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用過的東西,就這樣還給我?
“怎麼是你?”
“來看看你。”沈卿走到她面前,左看右看,皺起了眉,“嘖,真是可惜了。以前那麼漂亮的一張臉,就這樣毀了。這眼睛,真是沒法看。也難怪我爸,最近都不願意回家了呢。”
喬妍麗不願意出門,就是怕別人對她現在的樣子指指點點。
她也很清楚,如今的她有多麼醜陋。
在醫院的時候,沈有乾是很體貼的照顧她,可回了家后,他連她的房間都不再踏進半步。
一個女人最大的資本就是好看的臉蛋,不然那些小三小四怎麼能夠拼得過正主?
可現在,她連這最基本的資本都沒有了。
她恨恨的捏着拳頭,用唯一的一隻眼睛看着沈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變成這個樣子,跟你脫不了關係!”
沈卿點頭,“嗯。是我。”
喬妍麗眼睛都瞪大了。
她居然承認了!
“當年,你打電話給我媽,氣得她分神出了車禍,這仇,我能不記嗎?”沈卿靠着桌子,“我原本想着,你從樓梯摔下來,直接摔死了,那就更好了。不過,現在這種結果,我也是能夠接受的。你破壞別人的家庭,肯定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機關算盡得來的一切,會成為別人的吧。”
喬妍麗慌了。
她依舊狡辯,“你媽的死,跟我無關!”
“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嗎?把送你進監獄,太便宜你了。你現在這樣活着,挺好的。接下來,你會看到你搶來的老公跟別的女人纏綿,你最引以為傲的女兒也會步你的後塵。不過,她不會有你那麼好運可以嫁給沈有乾,當沈太太。你就看着吧,好好承受着這一切。”
沈卿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眸光閃着陰森的光,“你要是覺得難受,活不下去了,可以從這裏跳下去。這窗子外面,有一塊尖銳的石頭。你從這裏跳下去,運氣好,可能就一命嗚呼子。運氣不好,極有可能會在病床上躺一輩子。所以,你要是想跳的話,一定要找准位置。”
喬妍麗咬牙切齒,她想打她,她的肩膀被她按得死死的,根本就抬不起來。
她的腿還沒有完全好,也使不上勁。
只能任由她控制着。
“沈卿,我不會如你的意!”
“無所謂了。你活着還是死掉,對我來說都是廢人。”沈卿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好活着吧。”
她在喬妍麗憤恨的眼神里笑着出了門。
門外,保姆在。
“她胃口不好,傷也還沒有全愈,就給她喝粥吧。她不喜歡別人打擾,除了三餐之外,就不要去她房間了。”
“好的,沈小姐。”
……
沈卿去了酒吧。
除了田中野,還有程哲也在。
看到程哲,沈卿就下意識的去看四周。
並沒有見到容恆。
容老爺子下葬的那天,容恆失控的那樣對她,她離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連微信也沒有發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較什麼勁,就是不去理他。
“沈小姐。”程哲看到沈卿,眼睛都直了。
“嗯。”沈卿坐下。
她拿過田中野開過的酒瓶,倒了杯酒。
冷冷淡淡的,實在是沒法交流。
程哲向田中野投去求救的眼神。
田中野收到,輕輕地碰了一下沈卿,湊到她耳邊,小聲問,“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這都半個月了,你都沒有理人家一下。這樣不好。”
“他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你何必生這麼久的氣?那天,他也是情緒低落,才沒控制住。你就別生氣了。”
沈卿一想到那天他發瘋似的啃咬她,到現在都還有點心有餘悸。
她沒有見過那樣的容恆。
那一刻,她才驚覺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這半個月,她也想明白了。
她重生,是要報仇的。
談情說愛,確實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更何況,前世容恆也不在她的生命里。
“程哲。”
程哲被點名,立刻坐直了。
沈卿說:“麻煩你告訴你家二爺,我跟他的婚約,取消了。”
程哲驚,“沈小姐,你跟二爺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能不能當面跟他說清楚?”這一見面就說要取消婚約,他要怎麼回去跟二爺交待啊。
“沒怎麼。就是覺得不應該強迫在一起。”沈卿很平靜,“當初是你家二爺點名讓我跟他建立未婚夫妻關係,現在我想結束了。反正當時只是一句話而已,現在解除也只是一句話。”
“這……”程哲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算是二爺真的強吻了她,也不至於要解除婚約啊。
二爺是對她動了心,難道她對二爺就沒有一丁點感情嗎?
