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第577章

“好吧,就當買了個教訓。”李逸風吃着,聽到卧室的手機響時,他奔回去拿着出來了,邊走邊道着:“……啊?真的假的?哦,我知道了……結婚日期,我娶媳婦你着啥急?迫不及待要封紅包了,告訴你啊,可以提前給的,我不介意的……呵呵,知道了,能誤了你啊……”

歐燕子看看李逸風,好奇地問着:“誰的電話?”

“猛哥的,問我見餘罪、鼠標他們了沒有,我那能見着……哎對了,他說司法局又被帶走幾個……現在這當領導也難啊,早晨出門就得給家裏人告別,否則指不定路上就被紀檢委請走了……他說這回是市中院被帶走幾個,可能詐騙案涉案的幾個公司有關……哎媽呀,安媽大名叫啥來着?他說中院有被帶走的,挪用公款,不會是……”李逸風看到歐燕子緊張時,他瞠然問,張猛沒明說,可說得已經夠明了。

歐燕子焦急地撥着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時,她和李逸風相對愣了愣,然後不約而同地扔下碗筷,披着衣服匆匆奔下樓了……

邵萬戈和政委李傑是午時到郊區秀河苑小區的。

有時候偵破還不如偶然發現,遍尋不到了肇事司機最終在這裏發現了,已經成屍體了,是因為夏天味大,被一位住戶發現的,像這樣可能形成污染的屍源是不能回隊裏鑒證的,都是現場解剖、鑒證。

車泊停,警戒線已經拉好,兩人進了警戒區,沿樓門向下,已經能聞到刺鼻的味道了,身穿防護服的兩位法醫正在工作,不時地有鎂光燈閃出。

兩人停下來了,喊了聲董韶軍,小夥子從角落裏閃身出來了,邵萬戈問着:“什麼情況?”

“近距離開了兩槍,槍槍致命,根據屍體的腐爛程度,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周以上了。”董韶軍對着前額做了個動作。

“一周以上,今天是26號……那,他死亡的當天,應該就是星海投資出事的那天?”李傑政委道。

差不多,那邊忙着救火,這邊縱火的,就可以從容離開了,邵萬戈面無表情地問着:“身份呢?”

“已經確認,和交通監控拍下的吻合,王軍勝,現年33歲,生前系個體運輸司機,根據前期的排查結果,他曾經給畢福生、陳瑞詳都干過活,拉裝修材料的人都認識這個人。”董韶軍道。

“媽的,就是這一窩,看來沒錯了。”邵萬戈爆了句粗口。

“現場檢測,有幾個人,提取襲擊槍手的痕迹了么?”李傑政委又追問着。

“當時房間應該有四個人,不過身份都無法確定,這個小區剛剛開發,還沒有公開發售,物業管理基本沒有,監控還沒有上,所以,除了這具屍體,基本沒有其他發現。”董韶軍道。

“而且還臨近環城高速入口。辦完事好上路啊。”邵萬戈眼神憂慮地道。

又問幾個細節,除了一槍斃命能反映出開槍者良好的心理素質,再沒有其他收穫,犯罪越專業,那能給警察留下的線索就越少,這裏不論從選址、拋屍、離開現場那一方面講,都是很專業的。

“我們明白的有點晚了啊。”李傑看着現場,懊喪地道了句。

“問題是我到現在還沒明白啊,馬鋼爐特么就一打砸搶出身的,怎麼高科技高智商都玩得轉,這事倒像他幹得出來的。”邵萬戈指指現場,如是道。

“犯罪分子也搞強強聯合啊,他搞的裝修公司、入股的房地產,那個公司里都不缺專業會計啊,為錢能鋌而走險的人太多了……這傢伙偽裝得太好了啊,幾年都沒犯什麼事,我都以為他要安心養老了,誰知道才幹了一票大的。”李傑嘆道。

