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這老太婆來去無聲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注意力過於專註在貓.屍和死.嬰上了,所以一時沒有察覺有人靠近。
總之對方的突然出現,着實把其他兩個玩家給嚇了一跳。
老太婆身形佝僂,但也沒有拄拐杖,陸清嘉注意到她身後的腳印,倒是平實有力,清晰明朗。
於是他笑了笑:“阿婆,這是怎麼回事?”
他指了指樹上的死嬰:“我就聽說過貓死了不吉利,不能下葬的,這嬰兒為什麼掛這裏?”
老太婆似乎對三人也很新鮮,陸清嘉問她話的時候,她眼神頗有些貪婪的打量着三人,最後視線落在陸清嘉身上。
嘿嘿一笑:“總歸是個女娃,能安撫山神,倒是功德一件。”
又對三人道:“不過你們回來了,就不用造這孽了。”
陸清嘉就笑了,看了眼和死貓綁在一起的嬰兒,又道:“可我要是山神,這麼上供給我,我也不會高興的啊。”
老太婆聞言臉色一變:“閉嘴,罪過罪過。小孩兒無知,冒犯山神,勿怪勿怪。”
對方搓着手四處拜,彷彿是生怕被陸清嘉剛才的狂言連累一樣。
陸清嘉也是變態,見狀非但沒有閉嘴,居然踩樹上去把那吊貓.屍和死.嬰的繩子解了下來。
“你,你這是做甚?”老太婆連忙要阻攔,被極端玩家和無限玩家攔住了。
陸清嘉三兩下在地上刨了個坑,將貓兒和死.嬰草草埋下。
說道:“阿婆,聽我的,封建迷信要不得,就不說嚇不嚇人,這滋生細菌還有流下來的屍毒,要誰光着腳打這裏經過,腳丫子也得爛了。”
阿婆焦急無比:“你們這些小王八,父祖一個個是貪生怕死的畜生,小的也不是好東西。”
“你快給挖出來掛回去,否則晚點誰都救不了你,山神——”
陸清嘉沒等她說完話,接口道:“山神啊?”
他說了句,衝著村子的方向道:“我們回來就是有點事想跟它商量。”
“不知道阿婆有沒有空帶帶路?”
說到這裏老太婆情緒就一變,彷彿剛才的焦急不復存在一樣,又開始用那種稀罕的,看貢品一樣的眼神看陸清嘉他們。
“來吧,來吧來吧。”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哼着一種曲調在這夕陽下顯得詭異的小調。
時不時夾雜一句“回來了,就別走”的話,不像是唱曲,倒像是喪葬上唱的詞一樣。
這個村子不小,至少在陸清嘉來看,少說有兩百戶人家。
家家戶戶的房子修得比較密集,雖說按照陸父的說法,這裏為了杜絕類似當年的年輕人出逃事件,村子已經徹底與世隔絕。
只有少數對山神信仰堅定的,才會被允許出去念點書,然後回到村子當老師。
按照玩家們的想像,這裏該是個還停留在上個世紀,貧窮落後的地方。
但意外的,村子裏的房子倒是整齊紮實,統一的白牆灰瓦,水泥路通到了家家戶戶,看起來居然不錯。
此時太陽快落山,大部分出去幹活的人正扛着農具往家裏回。
這個村子明明每三年就要獻祭人口,但村民臉上倒是沒有壓抑頹敗之色。
經過的大部分人神色平靜輕鬆,只是在看到衣着明顯格格不入的陸清嘉三人的時候,臉色一變,用充滿各種情緒的眼神打量他們。
這種眼神讓人很不舒服,尤其是人數眾多,同時看來的時候。
不過好在三個玩家都是身經百戰,這點倒是不放在心上。
陸清嘉甚至微笑的沖幾個攏豬草回來的年輕女孩笑了笑。
