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娘家上門
“婆婆，你小點聲。”
“小點聲什麼，這種女人啊，洛郎娶了她也是倒霉八輩子了，日子都過成什麼樣子了，哼。”
“得了，她咋樣不咋樣的。七七是個好孩子，我們這麼近住着，別老計較。”
沈月月放慢了腳步，王家嘀嘀咕咕的聲音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她的耳朵。
她看着手裏的山楂，又看着自家破敗的籬笆院，嘆了口氣。
也難怪人家說這說那。
這原身的確不是個好好過日子的主啊。
越是這樣，她越得好好過日子才對呢。
她回去了家裏，取了一根山藥出來，就直奔了村口賣酒的小鋪子，用這根山藥換來了半碗白酒。
再回到灶膛前，把山楂洗乾淨了，都扔進了鍋里，也把白酒倒進去，攪拌均勻。
大火改成小火，又繼續燒着。
等到肉質全部鬆軟了。
“來，七七，你再嘗嘗。”
她夾給洛七七一個雞翅，看着她吹着氣放進了嘴裏，然後，沈月月看見洛七七的眼睛都亮了。
“怎麼樣？好吃嗎？”
“好好吃啊，娘親，比剛才還要好吃。”洛七七太激動了，啃着這個雞翅膀又蹦又跳。
沈月月好笑的把他拉住了，“我的小七七，你別跑別跳呀，我怕你這樣會卡住嗓子，那樣就不好了。”
“可是太好吃了，七七停不下來。”洛七七吃完這一根雞翅膀，又瞄向了下一塊雞胸脯，“娘親，還要。”
“好好好，娘親再給你夾，你吃慢一點，小心到時候肚子痛。”洛七七聽話，拿在手裏，細細的嚼啊嚼。
看着這孩子從未有過的滿足，沈月月的心裏也油然而生出一股幸福感來。
“娘親，快吃吃看呀，你不能光看着七七吃！”
沈月月夾了一小口肉嚼了嚼，也眯起了眼睛，“嗯，這次味道非常足，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娘親，我們快坐下來吃肉吧。”
沈月月搖搖頭，“這隻雞太小了，這樣吃會把它全部吃光的。所以啊，娘再加點別的。”
她把最後一根山藥給洗乾淨了，剁成了塊，全部都扔進了雞肉的鍋里。
加一把火，把山藥的也燉得入了味。
最後終於大功告成，這時候，天色都已經晚了，沈月月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但她沒有着急吃飯。
而是找來一個盆，把雞肉全部都撈了出來。
又找來一個沒有破邊的碗，撿了點雞肉和山藥塊放進去，又澆上一些湯汁。
這樣，這一碗就看着多了些。
她端着這碗雞肉再次來到了小鳳家的門外。
小鳳娘劉氏真是個蠻好的人，這鄰里關係也是時候趁機改善一下了。
“嫂子，嫂子，快出來。”
“呀？七七娘，你，你這是？”
小鳳娘一出來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肉？好香啊。”
“呵呵，是山藥燉雞肉，就是雞肉少了一點。”沈月月遞到劉氏面前。
劉氏驚了，“是雞肉！”
“是啊，嫂子，還是熱的，你趕緊端回去，給小鳳嘗嘗。我這是第一次燉雞肉，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不好吃的話你們也給我提提意見。”
“不是——”小鳳娘有點懵，“七七娘，你這雞是從哪兒來的呀？趕興，這一股子燉肉味，都是你家傳出來的。”
洛家這兩年也是出了名的窮的，幾年都聞不到一次燉肉的味道。
就連前幾年洛七七出生的時候都沒有。
小鳳娘覺着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些，該不會是沈月月她？
沈月月道：“我就跟嫂子直說了吧，這雞啊，不是家雞，是山雞呢。”
“山雞？”
“嗯，我這不天天割草喂牛麽，我就突發奇想啊，山上有沒有野味啊？我就讓七七他爹在山上下了幾個夾子，這不，運氣好，還真逮着了一隻小的。可惜了，山公雞性子烈，養不過夜。”
“也是，那是得吃了它。”小鳳娘又是驚喜又是羨慕，“怪不得你一大早找我要山裡紅哩。”
“嫂子，別愣着了，趕緊端進去吧，給小鳳嘗嘗，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行，那我就進去了。回頭我再把碗給你送回去。誒，要不，你進來坐一會呢。”
“我不了，七七還在家裏，我不放心。”
“好好，那我回頭給你送碗去。”
小鳳娘高興得回了屋。
裏面孫氏不耐煩的道：“小鳳娘啊，我都跟你說多少回了，你給少搭理那個姓沈——”
孫氏話沒有說完，就停住了。
因為小鳳娘把雞肉端到了桌上。
“哪兒的這是？”
“洛家媳婦給我的。”
“啥？她家哪兒來的這肉？還是雞肉，偷得？”
“娘，你說啥呢？人家這是山裏的山雞，是七七爹從山裏下夾子夾回來的。人家特意給咱們送一碗嘗嘗。”
孫氏咂咂嘴，忍不住動了一筷子給小鳳，又自己夾了一塊吃。
“嗯，別說，這肉燉得還真是那麼回事。”
“是吧。”小鳳娘道：“我這些天我就覺得呢，七七娘跟以前不一樣了。不怎麼看見她跟七七爹嚷嚷了，也常常看見她出來割草幹活，尤其是啊，現在對孩子可好了。”
孫氏吐出雞骨頭，“嗯，到底是親娘，怎麼能不疼自己的娃娃。”
“是吧，我也是這麼想呢。”
“不過啊，小鳳娘，你也別幫洛家高興得太早。這是七七娘那個娘家還沒找事呢，你等着，過不了幾天的。”
王家會說什麼，沈月月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嘴長在人家身上，說什麼她也管得了幾分。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回去陪着洛七七好好吃了一頓飯，又把雞肉放進了鍋里溫着。
想來麽，用不了多久，洛之何也要回來吃飯了。
她沒事兒，喂喂牛，就在家裏琢磨着這賺錢的營生。下夾子倒是能打到野味。
可也跟洛之何說得一樣，小山裡野味少得可憐，這也不知道幾天才能打到一回。
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能長期做的事情。
她一天天在家裏閑着，閑得也是難受。
她托着腮幫子在門檻上坐着，也是越發的無聊了起來。
哞哞——
家裏的牛突然叫了一聲。
沈月月抬起頭來，“怎麼了？這是又餓了？不是啊，剛剛不是餵了你麽？”
這頭牛啊，長得也不壯，一天天懶洋洋的，吃也不少吃。
唉。
“月月，在家不？”
突然，一聲中年婦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沈月月愣了愣，這聲音聽着有點熟悉呢。
這時候，洛七七出來了，小跑到她的身後，眼神又變成了當初小心翼翼的樣子。
“誰呀？”沈月月高聲回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