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陸清嘉長得好,這得益於他那對不靠譜父母的基因,當然遺傳的好皮相也是他倆留給陸清嘉唯一的正面財產了。
陸清嘉母親長得漂亮,母系的基因都不錯,據說外公當年也是遠近馳名的大帥哥,當年穿着軍大衣的黑白老照片,今天翻出來看,依舊比很多精修圖的明星第一眼還驚艷。
母親長得好,老舅長得其實更好。
老舅與母親年齡相差五六歲,母親高中沒畢業就跟父親混一起懷孕輟學,實際上算起來,陸清嘉和老舅的年齡差也就十二三歲。
父母作大死捲入事件喪命后,把陸清嘉接過去自己撫養的老舅當時也才二十齣頭。
比陸清嘉現在的年紀還小。
小時候十幾歲的年齡差看起來還顯眼,但隨着陸清嘉長大,尤其是初中發育身高猛躥過後,兩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差輩的親人,反倒像是對親兄弟了。
老舅或是因為遺傳基因優秀,或是勤於鍛煉,加上身為遊戲玩家靈力滋養的原因,實際上這麼多年並沒怎麼變化的。
只氣度更加成熟穩重而已,外表褪去了最後一絲青澀后,便定格在了一個最好的狀態。
照片里的老舅就像是時光倒流,回到當初他找到自己時的模樣。
自己還是個稍嫌稚嫩的青年,卻對自己伸出手:“嘉嘉,以後我就是你監護人了。”
陸清嘉眼睛有些發熱,鼻子酸脹得難受。
感覺到胳膊上柔軟的觸感,低頭髮現是黑貓用肉墊在安撫自己。
陸清嘉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回到理智上來。
這裏無疑是老舅當初那個副本,屬於恐怖遊戲的交換生副本。
副本的世界除了少數情況,大部分也是次級的真實世界,如果照片反饋的信息是真的,那麼當初老舅進入這個副本后,想必角色就是這家的長子。
不僅是照片,不論是房間的佈置風格,還是搜集茶具,以及平時打發時間的愛好,甚至書架上那些他偏愛的書籍,無一不讓陸清嘉又深深的熟悉感。
因為在他的住宅中,已經被塵封了的那個房間也是這個樣子。
只是不知道老舅當初進來的時候,這家人的次子,也就是陸清嘉現在代替的角色,是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
這也難怪老舅臨死前,幾乎是絕望般的囑咐自己別替他報仇,也不要跟遊戲扯上關係。
他一直為了避免陸清嘉踏上不歸路,嚴防死守,但進入這個遊戲后,如果發現代替角色的弟弟長得和自己外甥一模一樣,宿命般的荒謬感恐怕會瞬間將他淹沒。
而‘詐欺師’為什麼那麼迫不及待的讓他進入這個可能會揪出詐欺師真身的副本,陸清嘉似乎也有點苗頭了。
陸清嘉坐在床上,順着貓毛,似乎在跟他說話,又似乎在自言自語:“因為當初老舅任務失敗,所帶來的後果不僅僅是自己死亡對不對?”
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老舅那麼害怕他復仇了,因為他對自己外甥的本事很清楚,大概率會找到他死亡的副本。
然而這個副本,在他踏入的那一刻,便被打上了詛咒標記了。
詐欺師非但不阻止他來這裏還一力促成,也是因為知道早有死路等着他。
除了血緣至親曾經來過這裏外,陸清嘉想不出別的更合理的激發詛咒的線索。
之前陸清嘉猜測的進入副本之後全員會在一定時間後集體被詛咒的可能性,甚至在他還沒有求證的情況下,直接便判斷出概率低於後一種可能。
並且想當然,剛剛僅僅是試探性的前菜,都讓陸清嘉難得的狼狽,這個副本的難度真的發力起來,便是陸清嘉現在的本事,單靠自己也不能保證百分百避開死線。
因為這就和歐陽白的光環反彈一樣,幾乎是一種無解的難度。
並且陸清嘉幾乎可以肯定,這裏面暫時規避死線的規則,就是替自己尋找一個玩家當替死鬼。
當初老舅他們怕是也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勾心鬥角,最終他輸了,還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將信任交付了出去,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
不過這些線索和判斷都太籠統了,具體的操作細節陸清嘉還不清楚,就無從談起通關甚至揪出詐欺師。
此時陸母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是清算陸清嘉有沒有回家的。
陸清嘉大概也猜得到陸母現在的暴躁神經質怎麼來的,便又多了幾分耐心。
回答道:“已經到家了,你們呢?”
