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幽幽古殿（3）

“惜兒......”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呼喚，引得高惜兒轉過身去。她看到了三個人，前面兩個正是慕容淵與歐陽玉，一個美得不像是世俗之人，溫柔妖孽；另一個眉目俊朗，紫衣華貴。而他們後面還跟着一個容顏姣好的年輕女子，正是那個一直喜歡歐陽玉的李婉。

她是與他們一起進入古殿的，高惜兒看向慕容淵。他如幻境中一樣，一襲白衣銀甲，頭束金冠。多了幾分英武之所了，少卻了幾分因容貌帶來的柔美之氣。

她看到他時，仍舊是驚艷震撼的。她往他那邊走去，眼中沒了旁人，只有他一人。她站在他面前，眼前卻彷彿浮現出幻境中他一身黑甲絕望的樣子。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他的臉龐，我一定會讓你好好過完這一生的。愛人，江山，兩者兼得。

高惜兒沒發現的是，在她心裏如此想的時候，她長長的裙擺之處，出現了異象。這個異象紫雪注意到了，歐陽玉和李婉也看到了。唯有沉浸在兩人對視中的高惜兒與慕容淵，沒有察覺到。他們眼中只有彼此，根本注意不到。

她的裙擺處本來是雪白一片的，如今正用金線自動勾勒着，出現了兩個字。“雲陵”，金線勾勒出來的兩個字，龍飛鳳舞，好看極了。

當高惜兒自己注意到的時候，下意識看向了紫雪。

紫雪盈盈一福，身姿婀娜，“聖女大人，這是因為，你心之所向，所以聖女服上自動出現了這兩個字。你一心向著雲陵王殿下，所以裙擺處才會有這兩個字。”這是聖女服的功能，不但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還能因主人的心意而改變。

原來是這樣，高惜兒沒再想什麼，便拉過慕容淵的手往另一邊走去。這座古殿很大，九曲十八彎，到處都是轉彎之處。

歐陽玉之前看到她所處幻境發生的一切之後，已經灰心了。再加上如今，她的力量因慕容淵而解開暴發，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一切。惜兒她，一心向著慕容淵，也只愛慕容淵一人。他註定無望了，看到他的難過，一旁的李婉有些心疼。

她在心裏默默說著，皇上，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值得嗎？

李婉的疼惜，無人看到，倒是紫雪離開前，饒有興味地往這裏掃了一眼。

歐陽玉也走了出去，在古殿之中，隨意亂走着。心情沉重，他此刻，魂不守舍似的隨意亂走着。

紫雪來到了大殿之上，來到寶座處，用力一轉把手。旁邊打開了一扇小門，她徑直走了進去，門再次合上，好像沒有被打開過一樣。

古殿的另一處地方，那裏沒有花草，沒有其他東西。有的，只是一根粗壯的廊柱，兩個人在那邊站着。慕容淵靜靜地看着她，他什麼也沒說，卻眉梢眼解處都流露着一抹柔情。

高惜兒在心裏感嘆，果然美人什麼時候都是美人。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賞心悅目。“幻境裏，最後出現的黑甲的你，是你嗎？”

慕容淵點頭，他們本來先一步惜兒出幻境，卻被紫雪叫去看到了惜兒在幻境中的景象。當他看到幻境裏，惜兒對他的愛戀，他激動莫名。當眼前畫面轉換成戰場時，他突然被紫雪一把推了進去。他進去之後，就忘記了剛剛的記憶，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即將戰敗的將軍。

想來是幻境的功效，才會讓他暫時忘了古殿的一切。所以，最後身着黑甲出現的人，的確是他。“不錯，是我，是我被紫雪推進了你的幻境裏。”現在他提及此事，也同時想起了在幻境的最後，惜兒她替他擋住了奪命的利箭。最後，也是因為他即將喪命，她才徹底暴發了體內的力量。

他輕撫着她的臉頰，髮絲，那柔軟的感覺讓他的心更加溫柔。高惜兒靜靜地看着他，看到他的目光中柔情似水，溫柔寵溺。她直覺得心神俱醉，覺得自己好像身處無邊的桃色之中。滿目的桃花，她似乎還聞到了桃花的香味。

他就這樣看着她，那目光、那神情、那輕撫的手，讓她心裏再無他想。此刻的她，心裏、眼中，都只有一人。眼前人，即是心上人，她忽然心裏響起了這句話。她這是......心動了嗎？在上一個世界中，她對林皓軒是欣賞的，傾慕的。可是她分得很清楚，真正喜歡他的人是原主，不是她。

