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結束了？簡直毫無遊戲體驗
“小翠，我怎麼有點緊張了呢？”江成禮吸了一口氣，說道。
“哦？天才少年，未來的雇傭軍精英骨幹，也會緊張嗎？”
“說得有道理，我怎麼能失去自信呢！我肯定是在為你們緊張，也不知道燕子進展到哪一步了？”
虞紫燕剛進去兩分鐘，外面已經開始着急起來。
“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最近總是跟老師對着干，今天上午還有臉請假，看下午回去不被收拾才怪。”
“下午？下午我早就成超級英雄了，你就看着老師們怎麼巴結我吧，還不得排隊求我保護！”
“就佩服你這種謎一樣的自信。好了，通過不通過的，保持一顆平常心就好。”
“平常心？我還得在遺產爭奪戰中保你周全，助你問鼎呢，我現在需要的是上進心。”
“該爭的我自然會爭，可很多時候也要周全考慮，並且認清自己的實力。我想過了，大不了就簽一份放棄繼承的文件，也就沒事了，我可沒想過要一夜暴富，更沒興趣當什麼英雄。”
“哎？還有這麼簡單的方法？”聽到這些，江成禮突然覺得好像確實是自己把事情想複雜了，“原來還能自己放棄……”
“當然了。不過小禮子你的執着也是有那麼一點值得稱讚的。”
“多謝小翠老師誇獎，我差點就……哎？”
江成禮話沒說完，剛剛關閉不到五分鐘的金屬門竟打開了！
“這麼快就出來了？”
“啊，真的是燕子！”
只見虞紫燕滿面春風，背着雙手，優雅地漫步而出，彷彿從城堡大門中走出的仙女。
“燕子，怎麼這麼快？”江成禮急切地問道。
“帶上儀器測一下數據就出來了。”
“那……結果呢？”
虞紫燕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說道：“分數為優秀，通過了！”
“哇！這……”
“下一個，七號！”
“在！”金小翠應了一聲，然後和虞紫燕擊了一下掌，徑直往裏面走去。
“小翠，別勉強啊，咱不用優秀，能及格就行！”江成禮喊道。
“我都沒想過能及格。”金小翠頭也不回地邊走邊說著，消失在了門后。
“這傢伙，盡說喪氣話。”
“哈哈，我倒覺得阿金這種心態挺好的。”
“不管她了，快，燕子，給我傳授點臨場經驗！”江成禮說著，坐到了虞紫燕旁邊。
虞紫燕仰起頭，回憶了幾秒鐘，說道：“嗯，就是給我頭上戴了個儀器，然後整個身體有一種下墜感，再然後……感覺被穩穩托住了……就結束了。”
江成禮直聽得一頭霧水：“這麼抽象嗎……”
“哈，抱歉，好像沒能給你提供有用的參考信息。”
“不不，你這出師大捷太重要了，極大地鼓舞了我們後來者的士氣！”
“啊哦，是這樣啊。”
“當然了！哎呀，越來越能感覺到，燕子是學霸的氣質。”
“學霸氣質？那是什麼樣的？”
“概括起來就是，不可複製。”
“哈哈，太有意思了！真羨慕阿金，每天跟你聊天一定很有趣。”
“那肯定有趣啊，改天咱倆一起出去玩，我單獨聊給你聽，咱不帶那個丫鬟小翠。”
“這未免太殘忍了吧，我可不能出賣好姐妹，哈哈！”
“好，果然重情重義！那我就先委屈點帶上這個大電燈泡吧，反正以後肯定會有很多機會跟燕子獨處。”江成禮說著，開始在屋裏活動腿腳，“嘿呦，我先熱個身。”
“阿銀，不要緊張，我覺得你有成為雇傭軍的潛力，相信一切自有安排。”
“燕子相信命運啊？”
“是啊，我信啊，我覺得我們只要保持認真努力的態度就好，剩下的交給命運。”
“嗯，我也信，我覺得我們的相遇就是命中注定。”
“那我只能祈禱我給你們帶來的是好運嘍。”
金小翠的考核測試持續了很久，江成禮在外面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跟虞紫燕逗樂，開始還很淡定，見金小翠遲遲不歸，也有些着急起來。
“怎麼這麼久，這傻妞不會捅婁子了吧？”
“啊，出來了！”
足足將近二十分鐘，金屬門終於打開了，金小翠快步走了出來，神情略帶疲憊，但臉上掛着掩飾不住的笑容。
“小翠，怎麼這麼慢，過了嗎？”江成禮衝上來問道。
“借你烏鴉嘴吉言，我的分數真的是及格，通過啦！”雖然並不是自己期待的考核，但能夠通過測試，金小翠仍顯得十分開心。
“可以啊，看來不是傳說中的那麼難嘛，這一會功夫，都選出你們兩個人了。”
“恭喜你呀，阿金！”