陸母鬆了口氣:“到家就行,你別亂跑,我要過會兒才能回來,你堂哥死了,現在他們正鬧呢。”
陸清嘉安撫了一番,又根據當時的坐席記憶和相貌特徵跟陸母打聽了自己認出來的幾個玩家。
既然都得承擔詛咒,那麼多半也是自己這家的人,果然陸母很快就將信息對號入座,告訴了陸清嘉那幾個玩家的名字和跟家裏的關係。
又喋喋不休的數落陸清嘉成天宅在家裏不交際,連親戚都忘了。
陸清嘉結束電話后,翻了翻自己的通訊錄,發現這裏面所有人居然都有聯繫方式。
即便沒有電話的,至少也在同一個家族微.信群。
於是便直接拉了一個小群,將幾人都拉了進去。
頭像他換成了自己的自拍,只要當時在宴會上見過的,應該都有印象。
於是陸清嘉收到的反饋也快,不到十分鐘,在婚禮上打過照面的玩家便悉數冒了泡。
【同一場的玩家,暫時規則還沒有說到競爭,如果共同協作一起發財當然最好,大家說是不是?】有個極端遊戲的玩家說道。
【那是,我們當然希望聯合起來一致對外,畢竟咱恐怖遊戲的玩家,多半也是共同協作。只不過你們極端遊戲和無限遊戲——當然不是有偏見的意思,可因為篩選條件和競爭環境特殊,背後捅隊友刀子的事也不在少數。我們樂意,但是你們的誠意呢?】
【呵,說得就跟你們恐怖遊戲的撈金玩家和獵人玩家是吃素的一樣。】
無限遊戲和極端遊戲玩家之間報團相對容易,關於交換生制度以及別的遊戲的情報,知道的玩家也是不少。
【場面話就打住吧?現在規則不明朗,說什麼都太早了。只不過交換下情報倒是可以的。】
【前提是有同等價值的情報交換。】
陸清嘉不耐煩這一步,說到底僅僅只是通關的話,他尚且沒將這難度放在心上。
即便這個副本難度超出了他之前經歷的任何一次。
他並不需要玩家們的協作配合,但也不想這些傢伙自作聰明的行動給他添麻煩。
掌握並且引導他們的通關思路是必要的,這就涉及到絕對的信息差。
於是他直接道:【這次副本的任務是在詛咒中活下來,雖然不敢保證我們就是這場遊戲的全部玩家,但我們這些人同屬一個家族,共同繼承了一個詛咒,今天死去的新郎就是因為這個。】
【不是車禍意外,也不是劇情安排,就是該他死了而已。】
【副本難度很高,設定有點類似死神來了,總之就是無數意外和超出常理的威力強度,雖然到了這一步大伙兒都各有本領,但這話我只說一遍。】
【不要太過自信自己的任何保命手段,最後,祝大家好運。】
微.信群里安靜了足有一分鐘以上。
剛還說交換情報而已,並且大家對自己的所見所想還有猜測,肯定得遮遮掩掩,不會泄露關鍵性決定先機的線索。
但陸清嘉一口氣把全部都抖出來,並且是他們根本還沒有挖掘到的地步,這般大方甚至讓他們有種一腳踩空的感覺。
第一反應是這傢伙是不是瘋了?第二反應是怕不是為了攪渾水故意編故事騙人的。
然而現實是,陸清嘉話音剛落,遊戲的任務就隨之發佈了——
【觸發主線:家族詛咒之謎。任務:存活十五天。】
“……”
這特么還真沒撒謊?