村裡男人臉朝黃土背朝天,一個個粗糙黑黃,見慣了這些的女孩子們,冷不丁看到陸清嘉這種彷彿不是一個物種的男人。
白皙乾淨,體面優雅,外表甚至比她們偶爾瞄到一眼的書上的明星還耀眼。
頓時就臉紅了,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腳步變得匆忙。
老太婆就很不滿,冷哼了一聲,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不過也不知道誰將他們回來的消息迅速傳播了出去,待老太婆領着他們停下腳步的時候,三人周圍已經聚了一大批村民。
不少還端着飯碗拿着筷子,明顯是正在吃晚飯的空檔出來看熱鬧。
也不避諱視線,甚至明目張胆的對陸清嘉三人指指點點。
老太婆敲了敲門,那扇實木大門從裏面打開,出來一個拿着煙斗的老人。
甚至不用老太婆交代,便對陸清嘉三人來了一句:“回來了?先進來吧。”
陸清嘉道:“您好像一點都不奇怪我們會來。”
對方笑了笑:“有啥稀奇的?你們總歸是要回來的。”
說著甚至深深的打量了陸清嘉一眼,帶了一絲扭曲的笑意道:“你不回來也沒辦法了。”
這話引起了極端玩家和無限玩家的警惕,他們看了陸清嘉一眼,對於老頭唯獨把陸清嘉拎出來說的事,心裏有了些猜測。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陸清嘉是第一個知道副本任務和難度風格的,看情形怕是對方已經先他們一步受過了。
不過兩人還不知道陸清嘉分析出的,這詛咒是可以轉移的事,所以暫時對陸清嘉的同情大於猜忌。
老頭看了眼陸清嘉懷裏的黑貓,啐了聲不吉利,但還是移開身體,將三人讓了進去。
這裏是村子裏的祠堂,格局還算簡單,普通的二進小院。
但是老太婆還有其他村民卻沒有跟着進來。
老頭領他們進了供奉屋,指着地上的三個蒲團:“跪下。”
三人沒有理會他,反倒是開始打量這整個屋子。
除了按照順序陳列的祖宗牌位,最上方的便是被罩了塊紅布的石頭。
陸清嘉指着石頭道:“這就是山神?”
老頭見三人無禮,竟然也沒有發火,只道:“是也不是。”
說著嘆着氣搖頭:“你們這些外邊長大的後生,就是沒體統章法。”
說著又細細的打量了陸清嘉一番,問道:“你家裏有幾個?”
陸清嘉知道他問的是自己這一輩的人,便回答:“兩個,還有個哥哥。”
老頭就詭異一笑:“我就說娃子看着眼熟,原來那會兒來的是你哥哥。”
說完搖搖頭:“可惜了,可惜啰。”
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是老舅葬身之地,所以陸清嘉在這個副本,很多細節處表現得與平時的風格多有不同。
其他兩個玩家本就不相識或許不覺得,但鍾里予是最有體會的。
最明顯的就是他整個人對很多事變得不怎麼耐煩了。
聽了老頭的話,他面上雖然還帶着微笑,但鍾里予能感覺得到陸清嘉這會兒內心是尖銳充滿攻擊性的。
如果不是還牽扯了他舅舅,估計早就掏出大.炮把這祠堂給轟碎了。
此時卻壓抑着情緒問道:“祭祀的地方在哪兒?應該不是這裏吧?”
“哈哈,急啥?”老頭道:“多待幾天吧,會讓你們看到的。”
陸清嘉聞言居然也真的不急了,在祠堂里走了個過場,發現收穫有限后,便隨着老頭出來。
此時村民還沒有散,看熱鬧的反而多了起來,小孩兒也對他們三人指指點點。
陸清嘉問老頭:“我們接下來住哪兒?”
