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沒有任何關係
……
“哎呀,怎麼帶人家來這種地方?”沈姿看着這又小又舊的房間,很是不滿意。
別人都是去大酒店,開套房。
到她這裏了,居然是小旅館。
跟她一起的男人哄着她,“寶貝兒,我的身份不宜太張揚了。要是去那種大酒店,很容易被人發現的。就先委屈你了。”
“但這裏,一點也沒有興趣了。”沈姿噘着嘴,一臉的嫌棄,還是往男人身邊靠。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能認識這麼大個人物。
經商有什麼了不起,等她成了官太太,看她沈卿還能在她面前多不得了。
到時,她只要一句話,就能讓沈卿再也沒有辦法在華都混!
“寶貝,讓你有興趣的難道不應該是我這個人嗎?”男人已經開始扯她衣服。
那張嘴往她臉上拱。
沈姿心裏雖然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畢竟這人年紀已經大了,不如容元佑容恆那麼英俊,可她還是忍了。
這就是成功的男人。
她能夠把握得住的男人。
就像媽媽一樣,只要男人愛着自己,那做主的就是自己。
“是是是。”沈姿努力配合著他。
兩個人正纏得難捨難分,門突然被撞開。
“好你個李大奎,你說你參加什麼訪談會,原來跑來跟狐狸精訪談了。”撞開門的中年女人身姿豐腴,珠光寶氣。
她手上拿着勾捲簾門的勾子,直接就往李大奎身上打去。
李大奎趕緊躲,“夫人,夫人你聽我說,不是我,是她勾引我,是她給我下藥,我沒有控制住。夫人,你看看,我衣服都還在。我真的沒有,你別打,別打了。”
李夫人一聽,轉手就朝僵在一旁的沈姿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小賤人,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不,不要……”沈姿哪裏是李夫人的對手。
講理的干不過蠻的。
更何況,李夫人還帶了人,一招手,那幫人就衝上來扒沈姿的衣服,一邊扒一邊拍照,把她的醜態全都給照下來了。
“小賤人,當什麼不好要當婊子。呸!”李夫人走之前,狠狠的踹了一腳狼狽不堪的沈姿,“你要是再讓我見到你,我就把你丟男人堆里!反正,你欠!”
說罷,揪着同樣被打得哆嗦的李大奎的耳朵,帶着手下的人,離開了。
沈姿蜷縮在腳落里,全身都疼。
她想哭哭不出來,死死的咬着嘴唇。
為什麼會這樣?
她想藉著李大奎踐踏沈卿,可為什麼,她變成了那個糟踐的人?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
沈卿坐在出租車裏,看着李夫人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旅館出來,笑了。
她跟司機說:“師傅,去極地世界。”
……
上一次來極地世界,是許昂帶她來的。
走的時候,是容恆陪着她的。
這一次,她一個人來。
踏進這錢堆里,能夠感覺到兩股很濃郁的氣息對抗。
一股是為了金錢不得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堵在這裏的無力感,一股是看着這些玩物激起的興奮感。
這也是代表着兩個極端的人。
想要錢的人和願意花錢的人。
今天,這裏玩的是賭錢。
很多種類,可以玩色子,可以玩21點,還能玩最簡單的,石頭剪刀布。
反正,能分勝負的,都行。
越簡單的,玩的越刺激。
誰輸了,贏的人說什麼都必須得做。
當然了,這是需要錢和拿錢出來的對決。
進來掙錢的,輸了就必須答應贏了的人任何要求。
花錢玩的人,輸了就只是給錢。
因為沒有人會把這麼好的機會浪費在別的要求上。
沈卿進去的時候,戴上了面具。
其實所有進來玩的人,進來的時候都戴了面具。
不過輸了,會被提的要求里,就有摘面具。
如果是想要的,那可能就會接着玩,然後提更有興趣的要求。
如果不是想要的,那輸了,可能就是另一種結果了。
沈卿穿着很簡單,白襯衣和黑色的長裙。
戴着面具,她也不能引起什麼注意。
賭博她其實不怎麼會玩,但她的運氣,一向還不錯。
直接去了玩骰子的地方,她一上座,就有人給她骰盅和骰子。
對面的坐着金主。
沒有人說規則,只有輸贏。要求隨便提。
對方很隨意的晃動了兩下,就沒動了。
沈卿也晃子幾下,扣在桌面上。
“開吧。”顯然,金主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直接就開了。
沈卿拿開骰盅,開子。
三顆子,二三三。
而對方,四三四。
沈卿微蹙了一下眉,倒也不慌不忙。
“把面具摘了。”
沈卿也沒有含糊,直接摘下了面具。
面具一摘,金主的眼睛都亮了。
“是你!”