“快通個氣，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嗯……有點像在遊樂場玩遊戲，對，戴上儀器后，像坐過山車，心跳加速，血壓升高，挺刺激的。”
“嗯，就是這種感覺。”虞紫燕在旁邊附和道。
“不過我比燕子的過程複雜，我還在那種狀態下測了力量、敏捷、反應……一堆亂七八糟的身體能力，最後工作人員說我的數據剛剛及格，不過也很難得了。”金小翠利用叫號前的一點時間，快速分享着經驗。
“八號！”
“壓軸的要登場了！”江成禮深呼一口氣，抬手準備與虞紫燕擊個掌，卻拍在了金小翠搶先一步伸出的手上，“哎呀你……連這個都搶！”
“哈哈，不許你隨便騷擾我的燕子。”
“算了，我進去了，等我好消息！”
前面兩位女生通過了測試，這一切都在江成禮的設想中，令他十分欣慰，但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前方是一條狹窄的走廊，身後的金屬門關上的瞬間，眼前的色調也跟着切換了——走廊的照明光源由射進來的自然光變為了頭頂的白熾燈管。
“沒問題的，就像燕子說的，一切自有安排。”江成禮心想着，緩了口氣，跟着工作人員往前走去。
走廊不長，兩側牆壁上掛了幾幅戰爭題材的畫作，提醒着這是一次關於軍人的選拔，也算是迎合這考場的主題做了簡單的裝飾。走了幾步來到盡頭，通往裏面房間的門口旁，安置了一個玻璃櫃，裏面展示着一件整齊疊放的黑色衣服。
“這是件柱衣啊！”
雖然跟魚牌比起來，柱衣算不上是雇傭軍最必須和最重要的裝備，不過時隔兩個多月後再次看見這種神奇的馬夾，江成禮還是小小地興奮了一下。
“來吧，趕緊開始吧！”江成禮握了握拳頭，走進了裏面的房間。
“麻煩把叫號牌和私人物品放到這。”
江成禮的書包沒有隨身帶進來，便按着指示，把手中的紙片放到了一進門右手邊的桌子上，然後快速打量了一圈。
這個房間比外面的叫號廳寬敞了不少，四周的牆壁延續了前面走廊的風格，零散地掛了幾幅畫。右邊靠牆的位置還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電腦、顯示屏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奇怪設備，另一位工作人員坐在桌子後方，看來是負責操作設備和觀測數據的。房間左側放置了幾個大型的設備，像是遊樂場裏的各種電子遊戲機，江成禮只認識一個帶有皮質沙包和拳擊手套的機器，一看就是測試擊打力量強度用的，至於其它幾個奇形怪狀的，應該就是金小翠所說，用來測量敏捷和反應速度等身體素質的設備了。
“確認一下，這是你的表格吧？”負責叫號的那位工作人員遞過來一張紙。
“沒錯。”江成禮接過來看了看，確實是上午剛過來的時候按要求填的一張關於自己各項基本信息的表格，然後還了回去，忍不住又在心裏想道，“設備都這麼先進了，就不能在網上直接報名嗎？還要手動填表……”
“好的，麻煩把這個頭環戴上，我們準備開始了。”工作人員說著，又給了江成禮一個黑色的頭環，頭環上還有一根細長的電線與桌上的一個設備連接着。
江成禮一搭手，感覺到那頭環是柔軟的質地，但竟能維持住一個正圓而不變形。接過來用手指輕輕一撥，頭環以肉眼看不見的幅度震動着，再次握住，震動才停止下來。
“像是活的一樣，這跟製作魚牌用的是同一種物質吧。”江成禮心想道，然後將那黑色的圓環套在了頭上。
頭環與江成禮的頭部一接觸，便自己調整了形狀，變為不規則的圓形，一圈無縫地貼合在了江成禮頭部，而且令人覺得十分舒適，毫無異物感。
江成禮內心感慨道：“太神奇了……嗯，唯一不足的是，為什麼不做成無線接收的？”
見頭環已戴好，工作人員又搬過來一把椅子，說道：“我們先來收集數據，你可以自己選一個覺得舒服放鬆的姿勢，站着坐着都行，位置你也可以隨便選，我們的線夠長。”
“啊，謝謝，我站在這就可以了。”江成禮也沒有再移動位置，就在離桌子兩步遠的地方站定了，心想，“兩位考官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嘛。”
“好的，那麼……同學你不要緊張，我們開始了。”
“開始了！遊樂場的遊戲要開始了！”江成禮興奮地想着，然後也努力讓自己的身體盡量放鬆，“真的會像小翠說的，跟過山車一樣嗎……”
江成禮聽到了敲擊按鈕、旋轉檔位的聲音，那是旁邊的工作人員在操作設備，可是，十幾秒鐘過去了，自己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還沒開始嗎？