這話一出來,人群中便走出來一人,看着四五十歲的樣子,但實際年齡應該更年輕一些。
他身材在這村子裏的男人中算是魁梧的,冷冷的看了陸清嘉三人一眼道:“跟我來。”
顯然對於他們這些外面回來的人,早有了安排的法子。
漢子將三人帶到靠近後山的一座空宅中,這裏明顯沒有居住痕迹,但意外的打掃得很乾凈。
不過看牆壁和傢具的破損程度,應該是這兩天才重新打掃出來的。
顯然是預料到了有人會來特意清掃出來,而不是長期打理的。
宅子有好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都鋪好了床,足夠他們三人住。
漢子又指了指廚房:“米面油菜都有,要吃東西自己做,有事出來門口喊‘老西’,我就來了。”
還真的通訊基本靠吼。
漢子離開后,陸清嘉拿出手機,不出所料的沒有信號。
不過他和無限玩家倒是不用擔心這一點,無限城多的就是跨時代的科技產品。
有一種防塵塞大小的道具,插在手機上便是一個強力信號接收器。
別說只是與外面隔絕了幾十公里的村子,就是相隔千裡外的信號,也能強行抓取過來,並且普通物理意義上的阻隔用處不大。、
除非被關在特定金屬製成的,厚一米以上的房間內。
陸清嘉扔了一個接收器給極端玩家,兩個玩家這會兒看陸清嘉的眼神變得頗為詭異。
頗有些驚嚇的成分。
要知道別個遊戲裏的道具,一般是參加了交換生副本才能得到的,陸清嘉現在能輕易掏出來,代表他很可能已經參加過無限遊戲的交換生副本了。
然而他卻又出現在這裏,按理說大部分玩家只能參加一次的,那麼現在狀況就有點讓人牙酸了
不過相比這個可能,兩人更願意用對方認識參加過無限副本的玩家,從對方那裏得到道具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但見他面不改色的將道具送出來,這個理由又站不住腳了。
兩個玩家一臉糾結的時候,陸清嘉從空間裏拿了些吃的出來。
這個時候他也懶得做飯,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又是跋山涉水的他也餓了。
為了應付缺少資源的情況,以現在陸清嘉擁有的空間數量,早做好了完全準備,身上的口糧甚至夠他在沒有食物的地方存活很久。
他拿了一份還冒着熱氣的盒飯出來,跟貓咪一起吃。
兩個玩家見狀也各自拿了食物出來,只不過極端玩家的食物就有意思了。
陸清嘉看了眼對方餐盒裏稀奇古怪的菜,紫色的番茄,紅色的藍莓,果肉竟然是藍色的蘋果,還有五顏六色看着就邪門的魚片刺身。
極端玩家注意到兩人的眼神,笑了笑:“人都變異了,植物和動物哪兒能倖免?”
“不過這些你們不能吃的,有劇毒。”
陸清嘉問道:“你是毒皮人?”
對方點了點頭:“這個副本一進來我就變成這幅樣子,還挺不習慣的,好在還能變回原樣,不然沒了一身的毒做依仗,我還真有點心慌。”
毒皮人在三大遊戲裏是危險的存在,他們渾身是劇毒,呼出的氣息甚至都是毒氣,在廣闊的空間還好,如果在狹窄封閉的房間跟毒皮人待在一起,普通人過不了多久就會中毒身亡。
所以極端空間開發了一種面向毒皮人的裝備,罩在身上薄如蟬翼,能過濾他們的呼吸和出汗散發的毒性。
當然這裝備也可以瞬間取下,畢竟毒皮人在前期無往不利,倚仗的就是這先天的優勢。
三人吃飯的時候交流了一些各自遊戲的情況,還有針對這次副本的看法心得。
過了一會兒便分房間各自回房打算休息。
陸清嘉躺床上看着頭頂的蚊帳發獃,黑貓踩在他胸膛上,用尾巴掃了掃陸清嘉的脖子。
被他一把抓住了尾巴,一隻手順着毛擼他尾巴。
陸清嘉自己無意識,但這動作,讓鍾里予想入非非了。
只恨自己現在不是人身。
陸清嘉要是知道這傢伙想什麼,估計得直接捏緊它的貓尾巴把他掄牆上摔打。
心裏琢磨着事,陸清嘉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他猛地睜開眼睛,意識到了周圍的不對。
黑貓早就醒了,只是出於一開始的約定,並不敢給他做出提醒和幫助,只站在他枕頭旁邊焦急的看着他。
待陸清嘉醒后倒是鬆了口氣。
陸清嘉甚至不用起來就發現了不對勁。
整個屋子太冷了。
體感零下幾十度的樣子,現在是夏天,陸清嘉睡覺的時候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睡衣,在這個溫度下,便是玩家也夠嗆。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是為什麼了,因為他周圍的白色蚊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
而陸清嘉感受得到,這些冰是用他的能力製造出來的,並且還是開足馬力的情況下。
也就是說現在能達到的寒度,是陸清嘉掌握的冰霜能力的極限。
他連忙想撤掉能力,但發現居然毫無反應。
“咔嚓”一聲,位於上方的冰塊碎裂,眼看着厚厚的冰坨子就要砸下來。
陸清嘉往旁邊一滾,誰料剛才那個只是幌子,幾根冰錐從另一個方向以極快的速度沖他刺來。
按理說以陸清嘉身體的強度,還有天神血統加持的抗擊能力以及變態的復原能力,區區幾根冰錐,在這麼近的距離沒有足夠加速力的情況下,是躲都不用躲的。
但陸清嘉卻直覺不能硬抗。
於是他的身下出現了一個大洞,任意門發動,他連人帶貓從床上漏下來,出現在床底。
與此同時身上發動了聖光能力,這會兒雖然沒人在面前讓這個能力有用武之地,但用來當燈泡倒也合適。
接着陸清嘉就在床底看到了一張造型詭異的符咒。,
他將那玩意兒撕下來,滾出床底來到外面。
此時地面也迅速結滿了冰霜,陸清嘉身下立馬出現了大灘淤泥,以免自己被凍黏在地上。
然而那冰霜之霸道,迅速讓淤泥變得僵硬失去靈活。
這可比他自己操縱能力的時候表現得還要強大,雖說缺乏些許靈活性,但毫無疑問非常棘手。
陸清嘉只得又開啟了任意門,這次他人出現在了院子裏,離開了那個屋子,冰霜倒是沒有再追出來了。
另外兩個玩家聽到動靜,也迅速從屋子裏出來,問陸清嘉道:“怎麼了?”