沈卿並不認識這個人。
“你上一次賽車,我可是全程都看着你的。”金主很興奮。
像極了迷弟看到女神。
沈卿並不知道當時看她的人有哪些,記住她的又有哪些。
只是禮貌的點了一下頭,“你好。”
“你怎麼又來了?一千萬都花完了?”金主這會兒,精神抖擻。
這女神,他跟他那一幫兄弟可都是念叨了很久。
要不是那天那個男人在她身邊,他們早就把人給哄過來了。
“沒人嫌錢多。”沈卿拿着骰子,“還玩嗎?”
“玩玩玩。必須玩呀。”金主樂了,“你贏了,我給你錢。你輸了,我……”
沈卿看他。
他嘿嘿一笑,“我再好好想想。”
新一輪開始,金主倒是比第一次認真了許多。
贏了,就可以提要求。
沈卿沒有什麼技巧,全憑運氣。
這一次開,她贏了。
“你要多少?”金主直接問她,“現金還是支票?”
沈卿知道規則,贏一次,可以提五十萬。
“一次只記五十萬。”
“不用管那個。你想要多少錢,我直接開給你。但是……”金主眼睛都笑眯了,“我有一個要求,你陪我一晚。”
沈卿知道,在這裏玩的人,沒人真的把你當女神捧着。
男人眼裏的女神,可以睡的。
沈卿笑了。
她說:“還是一局局來吧。”
這是有局數封頂的。
玩夠十局,就可以不玩了。
但是中途,不管金主提出什麼要求,都不可能拒絕。
“咱們玩了兩局了,還有八局。你能保證,你這八局都贏嗎?中間,只要我贏一局,我都可以提要求的。”金主把玩着桌上的骰子,“就算是八局你全贏了,加剛才這一局,也才500萬不到。現在,你陪我一晚,錢,隨你開。”
沈卿不急不忙,“定了規矩,還是按規矩來吧。”
“哈哈,有意思。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金主倒也不慌,“行吧,你要玩,那就陪你玩。”
接下來的七局,沈卿都贏了。
“你運氣不錯,最後一把嘍。看幸運之神是不是一直眷顧着你。”金主笑着。
這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錢而已。
但對於沈卿來說,賭上的是自己。
最後一把,沈卿多少還是有點緊張。
她面上很冷靜,把骰子放進骰盅里,搖晃幾下,扣在桌子上。
金主一直望着她笑,然後搖骰,扣桌。
“你說,這一次,誰贏?”
沈卿面不改色,“看了就知道了。”
“你要是輸了,可得願賭服輸。”
“自然。”
金主拿開骰盅,笑着說:“五六六。給你留了贏我的餘地。”
沈卿看到那個數,心裏還是慌了。
如果,她輸了,那剛才的運氣也都是白瞎。
在這裏,金主提的要求若是不答應,後果很嚴重。
剛才就聽說了,這裏設置了專門不服輸要反悔的懲罰。
聽說,裏面養了幾頭獅子。
反悔的人,就會被丟進去。
“女神,開啊。”金主很自信的托着下巴,催促着她開。
沈卿深呼吸,揭了盅。
看到那幾個點,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果然,幸運不是時時都有的。
“哈哈,看來,你的運氣用完嘍。”金主很得意的笑了。
沈卿看着他那張揚的笑臉,大概知道,她是被玩了。
怎麼會那麼巧,次次她都贏了?
