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陰謀
“林格，從學院領到的是什麼任務？”回到方老師家后，霍叔給林格端上了他給林格留的飯菜問道。
“探礦護衛隊，據說是院長親戚家從國王那裏撈來的機會，要組建一支探礦隊伍去東北的大山裏頭探金礦，全程都需要魔法師護衛。我就是其中一員。”說完林格夾了一口菜放嘴裏。
“……噢……那可真是……”霍常東不知道該擺出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不幸，對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要我說院長他老人家還真會打算盤，”林格咽了一口飯繼續說道，“這種危險的任務要是從外面招魔法師全程護衛的話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錢，結果我看參與者名單上，有4個魔法師都是從學院裏招的，人數佔比快到一半了，我還是個無償出勤者。”
“唉——大人物們都這樣……你的話實力也不算差了，跟緊隊伍，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霍叔安慰道。
“魔獸什麼的話應該不會太麻煩，我只是在祈禱自己不要遇到奇異現象，什麼天罰啊，魔鬼的詛咒啊！只要不遇到這些就行。”
“那麼罕見的事情要是真的給你遇上，我都不知道該說你是倒霉呢，還是幸運呢！哈哈哈！”
“說的倒也是，哈哈哈！”
所謂奇異現象，林格從自己的記憶當中搜索得知，就是發生在自然界中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自發出現的魔法現象。它們大多突發詭異、屬性複雜，魔力紊亂且不受控制，釋放出來的能量也非常龐大，對高等級魔法師都能產生很大的威脅。據記載曾有一位8級魔法師在未探明領域上空飛行時，突然被三道接連出現的巨大閃電連續擊中，落下了終身殘疾，詭異的是當時的天空當中一片烏雲都沒有，更不存在其他魔法師施法，最終只能歸結於奇異現象，屬於自然魔法行列。
至於魔獸，就是會魔法的野獸的簡稱。對於普通人來說威脅巨大，但它們會的那點魔法跟人類魔法師相比還是差得太遠，除少數極罕見的高等級魔獸外，只要魔法師們細心提防，它們就難以對人類造成傷害。
所以林格縱然對自己被派到危險的地方當免費保安有些不滿，但因為危險不是很大，所以就沒有發太多牢騷。而現在令他奇怪的是，方靜老師中午居然沒有回來吃飯。
聽到了林格的疑問后，霍叔指了指林格自己：“不就是為了你小子嘛！她去幫你申請法師塔的使用資格了啊！”
“啊！慚愧慚愧！”林格因為穿越的事情精神狀態不怎麼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所以說你小子要認真學習，魔法造詣提升不上來可對不起你方老師哦！”霍叔一邊教育着林格，一邊喝了一口酒。
林格點點頭，深以為然。他確實需要好好研究研究這個世界的魔法，雖然他的身份是一個魔法師，但是就像會用火烤肉的人不一定知道火是什麼東西一樣，以前的林格也不知道魔法或者說魔力的本質是什麼，只不過會用它而已。真要說起來，這個世界現在知道魔力的本質是什麼的人可能一個都沒有。所以林格打算去研究研究。
這是他在另一個現代文明世界養成的科學思維和求知習慣，如果非要問他為什麼這樣做，林格也說不清楚，大概就是——山就在那裏，總得要去爬的吧！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林格心裏一陣興奮，立刻獲得“扒飯速度+50%”的buff，三兩口解決戰鬥就跑去了方老師為自己準備的小屋間裏翻書去了。臨走不忘誇一句：“霍叔！沒想到你燒菜也這麼好吃呢！”然後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霍常東有些鬱悶地看着一桌子的骨頭，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聲：“呵，這小子！”
