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吃肉的決心
不多大一會兒，一個木盆大小的籠子就編了出來。
“喔，還挺好看的。”沈月月道。
“勉勉強強吧。”
籠子編好了，沈月月把那隻山雞放了進去，然後找來一點糙米，用水拌了拌給它塞進了籠子裏，“小山雞，你要快快長大啊。”
洛之何望着她，逗弄起這個小山雞的樣子怎麼充滿童真童趣呢？
“看我幹嘛？”沈月月發現了洛之何的目光。
洛之何忙着移開了，“我沒有啊，很晚了，我們趕緊去睡了吧。”
“唔。”沈月月慢悠悠的，故意等洛之何先去睡了，自己才進去。
第二天，太陽冉冉升起，洛之何去幫工了，沈月月把洛七七從被窩裏拖了出來，“該起床了喏，我的小包子。”
洛七七眯着眼睛緩着緩着，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對了，娘親，小山雞呢！”
“小山雞在籠子裏呀。”
“我要去看它。”洛七七可激動了，穿上衣裳就奔向了外面。
“在你爹編的新籠子裏。”
“在這呢。”洛七七興奮的打開了籠子的蓋子，一雙大眼睛往裏面望了又望，“娘親，小山雞在睡覺呢。”
“呵呵，不可能，你摸摸它。”
洛七七下手摸了一下，“真的在睡覺呢。”
“怎麼會呢？”沈月月不太信，走過來親自看了看。
只見籠子裏這隻山雞動也不動，而且昨天放進去的糙米也一粒都沒有吃。
沈月月覺得不妙，立刻把他抓了出來。
果然，那山雞已經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沈月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是吧？昨天不是還歡蹦亂跳的，今天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娘親，怎麼了喏？”洛七七還不明白，趴在沈月月的肩膀上問。
沈月月搖搖頭，也不知道如何來告訴洛七七這個不幸的事情，“唉，還是等你爹回來再說吧。”
一個早上，沈月月都沒有做事的心思。
直到晌午洛之何回來。
“怎麼著這是，誰怎麼你娘了？”洛之何一邁進大門，就看見了沈月月的狀態不對勁。
洛七七指了指門口放着的山雞，“爹爹，小山雞好像死掉了。”
洛之何看了一眼，吸了口氣，“咱們把這隻山雞處置了，你也好跟七七燉肉喝湯，七七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雞肉呢。”
他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洛之何，它死了，你怎麼不着急呀？”沈月月不爽的道：“難道是你把它害死了嗎？”
洛之何失笑，“我幹嘛把它害死。是今天去幫工，我跟幾個工友說了，他們都說，這山公雞是養不活的。”
“為什麼？”
“因為山公雞性子烈啊，人是養不過夜的。要是一隻母雞還好，養着養着可能就熟了。”
“原來是這樣。”
“對啊，所以我回來了，我們現在只能把它吃掉。”
“好啊，我聽你的。”沈月月接受了這個現實，“可是我都沒有做過，我不知道怎麼處置它？”
洛之何道，“我來，你去點火燒熱水，我去外面殺雞。”
按照洛之何的說法，沈月月點了柴，就燒起了一鍋熱水。
等熱水燒得滾燙，洛之何也殺雞回來了。
把殺好的雞扔進木盆里，再用開水一澆，整個屋子一片熱氣騰騰，還有燙雞毛的味道。
“咳咳。”沈月月可沒聞過這個，不一會兒就受不了了，跳到了別處去。
洛之何便一個人來，把雞毛用開水燙過了，也就好抓了，不一會兒，一隻山雞被褪得乾乾淨淨。
而後，洛之何又打開了山雞的肚子，把裏面的東西進行了清理，留下能吃的雞肝雞心跟肉一塊放着。
他全部收拾妥當了，才叫道：“月月，七七，你們兩個出來了，雞毛我已經扒光了。”
帘子掀開，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探了出來。
喔，灶膛周遭都十分整潔，一隻洗好的雞趴在案板上一動不動。
不愧是山雞，肉是真的緊實。
沈月月打量着，暗暗稱奇。
洛七七是第一次看見雞，瞧了一遍又一遍，小小的手指戳着山雞的腿，“娘親，這就是雞腿嗎？”
“是啊，七七沒有吃過對不對？”
“嗯啊，七七沒有吃過，但是草娃哥哥吃過，他說他家過年的時候，他就能吃一個雞腿了，他還說，雞腿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洛七七眼巴巴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和嚮往。
沈月月拍拍他的小腦袋，“七七不用羨慕草娃哥哥，今天晚上吃飯，娘親肯定讓你吃到雞腿。”
“嗯！”七七重重的點頭，又有一抹亮晶晶在眼眶裏打轉，他轉過身一把環住了沈月月的脖子，“娘親，你現在對七七好好哇。”
“傻七七，娘親最喜歡的就是七七了，娘親會永遠都對七七好的。去啦，你先自己玩一玩。”
洛之何還要去幫工，在家吃了點糙米粥和野菜就出門去了。
沈月月決定一個人來把這隻山雞給燉了。
雖然她沒有吃過豬肉，她還是見過豬跑的。
她學着別人的樣子，把山雞剁成了幾塊。
“娘親，什麼時候能吃到雞腿呀？”洛七七在一邊看着，早已經期待的不行。
“應該很快了。”沈月月回答着，腦子也在使勁兒的轉。按照燉肉的程序，下一步是不是把雞肉過一遍沸水倒掉浮沫呢？然後起鍋燒油下調料。
想到這裏，沈月月可犯了難了。
這家裏窮的叮噹響，哪兒來的油？
難道去借油嗎？這原身做人做的也不太好，估計不會有人借吧，而且油又不比別的東西，那對於這樣的村落來說，都是昂貴的。
看着洛七七眼巴巴期待的樣子，沈月月就控制不住的着急，以至於急得她在屋子裏轉圈圈。
突然，她的餘光掃過桌上的雞肉，其中一抹黃色的東西從她面前閃過。
這個東西好像是雞脂啊。
也就是說這個雞本身就含油挺多的，那麼就算不放油直接燉應該也可以。
這麼想着，她把鍋里的水燒沸了，把雞肉塊全部都倒了進去。
過了沸水，生肉就成了熟肉，眼色也由紅色變成了泛白的顏色，這時候，屋子裏已經有了肉味在彌散。
洛七七坐在小板凳上，望着灶台一動不動，他已經再吞口水了。
這讓沈月月更加堅定了必須讓洛七七吃一頓香噴噴雞肉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