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幫他處理傷口
“容恆……你渾蛋!”她想罵他,聽到這個聲音后,她都要瘋了。
沒有力量的怒罵,成了歡愉過後的嬌嗔。
容恆看着她紅腫的嘴唇,豐滿盈潤。
手指輕撫過她的唇,略有些痴迷,“只要你不跟我撇清關係,你罵我什麼都可以。”
他彎腰,將她抱起來。
沈卿不想讓他的抱,只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
……
偌大的房間裏,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她被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一盞壁燈亮了。
沈卿緩過了氣兒,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蹙眉,“你的腿,好了?”
容恆當著她的面就開始解皮帶。
“你做什麼?”沈卿很驚恐。
這種時候,他要是真對她再做過分的事,她也只能看着。
她的體力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容恆已經解開皮帶,脫下了褲子。
沈卿嚇得臉色都白了。
雙手捂臉,“容恆,你要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只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沒有人靠近她。
過了一會兒。
“睜眼。”
“我不!”讓她看他沒穿褲子的樣子,簡直不要臉。
“血再這麼流下去,我就再也沒有機會抱你了。”
略有些憂傷的聲音,到底還是誘惑了沈卿睜開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寬厚的胸膛。
還脫了衣服!
眼神往下掃,就是灰色的邊緣。
還好,穿了打底的。
故意瞥開某個地方,瞬間落在他大腿的那條疤上。
沒有流血。
那就是……
她已經看到有一條血從後面繞到前面來了,順着他的腿線往下流。
她皺起了眉。
“還愣着做什麼?過來啊。”都流血了,還傻站着。
容恆端着葯,挪着腿慢慢地走過去。
沈卿坐到床邊,拿過他手上的葯,“轉過去。”
他轉身。
沈卿這才看到那個傷口,哪裏只才流了一點血。
只是那些血,都被擦掉了。
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他腿上的這個傷,上一次看得遠,不真切。
這一次,那傷口讓她的心都揪緊了。
她彎下腰,眼睛盯着那個傷口,有些地方,靠近了才看清,有些地方似乎都已經化膿了。
之前,不是沒有這麼嚴重嗎?
“你這傷,不去醫院能好嗎?”她看了眼手中的葯,抬頭。
這一抬頭,她就紅了臉。
此時,她正對着他的……翹臀。
容恆沒有轉身,只是腿上沾上了她的氣息,小腹綳得有點緊。
某個地方,更是有了想法。
“不去。”容恆壓着那份躁動,“你拿刀子,把那一圈肉切掉,再上藥。”
“……”沈卿驚了。
自己割?
“這得讓醫生來吧。”她可下不了這手。
“不用,你割。”
“可是……就算要割,也要打麻藥啊。”
“不用。”
“怎麼就不用了?”
“麻醉用多了,對身體不好。”他說:“你割,我能忍。”
沈卿要被逼瘋了。
她再怎麼樣,也不是個敢對着活人用刀的人啊。
“別怕。只要把那些化膿的割掉,再上藥,止了血就不會有事了。”容恆知道她在害怕,輕聲安撫着他。
沈卿咬牙。
從托盤裏拿過已經消好毒的匕首,手有點抖。
“你忍着啊。”
“嗯。”
手慢慢的靠近那個傷,幾個深呼吸之後,才貼近了肉,下刀……
時間過得很快,等她把葯敷上去后,她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好了。”抬手間,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
衣服都被打濕了。
容恆一直站着,腿綳得緊緊的。
全程他愣是吭都沒吭一聲。
他緩緩的坐在床邊,包紮好的腿支着,不敢碰到別的地方。
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也再敢沒有別的想法了。
沈卿看到他臉色蒼白,身上全是汗,不由擔心,“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已經處理好了,沒事。”容恆聲音很虛,“我可能要麻煩你一下,幫我擦一下身了。”
“……”
“身上全是汗水,沒辦法躺下來。”容恆看着她,眼睛裏有一層水霧,“能幫我嗎?”