來到現在屬於自己的小屋裏，林格首先從方老師的書堆里翻出一本《魔法原理詳解》，在他看來，起這種名字的這本書是最可能找到他所需要的答案的書籍。雖然說以前看過，但時過境遷，裏面的大部分內容早就忘了，剩下的沒忘的，也都轉化為施法時的肌肉記憶儲存在身體裏了，文字記憶是一個都沒有。
“第一個章節……我靠怎麼連目錄都沒有……魔法本質……嗯，比魔力本質就差一個字，那剩下的內容顯而易見了。”林格翻書中。
抱着萬一有什麼看漏了的心情林格繼續看這一章節：……簡而言之，魔法就是魔力在生靈有意識地操控下發生特定變化的外在表現形式。（本節完）
看上去好像沒什麼新鮮的，這些東西林格一直都知道。繼續看。
第二節：魔力的分類。
古往今來的大魔法師們根據長期的觀察與總結，將魔力劃歸為三大種類，這個分類涵蓋了我們所遇到的操控的所有魔力。它的偉大之處在於分類以後，所有同類魔力的性質都相同，不同的只有它們的內涵能量多少，非常方便後來的魔法師學習與掌控魔法。為此我們需要感謝六位為此做出突出貢獻的魔法師，他們分別是……
跳過。林格感慨：可惜沒有我的名字，連同姓都沒有，同性倒是多得很……不過這不是什麼應該值得驕傲的事情吧？
魔力分三大類：高能魔力，常能魔力與低能魔力。下面具體介紹每一種魔力的性質與內涵。
首先介紹常能魔力：它是最廣泛分佈於大氣當中的魔力。其內涵能量中等，性質非常穩定，既不趨向於吸收能量，也不趨向於釋放能量。很容易被魔法師控制……
然後是高能魔力：普通環境中分佈稀少，但通常中午比晚上多、沙漠比森林多，在火山周圍其分佈量甚至能超過常能魔力。其內涵能量高於常能魔力，趨向於釋放能量。內涵能量越高越不穩定，越趨向於釋放能量。有一定的控制難度……
低能魔力：同樣的，它在普通環境中分佈也很稀少。但與高能魔力相反的是，它通常晚上比白天多，森林比沙漠多，在極寒地區的分佈量也會高於常能魔力。其內涵能量低於常能魔力，趨向於吸收能量。內涵能量越低越不穩定，越趨向於吸收能量。控制難度低於高能魔力但高於常能魔力……
有觀點認為魔力的分佈與環境溫度有關。因為高能魔力是施展火系魔法的必要條件，其他魔法的施法過程中若無低能魔力參與則必然造成周圍溫度升高；低能魔力是施展冰系魔法的必要條件，同樣的，它也會造成周圍溫度降低。很長一段時間裏，這種觀點都被大多數魔法師所認同。
但四百多年前，天空中曾出現過一顆比月亮還要亮的紫神星，動搖了魔法師心中的信念。有史書記載，在那長達三年的時間裏，夜晚的天空一直都像處於黎明之時，紫色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給天下的人們帶來了巨大的恐慌。最恐怖的是明明還是在夜晚，但大氣中的低能魔力幾乎完全消失了！高能魔力充斥在了地面上的每一個角落！只有在非常深的山洞裏，大氣魔力環境才沒有多大變化。
後來又有魔法師提出魔力分佈應該與光有關，但是這個觀點更難讓人信服。紫神星的確很亮，但是與太陽相比可就太渺小了，很難想像那麼微弱的光芒竟然能產生比太陽光更強大的對魔力影響力。而且月亮的光芒又應該怎麼解釋呢？
這個問題需要我們這一代和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的魔法師們去研究。作為編書人，我不認同魔法教的說法，將魔力的來源歸結於魔法之神阿忒瑞斯實在是一種奇怪的想法，那隻不過是上古時代人們幻想中的神而已。阿忒瑞斯從未降臨過世間，沒有一本史書記錄過這些……總而言之，應該還是某些原因我們沒有弄明白，但我們需要去弄明白。
雖然同種魔力的內涵能量也不盡相同，但所有的魔力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當它們浮遊在大氣當中時，當它們不受有靈性的生物影響時，即使本身的性質再不穩定，它們都可以非常容易地保持住自身的狀態。也就是說大多數情況下，沒有被控制的高能魔力和低能魔力不會自發地去釋放或吸收能量。至於有記載的奇異現象，目前原因尚未可知。
在同樣的環境當中，三種魔力的分佈量有一個穩定狀態。如果有一種魔力被大量吸收，自然界會有一種我們不了解的力量，去促使它恢復到原來的那種穩定狀態，只是需要一定時間。非常讓人覺得可惜的是，現在的魔法師們對那種力量幾乎一無所知。而這種現象，在魔法師界被稱之為“魔力常態穩定”。
……