“如果你覺得為難,那我可以親自跟他說。”這種時候,她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程哲深吸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站起來,“沈小姐,你的話我會轉答給二爺的。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二爺對你,是認真的。”
沈卿沒說什麼。
程哲走後,田中野不解的問她,“到底是怎麼了?他只是吻了你,又不是對你怎麼樣了。你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接個吻不是很正常嗎?”
“當初我說不要跟他在一起,你又說你喜歡他了。現在又是鬧的哪一出啊?”田中野都急得不行。
沈卿端着酒杯,“當初我說跟他在一起,是因為他有可能會回容家,繼承家產。現在,容老爺子死了都沒有把他認回去,他不是容家的人,也沒有什麼好利用的了。”
田中野驚了。
忽然,他回頭,更是僵住了。
“沈卿……”田中野拍着她的手。
沈卿抬眸,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半個月不見的容恆,就站在他們身後。
那略顯消瘦的臉上,浮現了一層寒霜。
那雙眼睛裏,有太多的情緒,複雜到捊不出到底是什麼。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心頭閃過一絲慌亂。
很快就穩住了。
沒有什麼可亂的。
她都已經提出要解除婚約了,總得說些傷人的話。
容恆只是看着她,什麼也沒有說。
走了。
“二爺!”程哲急忙追出去。
沈卿回過頭,把杯子裏的酒,一口喝掉。
田中野撫着額頭,焦慮的看了眼沈卿,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
“二爺!”程哲追上容恆。
容恆拉開駕駛室的門,坐上去就把車門給鎖了。
程哲急得拍車窗,“二爺,你不能開車!”
話音一落,車子已經衝出去了。
程哲急得趕緊給吳令打電話,“二爺開車走了,你追蹤一下他的軌跡,我怕他出事。”
……
宿醉過後醒來,沈卿揉着太陽穴。
這不是沈家,也不是在酒店。
“醒了?”田中野從外面出來,端着了杯茶,“喝吧。”
“你怎麼把我弄到你這裏來了?”沈卿接過茶,喝了一口。
“昨晚你喝醉了,我能把你送回沈家?”田中野睨着她,“以前,我能把你送到東橋郡府,現在也不能去了。只能把你帶到我這裏來了。”
提起東橋郡府,就想到了那個男人。
昨晚,他是來找她的吧。
聽到那些話,應該很恨她。
無所謂了。
吃了早餐,沈卿就回了公司。
她把容恆給的那張儲蓄卡,還有地皮的轉讓書,一併裝進文件袋裏,叫人送到東橋郡府。
錢,她動了一點,原本是想等着年底再把錢打進去。
不過現在,是不能等到那個時候了。
她得去賺點快錢,把錢給還上。
這樣,以後就斷乾淨了。
“卿卿,你去哪裏?”
沈卿走出辦公室,沈姿就走過來了。
“我去哪裏,需要跟你報備?”沈卿已經沒有心情跟她裝模作樣了。
“不用。我就是問一句。對了,我一會兒也要出去,約了李先生。”沈姿倒是沒生氣。
“李先生?”