站得離桌子不遠，兩位工作人員交談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
“奇怪，再增大一點試試？慢點，小心幅度不要太快。”
“嗯……頻率已經調到最大了。”
“最大了？這一般人可受不了啊！”
“可數據還是沒變化，他的身體也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無感型？”
“嗯，看來是了。神了啊，今天都是罕見的情況，一上午就有兩個女生通過測試，這會又來了個無感型。”
“罕見又沒什麼用，按規矩，跟敏感型一樣處理就行了。”
“嗯，那你填表吧。”操作設備的工作人員說完，轉頭又對江成禮說道，“同學，你可以把頭環摘下來了。”
“哎，結束了？”江成禮將頭環摘下，握在手中，奇怪地問道。
“嗯，你的體質對頭環中的特殊物質不敏感，所以不適合成為雇傭軍，感謝你來參加考核，幫忙把頭環放到桌子上，就可以回去了。”
一句話，直說的江成禮的胸口瞬間冰涼！
“別啊，說好的過山車呢？這遊戲毫無體驗感啊……”
“嗯？什麼過山車？”
“不是……”江成禮有些語無倫次了，“你們不給我測下那個……不讓我打幾拳試試嗎，數據可能出問題了呢？要不就是設備壞了？設備連續工作一上午，一定是發燙了！”
“同學你真幽默，設備不會有問題的，快回去吧，你朋友還在外面等着呢。”負責叫號的那位工作人員也開口勸導道。
一提到朋友，江成禮更急了：“再給我測一次吧，就一次，萬一設備剛才出問題了呢！”
“同學，我們只是來幫忙的志願者，一切按上面的老師們交代的規則辦事，不要為難我們啊。”
“對啊，你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彆氣餒了，來，頭環給我，快回去吧，回學校好好學習，參不上軍，也還有很多更好的出路。”
此刻，在外面的小屋裏，兩個女生正一邊喝着水，一邊聊得火熱。通過測試的話題早已翻過去，接着便是校園八卦、偶像明星、綜藝影劇、服飾穿搭、美容美髮……不管處於什麼階層、身在何種圈子的女生，總是能找到聊不完的共同話題。
不知又過了多久，金小翠看了一眼手機，說道：“怎麼比我還慢，這笨蛋不會在裏面捅婁子了吧。”
“啊哈，剛才阿銀也這麼說過你！”
正說著，金屬門打開了。
“出來了！”金小翠和虞紫燕同時站起了身。
奇怪的是，門裏走出的並不是江成禮，而是那位工作人員：“你們兩個女生，快過來，把你們朋友帶走！”
金小翠和虞紫燕不明所以地走上前，透過金屬門，看到江成禮正蹲在走廊的牆邊，面對牆壁，背影顯得無比的無助。
“我們東西都收拾完了，出來發現他竟然還在走廊門口蹲着，你們快哄他走吧，一會我們要鎖門了。”工作人員說著，又走回了走廊盡頭的房間裏。
金小翠走過去，彎下身子小心地拍了拍江成禮的後背。然後，她和虞紫燕看到了滿頭瀟洒的銀髮之下，一張淚眼婆娑的面孔——那個平時流里流氣、罰站都當成家常便飯的江成禮，竟然在哭！
虞紫燕一下慌了，支吾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安慰，可沒想到的是，金小翠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呦呦，讓我看看，這是誰欺負我們家小禮子了？”
江成禮雖然沒有抽泣，但聲音也因為鼻涕堵塞變得厚重起來：“我沒通過考核，太丟人了，我沒臉見你們了……”
“沒通過就沒通過，別哭了，走，咱們回去。”金小翠仍然在笑，不過已經開始說著安撫的話。
江成禮的情緒還在波動：“為什麼……我竟然不是天選之人……”
“哎呀不是就不是吧，你看你跟個落選藝校的小女生似的。”金小翠繼續哄道，“別哭了，這雇傭軍我也不當了，咱回家吃面去。”
“別啊，小翠，難得你通過了……燕子啊！”江成禮喊着，突然起身朝着虞紫燕的懷裏撲去。
金小翠反應神速，反手便把那個鼓鼓囊囊的書包甩到了江成禮胸口上：“還想趁機求燕子抱抱安慰啊，做美夢吧！趕緊擦乾眼淚跟我走，別在這丟人了！”
江成禮雙手抱着書包，埋頭在手臂的袖子上擦了擦眼淚，跟在金小翠後面，邊走邊說道：“好殘忍……”
而虞紫燕，也跟着兩人朝外走去，同時瞪着眼睛獃獃地說道：“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