所有的魔力還有一種性質，那就是：純度越高的魔力性質越穩定。由於同一種魔力之間內涵能量不盡相同，所以即使是同一種魔力也有純度之分，而純度形容的就是內涵能量相同的魔力在同種魔力中的所佔多少。
魔法師們可以感受到魔力內涵能量的多少，不過這種感覺很難用語言描述，需要魔法師自己領悟。
……
在魔法師的控制能力範圍內，魔力的性質很穩定，可以一直保持自身的狀態，或者無害地釋放或吸收能量。但如果超出了控制能力範圍，魔法師還要強行控制魔力的話，即使是常能魔力也會變得非常不穩定。
……
第二節很長很長，林格看了很久，那些儲存在腦子最深處的記憶都被調動活躍了起來。可以看得出這本書的編者是位思維清晰、邏輯嚴謹的魔法師，他對魔力的描述可以說是非常準確了！對於林格來說，這樣的準確描述也讓他對這個世界的魔力提出了一種猜想。
不過猜想歸猜想，驗證卻是個麻煩的事情。林格想來想去，發現這個猜想的物理基礎還是不太牢固。就像在數學上，如果你連1+1=2都不能確定，那你怎麼可能證明得了勾股定理？
而所謂的物理基礎就是他在另一個世界中所了解到的那些常識：質能守恆、熵增定律。在有魔力存在的這個神奇的世界，這兩個常識還那麼堅不可摧嗎？
雖然說到目前為止，不論是在林格的記憶當中，還是他看到的所有事物，都沒有表現出違反這兩種常識的現象。但是秉承着嚴謹的學術態度，林格不認為自己在確定基石是否牢固之前就去求證其他的物理學定律，更不用去提出什麼建立在它們之上的猜想了。
就在林格為怎樣證明那兩個物理學基石而苦惱的時候，學院的某個角落裏，有一伙人正在商量着怎麼找回場子。
“大少爺，這樣……真的能行嗎？對方可是6級魔法師……萬一要是被發現了……”某狗腿子害怕道。
“怕什麼？！魔法師還不是個人？對於自己不認識的毒，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有幾個人能不中招？”安東瞪了小弟一眼，“你家裏頭就是開藥店的，這種事情不會不知道吧！”
“可萬一要是被人根據毒的來源追究到我頭上，毒殺一位6級魔法師的責任我……我擔當不起呀！”這個小弟快要哭了，老大太狠了，關鍵是這些臟活還要自己干。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這種低級錯誤我會犯嗎？”安東氣得想捶他一拳，“我說讓你毒死他了嗎？”
“沒……沒有……”
“那你怕個屁啊！”
“可……可您說要用毒哇！”
“我要的是那種在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可以快速致人陷入昏迷或者深度昏睡的毒藥。你能拿出來這種葯嗎？最好是煙氣型的。”
“嗯……這倒有。”
“味道會不會很刺鼻？不容易被人認出來吧？”
“不會不會……那種昏睡煙的味道很淡的，如果在對方已經睡着的情況下用……應該沒問題，也不會被後來的人聞到。”
“那就行了。”安東冷笑一聲，“那個賤民兩天後不是要去參加探礦隊的任務嗎？我早就打聽好他要去哪了……呵呵，東北那一片原始森林裏頭的魔獸可多的很。要是在哪一天晚上，某人自己大意疏忽被魔獸拖去啃了腦袋可怪不到我身上——”
小弟忽然打了一身冷戰，望着老大的眼神里都帶上了幾分恐懼。
安東看出來了，俯下身子笑道：“嘿嘿，怎麼？是不是有點怕我？那個賤民想殺我！他竟然敢對我使用那樣的魔法！他難道不該死么？嗯——？”
“該！該死！”小弟畏懼安東猙獰的面孔，連忙低下頭去附和着。
“這不就行了。你也不用擔心自己被追究責任了，對吧？”安東為自己的計謀得意地笑道。
“確實是這樣！”被指問的小弟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回答道。
“老大英明！”一直沒能插上話的其他人連忙拍起馬屁。
安東被小弟們誇了幾句，智商似乎還真的提高了不少，他又想出來了一個進階版狠招。
“對了，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魔獸來着？我記得有一種肉食花的花香好像是能吸引大型猛獸的吧？你們知道是什麼花嗎？”
再不更新自己都看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