若不是看到他這麼虛弱,沈卿保證不會幫他。
就憑他剛才在電梯裏對她做的那種事,她完全可以不用理他。
只是現在,他在她面前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大狗,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滿滿的祈求。
沈卿咬咬牙,看了他一眼。
起身去浴室接了一盆水,拿了毛巾擰乾給他,“你手沒有受傷,自己擦吧。”
容恆倒也沒有說什麼,接過來。
剛擦了一下,毛巾就掉地上了。
沈卿皺眉瞪他。
他說:“我手沒有力。”
“呵,剛才不是挺有力的嗎?”沈卿撿起毛巾,重新洗了一下,擠了水,給他。
他緩緩抬起手,去接。
沈卿見狀,最後拍開他的手,按着他的肩膀用力的給他擦。
那力道,恨不得把他身上擦下一層皮。
擦了胸前,又跪在床上擦他的後背。
一直搓搓搓,都搓紅了。
“可以了吧。”她甩了甩手,很軟。
“謝謝。”容恆掀開被子,躺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沈卿見狀,收了盆,就要走。
“等一下。”
“還有事?”沈卿回頭,就對上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
“能陪我嗎?”
“你別得寸進尺。”
容恆抿了一下唇,“動了傷口,我怕今晚會發燒。所以……”
“你找程哲啊。”
“他出差了。”
“除了他,就找不到別人了嗎?”
“我不相信他們。”
“……”
這話說的,好像他多依賴她。
“算了,你要實在是不願意,我也不強迫你。謝謝你!”容恆垂下了眸,眼底有遮不住的落寞。
沈卿:“……”
露這副羸弱的樣子給誰看?搞得好像她是個把他拋棄的罪人一樣。
她才不管呢。
反正現在他是死是活,跟她沒有關係。
走出卧室,她看到外面的景象,才想起了這是在極地世界。
而這個角度,這個位置,應該就是第九層樓。
之前聽說過,九樓從來沒有人上來過。
九樓可能住着極地世界的老闆。
九樓……
她想到第一次來,容恆的出現。
還有剛剛,現在。
所以,容恆是極地世界的幕後老闆!
沈卿震到了。
把世界各地有錢人籠絡到這個地方的人,是容恆?
她知道他不簡單,但是沒有想到,如此非凡。
樓下的熱鬧已經恢復了。
她也看到了之前跟他賭大小的人招了一幫人在四處亂躥,看樣子是在找她。
現在下去,怕是會逮個正着。
想了想,還是先待在這裏比較妥當。
回頭看了眼那扇緊閉的大門,她也沒有退回去。
坐在椅子上,等着那幫人離開。
這一坐,就坐到了大半夜。
九樓一直都沒有人上來,可見這裏真的如禁地一般森嚴。
她想着男人之前說可能會發燒,這麼久了也不見他出來,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又坐了一會兒,她起身推門進去。
裏面還是亮着那一盞壁燈。
她往裏走,男人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眉頭微蹙着,睡得似乎不太安穩。
他的唇有些白,臉色卻是泛着不正常的緋紅。
心下一驚,她走過去抬手觸碰了一下他的額頭。
手當即就縮了回來。
怎麼這麼燙?
真的發燒了!
她輕拍着他的肩膀,“容恆,容恆?”
男人根本就沒有反應。
她趕緊給程哲打電話,“程哲,容恆發燒了。”
電話掛了十分鐘不到,程哲就帶着醫生來了。
“沈小姐。”程哲面上帶着急色跟她打了聲招呼,就讓醫生給容恆看。
醫生給容恆做了檢查,說:“二爺傷口化膿,感染引起的發燒。現在需要送到醫院。”
程哲立刻安排。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極地世界,那些玩樂的人,一無所知。
……
醫院。
沈卿站在VIP病房外。
從極地世界出來,她看到了容恆的另一面。
一車的醫生,戰戰兢兢,到了醫院,幾乎是所有的醫生護士都站在門口等候。
送到手術室的時候,更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前世,沈卿自認為自己也是高高在上的,什麼人都見過,也享受了很高級的待遇。
但是和容恆一比,她似乎也遜色了不少。
容恆,到底有多強大?
