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第 52 章

腰帶被輕扯開,白色的紗裙便從她白皙的肩上滑落下來。

夏日裏穿的輕薄,一件紗裙後面便是乳白色的抹胸和中褲。

上官羽菲茫然的站在床榻邊,眼看着閻冥爵將她的衣裳脫下來。

“你這是要做什麼?”

冷雲和封玄就站在她身後,手足無措間小丫頭的臉頰泛起了紅暈。

只是剛問出口的話還未及得到回應,便響起一陣敲門聲。

“民婦來給幾位公子送茶。”

上官羽菲下意識想要穿起衣裳,手還未碰到,身子便滑進閻冥爵懷裏。

那婦人進門時就瞧見上官羽菲坐在男人腿上,光滑白皙的肩頭上貼着男人微涼的薄唇。

“民婦......來給幾位公子送些茶水......”說話間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木几上,說話時略有緊張,

然而對於此情此景她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這並非是一個正常人的第一反應,更何況還是女人。

上官羽菲就看着她假裝鎮定的模樣隨即輕啟朱唇。

“大嫂,我......”

她只是開口說了兩個字,那婦人聞言轉身一溜煙出了門。

嘴裏還不停念叨,“我什麼都沒看到......”

“她......是不是有病?”上官羽菲說著指了指額頭,詫異之下她忍不住瞠目結舌。

“不過是被人脅迫的無知婦人,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記住,跟緊本尊的同時保護好自己,是否做得到?”

被點住小鼻子,上官羽菲忽然想起在天光樓遭遇刺殺的那晚,閻冥爵為了保護她,手臂挨了一劍。

在南汀閣里不食人間煙火多年,她到底不知道江湖多險惡。

“嗯。”她點點頭,眼底悄然劃過一抹尷尬之色。

她引以為傲的拳腳功夫在閻冥爵面前,在南汀閣那些男神面前不過就是花拳繡腿。

“小東西,有本尊在,你儘管靠着便是,不必多慮,明白?”

她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他,閻冥爵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她會武本就在他計劃之外,不然整整十年,南汀閣里高手雲集卻無一人教過小姑娘功夫。

閻冥爵很少跟她說情話,只是出口便直白的戳人心底。

上官羽菲聞言竟有些恍神,下意識伸出手,貼着他的臉頰輕輕撫摸。

男人眼神逐漸暗沉,隨即嘴角上揚,劃出一抹輕淺的弧度。

“爵爺,來了!”

封玄守在門口忽然一聲低呼,話音落下時,三個男人轉瞬將上官羽菲圍在中間。

白紗揚起,恰似暗夜裏飛舞的羽蝶,不過一息的功夫,周遭殺氣便將這小屋團團圍住。

茅草搭的屋頂本就不結實,剛有人踏上去,頭頂便撲簌簌地落下許多雜草灰土。

上官羽菲整理衣襟的同時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到那張木几上,茶壺裏盛滿了滾燙的水,她眉梢微動,忽然計上心頭。

“你們儘管對敵,無需顧及我。”

衣袂輕揚,小姑娘信步走到木幾前,還未及站定,頭頂上房梁斷裂處一道黑色身影順勢落下。

只見一名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由上而下朝着她劈過來,眼見着就要刺上去,上官羽菲忽然掀開壺蓋,滾燙的水便朝着他的臉潑上去。

“啊!”猝不及防的中招,黑衣人忙着捂臉,整個人毫無防備的摔在案几上。

即將落地時被上官羽菲一腳橫踹出去,剛好砸在破門而入的兩名殺手身上。

暗夜裏幾十名黑衣人就看見一襲白衣恍若謫仙的女子,她微揚下巴,氣勢如虹。

小姑娘向來高傲的很,一如她的聰慧和出其不意。

閻冥爵勾唇的同時一把將她扯進懷裏。

“跟緊本尊!”

“我可以保護你!”上官羽菲心下有些着急,看着他單手對敵,然而他的劍快如閃電,劍鋒劃過如勁風橫掃。

上官羽菲心裏忽然就不是滋味。

強大如閻冥爵,單手對敵,懷裏還抱着個女子。

不過幾息的功夫,便屍橫遍野,殷紅的血從屋內流到屋外蔓延開來。

上官羽菲再次忍不住一陣作嘔。

她會武,但從未殺過人,南汀閣的人動手向來不留活口。

與這些手握生殺大權的男人相比,她到底是怯懦了幾分。

也許這才是閻冥爵不讓她動手的真正原因。

如是想着,上官羽菲心中的疑慮還未散盡,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黑影舉劍便朝着方才那名灰衣男子刺去,殷紅的血噴出來之時,就聽見那名婦人凄厲的慘叫響徹整個樹林。

“快跑!”上官羽菲一個起躍便向著那婦人而去,落地的瞬間便朝着黑衣人面門飛起一腳。

小姑娘猛地出手,動作迅猛有力,不過幾十招下來,那黑衣人便落了下風。

心中發狠,上官羽菲咬了咬牙正欲結果他時,不料身後倒地的那名婦人忽然從袖口裏抽出一把匕首。

猝不及防,竟朝着上官羽菲的后心口撲上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襲墨色長袍從天而降,替她擋住了那近在咫尺的利刃,閻冥爵一把扯過她,轉身的瞬間一腳踢在那婦人的胸口上。

那婦人原本就不是個會武的,此時更是一命嗚呼。

“閻冥爵,你的手臂流血了!”