她只是代替原主，來完成她的願望，也完成自己的攻略任務。她在林皓軒面前，收放自如，只因沒有男女之情。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變了。望着眼前如畫的容顏，她的心跳得好快，她覺得臉頰處也開始泛起熱來。她對慕容淵，竟有了心動的感覺。

可是她轉念一想，他的滿腔柔情與溫柔，都是對着原主的。並不是對着她的，這麼一想，她竟有些心酸的感覺。就好像那一日，她在現代的時候，無意中吃了一顆青澀的酸梅。那種酸澀的滋味，當真是不太好受。她在不知不覺中把心中的疑慮問了出來，“淵哥哥，你喜歡的是眼前的我，還是過去的我？”

慕容淵在她的幻境中，曾經看到過她的記憶畫面，知道了眼前的女孩就是他此生的愛人。她沒有死，她還活着，就活在他面前。因此，他心裏的結徹底打開了。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哪怕她與惜兒長得一模一樣，她也不是惜兒。

他一直在猶豫，在徘徊，在質疑自己的心。可直當剛才，他看到了她的幻境，才終於明白原來她們就是同一個人。不過相對來說，她與過去的性格有些不同。過去的她溫婉可人，落落大方；如今的她活潑開朗，靈氣十足。

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她們本就是同一個啊。她就是惜兒啊，慕容淵輕笑一聲，“怎麼，你自己還跟自己吃醋啊。我喜歡的，當然是你，只有你。無論過去，現在，亦或是將來，我喜歡的都是你。”聽到他的話，高惜兒有些吃味。淵哥哥你可知道，眼前的我，並不是過去的我。

不過，反正她只是這個世界裏的過客，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他現在，將來都屬於我，過去如何並不重要。即使現在我比不過她，以後日日夜夜年年中，我終究能夠戰勝她在你心裏的地位。高惜兒，或者說真正的沈憐，很快就想通了。

過去不重要，現在與將來才是最重要的。反正這個世界，系統君沒有規定時間限制，她可以多多陪伴他一段日子。她一離開，這裏留下的就只是她的複製體。就算複製體有她的記憶，習慣，也不再是她了。她撲進他的懷裏，雙手從他腰側攬過，與他腰后十指相扣。

感覺到溫熱的體溫，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高惜兒覺得在他懷裏真是什麼也不怕了。雖然事實上，明明是如今的她，比他更加厲害。他雖然天生神力，力能舉鼎，而且武藝高強，兵法謀略無一不精。號稱是宋國的戰神，就連衛國都對他忌憚得很。

不過，在聖女的力量這種非人類的力量面前，他就不如她了。高惜兒把臉埋在他懷中，在心裏默默說著，從今以後，換我來保護你可好？

他們已經猶得一統天下的力量了，因此，高惜兒與慕容淵打算離開古殿了。紫雪送他們離開，來到古殿入口處時，紫雪再次跪下了。“聖女大人，我一直守護着古殿，以後我還想繼續守着古殿。主人，你多保重，若有需要就來古殿找我。”

高惜兒轉過身來，沖她點了點頭，“你好好守着古殿吧，不許任何人進出，除非有我的命令。”

“是，主人。”紫雪緩緩關上了古殿大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門后。古殿大門一關上，整座古殿就悄然消失了。不過，他們知道，古殿的入口在這裏。高惜兒想起原劇情中，慕容淵為了救原主，甘願身死成鬼，化為鬼將一生守着古殿。

而原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直天涯海角地找尋着他的蹤影。他們此生不復相見，一個孤獨一生，一生尋找；另一個日夜思念，靈魂長存，卻一生難見心愛的女子一面。而如今，這個魔咒已經打開了，她帶着慕容淵一起活着離開了古殿。

李婉自發跟在歐陽玉的身邊，而歐陽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他灼熱的目光，讓一旁的慕容淵看着，心裏頗不舒服。他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擋在了正在回頭望的高惜兒。兩個男人的目光交匯的瞬間，無形的火花在之間閃爍着。

他們是情敵，也是宿敵，當他們看到彼此的第一眼起便明白。他們註定是宿敵，哪怕沒有惜兒也一樣。無論是情場，還是在戰場上。

歐陽玉還想最後搏一搏，畢竟他與惜兒已經成為真正的夫妻，她是他名正言順的皇妃啊。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也不是假的，曾經的快樂，也是真實的。他來到他們面前，“惜兒，你做一個選擇吧，在我和雲陵王之間做個選擇。無論你選擇哪一個，我們都不會反悔，是不是殿下？”

慕容淵如果說，在進古殿之前，還會擔心的話。如今，他已經堅信惜兒，一點沒有擔心了。他坦然笑着，“好，無論惜兒她如何選擇，我們都認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