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沈斯才不是木頭
不過沈斯,應該早有預料,面不改色地說了一句——我先去上班了,便匆匆走出了病房門口。
“知畫,昨晚太晚了,伯母應該第一時間來看你的。”江若將手裏的湯打開,“這是伯母昨晚給你燉的湯,燉了一晚上,可入味了,來嘗嘗。”
“伯母,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高心了。”喬知畫真心地說。
“瞧瞧這張甜甜的小嘴,伯母真喜歡,不過我家沈斯那木頭小子,若是惹你不開心了,千萬不要和他計較。”
沈斯才不是木頭!
喬知畫暗暗地心底反駁。
“伯母,我不會的。”
“上次,伯母不是要給你看一個神秘的東西嗎?”江若神秘一笑,“這次我特地帶來了。”
見着杜若的神情,喬知畫心底隱隱好奇,只見她遞過來一本相冊。
翻開相冊。
是沈家的全家福,她一眼便認出了沈斯,果然從小便沉着一張臉,和她記憶中的,漸漸重合。
喬知畫忍不住笑出聲來,心底有些懷疑,當初沈斯一看便知道不好接近,她是如何喜歡上他的,還喜歡了這麼多年。
相冊,翻到中間,她突然看到一張女孩子的照片,眉眼間,和沈斯十分相似,連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都相似的緊,不由好奇地將相冊遞過江若。
“伯母,這個小姑娘是沈斯的妹妹?”
據她所致,沈斯應該是獨生子,從來沒有妹妹。
江若笑了笑,“沈斯哪來什麼妹妹,這個呀,是沈斯。”
是沈斯!
喬知畫一驚,又仔細看向那張照片,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沈總,小時候竟然是女裝大佬。
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那時候我卯足勁想生一個女孩,沒想到是一個男孩。”沈伯母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像是恨不得沈斯變成女孩。
喬知畫打了一個哆嗦。
“為了這張照片,沈斯可沒有少和我鬧,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他。”沈伯母調皮地沖她眨了眨眼。
“這張照片能夠送給我嗎?”喬知畫越看,越覺得好笑,特別是想到沈斯黑臉的模樣。
“當然可以,家裏有底片,你想要多少張,我都有。”沈伯母笑了笑,話題一轉,“沈斯從小也不知道隨了誰,不愛說話,心思也早熟,若是他有什麼地方欺負了你,來找伯母,伯母給你做主。”
“沈伯母,我……”喬知畫難為情地笑了笑,“我和沈斯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何況還有奈子……
“傻姑娘,我看沈斯,從來沒有對誰這麼上過心,他不說,不代表他不愛你。”沈伯母憐愛地替喬知畫挽起耳旁的頭髮。
“你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伯母相信你,能夠懂得沈斯。”
喬知畫心底一沉,沈伯母都這麼和她暗示了,她若是不懂,怕真成了傻子了,只是突然間,肩膀上,好像多了一份看不見的期許。
是沈伯母對沈斯的愛。
“沈伯母,謝謝你相信我,我……若是真如您所說,我會的。”喬知畫重重地點了點頭,心底突然泛起一陣心酸。
若是沈斯根本不愛她,那她在這裏信誓旦旦地承諾,豈不成了笑話。
“你能理解伯母的意思,自然最好。”江若心疼地攬過喬知畫。
“我知道,沈斯雖然表面上永遠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他的心是滾燙的,他會照顧好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他在乎的人。
想了想,喬知畫還是將她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伯母,沈斯看上去很冷酷,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有感情,我記得,小時候,他的狗金毛丟了,那時候他一個人傷心了很久,但是在人前,他什麼也不說。”
“傻孩子,也難為你追了他那麼多年,你是個好姑娘。”
不!不是這樣的!
喬知畫使勁地搖了搖頭。“伯母,沈斯他是愛您的,他最愛的就是您,他不是木頭!追他,我一點也不覺得難過。”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一酸,繼續說,“只是想着,以後會有一個人,親密地陪在沈斯身邊,和他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我的心底就覺很難受,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樣難受。”
“我知道,放心,伯母不會讓沈斯那小子這樣對你的。”江若溫柔地拍了拍喬知畫的背。
病房門口。
一雙深邃的眸子,複雜地看向病房裏的喬知畫,在江若的懷裏,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是一隻可憐的小動物。
沈斯本來是上來拿車鑰匙的,鬼斧神差的,聽見喬知畫的話,他站在了病房門口,一字一句地聽她靜靜說完。
他的心,像是被帶入了她的喜怒哀樂里。
每一個字,都讓他無法控制地對她多心疼一分,這樣的事請,從來沒有在一向自律的他身上發生過。
良久,他轉身離開,病房裏的兩個人誰也不知道,剛才的話已經全部被沈斯聽了去。
沈氏。
沈斯走進大廳。
“沈總好。”
“沈總早上好。”
員工紛紛問好,破天荒的,沈斯竟然點了點頭。
“我看見了什麼!我不會是在做夢吧,沈總竟然朝我點頭了!”說著,掐了掐自己,“不疼!果然是在做夢!”
“放開你的豬手,你掐的是我!”
“啊啊啊,我就說呢!那沈總剛才真的朝我點了頭!”
……
經過了連日來的烏雲,今天的沈氏,像是終於雨過天晴一般,縈繞在上下三十層的低氣壓也緩緩散了去。
“沈總。”
江遠跟進了總裁辦,負荊請罪地站在一旁,“對不起,沈總,我錯了。”
趁着沈總心情好主動認錯,總強過萬一哪天他秋後算賬。
“你錯哪裏了?”
沈斯眯了眯眼,渾身的氣場鋒利如劍。
“昨天,我不該將沈總做的事情擅自告訴喬小姐。”江遠低着頭,輕聲說。
“我看最近非洲分部急需要人才,江遠,我覺得你不錯。”沈斯說,“既然你這麼喜歡擅作主張,不如就由你……”
“沈總,饒命呀!”江遠擦了擦額頭的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到看你大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