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仗劍天下君何在 第二十一章 暗訪舞樂坊

第一卷 仗劍天下君何在 第二十一章 暗訪舞樂坊

話說吳祥進了白府,只是做了一個小家丁。府上家丁見他出身卑微,飯量還大,總免不得在背後嘲笑他。管家白勝見他老實,還比較器重他,試探了他幾次,發現這小伙不油滑不揩油,事情辦得也妥當,便差使他去做一些外出採辦的事。於是家丁中對他嫉妒的人也多了,譏諷聲四起,“一個漁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直到有天,他被一名叫福貴的家丁冤枉偷了府上的夜明珠,福貴從他房裏搜出一顆碩大的珠子,說親眼看見他偷偷從老爺書房裏順的。白勝拿了那顆珠子端詳了半天,對吳祥說,“你有何辯解?”大家看着人贓俱獲,一眾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沒有偷,這珠子不是府上的。是我的。”

“呵。大言不慚,你一個窮打漁的,哪來的夜明珠,被抓了還拒不承認,還想狡辯。”福貴惡狠狠看向吳祥,轉身向白勝又卑躬屈膝,“勝爺,別聽那小子滿嘴胡言,把珠子拿給夫人看,不打死他才怪。”

白勝向他看了一眼,正要把珠子收走。吳祥頓時氣急敗壞,急忙上前搶,福貴一看這小子勁大,幾個人竟沒架住他,上前正要向他胸口一腳,不想腳還未踹出,吳祥已經躲過,跑到他跟前,將他手臂用力往後一拗,頓時福貴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疼得癱在地上。其他家丁看見福貴受到欺負,也上前阻擋吳祥。吳祥竟一人赤手空拳把幾人都打翻在地。白勝並未躲閃,仍站在原地,吳祥向前單膝跪着,“勝爺,我之前曾去外地趕海做些營生,也是機緣巧合,我採到了這顆珍珠,這並不是夜明珠,父親在我來府上時硬把珍珠塞與我,想讓我謀個好差事,但家父身子有恙,我本想拿它換錢給家父治病,因此一直藏着未拿出。望勝爺見諒。”

“嗯,難得你一片孝心,起來吧。”白勝笑了笑,把他扶起,“此珠確實非老爺的夜明珠,且夜明珠也沒丟。你放心,這東西你自己收好。”說完,把珠子歸還於吳祥。待吳祥再三感謝,收好珠子后,發現在旁多了個人,此人英武挺拔,一身玄衣,留着山羊鬍,看身形便是常年習武之人。“你叫吳祥?”那人開口。

“便是在下。”

“可習武多久,拜過門派否?”

“自小防身隨便練的,未拜過師門。”那人捻着鬍鬚笑了笑,便跟白勝向府內走去。

第二天起,福貴再未出現在府內,吳祥被調入侍衛。“此人可再磨鍊磨鍊,我有用處。”山羊鬍看着吳祥對白勝說。

白敬堂見白瑄被禁足后還算安分,以為兒子也死心了,便想趕快把林家的親事敲定了,在今年完婚。正逢林家中秋夜宴,邀請白敬堂一家前去。白敬堂思索再三,沒喊白瑄,帶上禮物攜夫人前去。

林永欽坐於主座,夫人、子女圍繞,其他座位賓客陸續入座,紛紛獻禮祝賀。林永欽心情大好,舉杯邀眾人賞月品酒。“長樂啊(白敬堂字),你家兩位公子呢,怎沒來?”

“大兒子白瑾在揚州任職,小兒子白瑄身體抱恙,怕染到大人,不便前來。”

“唉,和安,你我相識幾十年,你現在對我越來越不說實話啊。”

白敬堂嚇得直賠禮,“哪敢哪敢。”

“你家白瑄哪是染疾,明明是被你禁足了嘛。我聽說他要娶一漁家女子,連我家府上的下人都在傳言。”林永欽笑眯眯地看着白敬堂,“這兒女情長,風月佳人,倒真適合今天‘月上柳梢頭’的意境,好事啊好事啊。”

林永欽聲音響亮,四下賓客聽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好附和,“正是,正是。”

白敬堂汗流浹背,尷尬得下不了台,站起身又賠禮,“大人,我已經狠狠責罰豎子,早與那女子斷了。請大人放心,我已準備好聘禮,立即讓犬子上門提親。”

“唉,何必那麼緊張。”林永欽扶起白敬堂坐下,“聽說甯兒去看過你家白瑄幾次,說白瑄只當她妹妹。這兒女心思我們怎麼多猜度,依我說,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白敬堂如坐針氈,不敢多發話。林永欽也沒理會他,“朝廷現在都在‘西學東漸’,這年輕人學洋人那套更是容易,也興什麼自由戀愛,我們都為朝廷效力,也不能拘泥於傳統,這即使有婚約,也得讓他們自己情投意合。我看得出甯兒對白瑄可真是用情至深,為了白瑄謀個好出路,這次朝廷公派一批學生留洋,我推舉他去了。”