所有的規則都是對金主有利的,他只需要一把就可以翻盤。
所以,這個男人並不是運氣不好,是他刻意的。
“美女,願賭服輸哦。我直接給你五百萬。”金主站起來,準備去拉她的手。
啪!
原本明亮的場地一下子暗了下來。
所有的燈光都熄了。
現場,引起了騷動。
有保安人員在維持秩序。
沈卿的手被牢牢的抓住,那力度大到讓她沒有辦法掙開。
她沒有掙扎。
因為抓着她手的這個感覺,很熟悉。
還有,那似有似無的味道,並沒有讓她那很恐慌。
轉了好幾個彎,進了電梯。
電梯是有電的,但裏面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電停的並非是意外。
沈卿任由那隻手抓着她,不吵不鬧。
電梯的空間很狹小,兩個人身上的味道也越來越清晰。
忽然,那個味道靠近了她。
就連呼吸,也變得很濃很重。
沈卿往後退了一下,背就貼在了牆壁外。
這裏,根本就沒有辦法避開。
“容恆。”在那個氣息壓下來之前,她叫了他的名字,“別這樣。”
男人停了下來。
就在她的上方,離她很近。
他的胸膛離她只有一點點的距離,她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的心跳快要貼合她的心跳了。
深呼吸,“放開我。”
“就算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無所謂?”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絲怒意。
“這是我自己的事。”沈卿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
話音一落,那低壓的氣息就涌了上來。
電梯的空間小,空氣似乎瞬間就被抽幹了。
呼吸變得急促,心跳也加快了。
男人帶來的壓迫感讓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她依舊偏着頭,不想和他有任何正面的接觸。
“就算要判死刑,也應該有個罪名。”黑暗裏,那雙深邃的眸子沾着戾氣,他在極力的隱忍。
沙啞的嗓音,如同鈍刀在沈卿的心上割着。
她的胸口被東西壓着,一陣一陣的疼。
有些事情,她不想去深想,不想去提。
提一下,她就覺得自己之前還想着跟他發展一下的想法很可笑。
大概,是命運弄人。
“我不喜歡你。一開始,我就說了。”沈卿說:“你之前也聽到了。你現在回不了容家,我在你這裏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不需要用我這樣的人去讓容家對你放下戒心了。所以,容恆,就這樣吧。”
“呵,我給你不了你想要的?”容恆冷哼,“你想要什麼?權力,錢?”
沈卿深呼吸,“對,我想要權力,我想要錢。我想要一個高高在上的身份,明白了吧。”
燈,亮了。
電梯,也停了。
他們在九樓,能夠將樓下的一覽無餘。
而樓下的人,依舊在焦躁。
容恆的眼睛佈滿了血絲,薄唇緊抿,控制着情緒。
他還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越握越緊了。
“就因為我親了你,你就這麼反感?”他就是不信她說的這些話。
“是。我反感。”沈卿終於直面他的眼睛,那一眼,她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所以,你這麼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容恆嘴角輕扯,眼睛裏壓抑的東西眼看就要衝出來了。
他盯着她,直接將她摁在電梯裏,狠狠的壓上她的唇……
沈卿瞪圓了眼睛,他居然還敢!
她揮手打他,他將她的手放到頭頂,一隻手很輕鬆的就握住她兩隻手腕。
“唔……”她掙扎。
“放,放開我……”她扭動着上身。
男人胸膛貼着她,壓制住她的不安分。
此時,她除了嘴能動,全身都被控制了。
她從來不知道,男人強勢起來,她是一點招都沒有。
那些防身的招術,在這裏完全施展不開。
最可惡的是,他對她早有防範,把她的每一步路都堵得死死的。
她掙扎不了,力氣耗盡,氧氣都被吸干。
整個人,都已經無力了。
身體都無法支撐,軟軟的往下縮。
男人終於鬆開她的手,放下了她的腿,也離開了她的唇,拉開了少許的距離。
空氣一下子湧進來,沈卿像是找着了水的魚,大口的呼吸着。
那張臉,已經通紅。
眼神,也有些迷離。
她眼前的男人,是模糊的,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裏,有點點的火光,正在慢慢的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