雖然只有短短兩句話,但側面反應的消息已經不算少了。
陸清嘉才說完任務就公佈,說明至少大方向他說的是沒錯的,所以事件沒了發掘的必要,遊戲直接公佈了。
而這種所謂XX之謎的副本,一般基本任務肯定是破解謎題吧?但這裏的任務基準卻僅僅是要求玩家存活,甚至都不做任何探尋要求,可想而知其中的難度。
那麼剛才陸清嘉的話就不算是危言聳聽。
這會兒所有人還沒有直面過這份詛咒的威力,不管如何形容,但能進入交換生場合的,好歹也是自己所在遊戲的佼佼者,並不足以摧毀他們的自信。
陸清嘉也從眾人的態度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根本用不着他們刻意說明,相反直接或間接問的話,對方如果警惕甚至有撒謊或者誤導的可能。
但現在看來,確實接收到詛咒的只有他一個人,但凡有個人感受到那種由內而外的陰冷縈繞,都不會對自己一開始的直接攤牌第一反應就是質疑。
陸清嘉又和玩家們交談了一番,約定了可以隨時聯繫,便去廚房下了三碗面。
托陸母幾分鐘一個電話的福,陸清嘉能精準的把控他們的位置。
等面下好后,陸父陸母也就正好到家。
婚宴上沒吃什麼就出了變故,折騰到現在兩人也餓了。
陸母原本一肚子氣和滿心的焦慮,到家見兒子下的面情緒也稍有緩和。
臉上的神色克制了一番,嘆口氣道:“先吃飯吧。”
吃到一半的時候,陸清嘉突然問道:“媽,我哥那時候有沒有跟什麼人交往過密?您還有印象嗎?”
以老舅的性子,便是通關也不會放着焦心的父母不聞不問的,如果當時他和詐欺師作為庇護者與被庇護的角色的話,陸父陸母不是沒有可能見過詐欺師。
當然其實從大家族內年輕一輩中尋找也是個辦法,畢竟如果是同一個副本,詐欺師很有可能也是這個家族受到詛咒的年輕人之一。
但對方順利通關,那麼留下來的角色要麼消失要麼世界線調整回歸正常生活,單是從線索很難發現端倪。
陸母一聽他提起大兒子,拿筷子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陸清嘉,眼神有些恐怖——
“你打聽這些幹嘛?早不提晚不提非得這會兒提起你哥?你是不是嫌你媽日子過得太好受?”
說著她將手裏的筷子一拍,動作之重,甚至桌上的碗都差點翻了,對面吃面的陸父更是嚇的肩膀一縮,恨不得抹掉存在感。
然而已經開始的陸母是沒辦法冷靜的,她一把抓住陸清嘉的手,力氣出奇的大。
“我讓你好好聽媽媽的話,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想的別想,少打聽有的沒的,平日裏不說話不理會人只知道養貓貓狗狗也就算了,為什麼不聽囑咐?”
“你哥當初就是好奇心,現在媽媽就只剩你了,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讓我怎麼辦?”
陸清嘉看了眼陸父,對方避開視線,沒有絲毫開口勸阻的意思,估計是知道自己一旦發出聲音只會讓矛盾升級。
可他躲是躲不過的,陸母順着陸清嘉的視線看過來,整個人就像被點着的汽油桶一樣,一下子就炸了。
“你他媽還吃,撐死你得了,怎麼不看看你兒子?”說著冷笑一聲,聲音里透着恨毒的意味:“也是,有了兒子你自然就高枕無憂了。”
“噁心玩意兒你怎麼配?”接着丟開陸清嘉單方面廝打陸父:“你怎麼配我兒子換你活?”
又瘋瘋癲癲道:“今天強子死了,死得好,省得禍害下一代,叫我說你們這家人就該死絕了。”
陸清嘉連忙將兩人拉開,捧着陸母的頭,眼神對視:“媽,冷靜,沒事的,我還在,我沒事。”
強大的精神力鎮壓了陸母此刻內心的癲狂和暴躁,舒緩過後是巨大的疲憊。
陸清嘉直接將人抱起來送進房間,放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這才回到客廳,便看到陸父一個人縮着肩膀,也才不到五十的人,此時身形佝僂,渾身凄涼。
見陸清嘉回來,嘆了口氣:“你長大了,越來越像你哥。”
陸清嘉對他以及家族做出的選擇暫時不予置評,只繼續道:“剛才我問媽的事,您有印象嗎?”
