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沈斯,你在吃醋
喬知畫踹踹不安地看着眼前挺拔的背影,腦海里亂成了一鍋粥,若不是李飛逸亂說話,她哪裏會落到這步田地。
“沈斯!”
“回病房。”
喬知畫剛想說話,就被沈斯冷冰冰的三個字堵住了下文,她幽怨地看了一眼沈斯的冰山臉,敢怒不敢言。
“是喬知畫!”
“快看,喬知畫來了!”
……
病房門口,幾個背着包,穿着休閑的姑娘正交頭接耳,時不時神情激動地瞄喬知畫一眼。
喬知畫皺了皺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斯,該不會是他的紅顏知己追到醫院來了吧。
不過瞧着品味,着實不像。
“你是喬知畫?!”
為首的那個姑娘不聲不響地竄到了喬知畫跟前,手裏還拿着一束花。
幾乎是同時,沈斯一把將喬知畫拉向身後。
沈斯在保護她?這個念頭,不禁讓喬知畫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透過沈斯的肩膀,她禮貌地對眼前人點了點頭,嘴角習慣性地勾起一個微笑,腦海里尷尬地搜索一圈這張面孔,無果。
“我們是你的粉絲,聽說你受傷了,特意來看你的。”姑娘的目光羞澀地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沈斯,最後又回到喬知畫身上。
她的粉絲?!
喬知畫挑了挑眉,沒想到竟然還會有粉絲來看她,暗暗壓下心底的得意,清了清嗓子,正準備說話。
“這是你的男朋友嗎?比明星還長得好看!”
“……”
這是來覬覦沈斯的?!
喬知畫幾乎是立馬推開擋在眼前的沈斯,她像是一隻護着幼崽的老母雞一般站在沈斯面前,“謝謝。”
小姑娘也是一愣,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將手裏那束康乃馨遞過來,“這是我們的小小心意,希望你早日康復。”
喬知畫正欲接過。
這時,一直站在身後的小姑娘卻上前一把將花拍在了地上,一臉氣憤地看向她。
剛才還嬌艷無比的花朵,眼下卻殘破地落在地上。
“小然,你幹什麼!”
“幹什麼!她明明已經和我們飛逸在一起,現在還要挽着別的男人的手,你送花給她幹什麼!”
“……”
喬知畫愣了愣。
“我們飛逸為你受傷,你卻背着他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喬知畫,你根本不配我們的喜歡!”
眼前這個叫做小然的姑娘氣紅了眼眶,伸手用力地推向眼前的喬知畫。
同時,一句低呼傳進耳朵。
“小心!”
這是什麼劇情發展,喬知畫躲閃不及,腳下一個釀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好沈斯眼疾手快,大手一把將喬知畫撈回了懷裏。
淡淡的青草氣息,溫柔地將她包圍,喬知畫抬頭,正好撞見沈斯擔憂的眼神。
如墨一般漆黑,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可即使是深淵,她仍然奮不顧身地一頭栽進去。
“沒事吧?”
沈斯皺了皺眉,手上仍然保留着抱着她的姿勢。
這是沈斯嗎?難得這麼溫柔,若是能一直這麼下去就好了。
“嗯?”語調微微上揚,正是他不耐煩的標誌。
“沒……沒事!”
喬知畫立馬從沈斯懷裏彈起,白皙的臉蛋浮現一抹微紅,下一秒,腳上襲來的劇痛讓她險些站不住腳。
“別動!”
沈斯直接攬住喬知畫的腰,微微彎腰,一把將她公主橫抱起來。
“喬知畫,你沒事吧。”為首的那個人立馬歉疚地上前,“小然她之前很喜歡你,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喬知畫還沒有開口,沈斯已經冷冷地一笑,渾身的每一根髮絲似乎都豎立起來,帶着鋒利的氣勢,“在你看來,殺人犯法,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解決?”
渾身透出的氣勢,直接將在場的人嚇傻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沒有等人再次說話,沈斯已經抱起喬知畫往病房裏面走去,留下在原地呆若木雞的幾人。
將喬知畫放在床上,沈斯冷着一張臉,按下旁邊的醫生鈴。
“沈斯,她只是一個小……”
喬知畫咽了咽口水,企圖解釋,沈斯轉身,一個鋒利的眼神,直接將她的話攔腰截斷。
“以後少見這些人。”
他口中的這些人,可是她的粉絲!
“不行!”
喬知畫態度堅決地拒絕,她並不喜歡,他形容她的粉絲是這些人。
沈斯並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良久,終於開口,“你是捨不得你的粉絲,還是捨不得李飛逸?”
李飛逸?
喬知畫驚訝地眨了眨眼,這關李飛逸什麼事情,明明這是她的粉絲,嘴裏的質問已然脫口而出,“你什麼意思?”
沈斯卻並沒有解釋的打算,黑白分明的眸子,明顯透着不悅。
“我剛剛已經解釋過了,我和李飛逸只是朋友關係。”喬知畫大呼冤枉,心下又覺得好笑,之前故意讓沈斯誤會,眼下卻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這可不就是她自己作的?
“朋友?”沈斯明顯不信,“是什麼朋友,讓你醒來就去看他?”
“那是因為他救了我,不過,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喬知畫扁了扁嘴,臉上露出幾分調皮的神情,“沈斯,你在吃醋。”
吃醋?
沈斯眯了眯眼,狹長的眸中閃過一絲怔楞,快到讓人以為是錯覺。
他怎麼可能會吃醋,這種他一向嗤之以鼻的低級情感。
“這些事情我不想管,喬知畫,我只想提醒你,記住自己的身份。”沈斯明顯已經失去了耐心,眉頭皺的更緊。
身份,身份,又是身份!
喬知畫懊惱地看着眼前冰山一般的俊臉,眼神閃過一抹受傷。
“沈斯,你明明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病房裏,窗帘被風吹得簌簌作響。
沈斯沉默地站在一旁,如同寒山絕頂的一株孤松,處處透着只能讓人仰望的清冷與倨傲。
除了那簌簌聲,空氣里沉默的可怕。
終於,沈斯開口。
“喬知畫,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不僅僅是沈斯,我的身後還有沈氏,沈家……”
他的話,向來只說三分,這一次,她卻聽懂了。
剛才明明炙熱得活蹦亂跳的心,忽然像是被一盆冷水重重潑下來。
喬知畫想笑,臉上的表情卻是比哭還難看:“所以你覺得,所有的東西都是拿來交易和算計的,而愛情這種廉價的東西,你根本不需要?”
她以為,沈斯會對她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