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他們來接你了
“你真的封了我所有的經脈!”
鹿悠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慌亂。
閻白點頭。
“雖然你不了解,但是我想,你也知道一點,我從來不說假話的。”
他伸手,點了點她的周圍,示意她自己看。
鹿悠面色微微僵了一下,想問他什麼意思的同時,下意識的轉眸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的看了一眼。
紅的刺目的紅繩,差點把她的眼睛戳瞎。
“你竟然用九元陣鎖我元神,你可真狠啊!也還真是看得起我!”
閻白一臉淡定的聳聳肩。
“沒有辦法,給讓您老人家,也是關鍵之一呢。”
在路上,閻白就想過這個問題。
這一路上,鹿悠有無數次可以逃跑的機會,但她都沒有走。而是一路安安靜靜的裝死人,跟着他們來到了景城。
他便知道,鹿悠的目的地也是景城。
讓閻白歪打正着的是,他們的人,還真是要在景城聚一聚了。
既然有了可以利用的點,閻白為什麼要放過呢?
封住鹿悠的元神,若他們需要她,自然會來救。
這個酒店,是當年在夜綰綰的指導下修建的,有些人來了,大約就不是那麼好離開的。
可以用誘餌將人引來在這將問題解決是最好的。
他不想把事情拖到秦王墓去解決。
那個地方,能不碰,就不碰,就最好的。
閻白看着鹿悠,眸色深了深。
“希望,你的用處會比我想像中的,大一些吧。”
鹿悠瞪眼看了他一會,突然笑了。
放聲大笑的那種,眼底滿是嘲諷。
“你真的以為,把我封住就有用了嗎?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閻白眉心蹙了一下,又很快放開。
他面無表情的搖搖頭。
“不,我只是想試試。既然你說自己沒用,那就沒用吧。晚安。”
語色淡淡,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那般。
鹿悠笑聲“嘎”的一下卡在喉頭,愣住了。
“你什麼意思!?”
閻白沒有回答,轉身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閻白,你什麼意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鹿悠一下急的變了臉色,大聲追問,可是對方完全不理會她。
她的情緒,一下燥了起來,忍不住爆了幾句粗口。
“什麼東西嗎!說話就說一半,真的是……”
她的罵罵咧咧的,忽而喉頭一涼,再一瞬,沒了聲音。
鹿悠張了張嘴,“啊啊啊”的記下,依舊沒有一點聲音,不禁更着急了。
她臉色一沉,轉眸看了看周圍,想要喊人,可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瞬,她眼前一暗,不自覺搖頭。
四目相對。
男人冷漠的雙眸,深如古井,看不到一絲波瀾。
鹿悠瞳孔震了震,而後不虞的瞪着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頭。
閻白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嗯,我弄的。夜深了,安靜一些,大家都要休息。你也睡吧,反正,睡覺不用聲音。”
說罷,閻白又轉身走了。
鹿悠氣的直喘粗氣,真是想脫下鞋子扔他,可又不敢,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她氣鼓鼓,雙手抱在胸口,瞪眼看着閻白卧室的方向,彷彿要將門板看穿一般。
過了一會,無人理會,她有些泄氣的又癱坐回了地上。
她抬手摸了一下紅繩,一陣刺痛刺上指尖,疼的她叫了起來。
只是,沒了聲音,她就只有張大嘴的動作。
她刷的收回手,心中無聲的默默碎碎念,不住的詛咒的閻白。
臭男人,真狠。
她現在體內本就沒有什麼靈力,除了體質特殊外,她其他就是一個普通人,閻白竟然都用九元陣來對付自己。
她冷哼,就這樣,還想用她釣魚?
閻白恐怕忘記了,九元陣不禁封了她的經脈,還封住了她所有的氣息。
就這,怎麼還讓別人找到她?
她微微嘟嘴看了看左右,沙發離她就不到五公分的位置。
但是……
陣法將那五公分的路程都給封住了。
她根本沒有辦法走出去。
她從入了鹿悠的身體來,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她想叫閻白過來,給自己換個位置都不行!
