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有人找我喊冤

11.有人找我喊冤

花拾四本想轉身就逃,但也不知是怎麼,一回頭就“咚”地一聲撞在牆上。

他掙扎了好幾次,最後連方向都無法分辨了。

“死人臉!楚山寒,你你他娘的聽見沒有?”

花拾四的嗓子都已經喊劈了,但是外面就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慢慢地,他察覺到不對勁了。

民宿裏面不光他和楚山寒兩個人,還有那個剛住進來的穆初七呢。他這殺豬似的嚎叫,如果連穆初七都沒有聽見的話,那就說明這個房間與世隔絕了。

難不成是鬼打牆了?

花拾四的腦子飛快的運轉着,幾乎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而最後,那個六指兒搗鬼,就是他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冷汗都下來了。

他心裏清楚,他不是楚山寒,沒有楚山寒的能耐。就連楚山寒都被六指兒壓制的無法脫身,放在他這兒,就和等死沒區別了。

花拾四緩慢地蹲下來,摸索着地上能傍身的東西。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生怕哪個不小心,再摸到那隻手。

“我這人,天生就這麼混。不知道哪兒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行嗎?”

摸索了一圈兒,地上空空蕩蕩的。

花拾四和六指兒打着商量,試圖求得一線生機。

沒想到,片刻的安靜之後,不遠處竟然傳來一陣哀怨的嘆息聲。

聽着聲音,似乎還是個女人。

花拾四一聽,這事兒有門兒,又趕緊接口。

“大姐,你有什麼事兒就和我說。說不准我還能幫幫你呢?”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嘆息聲。

但是花拾四明顯感覺,那嘆息聲離着他近了不少。

他本能地往後縮了縮,可後面是牆,他已經退無可退了。

“大姐,有話好好說,你別過來啊。”

就在這時候,花拾四突然覺得有人在他耳朵邊上吹了一口氣。

緊接着,他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我冤啊。”

花拾四頭皮都炸了,這聲音就貼在他耳朵邊上,生生地往裏面鑽。

他的腿已經軟了,根本站不起來,只能往旁邊挪。

“我……冤啊。”

那聲音仍舊在花拾四耳朵邊上。

他緊緊閉着眼睛,心想着,大姐你要不然就給我一個痛快的。這麼嚇人太缺德了。

這念頭還沒等過去呢,屋裏的燈就閃了兩下,亮了。

花拾四仍舊不敢睜眼,他生怕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全是血的臉,貼在他跟前和他喊冤。

僵持了老半天,初六蹭過來舔了舔他的手,他才敢把眼睛睜開。

屋子仍然是那個屋子,門就在他背後。初六炸着毛,嗷嗷直叫喚。

花拾四連滾帶爬地從房間裏面逃出去,死命地敲着楚山寒的門。

過了老半天,楚山寒才來開門。睡眼惺忪的,脖子上那黑手印還沒退呢。

花拾四詫異着這貨的心怎麼這麼大,剛剛差點兒死了,轉頭又能睡得着。

他一把抓住楚山寒的衣領:“小爺嗓子都喊劈了,你沒聽見?”

“你喊什麼?”

“鬧鬼了,我那屋鬧鬼了!”

“哦。”

楚山寒冷冷淡淡的回答着實讓花拾四崩潰。

“那個六指兒纏上我了。要不是為了救你,她咋會找上我?我不管,你負責,我今天晚上跟你睡。”

一聽見六指兒,楚山寒頓時來了精神。

他把花拾四讓進屋裏,初六也趕緊順着門縫溜了進去。

“怎麼回事?”楚山寒問道。

花拾四把怎麼回的屋,怎麼摸着的那隻手,怎麼聽見的喊冤,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楚山寒。

“而且,那個六指兒居然是個女的。”

“女的?”

“我絕對沒聽錯,就是女的。”

“哦,今晚你睡那。”楚山寒隨手指了一下沙發。

“我靠,來者是客,你床得分我半張!”

沒等楚山寒同意,花拾四就跳上床,佔據了大半空間。

花拾四都能想像得到楚山寒的表情,那張臉肯定冷的和速凍餃子似的。

初六也不見外,自己跳上沙發,把身子一蜷,睡覺去了。

半晌,花拾四才覺得床動了動。楚山寒爬上床,和衣側躺。

然而花拾四睡不着。他總覺得楚山寒知道些什麼,只不過刻意隱瞞着。他甚至覺得這個喊冤的女人和楚山寒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他需要更多的線索,摸清楚楚山寒的底細。

花拾四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是一睜眼睛,天已經大亮。

他渾身散了架似的疼,一翻身,楚山寒已經不見了。

初六還安安穩穩地卧在沙發上,跟前放了一根黃瓜,估計是楚山寒喂得。

“死人臉呢?”花拾四對着初六問道。

初六對着門口“喵”了一通。

花拾四收拾好,打算下樓問問楚山寒,早飯吃什麼。

還沒等出門,手機就響了。

是一條陌生號碼的短訊:十點,黃岩瀑布。

“嘁,騷擾短訊發到小爺頭上。”

花拾四順手刪了信息,匆匆下樓了。

楚山寒正在櫃枱後面打坐,肚子裏面時不時地發出“咕嚕”聲來。

花拾四暗笑,這死人臉不管多道貌岸然,到底還是凡人——會餓。

“死人臉,我除去打食,你吃什麼?”

楚山寒沒吭氣。

經過這幾天的磨合,花拾四和楚山寒形成了一個默契。每當花拾四問楚山寒吃什麼,而楚山寒又不吭氣的時候,就代表這貨有什麼吃什麼。

花拾四趿拉着拖鞋,不修邊幅地出了門。

出了巷子左拐,有一家地道的台州菜,烏飯麻糍做的倍兒好吃。

花拾四打包了兩份,準備帶回去。

剛邁出店門,手機又響了:十點半,黃岩瀑布。

這一次,短訊後面還帶着一條彩信。

花拾四一邊吐槽着這年頭還有人用彩信,一邊把圖片下載了下來。

那是一張黃岩瀑布的照片。

花拾四咂了咂嘴:“這騙子是專業玩攝影的吧,角度選的還挺妙的。”

花拾四忍不住放大了圖片。

就在圖片放大的一瞬間,花拾四突然看瀑布後面有一個人。

白色連衣裙,黑長直的頭髮。那個身形,花拾四太過熟悉了,那是周美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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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寒拾盪妖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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