陸父並不像陸母一樣抵觸告訴陸清嘉一切,相反只是畏懼陸母知道後會發瘋。
便和陸清嘉約定道:“其實這種事,與其瞞着倒不如讓你做選擇,總歸咱們家的人都得走這一遭的。”
於是陸父便道出了這個家族的故事。
說是有個與世隔絕的古老山村,封閉而保守,村民世世代代供奉一種山神。
但山神每三年需一對童男童女供奉,以前大家都無知愚昧也就罷了,後來時間進入現代,教育普及到鄉下。
年輕人通過上學或者打工見識了外面的世界,意識到山村的蒙昧殘忍,組織起來要求村裏的老人停止供奉。
結果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引發流血事件,掌握話語權的老人甚至不再允許村裏的孩子再出去。
但見識過世俗繁華,又豈會甘於繼續貧苦?
於是一群年輕人便策劃逃跑,當時也成功了,只是沒料到,他們的行為也激怒了山神。
子孫後代過了十八歲,便有喪命的風險,唯獨生下孩子,詛咒才會轉移到孩子身上,蟄伏十八年,命運繼續輪迴。
不管是父系還是母系,只要是那些年輕人的直屬血脈,都在這名單內。
距離當時已經快四十年,差不多兩輩人了,父系母系都算在內的話,除了今天參加婚宴的近年來走得較近的人家,多的是已經沒怎麼聯繫或者散落於全國各地的人。
大家很清楚這是他們當年逃走的詛咒,也不是沒有人試着帶後代回去祭拜山神,乞求原諒。
但無一例外有去無回,外面的人也就知道這事沒有和解的可能。
好在這種事三年一次,一次十五日,只要熬過來,便能消停三年,趁着這時間結婚生子。
而且也不是每一次死人都多的,甚至有好幾年,都沒有死過人,只是上次太過慘烈,加上陸清嘉的哥哥(老舅)在內,一共死了七人。
陸母也在優秀的長子死亡的打擊中變得偏激暴躁,對僅剩的小兒子掌控欲極強。
但按理說如果想確保小兒子活命,最好的辦法是這三年中給他安排對象快點生孩子。
但失去過兒子的陸母,也不希望看到孫子繼承這悲慘的命運,壓力的折磨讓她越發狂躁,像今天這樣稍微觸到點就發火的,在家裏已經算是常事。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進入遊戲之初,陸清嘉得出的判斷是原主是個沉默寡言陰暗抑鬱的人。
失去兄長的悲痛和母親難以開解的心結,身上背負的詛咒以及壓抑沉悶的家庭氛圍,精神能正常才是怪事。
陸清嘉在問陸父話的時候是用了精神能力的,好讓陸父暢所欲言,一點不隱瞞的將他知道的告訴自己。
在確定陸父陸母這裏不會再得到有用信息后,陸清嘉想的便是將兩人送出這個遊戲場。
這個副本太過兇殘,然而陸父的說法卻是只有三年前才大規模死亡,之前的一次要追溯到十好幾年前了。
要麼就是這個副本不會每次都對玩家開放,要麼就是根據群體的不同,還有別的家族群體,只是沒有跟自己所在的家族互通消息而已。
陸清嘉從空間裏拿出兩管藥劑,是從無限空間買的一種藥品。
能短時間內抹除人的痛苦記憶,讓精神和心情達到最好的水準。
這玩意兒在無限城原本是類似D品一樣逃避現實的存在,只不過與那不同的事,身體並不會上癮也不會有副作用。
只不過心癮就難說了,畢竟一用就能忘卻煩惱還能高興,多的是人拒絕不了。
陸清嘉餵了一管給睡夢中的陸母,又將另一管兌入水中騙陸父喝下,轉眼間陸父也困了。
趁着他休息的時候,陸清嘉定機票酒店,收拾行李準備護照。
待兩人醒后,直接一邊用精神力引導,一邊騙他們道:“來不及了,去機場途中順便吃點什麼吧,我定的頭等艙,餐食應該不錯,到時候可以補補。”
暗示兩人早有旅行計劃,將他們送出家門,三個小時后他們會坐上飛往一個可以落地簽的國家,度過接下來的這十五天。
鑒於陸清嘉這會兒死神來了的體質,他也不打算送陸父陸母,好在對方也沒有強求。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被牽着鼻子走,但臨出門的時候心情都不錯。
待兩人一走,陸清嘉便安排起了接下來的事宜,不管怎麼說,首先得回那小山村一趟。
卻不料第二天準備帶着貓出門的時候,堂伯一家找上門來。
一群人鬧哄哄粗暴的拍開門,張嘴就管陸清嘉要昨天大鬧婚禮的女人。
“當時你帶走她的,你得把人給交出來。”
“我不管,我兒子是被她害死的,殺人償命,她也跑不了。”
陸清嘉對這一家人就沒有半點好感了,似笑非笑道:“堂哥處了五年的對象您居然不知道她住哪兒?”