“沈小姐。”程哲從裏面出來,把門帶上。
“他醒了嗎?”
做完手術,容恆就直接從手術室進了病房,她還沒有看到人。
程哲說:“沒有。但是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
“那就好。”她就知道,聽他的話不太靠譜。
哪有傷口化膿自己拿刀子割肉的。
這不是亂來嗎?
也是她糊塗了。
“沈小姐。”程哲一如最開始那樣的態度,“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問。”
“你為什麼對二爺,突然間就疏離了?”程哲不苟言笑的時候,跟容恆一樣,有點冷冰冰的。
沈卿看了眼身後的門,深呼吸,“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因為二爺不能夠回容家嗎?”
“……”沈卿不怪他這麼問。
她確實是這麼說過。
當初沒再鬧解除婚約,也確實是想要藉助容恆回了沈家后帶來的人際關係。
其實,容恆能不能夠回容家,對於她來說,沒有那麼重要。
回去了,是錦上添花。
回不去,她自己想要的一切,也能得到。
她看向程哲,“你知道的,從一開始我都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的。”
“可你後來,跟他在一起了。”
“那是因為他能夠回容家。”
“所以,還是因為二爺不能回容家,你嫌棄他的身份。對嗎?”程哲咄咄逼人。
沈卿輕蹙着眉頭。
她很清楚容恆在意什麼,有些話她要是說出來了,就是一把利刃,插上去留下的傷,就再也恢復不了了。
“程哲,不要逼我。”
“我不逼你,但你需要給二爺一個合理的解釋。你那麼莫名其妙的冷落他,知道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傷害嗎?如果你一開始鬧就鬧,那也就算了,但是你後面對二爺做的那些,又算什麼?”
程哲冷着臉,“二爺他不可憐,也不需要別人的施捨。但是,二爺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傷害的。包括,你!”
沈卿抿着唇,面對程哲冷冰冰的眼神,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知道二爺的傷為什麼會加重嗎?因為你,他不顧身體沒好,就開車出去了。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他回來的時候,那條腿已經被血全部染紅了。他是不善表達,也還太怎麼懂跟你相處,但他在努力。”
“你呢?給了他一個假想,又親手摧毀。你怎麼能夠這麼狠心?”
程哲一聲聲的質問,如同拳頭一拳拳砸在她的心口。
說完,程哲就轉身進了房間。
門關上,並沒有讓她進去看的意思。
沈卿心裏很不舒服,在程哲的聲討中,她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
但是,一想到那些照片,她覺得很可笑,也很無力。
她不想去在乎,但是又沒有辦法放下。
……
“到底是怎麼了?你也跟我說說。”田中野很着急,“別喝了,喝多了是你自己受罪。”
田中野去搶她手上的酒杯。
沈卿喝完最後一杯,把酒杯給了他。
“……”田中野很無奈,“你是真的不喜歡容恆嗎?一丟丟都沒有喜歡的意思?”
“有。”她仰頭靠着沙發,這酒是越喝越清醒。
田中野拍了一下手,“那就行了呀。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倆就在一起唄。”
沈卿睜大了眼睛,“小野,我媽……”
“嗯?你怎麼提起郁阿姨了?”田中野愣了愣。
“容恆和我媽認識。”
“……”田中野坐直了,“他和郁阿姨認識?”
“嗯。”沈卿說:“他們不止認識,還很熟。”
田中野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卿沒再說話了。
“喂,你該不會是想說,容恆和郁阿姨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田中野盤起腿跳坐在沙發上,“不是吧!”
沈卿眼眶裏有淚花,還有絲無奈,“是啊,怎麼會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田中野把她拉起來,“你給我說清楚。這都什麼玩意?”
“我去出差,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田中野完全懵的。
郁阿姨都死了八年了,她能看到什麼?
沈卿拿出手機,翻開了相冊,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