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樣是賣雨傘，一個東邊，一個在西邊

可能真正的初戀總是在不對稱的思想上所完成的，當兩個人同樣的年紀但是思考的方向卻完全不同的時候，那麼兩個人最終會走向一個不同的路。

而路並不是彼此去選擇的，或者在很多年裏，我們的選擇的並不多，那是因為本來的選擇也無法看起來正確，因為判定不了，所以惶恐的活着，聽天由命，從未做出自己所認同的選擇。

可是命運真的存在嗎？這如同一個無法去解答的命題，諸然覺得無法去掌控自己的人生，卻經常發現，某一幕，是很久以前就夢到過的。不是似曾相識，而是真真切切的，而是感覺一模一樣。

每當這個時候的徐峰都會感到害怕，甚至惶恐不安，未來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苦難在等着自己，因為腦海中，記憶中，夢中的一切都實現了。縱然是片段似的，關於自己的人生，許只是一句閑聊。

可是那就那樣的呈現了在自己的眼前，就連語氣，那些悸動與不安都一模一樣，他也有庄公夢蝶的困惑。

人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么，可能說命運是靠自己雙手創造的，說這些話的人，實在是不負責任。

如果人的一生，真的能去靠着自己雙手去創造未來，那麼世界國與國，家與家，人與人一定沒有那麼大的差距。同樣是賣雨傘，一個東邊，一個在西邊。

東邊的人一定比西方的人賣的多？亦或者是西邊的人比東邊的人賣的多？可是無論如何，總有一人賣的比較差。

而理論什麼都可以說，因為在東邊，早上起來的時候，太陽很刺眼，於是人們需要一把雨傘，於是，東邊買雨傘的一定比西邊賣的好。

因為他目光所及，全是撐着傘的人，而旁邊剛好在賣雨傘，她也忍不住買了一把。

西邊的人，也會說，雨傘咯，當然是擋雨咯，你有見過早出經常有雨的天么？通常是雨下很大，日暮而歸的人才會想起，照顧自己。

好吧，男人總是這樣，赤裸裸的出門，而在歸來之時，緊迫之時才想起，也許我真的需要一把雨傘。

所以西邊一定賣的好，因為東邊賣的遮陽傘，是女性買的多，她們更疼惜自己。要是說雨傘的話，還是西邊。那些上班族，總是會忘記的，上班不帶傘，蹭傘也只是獨居孤僻的不敢做而已。下班時，逼不得已，所以買了很多傘。而西邊的，根本沒有擋雨好么，那只是雨傘的另一面，本來一開始不存在的一面。

而徐峰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需要把事情記載到醒目的地方才能記住的人，除非是囊中羞澀，身上只剩下生活費了，於是忍着吧，就這樣淋着雨，走着回家，下一次一定要記得帶傘哦。

她來他家的時候也會疑惑的說：“你家怎麼那麼多傘。”

當然她是眼前一亮。

他說：“因為我是一個糟糕的人，每一次都會忘記帶傘，那麼如果我的傘有很多的話，那麼雨天，我一定會記得帶一把傘。因為我的世界裏也許缺少了一個人提醒我。”

她尷尬的笑笑，卻還是對這些各式各樣的傘愛不釋手。

“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她道。

如果你記得你的過去，那麼你一定也有一些癖好，而這些癖好是在歲月里不小心積澱起來的，而在你眼前的我那麼奇怪只是因為你沒有這樣的癖好而已。回望此生，什麼事是值得記住的呢，你並不完全知曉。而行為卻使得你記住了那些瑣碎的小事。比如抽煙的人，老是會買一個打火機，不管發生了什麼，他身上一定有個打火機。

一個搞笑的故事是，一個殺手殺了人，偵探卻發現在一個打火機上找到了很多指紋。仔細排查指紋，他就這樣被抓了。我們無法賦予生活印記，而生活卻總是給了我們擺脫不了的印記。

“你還像個哲學家。”她本意奚落。

“談不上，我只是想說，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奇怪，若曾經的朋友的話，我也會覺得為什麼一定是在車上才開始化妝。這個好像是很多女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最後我發現，她小時候就經常一邊吃麵包，一邊去上學，甚至一邊想沒完成的家庭作業的答案。走到學校，十分鐘補完作業。無論錯對吧。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咯。”

“那麼你覺得我是怎樣一個人？”姜詩穎突然問道。

“一個醜八怪，一個令人覺得糟糕透頂的人，沒事在別人家裏，到處逛逛摸摸的人。”徐峰道。徐峰想要逗一逗姜屍體，這個對於自己來說是同事的女人，只不過從來沒有說過話，然後因為逛街突然下大雨，剛好自己有傘，竟然自己鑽了急忙鑽了進來。明明到自己家了，她可以隨便借把傘回去，卻到處在別人家閑逛的人。

“呲呲”

“幹嘛？要咬我?”徐峰突然鎮定。收起漫不經心道，真要咬人，自己打不過，打不過？打得過能打么？

“女人是蛇，如果是咬人的時候比狗咬人還痛。”

”你是在說惡毒的女人幫助情夫謀奪家產的俗套劇情？你知不知道別人都叫你殭屍體，說你冷冰冰的像殭屍一樣，當然蛇也還比較恰當。”

“世人皆不懂我，汝也不過鼠輩爾。”姜詩穎翻了翻白眼，然後還梳洗一下頭髮。

“你不覺得絕望么？當你覺得可以施展自己一些才華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除了聽從命令什麼都不能做？”姜老屍洗完頭髮，躺在沙發上挺屍。

“那有什麼辦法？所有的人都是暴君，也許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我們想做一個漂亮的企劃與東西，你能聲名大噪，名利雙收，而上司想的可能是要的是最低廉的價格僅僅是不讓客戶罵又能收錢的企劃。”

“所以咯，當你世界崩潰的時候，顛覆了你的想法的時候，你就會冷冰冰的。每個人都懷有夢想，理想的，但是有理想的人卻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資源，也可能沒有相應的實力。而我就是。”

她上翻的眼睛，讓她看起來都有了抬頭紋。

“我還沒有絕望，我知道時不待我，我待其時。也許會那麼一點機會的吧。”

“周凍雪會給你機會，就那個碧池。”老殭屍說道。

其實我忘記了告訴你，實際上，我有個朋友，她一直說念叨我亂買東西，特別是雨傘。而後呢，她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很懷念她。於是我就好像又買了那麼多雨傘。

“這就是你改不掉自己毛病嫁禍給別人的鍋？好有道理。你怎麼不說，你抽煙是因為你女朋友天天念叨你抽煙，你很懷念她，與此同時你又點起來一根。”老殭屍喝水都差點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