“我當時只是看快打起來,怕鬧到警局才把人拉出來而已,之後她就走了,我都不認識她當然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呸!誰知道你整天想些什麼?一大家子就你最孤拐,死的怎麼不是你?”
“嬸,行了行了,一家人別這麼說。”
“咱們去找那女的,結果人已經搬走了,上班的公司也直接沒去,我們懷疑她直接跑了。”
“強子的死不能沒有交代,既然你把人帶走,就得負責把人找出來。”
陸清嘉就笑了:“堂哥的死是為什麼你們自己沒點數嗎?找她有什麼用?”
“你別管這些,總歸幫忙找人。”
陸清嘉眉毛一挑,按理說女人被堂伯一家榨乾價值,新郎的家裏要換做一般人確實可能遷怒女方,打從心裏認為對方害死了人。
但這個家族對自己的事心裏是有數的,這會兒憤怒歸憤怒能夠理解,但女人已經放棄一切,甚至之前要爭的房產也不要直接跑了,客觀來說,他們應該鬆口氣對方放棄爭奪的。
還要特意把人找到,難道就不擔心對方撕破臉繼續爭奪?反正真拉開算,新郎的死她又不用付半點責任。
新郎的父母被仇恨左右不清醒也就罷了,其他人怎麼回事?
那麼結論就是女人帶走了什麼他們必須拿回來的東西。
陸清嘉暫時按下這點,還是決定先回山村一趟。
便道:“行啊,不過我有事要出門,等我回來再陪你們一起找吧。”
“你堂哥都死了你不跟着找人還出門?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你要去哪兒?”
陸清嘉笑了笑:“我回一趟老家。”
幾人一聽,頓時露出看瘋子的表情,便聽陸清嘉又道:“哦對了,昨天下午我就開始倒霉,差點被車庫上面掉下來的鋼管砸死,估計是犯了太歲,你們別離我太近。”
這麼一說幾人更是退了一大步,再不敢靠近了。
打發走一家,陸清嘉接到一個極端玩家和一個無限玩家的信息,對方也從自己家人那裏套到了詛咒由來。
想到陸清嘉這個開局就知道不少線索的人,有點結盟之意。
便問他要不要一起回一趟山村。
陸清嘉也沒有拒絕,因為那邊沒有坐標,陸清嘉也沒法使用能力,又怕坐交通工具害了普通人,便租了輛車三人一貓開回去。
上午走,到達目的地小鎮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接下來還要走很長時間的山路,陸清嘉三人將車子留在鎮上,直接以直線衝著村子去。
村子之所以與世隔絕,是中間隔了幾重大山,如果走山路的話,九曲十八彎,數十里的距離可夠得走。
但直線的話這個距離便縮短近十倍了,三個玩家都是體術見長者,翻山越嶺渡河根本不在話下,再不濟還有能力呢。
所以沒有花多長時間,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就到達了村子。
遠遠就看到村口的老槐樹上掛着一隻死貓,農村現在這種風俗還是不少,貓死後是不會下葬的,而是將屍體掛在樹上。
三人走近,陸清嘉突然覺得不對,用樹枝翻了下那死貓。
貓.屍轉過來,另一頭赫然還捆着個渾身紫脹,已經有些腐爛的死.嬰。
無限和極端兩個遊戲的玩家一般通關的副本對身體極限考驗比較大,倒是少有這種陰森鬼魅的視覺衝擊。
見狀下意識往後一退。
結果就撞到了人,回頭一看,一個臉皮跟老樹皮一樣,上面長滿老年斑,牙齒掉光,但三角眼中眼神滲滲的老太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
盯着三個人,彷彿很滿意一般,笑着露出一口黑牙:“你們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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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憨憨,明明前天那章寫的是嘉嘉進入遊戲換了女裝裙子,以女孩兒的身份進來的,結果昨天寫着寫着忘了,忘了,了!
還是讀者提起我才想起來,屁滾尿流的回去改設定。
我真怕啥時候寫着寫着忘記男女主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