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未婚妻而已,又沒有結婚
“那也是因為您最近實在太不開心了,沈總,我也是想讓你開心一點。”江遠撓了撓頭,“最近大家加班加的就差把床帶來公司了,我看着,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才……”
沈斯一滯,他最近,有不開心得這麼明顯?
他狐疑的目光轉向江遠。
“沈總,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撒半句謊話!”江遠急忙舉手,作對天發誓狀。
“行了,先下去吧。”
“那非洲……”
“看你表現!”
不知道李飛逸如何了?喬知畫趁着江若離開,急忙往李飛逸的病房趕去。
“知畫!你怎麼來了?”李飛逸見到喬知畫,立馬從病床上彈了起來,臉上掛着微笑。
“別動!”
喬知畫看見李飛逸被重重繃帶纏着的右手,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咬着唇低低地說,“我來看看你。”
“我沒事。”李飛逸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知畫,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醫生都說了,我年輕,好得快。”
“你還亂動!”
喬知畫垂下眸子,走上前,將李飛逸按回原位,“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旁邊的窗子微微打開一條縫隙,涼風溫柔地吹起她垂落在肩旁的髮絲,舞動地像是一隻調皮的精靈。
李飛逸一愣,鼻尖似乎能聞見她髮絲散發的淡淡清香,猶如空谷幽蘭,一下,便鑽進了他的心坎里。
他從來沒有這麼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想要的人。
“飛逸,我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喬知畫起身,將打開着的窗戶微微關上。
窗外的光線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襯托着整個人虛虛實實,彷彿隨時都能消失在他的眼前。
“知畫!”
李飛逸幾乎是下意識地出言打斷,“我有些想喝水。”
“好,我給你拿。”
喬知畫嘴角扯開一抹笑容,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遞給李飛逸,“飛逸,我想說……”
“感謝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李飛逸肆無忌憚地笑着,“知畫,我可是說過,要保護你的。”
那樣明朗的笑容,喬知畫狼狽地別開眼睛,她不願意承認,之前她利用李飛逸的卑劣心思。
“對不起。”
喬知畫低下了頭,明亮的聲音因為歉疚帶着微微的沙啞。
她的話輕飄飄的,卻像是一記重鎚砸在李飛逸心間,空氣里,揚起重重的塵埃。
果然,還是留不住嗎?李飛逸眸中閃過一絲自嘲。
“李飛逸,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孩。”
“沈斯就這麼好?”他不甘心地問。
“沈斯他在我心中,就像……白天對於黑夜,他是光,是我的光。”喬知畫說到沈斯,小臉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
這樣的神采,是他從來沒有在她的臉上看見過的。
“飛逸,對不起,我想說……你很好,可是我已經愛上了沈斯,我的心底只能裝的下他一個人。”
喬知畫心底有些慌亂,她也不知道如何說清楚,既不傷害李飛逸,又能將她心底的話說出來。
她能夠感受到,李飛逸對她的好,是真心實意,可越是這樣,她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明白嗎?”
說完,她恨不得將自己的話重新塞回肚子裏,忍不住懊惱地看了一眼李飛逸,卻見他正靜靜地看着她。
她真的這麼愛沈斯?
他的目光里有打量,有探究,掩藏在深處的,猶如獅子一般的慾望。
良久,他緩緩開口。
“我明白。”
聽見他的話,喬知畫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原先在心底來回翻滾的話,這下猶如一趟散開的水,連帶着她七上八下的心,也全部落回肚子裏。
“知畫,若是我先遇見你呢?”
李飛逸仍然心有不甘地問。
“沒有如果。”
喬知畫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話一出,病房裏立即陷入詭異的安靜。
經過一陣漫長而又尷尬的沉默。
李飛逸笑了笑開口,“是我魔怔了,不過,喬知畫,就算如此,我還是不想放開你。”
“……”
“如果過去你不能愛上我,不如在將來愛上我好了。”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陽光,透着深入人心的感染力。
“李飛逸,現在的好女孩這麼多,你又何必在我一顆歪脖子樹上弔死呢?”喬知畫複雜地看着李飛逸。
那目光,活生生像是班主任明顯像是再看迷途的小學生。
李飛逸被喬知畫的目光逗笑了,隨即他收了笑容,正色道,“知畫,我喜歡你,與你無關。”
看着喬知畫明顯呆愣的眼神,他補充道,“不論如何,知畫,我都不想這麼放棄你。”
“是嗎?”
清冷而又質感的男聲,透過重重威壓,從身後傳來。
緊接着,喬知畫感覺腰身一緊,一雙大手已經圈住了她的腰。
她詫異地回頭,正好瞧見沈斯如冰山冷峭的側顏,唇,緊緊抿着,他似乎有些不高興。
“沈斯,你怎麼來了?”
她急忙開口,以掩飾剛才那一刻一閃而過的心虛。
沈斯只是回給她一個冷峻的目光,隨即又將目光轉回了李飛逸的身上,儘管他一句話沒有說,渾身透出的氣勢已經叫敵人膽寒三分。
“是又如何?”李飛逸的左手儘管打着石膏,身上的氣勢卻是分毫不輸沈斯。
“喬知畫是我的未婚妻,李飛逸,你沒有資格。”
“未婚妻而已,又沒有結婚。”李飛逸嗤之以鼻,看着沈斯繼續說,“只要你們一天沒有結婚,那我一天還有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
喬知畫拚命用眼神示意李飛逸別說了,李飛逸全然裝作沒看見,她急忙開口解釋,“沈斯,你別聽李飛逸胡說,我和他只是朋友。”
沈斯唇角微勾,眼底卻不含半分笑意,薄唇吐出一聲冷哼,似是對眼前敵人最大的蔑視。
“知畫,你忘記了在山頂,你答應了我讓我照顧你。”
“……”
“我沒有。”
喬知畫連忙將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
沈斯目光在李飛逸和喬知畫之間來回了一遍,眸光中似乎想到什麼,頓時冷沉如冬日寒霜,手裏拉着喬知畫就往外走去。
“沈斯!”
“知畫,我不會違背我的誓言。”
病房的門被用力的關上,將李飛逸的聲音隔絕在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