沈姿撩了一下頭髮,“嗯。我新找的客戶。生意談成了,我介紹給你認識。”
“辛苦你了。”
“應該的。畢竟,我是你的姐姐嘛。”沈姿笑着說:“我得先走了,一會兒讓李先生等久了,不好。”
“去吧。”
沈卿看着沈姿的背影,微微挑眉。
李先生……呵。
等沈姿開着新買的mini離開了,她才去開了車。
走到車旁,她才想起了,這車,也是他送的。
幾千萬的車,在如今這種情況下讓她開着,她還是有壓力的。
她上了車,把車開到了東橋郡府。
這裏的門禁密碼她是有的,想着把車開進去停好,然後再悄悄離開,應該不會引起多大的注意。
把車還了,就算是真正的沒瓜葛了。
車子駛進車庫,停好車,然後把車鑰匙放在架子上,深深的看了一眼。
這麼好的座駕,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了。
還是有點不捨得的。
她現在,不僅要賺錢還他的錢,還要賺錢買車。
摸了一下車,她轉身走出車庫。
高大的身影站在離她不到三米的地方,穿着V領的灰色衣衫,深色的長褲,拄着那支手杖,逆光而站,四周都光都變得陰寒。
她有點尷尬的站在那裏。
本以為不會驚動裏面的人,還是給驚動了。
他不坐輪椅了,行動是要快一些。
“你在家啊。”既然發現了,只能硬着頭皮上。
容恆冷眼睨着這個女人。
眼神里,那僅有的一點柔情,都沒有了。
“那個,我是來還車的。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開的公里數也不多。”沈卿還是有窘,“走了。”
她也不知道該再說點什麼,面對他,還是有些壓迫感。
容恆沒有動。
她屏着呼吸從他身邊走過。
手腕上一緊。
她停了下來,心臟也猛的一抽。
陽光下,兩個人錯身而站,擦着肩。
“用過的東西,這就樣還給我?”容恆已經鬆開她的手,轉過身,目光落在那白皙的臉龐上。
她還真是本事。
前腳把他的卡,地皮轉讓書讓人給送過來,後腳就把車開回來了。
她是有多想跟他劃清界限?
“如果你不想要,那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我買一輛新的還給你。”沈卿也轉過身,和他對視上了。
“呵。”容恆譏笑,“是,你現在是思凡的沈總,還和宋辰峰搭上了關係,確實是有實力。”
沈卿微怔。
他怎麼知道她跟宋辰峰的事?
“難怪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甩掉我,宋家確實有錢,有權,有地位。你跟着他,光明正大。”容恆看着那雙眼睛裏的意外就知道是真的了。
半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她明知道他和宋辰峰不合,還專門跟他扯上了關係。
當初那句搭訕,只怕是早就在為今天做準備了吧。
“容恆,說這些沒有什麼意義。”
“確實沒有意義。”容恆握緊了鷹頭,“可你怎麼就能夠確定,你押對了呢?”
沈卿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那是我的事。”
“很好。”容恆咬牙切齒,“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謝謝。”沈卿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容恆看着她的背影,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胸口那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狠心。
……
沈卿坐在車裏,想着容恆說的話。
走之前,他那恨不得撕了她的眼神還在腦子裏,格外的清晰。
他恨她。
那又怎麼樣呢?
那天離開后,她也想過是自己反應太大了。
原本是想回去找他的,後來有事就出差了。
她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出差,會遇上讓她很震驚,無法釋懷的事。
似乎,也能夠知道前世,為什麼沒有遇上過容恆。
這一世很多人,包括郁思思,沈有乾,沈洋,沈姿,田中野……這些人,前世都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她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那個世界的平行世界,還只是另一個時空。
很多東西,不一樣,但又是一樣的。
現在,也沒有必要去糾結到底是哪個世界了。
她只知道,有仇要報。
車子停在了一家小旅館外面。
她付了錢,走進了旅館,“老闆,半個小時前,有沒有一男一女進來?女的年輕漂亮,男的大概四十歲左右。”
旅館老闆嗑着瓜子,漫不經心,“這是客人的私隱……”
沈卿把兩張鈔票放在桌上。
“3024房。”老闆收了錢。
沈卿問,“這麼確定?”
老闆不耐煩的說:“這大中午的,開房的人哪有晚上多呀。”
沈卿明了。
她沒有上去,出了旅館,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打了個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