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擺渡人的故事

第5章 擺渡人的故事

“哪裏會,尊者是出門辦事了,剛剛還特地讓我過來看看呢。尊者還是很關心羽凌的,羽凌你這幾天去跟孟姐姐住好不好。”孟婆蹲下來輕柔的將闕羽凌的眼淚搽乾淨說道,“可是我想在這等師傅。”闕羽凌止了哭聲抽抽搭搭的說道。“這樣,你先跟孟姐姐去吃飯,吃完飯了你先修鍊一會,然後在回來等尊者可以嗎?尊者可是說了讓我監督你,讓你好好修鍊呢。”孟婆不得已也只能搬出擺渡人來了。“恩,那好吧,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我們就修鍊,師傅說他回來是要檢查的。”闕羽凌站起來說道,他可是說過要保護師傅的,怎麼能因為師傅出門就開始哭呢。

“恩,這才是男子漢嘛,走吧羽凌,孟婆今天煮了好吃的哦。”孟婆說著一手拉着闕羽凌離開了。“孟姐姐,為什麼我師傅你們都叫他擺渡尊者呀?師傅好像看起來也不是很厲害吧。”闕羽凌雖然有的時候看起來非常的老成但是某些時候還是很容易被治癒的,比如一頓好吃的,可以讓他忘記剛剛傷心的事情。“尊者呀,他在忘川河很久了,久到在還沒有地府的時候就已經有尊者了。”孟婆看着埋頭吃飯的闕羽凌說道,“哦,那這麼說著地府是不是師傅創建的呀?”闕羽凌說道。

“這地府不是尊者創建的,但是跟尊者有着脫不了的干係呢,這地府唯一的忘川河別人都渡不了,唯獨尊者可以來去自由。”孟婆說道,“那師傅以前是不是很厲害呀?孟姐姐能給我講講我師傅的事情嗎?我師傅都不告訴我呢。”闕羽凌吃飽了擦擦嘴巴說道,“這是不行的哦,尊者知道了會生氣的,生氣的話我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孟婆說道,雖然這擺渡人跟自己是比別人多了一點點交情,但是孟婆可不是很想得罪這擺渡尊者呢。

“你就跟我講講嘛,講一丟丟嘛,我絕對保密的。這是我們共同的秘密,噓。”闕羽凌拉着孟婆的衣袖搖着說道,還抬起頭瞪着星星眼賣萌的說道,然後還一手做了一下封口的動作。“好好好,那你先去修鍊,練完了我就跟你講,尊者可是說你要練兩個時辰的哦,心法兩個時辰,功法兩個時辰哦。”孟婆說道,“恩,好的,我這就去練習。孟姐姐最好了。”闕羽凌說著就帶着自己的功法和心法去修鍊去了,雖然覺得那裏不對,但是還是好知道有關於師傅的事情呢。過了七天時間擺渡人依舊還沒有回來,雖然闕羽凌也是很想念擺渡人,但是不像第一天那樣會坐着哭了,這陣子都是住在孟婆這邊,因為孟婆跟他說擺渡人不在的話他自己一個小孩住孟婆會擔心的,孟婆也是好說歹說連哄帶嚇唬的才讓闕羽凌住下來了,但是依舊每天都要帶着闕羽凌去拿住處好幾趟,因為闕羽凌說他擔心師傅回來以後會找不到他,會擔心的,孟婆拗不過闕羽凌也只能答應了。

“孟姐姐,我心法練好了。你可以給我講講師傅的事情嗎?”闕羽凌一手被孟婆拉着,一邊跟孟婆朝着擺渡人的住所去了。“恩,我們先去看看尊者回來了沒有哦。”孟婆說道,不過也不得不感嘆這娃的悟性極高,雖然擺渡人給的心法和功法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但是如果對一個五歲的小孩來說卻是也是很難的。“好的,要是師傅還沒有回來你就給我講講吧,你之前可是答應我的哦,我好好修鍊就給我講的,孟姐姐你可不能騙小孩哦。”闕羽凌等着閃亮亮的大眼睛說道。

“好,我什麼時候會騙羽凌了,最近羽凌有好好修鍊的,我都知道的。”孟婆揉了揉闕羽凌的腦袋說道,談話間也到了擺渡人的住所,但是看着大門緊閉的模樣,這擺渡人是還沒有回來了。“師傅還沒有回來。”闕羽凌臉上的失望不要太明顯了,那小臉整個都垮掉了,雖然這幾天每次都是闕羽凌興緻勃勃充滿期待的前來,然後失望而歸,但是隨着次數多了這樣的失望會一直疊加而上的。“羽凌不要傷心哦,尊者肯定會很快回來的。走,我們先回去,回去我給你講講尊者的事情好不好啊,講完了咱在聯繫功法,這樣等尊者回來以後發現羽凌功法和心法都學會了肯定會很開心的。”孟婆蹲下來跟闕羽凌同個高度輕聲的說道。