“你說是不是他呢?”邵萬戈狐疑地道。

“陳瑞詳交代,還是可信的,如果馬鋼爐身邊,有卞雙林這麼個狗頭軍師,要設計這種事就不意外了。”李傑道。

“這個王八蛋,我都差點被人騙過去。真想像不到啊,這些人渣不惜動槍搞事,就為了把火燒到星海身上。”邵萬戈鬱悶地道,陳瑞詳二次交代與第一次大相逕庭,他被警察抓住,果真是有人授意,就讓他以污點證人的身份向警察檢舉那麼事,至於原因嘛,陳瑞詳最終也交代了,他已經欠了馬鋼爐四百萬的高利貸,干不幹都是死路一條。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李傑道,這一次詐騙的幕後,已經有多少人命喪黃泉了。

“那下一具屍體會在什麼地方呢?戈戰旗出事應該在王軍勝死亡之前,十六號晚上,他被挾持走,而直到二十二日,經偵支隊還監測到了關聯賬戶的異常,都在沿海城市,那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沒死?或者是被人逼問出了賬戶密碼……IP位址在沿海城市,他們不會還在一塊吧?”邵萬戈輕聲問。

“他們只相信死人不會亂說話,我看玄,和馬鋼爐做生意,遲早要被滅口。”李傑判斷道。

“問題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都幾天了,錢也不知道去向,嘖。”邵萬戈嘆道。

“呵呵,我覺得問題不大,只要省廳市局沒有限期壓着咱們,只要老隊長沒有電話上罵娘,這就說明這個事,上面有譜了……再說咱們重案隊出去三分之一人了,我就不信,撈不回點乾貨來。”李傑道。

兩人說到此處卻是稍有安慰,不過回頭時,卻發現董韶軍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們兩人,一副聽得入迷狀,李傑瞪了眼,邵萬戈側頭瞧瞧:“喲,出息了啊,偷聽領導談話?不知道案情保密啊。”

“我知道的比你們多,余神探都一周時間沒回家了,以他的賤性,不追到水落石出,肯定不回頭。”董韶軍得意地道。

“你知道什麼?”支隊長和政委,齊齊問他。

“他說……”董韶軍道,看把支隊長和政委胃口吊足了,董韶軍好誠懇地問着:“我先請半天假行不行,同學家裏有事,我和孫羿去看看。沒隊長,請假的地方都沒有。”

“准了,快說。”邵萬戈迫不及待地道。

“他電話上說,明後天就回來,肯定找着了……就這些,再問沒有了啊。”董韶軍說了句,生怕支隊長反悔似的掉頭就跑,叫着孫羿,乘着車走了,走了好遠還能看到,支隊長和政委被這消息聽得愣在當地。

“可以啊,居然能把支隊長忽悠住,你咋說的?”孫羿好欽佩地問。

“我把余賤抬出來,說他明後天就回來,余賤現在的下落大家最關心,這消息絕對震撼。”董韶軍道,邊脫着白大褂邊說著。

“真有眉目了。”孫羿果真進套了,好奇地問。

“呵呵,知道余賤下落的,可能是我嗎?我估計他老婆都不知道。你當警察幾年了,智商一點長進都沒有。”董韶軍笑着道。

假的,氣得孫羿捶了他兩拳。

兩人離開現場,直奔醫院。

也在同一時間,汪慎修指示着出租車司機,緩緩地靠在路邊,他看到了藺晨新和杜雷兩人,正百無聊賴地舔着雪糕,大隊人馬不在,協警那工作對於他們已經失去吸引力,他們最輕鬆,扔下服裝就跑了。

對了,兩的參加年底警察招聘,雙雙……落選。

下車,汪慎修看着這一對坑貨,沒來由地覺得好親切的感覺,他笑着問:“咱們現在有共同語言了啊,都不是警察了。”

“誰稀罕啊。”杜雷撇着嘴道。

“就是,請爺來,爺都不去呢,泡妞終極訓練班,馬上就要開班了,汪哥,要不,你客串一下?”藺晨新道。

“走走,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我有事和你們商量商量。”汪慎修道,兩人一左一右弔兒郎當地跟着,明顯是有怨念嘛,汪慎修提醒着:“當不了警察,不能對警察有仇視情緒嘛,杜雷,不是我說你,你閑着沒事,往大腿上文身幹嗎?那體檢可能過去嗎?”