陸清嘉沖房間那邊揚了揚下巴,兩人看過去,隔着門都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寒意。
“這,不是說詛咒嗎?”
陸清嘉道:“當然,光是靠連鎖意外,除非不計損失,不顧外人性命,否則是很難殺死玩家的。”
但不可能做到不計損失不顧NPC性命,這裏除了是遊戲副本外,更是一個活生生的世界,這裏只是中級場而已,並且是個秩序健全,和平穩定的世界,世界意識也不會讓某樣規則擾亂秩序。
玩家的能力千奇百怪,不說別的,單是陸清嘉的防禦泡泡,如果僅僅是死神來了那種套路,靠現實中的意外帶來的物理攻擊,老實說完全不能傷及陸清嘉分毫。
他大不了整場副本隨時隨地將防禦氣泡穿在身上,那樣一來遊戲就根本沒有想的那麼棘手。
別的玩家也是如此,再怎麼總會有辦法自保的。
但強如當初的老舅,他甚至有控制物品時間的能力,這樣都不足以讓他保住性命。
當然主要的原因是錯信他人,但很顯然,這個遊戲既然能讓當時還是交換生的詐欺師尋求庇護,要知道他能成為交換生,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很強。
這樣一來,想必除了如影隨形的意外,還藏着更大的殺機便是很顯然的事。
只是陸清嘉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自身能力的反叛。
兩個玩家得知那暴動的能力是陸清嘉自己的,驚得頭皮發麻。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真的就太可怕了。
簡直防不勝防,想像一下,意外來臨的時候,你下意識的用能力去抵擋,而此時能力失效甚至反過來攻擊你,如果沒有更有效的應急方案和足夠強大的反應能力,那翻車幾乎是必然的事。
況且誰也說不準,能力的反叛只針對一個能力。
過了許久,冰霜的痕迹消退,陸清嘉抬手往地下一揮,出現了一片冰霜。
他道:“回來了。”
這個發現並沒有讓他們高興多少,畢竟這意味着,隨時可能有別的能力會叛變,並且毫無預兆。
陸清嘉繼續回到屋子裏睡覺,看了眼從床底扯下來的符咒,一時弄不明白便收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被村子裏到處傳來的公雞鳴叫給吵醒。
起來弄了個簡單的早餐吃下后,陸清嘉便和兩個玩家商量分配了任務,獨自出了門。
他來到河邊,此時有幾個少女正結伴在此洗衣服。
看到陸清嘉來了,頗有些羞澀的偷偷打量他,時不時聚在一起嘀咕兩句,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
有個膽子大點的,直接問陸清嘉道:“你們是今年被選回來的嗎?”