“恩,好,羽凌會讓師傅開心的。”闕羽凌給自己做了一個打氣的手勢說道,“這樣羽凌才乖,走,孟婆給你買好吃的,羽凌想吃什麼?”孟婆看着重新火起來的闕羽凌悄悄鬆了一口氣。“羽凌想吃甜甜亮晶晶的。”闕羽凌說道,他到現在還記得自己的師傅第一次帶自己上街的時候買的那個小吃,亮晶晶的,好像水晶一般,吃起來甜甜的。擔心奈何自己識字不是太多並不認識那個字是什麼,也只能形容一下了。“好,孟姐姐知道你想吃什麼了。”孟婆想了一會才大概想出闕羽凌想吃的什麼。闕羽凌說的應該是結晶糖,那是一種糖製品,小孩子可能都喜歡,但是大人吃的話覺得齁甜了一些,可能還會略微的接受不了。

“羽凌,你看是不是這個?”孟婆拿起攤位上的一個結晶糖問道,“對對對,孟姐姐就是這個。”闕羽凌開心的拍着小手說道,“好,羽凌喜歡就好。”孟婆付了錢給闕羽凌買了一個讓他邊吃邊回家了。“孟姐姐,你可是答應我要給我將我師傅的事情哦。”一進入孟婆的家裏面闕羽凌就說道,“好,我知道了,我給你講講我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的就沒辦法告訴你了。”孟婆拉着闕羽凌坐在石凳子上。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反正孟婆也是聽別人說的,久到地府還不是叫地府的時候,地府原本是一個非常繁茂的城鎮,當時叫白茶城的時候,可能是因為當時盛產白茶也就取了白茶城,只能說先人取名也是隨意了一些,白茶城當時的商貿交易達到了鼎盛,南來北往的人無人不知這白茶城,而白茶城裏面有一條河,可能是現在的忘川河吧,而據說這擺渡尊者就是當時的白茶城城主,說白茶城富甲一方已經是小看了,富可敵國不可為過,這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同樣城鎮也是一樣的。

在白茶城的鼎盛下也引來了殺身之禍,畢竟一個國家不可能讓一個城鎮養着大部分的國庫的,而白茶城也成了朝廷裏面的眼中釘了,雖然可以給他們帶來富麗堂皇但是也帶來了危機,有心人就開始策劃誣陷這白茶城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很快這白茶城就因為勾結外黨企圖謀反的罪名迎來了朝廷的鐵騎,雖然城主擺渡人盡心儘力的去解決問題,但是這也架不住有心人的挑撥離間,鐵騎一夜之間踏入白茶城,之後就是哀嚎遍野,鐵騎所到之處血流成河,次日的太陽升起的時候原本繁盛的白茶城沉浸在一片死寂當中,到處都是血跡斑斑,而血液沿着地勢向低處留去,匯入了那白茶城裏面唯一的河流,河流漸漸被染上了血紅色。

太陽越升越高,但是白茶城依舊死寂一般,許久好像有個門板下傳出了一絲動靜,經過了許久裏面慢慢爬出一個人來,滿臉的血污,滿身的血跡,而左肩的槍傷還在涓涓流血,那人手持一柄劍慢慢站了起來,撐着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身體看着這滿目的瘡痍,眼裏面的淚流了出來,沖淡了一些臉上的血跡,兩行清淚一直掉着,最後那人跪了下來,朝着地下重重的磕着頭,不知道磕了多久,額頭上的皮肉都模糊了,最後一個頭磕下以後那人就着磕着的姿勢久久沒有了動靜,久到讓人以為那個人死了呢。

突然間這人抬起了身子,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一樣,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晃晃悠悠的朝着城主府去了,進去了好久好久,那人帶着一大包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府裏面出來了,然後那人開始拖着緩慢的腳步繞着城牆走着,走幾步休息一會,在走幾步,從包裏面拿出一個黑色的東西放在了地上,然後用手指在上面畫著符號,手指上沾着的不知道是城裏人的血還是他自己的血,他已經分不清了。重複着這個動作許多次以後這人終於在第二天破曉的時候將城繞完了,而那原本的大包袱現在已經被不知道扔到了何處去了。

那人坐在原本一開始的起點休息了好久,然後想在站起來發現已經站不起來了,也就手腳並用的向前爬行着,爬的過程經過了許多的屍體的身邊,而那人身體也一直在顫抖着,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害怕,那人磕磕拌拌的一直向前爬行着,終於是來到了他們平時祭祀的城中心。那人又再次趴在地上喘着粗氣休息着,那人從懷裏面摸出一塊剛剛放在城鎮腳下的黑色東西,然後又躺了許久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把短刀。

不知疼痛一般的直接劃開了自己手腕上的動脈,血液瘋一般的涌了出來,全部都滴落在那黑色的類似石塊一樣的東西上面,“願助我一臂之力,讓傷城中人這皆為我階下囚,永生不得解脫,永世不得輪迴,我願意為你所用。”那人嘴裏面念叨着,那黑色的石塊突然閃了幾下,生出好多血絲,四面八方的延伸了出去,好像天網一般,而注意一下就會發現這些血絲都是朝着那些黑色石塊去的,一個個連接起來,等到連結完最後一個的時候紅光大盛,整個白茶城都籠罩在一片紅光當中,在外面看進去好像這白茶城外面好像包裹着一個紅色的防護罩一樣。紅光發出了許久以後突然的地動山搖,讓那人只能緊貼着地面趴着不敢動。