白敬堂一聽,林永欽這是借口推脫婚事,白瑄要是留洋了,這門親事還有影兒嗎?“那哪敢,白瑄才疏學淺,怎能受朝廷委派。”

“知女莫若父啊,你呢,當學學我怎麼當爹,不能動不動就動粗攔着他們。”林永欽笑着舉過一杯酒,“此事我已上報了,待學成歸來,這親事再結也不遲啊。”白敬堂馬上回敬一杯酒,一飲而盡,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白瑄在別苑看到之晴的來信,眉頭揪到一起,許久沉默。“要我帶話給她嗎?”韓崢先發了話。

“幫我帶封信給她吧。”白瑄拿起筆在信上寫着。

“你下個月就要去東瀛,那還能見到她嗎?”韓崢在旁替他心急,“你就不能說不去嗎?”

“這是朝廷公派,而且是林永欽指定我去,如果我不去,我爹娘還有我哥必會被朝廷以違旨名義降罪。我會想辦法儘快回來,如果她心裏還有我,如果她未嫁,我還是會娶她。”“唉,真是苦命鴛鴦。我想辦法讓你們出發前見上一面。”

“什麼?他要去東瀛,東瀛在哪裏?遠嗎?”沈之晴看到書信,又是激動又是有些失落。“很遠,在大海的另一邊。”韓崢也不知怎麼安慰她,“說是去兩年,估計也不用那麼長。”

“我等他,不管多久,兩年三年哪怕一輩子。”沈之晴向韓崢點了點頭,眼神堅定。“放心,他出發前,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倆見面,這些日子你有什麼信什麼東西給他,轉交給我就行。”

吳祥自打當了侍衛以後,反而覺得比家丁的事兒還少,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又不受人待見了,但又不好對白勝說什麼,畢竟人家也幫過他。

平日無事,他只能對着院內的木人練功,他在府內也沒朋友,久而久之,木人成了他唯一的伴兒。“木人木人,我什麼時候能熬出頭,能得到小晴青睞呢?”他對着木人發獃喃喃自語。“阿祥。”也不知什麼時候白勝站在他身後。

“勝爺。”吳祥向他抱拳。“這裏有件重要的事,我差你去辦,你若辦好了,有重賞。”白勝露出神秘的表情。

“什麼事。”吳祥頓時興奮。“城西有個舞樂坊,你扮作食客日日去消費,十日後你來稟報。”

“就這些?”吳祥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是什麼差事,換作別人都認為是天上掉下的美差。

“嗯,就這些。”白勝微笑點了點頭,“十日後你稟報舞樂坊的情況。”吳祥心想,一個供人尋歡作樂的樂坊,有什麼好查的。但既然白勝讓他去,必有什麼用意,只能領了命前去。

吳祥雖未去過煙花柳巷,但也路過或聽人說過,舞樂坊嚴格意義和青樓還不一樣,教授一群姑娘習舞和茶藝,裏面還開了間綉坊。晚上時,樂坊會對外營業,姑娘或唱或跳,吸引眾多食客捧場,但食客只能打賞,不得對姑娘有半分越距行為。吳祥就成了食客之一,找了一個又不顯眼,又便於觀察的地方,只是喝茶也不打賞。晚上,舞樂坊座無虛席,台上歌舞曼妙,從舞娘中走出一女子,雖矇著薄紗,但看得出姿色非凡,身材婀娜多姿,看得台下眾人只呼好。眾多食客往堂倌手中盆里扔銀兩和銀票,一錦衣華服的胖子,趁着醉意,一步步挪到台前,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中間的舞娘,突然往台上扔去一大把銀票,姑娘們一陣嘩然。吳祥發現情況不對,飛奔上前。只見胖子已經爬上台,向中間舞娘直撲而去。那蒙面舞娘手裏正掏出幾根飛針時,吳祥已上前幾拳幾腳制服了胖子。胖子嗷嗷直叫,此時台下幾個保鏢正欲上前解救。吳祥扼住他的喉嚨,“誰敢上前試試?”保鏢們不敢亂動。吳祥讓舞娘們趕快離開,他帶着胖子走出大門,趁着保鏢慌神之時,一腳把胖子往保鏢堆里一踹。此時,胖子嚇得酒已醒了一大半,被羞辱一番,怒火中燒,“還愣着幹嗎?給我進去砸呀!”

頓時,一幫彪形大漢氣勢洶洶衝進坊內,賓客早已嚇得跑了精光。保鏢們見東西就砸。“給我去後面抓人,我小爺今天非出這口氣不可。”保鏢往後台衝去,一直衝到一個院子裏,仍未見一人。正納悶時,四處從屋檐下飛下一群蒙面人,各個手中撒出不知什麼暗器,只聽得院內哀嚎陣陣。蒙面人身手不凡,剛受了暗器的保鏢們那是對手,頓時各個束手就擒,連同那胖子,也被摁倒在地上來個狗吃屎,當即被五花大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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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宗主又栽他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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