不時地發出一聲狼嚎,不知是在呼喊那些躺在地上的同伴,還是在召集更多同伴。
等我們確定基本沒什麼危險后,大家開始輪班睡覺,剩下的野狼就這樣圍着我們嚎了一夜。
當晨曦照耀進山林的時候,野狼們終於退卻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在林子裏。各種早晨覓食的動物也都從各自的洞穴里鑽了出來,飛鳥又撲稜稜地從頭頂飛過,一片祥和。
常哥將昨晚的戰果堆了一堆,共有七八隻狼。
老林坐在邊上,望着橫七豎八摞在一起的死狼納悶道:“這些狼是怎麼了,和腦子進水一樣,明知道不是對手還要硬來?”
我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找不到吃的急紅眼了唄。再說了,這裏的狼估計都沒見過人,根本不知道人的厲害。”
老林搖了搖頭,站起來四處轉悠:“到底是什麼讓這些狼那麼瘋狂呢?”
當他轉悠到石台邊,探頭往下看的時候,終於找到了線索:“原來是這東西。”
其實我們也對狼群昨晚反常的行為感到疑惑,只是沒老林這麼強烈罷了。聽老林說找到線索,幾個人都圍了上去,探頭往石台下看。
一張血跡斑斑的狼皮,躺在石台下的碎石堆里。
“那些王八蛋昨天吃的是狼肉!”老林驚呼道。
見我們都疑惑地望着他,老林沒有像往常那樣顯擺夠了再說話,而是很焦急地說道:“這些王八蛋真是瘋了,連狼肉都敢吃!”
龍三少說道:“吃個狼肉有什麼稀奇的?我也吃過啊。”
老林掃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那是在五星級酒店裏吃的,這是在野外。”見我們還是不解,老林只得詳細給我們講:“狼這種動物,其實是很矛盾的,在野外狼群沒有東西吃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地將死去的或者重傷未死的同伴吃掉,從這點看,狼群對待同伴是殘忍而冷漠的。但如果有人在山裏吃狼肉扒狼皮的話,不但這個狼群會圍攻他,其他狼群也會去圍攻,這樣看的話,狼群又是團結的。”
這是什麼道理,狼也玩這一套?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在山林里,個體實力強大的動物有的是,黑熊、野豬、雪豹……狼群正是靠這套生存法則才能成為山林的霸主,讓其餘的猛獸退避三舍。
“這群狼,估計把我們當成昨天吃它們同伴的那伙人了。”霍青嬨說道。
老林搖頭道:“不會,狼群的記性很好,可以牢記每伙人不同的味道。那群狼應該已經尾隨劉賀他們而去了,昨天晚上這一撥是後來的,只是單純地聞到了死狼的味道,而向我們發起進攻。”
我突然想到了生死未卜的喬大少,驚呼道:“這麼說,喬大少有危險了!”
老林無奈地說:“這傢伙一身血跡,狼群聞到味道,最先找到的就是他。”
曹爺扯着脖子喊道:“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去救喬大少!”
常哥問道:“那幾隻死狼怎麼辦?”
老林掃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儘管帶上。”
常哥搖了搖頭:“這麼好的狼皮,扔了太可惜。”
我們又上路了,在指南針和GPS的指導下,我們一路向南。在路上時不時地發現有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迹,看樣子我們是走對了,這一路都跟在劉賀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