這種搖晃的力度彷彿是要將整個白茶城連根拔起一般,不過也確實是這樣的,整個紅光包圍的地方開始往下陷,慢慢的往下沉着,那人只覺得光線離自己越來越遠,之後就是一片黑暗,黑道伸手不見五指。“汝等召喚,吾助之,但需汝等肉身作為交換,可願。”一個蒼老而有悠遠的聲音響了起來,“願,我願意。”那人用儘力氣說道,彷彿怕那人聽不見一樣。“即願意,吾即接手,你可離去了。”那聲音說道。突然感覺自己身體撕裂一般,但是好像又不是肉體上的疼痛,更覺得是靈魂上的疼痛,“汝竟是吾轉世?”這聲音好像從腦子裏面傳出來,又好像是從外面傳進去的,這人已經分不清了。

“既然如此,吾等肉身受此待遇,吾定當十倍要回。”那聲音變得有些咬牙切齒了,聽起來還是挺可怕的樣子,但是那人好像也因為這樣身體上的疼痛感減少了不少。後來那人就陷入了沉睡,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死,也將自己所以的記憶全部找回來了。“所以那個人就是我師傅嗎?聽起來我師傅很厲害的樣子呢。”闕羽凌聽到這邊說道,“這確實是尊者,而且先前的城主確切的說是不完整的尊者,但是為何尊者之前會被剝離靈魂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孟婆說道,確實她知道這些也是不容易了,在之前的事情確實也沒有流傳,也沒有人知道了。

“那後來那個朝廷怎麼樣了?我師傅也沒有去報仇呀。”闕羽凌問道,“不要急呀,聽我給你講嘛。”孟婆颳了一下闕羽凌的鼻子說道。聽說後來那個國家一夜之間就滅亡了,而且那些曾經參與滅了白茶城的所有人全部都死了,而且死後也是消失不見了,也沒有人知道那些人去了哪裏,但是也沒有人敢去追究這件事。畢竟能讓人集體消失不見這是人不能抵抗的力量的,所以也沒有人會這麼去撞槍口的。有民間傳言說是陰兵過境帶走了那些罪惡的人,因為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也有人說是仙人下凡收走了那些品行不端的人。“哦,那按照這樣的來說的話那忘川河裏面不就是匯聚這白茶城人的血液?”闕羽凌問道,“是的,忘川河之前也不叫忘川河,他有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茶露河。而忘川河也是後來才起的名字。”孟婆說道。

“哦,那地府以前是白茶城啊,感覺當時肯定很熱鬧。”闕羽凌說道,“恩,聽說是很熱鬧的。”孟婆點頭說道,“那後來那些壞人都去哪裏了呢?”闕羽凌說道,“忘川河是因為白茶城的人流的血才變成血紅色的,而忘川河雁不過木不浮就是這些人該做的事情了,他們的靈魂永久的禁錮在這忘川河的一畝三分地裏面,看着來來往往的人進入輪迴,看着擺渡人送這一個個有緣人一個個去轉世。”孟婆說道。“那師傅為什麼不去轉世輪迴呢,他也可以帶着記憶去下一世的呀,為什麼要在忘川河渡人呢?”闕羽凌不解的問道,闕羽凌覺得師傅天天跟這些怨魂在一起的話難道就不想去輪迴嗎?

“尊者也是看過千千萬萬的人的,也是經歷過太多的斗轉星移滄海桑田的人,我看尊者這千萬年間不知道渡了多少有緣人,但是度過再多,也是渡人難渡己。”孟婆說道。“可是不是有句話說欲渡人先渡己嗎?”闕羽凌說道,“這話說的沒錯,但是很多時候我們渡了很多人,自己卻度化不了。這些你還小,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懂了。”孟婆嘆了一口氣說道。“哦。”闕羽凌說道,“好了,跟你講了太多了,你趕緊去修鍊功法了。”孟婆現在才驚覺跟闕羽凌說得太多了一些,這要是讓擺渡尊者發現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啊。“好的,那我功法修鍊好了孟姐姐可以給我講講我師傅那個蕭的故事嗎?”闕羽凌問道。

“蕭?什麼蕭?”孟婆問道,“就是一個黑黑的,上面還有黑色穗子的。”闕羽凌說道,“這個不行。”孟婆說道,這可是擺渡人的禁忌,講了那不得去跟忘川河裏面的怨魂作伴啊。“孟姐姐,你就給我說說嘛,我不跟師傅說的,我發誓,真的。”闕羽凌頗為認真的說道。“你先練着,練好了在說,說不定你師傅明天就回來了,發現你功法沒練的話肯定會揍你的。”孟婆說道。“好吧,那我先去練功法了,孟姐姐再見。”闕羽凌說著就離開了。“黑色蕭?黑色穗子?”孟婆念叨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也就不在想了,出門去煮孟婆湯去了,聽說最近的孟婆湯不大好喝,難道是調味料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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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彼岸花與白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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