藺晨新笑了,汪慎修看看藺晨新,遺憾地道:“你倒是有希望,應該是案子糾結的,沒來得及複習吧?”

“你……不用安慰他,反正他公務員考試又不是落榜一回了,天天研究女人,除那玩意兒,其他他不會呀?”杜雷揭着短,藺晨新朝他豎了一個中指。

三人默然走着,不管怎麼講,還是讓兩人挺失落了,藺晨新片刻后道:“反正吧,有點可惜,不過也沒什麼遺憾的,分局還給我發了個獎狀呢……就是,就是……”

“就是不能案子完了,不把兄弟們當回事了吧?人不見面,電話也沒一個,太不夠意思了。”杜雷道。

哦,心結敢情在這兒,汪慎修黯黯地道着:“……真不是這麼回事,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些天出了多大的事……”

他講着,兩位兄弟車禍,一死一傷,一位女警追逃,中槍。還有他們熟悉的那些面孔,肖政委、鼠標、餘罪、熊哥,還有很多很多警察兄弟,已經一周多沒有聯繫了,都在追逃的路上,而這種事,有多危險可想而知,所以才把兩人剔出隊伍之外。

杜雷聽得釋然了,無語地拍拍汪慎修的肩膀,藺晨新卻是有點感傷,理想畢竟和現實差別太大了,警察的工作他試過了,比想像中刺激,可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

“那你呢,汪哥?”藺晨新問。

“只要心存正義和善良,又何必拘泥於那個稱號呢?我不如他們,不過我並不後悔。”汪慎修道,對於自己感情的事,他不想多說,似乎感覺到了兩個人的疑惑,他一手攬一個,和兩人講着他的愛情姑娘,始於那個落魄的時候,始於他無意中看到那位心儀的女人,在迎來送往中的淚水,始於她酒後胡亂的情話,始於她毫無吝嗇的慷慨解囊,他像沉浸在美好中,微笑着說著:“……我再見到她時,我知道她肯定沒幹好事,如果我不拉她一把,肯定有人會毀了她……如果有什麼能救她,我會毫不猶豫地拿出來,因為我確實很喜歡她,我也許不懂愛情,可我很反感虛偽和欺騙……在最落魄的時候,她是唯一一個在乎我的女人!”

“情聖!”杜雷豎著大拇指,一點戲謔也無,嚴肅地道。

“佩服,啥也不說了,結婚時候,兄弟們給你賀禮去。”藺晨新道。

“謝謝,這才是兄弟。”汪慎修攬着二人,重重一拍,話逢知己,輕鬆之極,他轉到兩人的事上,勸着杜雷道:“今天我來,是餘罪安排的,他說,讓你去濱河路七十二號,找一位叫魏錦程的老闆,他手底有幾家物流公司,到哪兒謀個正當差事,好好乾,別遊手好閒的,以後兄弟們萬一抓着你犯事了,那該多不好意思?”