陸清嘉沒料到這個村子裏,年輕人的口徑居然跟年長者不一樣。
但也不意外,看之前看熱鬧的村民,過了一定年紀的成年人諱莫如深,但青少年還有孩子對他們這些外來人倒是沒什麼惡意。
反倒是好奇和新鮮更多一些。
所以聽對方這麼問,陸清嘉點了點頭。
接着他笑道:“說起來我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回來過,這次知道要過來,一直有些忐忑呢,怕鄉親們不喜歡我。”
那個膽大的女孩兒開了頭,其他的便也不羞澀了。
圍過來笑道:“哪裏喲,你長得這麼俊,喜歡的。”
又問他:“你還養黑貓嗎?大人說黑貓不吉利嘞,誰養誰不得好死,你是不是被它連累才選中的?”
陸清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倒是變戲法一樣拿出個盒子。
對幾個女孩兒笑道:“我媽讓我帶點東西回來,才不失禮數,所以給你們準備了點東西。”
打開盒子,裏面是市面上流行的一些首飾,發卡手鐲小梳子耳環之類的。
這倒不是陸清嘉昨天走之前帶的,是他剛才特意用任意門回到城裏買的。
山村裡雖然算不上窮,但是封閉保守,即便偶爾出山去鎮上趕集,可普通的偏遠小鎮哪裏能看見這種做工精緻設計獨特閃閃發光的物件?
女孩兒愛俏,見了這些小禮物就挪不開眼神了。
有個女孩兒低聲道:“村裡不讓拿外來的東西。”
陸清嘉笑了笑,拿了個發卡在她頭上比劃:“你頭髮又多又漂亮,這個很適合你。”
又道:“只是些小玩意兒,要是一時不方便戴,留着看看也算我心意沒白費。”
那個膽子大點的少女咬了咬牙,從盒子裏拿了把小梳子出來:“我,我要這個。”
開了頭,其他人便也從善如流了。
拿人手短,加上陸清嘉長得好嘴又甜,幾個連村都沒怎麼出過的少女哪裏頂得住?
陸清嘉漫不經心的套着話,幾人嘰嘰喳喳的什麼該說不該說全當八卦說出來了。
鍾里予窩在陸清嘉懷裏,就感覺很不滿。
這是他還在呢,他要是不在的時候,指不定陸清嘉怎麼哄女人的。
於是懷裏的黑貓便要鬧,但陸清嘉邊和幾個少女閑聊,一隻手撫上黑貓的肚皮。
頗為挑逗.色.氣的方式緩緩的摸下來,跟平時擼貓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鍾里予整個貓身一僵,感覺到那隻手在他的貓毛里翻找些什麼。
然後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食指在上面打圈圈,甚至用拇指攆了攆。
鍾里予雖然現在是條貓,但是體感和人是沒有兩樣的啊。
雖然貓的生理結構跟人不一樣,但該敏感的,該刺激的,一樣是不少的,畢竟他現在只是變形,並非物種都變了。
吃素好幾年,哪裏經得起這種挑逗。
鍾里予整個貓都硬了,隨後又在陸清嘉懷裏癱成一癱水,心裏一邊升天,一邊已經開始琢磨出去的時候怎麼開葷了。
這麼久他技術應該沒有生疏吧?
不會,嘉嘉都這麼熟練,他的經驗也是刻在了身體記憶里的。
陸清嘉看了眼恨不得長在他手上的貓,眼裏多了幾分笑意。
這一隻手能掌控的樣子,還真挺可愛的。
對貓.性.騷擾但不妨礙陸清嘉套話,只可惜的是,少女們知道的也不多,並且是被加工過的。
但從側面陸清嘉也提取了不少自己想知道的。
可其中一個少女的話,讓陸清嘉臉色頓時變了。
對方問道:“你這次回來也要在山神面前拜堂成親嗎?”
“嗯?這是什麼意思?”這時的陸清嘉神色還頗為從容,沒有意識到問題。
女孩兒便道:“我爹昨晚聽太爺說的,你是集哥的弟弟。你不知道嗎?”
“集哥那會兒回來,和人成親了呢。”
陸清嘉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他問:“為什麼?是從外面回來的找村裡人成親?”
女孩兒搖搖頭:“不是的,是集哥自己帶回來的人,是個男的,咦?不過他叫什麼來着?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
另一個女孩道:“當時集哥還遭了好一通罵呢,不過還是跟人拜了堂。”
陸清嘉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女孩兒們無所覺,但鍾里予這會兒都不敢蕩漾了,被陸清嘉冒出來的殺意刺得縮了縮脖子。
陸清嘉低聲喃喃道:“原來都結婚了啊?那自然不能讓人太長時間的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