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鄰里關係
用筷子把雞肉一塊一塊夾進碗裏。
再放上家裏僅有的醬油和鹽巴把雞肉塊腌制腌制，反正其他的調料也沒有了。
最後倒上半木桶的井水，就是一陣大火燉。
燉了不多時，屋子裏就有煮雞肉的味道飄散出來，雖然沒有什麼調料，但就單純煮肉的香氣就讓人充滿期待，家裏都已經好幾年沒有吃過肉了。
這味道一陣一陣的，連沈月月都跟着禁不住咂嘴。
“娘親，現在能吃了嗎？”洛七七問。
“娘親，我好想吃啊。”洛七七又說了一遍。
沈月月又着急又好笑，“好你個小饞貓，這還沒有熟呢，你就這麼著急了？”
洛七七聞言，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臉。
“行，既然七七着急，咱們就加一塊先嘗嘗味道。”沈月月掀開了鍋蓋，瞅着那個雞翅膀給他夾了出來。
“哇，是雞肉。”
“別著急，娘親給你吹吹。”
沈月月使勁的呼呼吹，確認那雞肉確實已經涼了才遞給洛七七。
洛七七迫不及待又緊張，拿雞翅膀的小手都在發抖。
“咬它，七七！”
洛七七終於咬了下去。
小小的奶牙慢慢的咀嚼着。
“好吃嗎？”沈月月期待的看着他。
“很好吃呢。”洛七七是第一次吃雞肉，吃起來就快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裏一樣。
沈月月看得歡心，看來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來，再來一口。”
“娘親，你也要吃呀。”洛七七突然想到什麼，把手裏的雞翅膀遞給了沈月月。
“娘親不吃，七七吃。”
“不嘛，娘親要是不吃，七七也不要吃。”七七這奶包子懂事的不得了。
沈月月無奈，這臭小子怎麼這麼有愛，這麼懂事呢？
她輕輕咬了一口，“嗯，娘親吃了。”
“嘻嘻，七七也吃。”
洛七七拎着雞翅膀一口一口咬下去，連骨頭縫隙里的肉絲也不捨得放過。
他真的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吃到雞肉啊，原來雞肉是這個味道的。
然而沈月月細細的嚼着雞肉，臉上的笑容卻一點點散去了。
燉肉是燉肉，可味道真的太差強人意了。
她回到灶火前來，打開鍋蓋，一陣陣雞肉香氣撲面而來。
可是，為什麼味道不夠好呢？
她用筷子沾了一口湯嘗嘗看。
有點淡啊。
她嘆了口氣，“七七你先不要吃，娘親再處理一下。”
“好呢。”
她又從鹽罐子裏抓了一小把鹽倒了進去。
這可是粗鹽，鹹得很。
攪拌了攪拌，她又嘗了一口。
還是不好吃。
淡是不淡了，但是有股子腥味，甚至是有點雞毛的味道，聞到了就讓沈月月噁心想吐。
“對了！”
她猛然想了起來，“燉肉是要去腥的呀，一般都是要用料酒或者是八角生薑之類的去去腥才好。”
可是，家裏根本沒有這麼調味料啊。
就算是小酒館裏換，那裏好像也只有點薄荷葉之類的了吧。
“娘親，怎麼啦？”洛七七吃完了雞翅膀，跑出來奇怪的問道。
娘親的表情怪怪的呢？
“家裏的調味料不夠啊。”沈月月道：“娘親希望這雞肉更好吃啊。”
“差什麼呢？”
“八角，花椒啊。”
洛七七一臉迷糊，“七七都沒有聽說過這些。”
沈月月嘆了口氣，也是，這麼落後偏僻的山村，能有個醬油醋就已經不錯了。
哪兒來那麼全面的調味料。
更何況那八角花椒之類的很有可能都是從西域流傳過來的。
“酸的東西也可以去腥，要不然再去酒館換一點醋來？”沈月月的目光落在家裏僅余的兩根山藥上，“還是換一兩白酒呢？白酒也是去腥的好東西。”
可那兩根山藥能換來那麼多東西麽？
“酸的東西——”洛七七聽着沈月月的喃喃聲，“娘親要吃酸的東西嗎？”
“是啊，娘親想來提鮮去腥呢。”沈月月並沒有把心思往洛七七身上放。
洛七七歪着腦袋，雖然不懂什麼是提鮮去腥，但是酸的東西麽。
他的小腦袋靈光一閃，“娘親，七七知道有一種東西很酸喏！”
“什麼？”
“山裡紅啊。”洛七七道：“小鳳她奶奶說的，山裡紅可是最酸的了，她還給我吃過一串。”
“山裡紅？”沈月月靈機一動，那不就是山楂嗎？
對啊，山楂就可以是提鮮去腥的好東西啊。
啊哈。
“七七，你告訴娘親，哪裏有你說得山裡紅的？”
“小鳳家就有。”
“好，等着，娘親就去討一點來。”
沈月月二話不說，快步出了家門，轉眼間就到了小鳳家的門口。
這會兒，小鳳的爹娘正在院子裏磨鋤頭。
“嫂子，你在裏頭嗎？”沈月月在門口扯着嗓子問道。
“誰呀？”一個年老的婦人聲傳了出來，緊接着，小鳳的奶奶孫氏就出了來。
她一看是沈月月，眼神可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了，“是你啊。”
“是我，大娘。”沈月月笑吟吟的答應着。
雖然孫氏對她冷漠了些，可她到底是個晚輩，所以該有的禮數她得有。
“你有事嗎？”孫氏又冷冰冰的問。
“我——”
“是七七他娘啊。”沈月月還沒有說什麼，裏面小鳳的娘劉英兒劉氏出了來，她可比孫氏熱心腸得多，“咋了？這一大早的，有事嗎？”
“嫂子啊，那我有話我就跟你直說了。我在做飯呢，家裏沒有醋了，七七說你家有棵山裡紅樹。那山裡紅可是最酸的，我想跟你要幾個，當醋用。”
“山裡紅啊，那我家可太多了，多得都吃不完吶，進來摘來吧。”劉氏樂呵呵拉起了沈月月的胳膊往裏走。
“哼。”孫氏不滿的哼了一聲。
進了院子，劉氏道：“來，你瞅瞅，這還都在樹上掛着呢。”
沈月月一看，誒，果然是茂盛的很，紅紅的，一樹的山楂果兒。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沈月月一下手，就抓了一把山裡紅在手裏。
“呵呵，夠不夠？”
“夠了夠了，我先回家做飯了，一會我再來。”
“誒，去吧，回頭叫七七找小鳳玩來。”
“哼。”孫氏抱着胳膊忍不住又哼了一聲，嘀咕道：“小鳳娘啊，咱家可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家。你少跟那姓沈的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