鹿悠抱着一肚子氣,翻身躺在了地上,雙眼瞪的圓圓的看着天花板,吊燈的光亮有些刺眼,人愣了一會,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她躺着,在不知不覺睡著了。
夜。
漆黑的天色下,許多污穢都被掩蓋了。
忽而一陣狂風掠過,屋外的樹枝被吹的“唰唰”直響,好似暴風雨將至一般。
同時,酒店的電像是受到了眸某種衝擊一般,“滋滋”的閃了起來。
屋內、走廊的燈光都跟隨閃動,好像下一秒就要斷光一般。
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沉睡中的人兒,刷的睜開了眼。
鹿悠蹭的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轉眸看向身後的窗戶。
屋外漆黑一片,她透過玻璃的反光,只能看到自己的臉。
驀的,她覺得自己好像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鼻子不由自主動了動,跟着站起了身。
她向前走了兩步。
紅繩下的陣法,攔住了她的前路。
她腳步被迫頓住,雙眼卻始終盯着窗戶看,彷彿要將那窗戶看穿一般。
忽的,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身前,眼前一暗,視線被完全擋住了。
她一怔,有些不耐的蹙起眉頭,伸手想要去將人推開。
可是她活動的範圍只有那麼大一點,根本彭不動身前的人。
她氣不過,雙手不停的揮舞,張牙舞爪,看起來有點神經。
“好玩嗎?”
清冷低沉的聲音,宛若悠揚的大提琴音。
明明悅耳,鹿悠卻是心口一緊,思緒跟着綳了起來,刷的偏頭。
閻白不知何時又出現了。
兩雙眼對上。
一方平靜,一方煩躁而憤怒。
鹿悠皺着臉,不耐的揮揮手,開口用口型對他說“讓開”。
誰想,她一開口,聲音出來了。
她不禁又是一愣,瞪大了眼轉眸看閻白。
閻白淺淺勾了勾唇,略帶一分嘲諷的笑了笑。
“怎麼,不想說話?”
鹿悠眼睛又是一瞪,像是金魚的眼珠一般鼓了起來,刷的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你別來!我要說話。”
“只要你嘴巴乾淨點,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閻白語色淡淡。
鹿悠卻聽出了一分深藏的威脅,臉色不禁又是一變。
閻白沒在理會她的反應,說完徑直轉身看向不久前鹿悠注意的窗戶。
“你看出來了吧?他們來接你了。”
隨着他的話語,兩人頭頂的燈,又閃了閃。
鹿悠不由眯起眼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吊燈,剎那間,她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降低了許多。
她嘴巴動了動,淺淺呼了一口氣。
白霧一下在眼前散開。
她的面色乍然白了一分。
“他出來了!?”
訝然的拔高了音調,周身緊繃。
閻白聽她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對勁,偏頭看來,剛好抓到她眸中閃過的驚懼,不禁有些疑惑。
“你怕他?”
閻白的問題,卻是回到了她剛才的問題。
鹿悠原本怕三分的心,此時怕了七分。但她面上卻是強撐着搖頭。
“什麼怕?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們倆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閻白盯着她看了兩秒,冷冷笑出聲來。
“是嗎?不認識?不怕?那你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做什麼?是想告訴我,你困了嗎?”
鹿悠身子一僵,愣了幾秒,扭過頭來又瞪了他一眼。
“對,我就是困了!怎麼樣,不可以嗎?我在路上,就沒怎麼睡,現在累了,不行嗎?”
閻白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嗯,可以,你隨意。地上,睡得還舒服嗎?”
鹿悠一聽后一句,頓時原地爆炸。
“你都知道!?你知道你還不把給我弄的離沙發近一點,你欺負誰呢!?啊!”
閻白搖頭。
“哪倒沒有。我是在有動靜后出來,發現你在地上睡的挺舒服,才發現,原來,你離沙發就那麼點距離。難為你了。”
他的安慰就像風涼話,如火上澆油一般,將鹿悠心頭的火刷的一下燃的更旺了。
“閻白,活該你一輩子天煞孤星的命!就你這樣,做了閻王,也只是換種方式享受永生寂寥而已!”
她受不了,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就差跳起來打人了。
閻白絲毫不在意。
“我現在的狀態,不就是你們用盡畢生能力所追求的嗎?你若不想永生,又何必走那些邪門歪道呢?你最初的日子,過的,應該也不苦吧?”
鹿悠一怔。
“最初的日子?呵呵。你看我現在這樣,你覺得,我還記得最初的我,是什麼樣嗎?”
突然變了臉色的人兒,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
閻白思緒一轉,忽而有了另外一個猜測。
“你第一世,不會是那種過的特別苦,連狗都能欺負你的那種吧?”
語出,鹿悠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扭曲的有些猙獰。
閻白眸光一閃,心中有了計較。
“既然過的那麼苦,為何還要永生呢?換一世,不是更好嗎?”
“好個P!”
鹿悠終是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