靜下來,上官羽菲才注意到閻冥爵的手臂,那染在墨袍上的絲絲血跡清晰的折磨着她的眼睛。

以至於眼眶很快泛起了紅色。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她難掩心疼和愧疚,閻冥爵有生以來僅有的兩次受傷卻都是因她而起。

“傻丫頭,不過小傷而已,”男人說著揉了揉她的頭髮,只是笑容還未及散開,耳邊忽然傳來封玄的聲音。

“爵爺,這傷口上好像有毒......”

閻冥爵手臂的傷口邊緣泛着淡淡的黑色,封玄替他包紮時一眼就看到了,他心裏忽然湧起滔天駭浪,卻在話音落下時,眼見着上官羽菲猛地低頭一口吸在閻冥爵的手臂上。

南家竹院,清晨的風劃過竹林,颯颯聲撩撥起陣陣綠色的波浪。

環繞着竹林的迴廊盡頭,朱瓦之下南汀閣眾人皆守在門口,半個時辰后只見閻冥爵從房內走出來,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

“按照爵爺吩咐,已將茅草屋全部清理乾淨。”

凌霄走上前,身上的煙火味還未散去。

按照計劃他晚出發一日,只為幫閻冥爵一行人甩掉尾巴。

卻不曾想早有殺手埋伏在半路上。

而那對夫婦的出現卻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難道刺殺爵爺是假?殺害菲兒才是真?”

婦人的匕首上淬了毒,看來是一心想要致上官羽菲於死地。

“也許這次又是派來兩撥殺手。”

赤章和林梵說著,閻冥爵臉色瞬間就變了,倘若如此,那上官羽菲的靈州之行恐怕無法安枕無憂了。

他原本是想要帶小姑娘出來遊山玩水的。

“我倒是覺得此次的刺殺與京城那邊無關。”

冷雲凝眉,聲音清冷,一行人順着迴廊向前走去,直至盡頭另一端。

白石鋪地,光照下晶瑩璀璨,竹林深處有黑色的玉石几案三三兩兩,白色蒲團則點綴在各處。

“那茅草屋明顯是新蓋不久,故意攔路,這麼大費周章的刺殺,反而顯得太過刻意。這手法明顯不像齊王等人所為。其次,那些殺手的功夫並無特別,絕非蕭灼言的手下。”

說話間,有淡淡的茶香飄過來,穿過細碎的陽光,眾人望過去,只見南祁軒領着僕從魚貫而入。

“靈州可是咱們南家的地界,爵爺放心,還沒有人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動手,借他十個膽子!”

南祁軒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心虛。

的確,不僅在靈州城,放眼整個江湖,提起南家還真沒幾個人敢明目張胆的放肆。

倒是赤章聞言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菲兒在靈州城的安危就得你保護了。”

“那是自然!”一聽到要保護上官羽菲,南祁軒立馬來了精神,這不禁引得眾人一陣鬨笑。

南晏寒則白了他一眼。

“父親的壽宴你準備的如何了?”

“早就準備好了,大哥你就放心吧。”

南祁軒拍着胸脯,成竹在胸,誰也沒注意到此刻迴廊的另一頭,雕花窗楞處,上官羽菲撐着頭,看向他的目光深處閃過一絲玩味。

“拿來吧。”

她衝著小桃伸出手,下一刻一張信條放在上官羽菲手中。

茅草屋遇襲后,上官羽菲昏睡了一夜,翌日醒來身上的毒便已被封玄清除乾淨了。

不過是普通的□□,她幫閻冥爵吸走大半,毒性隨之減半,兩人均無大礙。

只是她不要命的舉動着實嚇壞了眾人。

“凌霄不知道吧?”她開口,隨後但見小桃搖搖頭。

“放心小姐,我出門前直接收好的,凌霄大人派人到丞相府接我,從上車一路到這裏,他根本沒見過。”

“那就好。”上官羽菲點點頭。

小桃卻不甚明白,“小姐,你為何不讓爵爺知道此事呢,有爵爺在相信他定能護你周全。”

小桃的提議並不無道理,只是經歷了東宮一事,上官羽菲覺得自己需要長大,無論是風雲詭譎的朝堂還是紛繁複雜的江湖,從來都不需要弱者。

“上官羽兮會聯絡柳月此事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僅憑我臨出發前那晚看見上官羽兮的一個眼神。況且就算她安排了殺手,她不過也只是想讓我死罷了,至於刺殺爵爺送她個膽子......等等,小桃,我改變主意了,你去找一趟林嘉榮,請他幫忙一起查一下柳月在靈州城的近況,越詳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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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人面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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