杜雷果真不好意思地笑笑,對於這個安排默認了,汪慎修給了他一個地址,順手也給了藺晨新一張名片,藺晨新一瞧,咦,大豐汽貿總經理栗雅芳,奧迪、寶馬省代理。

“啥意思?”藺晨新不解了。

“找她,給你安排個銷售主管的位置,就憑你這張破嘴,一年掙大十幾萬不在話下。”汪慎修道。

“謝謝,這個不難,我回頭搞個二奶營銷計劃、小三營銷攻略,賣幾輛車小意思……余處挺牛逼的哈,這號大老闆他都認識?”藺晨新好奇地問。

“一看你就眼拙了,真正的大老闆是根本沒有名氣的魏錦程。那才是個隱形富豪。走,我帶你們見見面去,嚴肅點啊。”汪慎修道。

兩人被突來的機會搞得有點局促,汪慎修帶着他們先去見了魏錦程,留下了杜雷,後去見了栗雅芳,這是早有安排的事,栗雅芳一瞅小哥那樣,一聽嘴皮子麻利,貌似很滿意,至於藺晨新嘛,一瞧人家公司那陣勢再加上那麼多前台美女,得,直接留下不走了!

這個事情忙完了,搞定了,他才匆匆向醫院趕來,似乎也有什麼讓他焦慮的事……

最早到的是張猛,在門口等的時候,撞到了匆匆而來的細妹子,兩人像是心有靈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覺得勢單力薄似的,又繼續等着。

等來了駱家龍、等來了孫羿和董韶軍、等來李逸風和歐燕子、熟悉的就剩這麼幾個人了,然後都奇怪地發現,除了李逸風,其他人是餘罪通知的,而事由是一件讓大家都覺得好難過的事情:

薛榮華被隔離審查了!

“猛哥,嚴重么?”李逸風追着問。

“不清楚,好像和集資案有關。”張猛道,他沒敢講,挪用公款去投資了,很嚴重。

“不能啊,安媽應該是受害人啊?”駱家龍道。

“關係可能比較近,安媽一直撮合安安和戈戰旗的事。”歐燕子曝着內情,她拉着細妹子問着:“細妹子,安安咋樣了?”

“沒發現什麼呀?一直在陪解隊長。”細妹子有點犯傻,搞不清這其中的蹊蹺,董韶軍卻是問着:“妹子,你老公有消息沒有?這都出去多長時間了?”

“案子有消息,老婆能知道啊?”細妹子翻了一個白眼,惹得眾人一陣好笑了。

獨獨張猛有點例外,他看着昔日的隊友、同學,還是有一種當了逃兵的感覺。

眾人且說且走,都明白餘罪的用意了,這個時候,如果有朋友陪着,那才是最大的安慰,直到解冰已經轉移到的普通病房,眾人悄悄伸着腦袋,卻只見安嘉璐正和解冰說笑着什麼,還在一口一口喂着流食,那燦爛的笑容,那像家裏出事的樣子。

“她是不是還不知道?誰也別說啊?”駱家龍道。

“嘖,不可能不知道。”李逸風道。

“萬一呢?還是不要說了。”董韶軍道。

“不可能有萬一,自己媽被抓了能不知道?”張猛道。

“你們別吵了……就知道能怎麼樣?”細妹子煩了。

而歐燕子卻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她痴痴地看着這一對,似乎想到了什麼,李逸風問時,她噓了聲小聲道着:“可能咱們真是脫褲放屁了。”

“呀,逸風,你媳婦都會說粗話了。”駱家龍愕然道。

“滾,你媳婦還嫌你不夠粗呢。”李逸風馬上回敬。

得了,笑翻了,屋裏的安嘉璐聽到了,她好奇地看了眼,然後放下碗起身,開門瞠然而對,張着嘴,半晌才好奇地問:“你們……你們怎麼都來了?”

“我們……看看隊長。”董韶軍和孫羿趕緊掩飾。歐燕子卻是關心地拉着安嘉璐問着:“安安,你沒事吧?”

安嘉璐瞬間明白了,她笑容裏帶着幾分難堪的表情,抱抱燕子和逸風道着:“對不起,我媽媽把你們帶坑裏了……等過了這陣子,我會想辦法補償你們的。”

“得了唄,說那幹嗎。我爸有的是錢,缺錢吭聲啊。”李逸風豪氣了,不提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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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罪:我的刑偵筆記(共8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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