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兄弟，亦是戰友
坐落於望京腹地的一座高檔寫字樓31層，電梯門打開，胡銘天穿着一身帥氣西裝走出來。整座大廈是宇天集團北京分公司的所在地，剛成立不久，業務覆蓋地產、裝飾、投資貿易和文化傳播等幾大領域，幾位經過的女同事花痴般地看着胡銘天，小聲說著什麼。
前台小姐起身：“請問您找誰？”
這時，一位穿着職業裝的年輕女士走過來。
“您是胡銘天先生吧？”
胡銘天點點頭。
“我是總經理的秘書小孫，胡總在等您呢。”
孫秘書引領着胡銘天走進去，身後的女同事和前台小姐擺出各種陶醉狀。
胡銘宇正低頭看着東西，有人敲門。
“進來。”
門一開，孫秘書跨入半步：“胡總，客人來了。”
胡銘天走進來，孫秘書轉身出去，胡銘宇抬頭看見立刻站起身：“銘天。”
“哥。”
胡銘宇有些詫異：“哥？長這麼大，你對我可一直是直呼其名的。”
“如果不習慣我還是叫你銘宇吧，我也覺着不舒服。”
“還是那麼牙尖嘴利。”
胡銘宇張開懷抱，兄弟倆緊緊擁抱。
“看見你這樣，我真的很開心。”
“我已經沒事了。”
胡銘宇略顯激動地抿了抿嘴唇：“嗯。”
胡銘宇上下打量着胡銘天，拍了下他的肩膀：“不愧是當過兵的，跟外面那些嬌氣的白領就是不一樣。”
“他們肯定也不怎麼喜歡你這個毒舌老闆吧。”
“說話不留餘地的毛病一點沒變。”
胡銘天坐在沙發上，身板挺得筆直：“軍隊裏養成的習慣，估計這輩子很難改了。”
“我雖沒當過兵，但最喜歡軍人堅韌永不服輸的品質，商場和戰場沒什麼兩樣，”按下電話鍵，“倒兩杯茶過來。”
“哥，謝謝你借我的那筆錢。。。”
“幹嘛，兄弟倆好久不見張嘴就提錢不太好吧。”
“你知道，我最不願意欠別人的債。”
“我是別人嗎？”
“如果是外人，我也不會收下，這次多虧了你，讓我還清了霏霏的。。。”
“昨晚媛媛都跟我說過了。”
胡銘天笑了笑：“我們這個好妹妹向來是個未經授權的傳聲筒，也好，省得我重複了，（往後一仰）我已經來了，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你剛來北京，不需要休息一下嗎？”
“休息一年了，該出來活動一下筋骨了。”
“聽着怎麼像剛從冬眠中醒來的動物一樣。”
“哼，再睡下去就真和這個世界脫離了，哥，這次來北京，我希望從最基層做起，磨鍊一下自己，什麼活我都能幹。”
胡銘宇眯着眼睛望着胡銘天。
“幹嘛，這麼看着我。”
“銘天，現在的你和一年多前簡直判若兩人，你能從那種狀態中徹底走出來我真的很高興，北京分公司剛成立不久正需要你來助我一臂之力，我和咱爸都。。。”
“我來北京是來幫你，和他沒關係。”胡銘天的臉色變得陰沉。
胡銘宇點了下頭，來到胡銘天近前：“好，就是來幫我的，不過在正式給你安排工作之前，我想讓你先去做件事。”
“什麼事？”
這時有人敲門，胡銘宇抬頭：“進來。”
門一開，吳勝寒托着茶盤走進來，胡銘天與吳勝寒對視，兩個人都愣住了。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得力的部下吳勝寒，這是我的弟弟。。。”
“胡總，我們認識。”
“你們認識？”胡銘宇頗感吃驚。
吳勝寒將茶盤放下說：“我們同在特警大隊服過役。”
“曾經出生入死的戰友。”胡銘天的眼神里似乎包含着很多故事。
“是嗎，看來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這樣，晚上我做東，給銘天接風，更為你們兩個老戰友重逢，喝一杯。”
“謝謝胡總。”
“勝寒，我還有事和銘天交代，一會兒讓他去找你。”
“是。”
吳勝寒轉身出去，胡銘天望着他的背影思索着什麼，胡銘宇瞧出胡銘天表情的變化，轉動着戒指。
大廈天台，胡銘天和吳勝寒憑欄遠眺。
“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胡總是你的大哥。”
“勝寒，我們。。。”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了，但我希望你能夠幫你大哥做成這件事，對他對公司都很重要。”
吳勝寒把一個檔案袋遞給胡銘天。
“所有資料都在裏面，胡總真的很有眼光，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對付女人了。”
吳勝寒轉身要走，胡銘天攔住他：“等等，把話說清楚。”
吳勝寒嘴角一咧：“你那麼聰明，應該聽得懂吧。”
“勝寒，霏霏她。。。”
吳勝寒聽到這個名字瞬間變得很激動，眼圈頓時紅了：“人已經不在了，不要再提她了好嗎？”
這時，吳勝寒的手機響，他拿起來看，是胡媛媛發來的一條信息：什麼時候來接我？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什麼事這麼急？”
“女人的事。”
吳勝寒轉身走了，胡銘天低頭望着手裏的東西。
胡銘宇家別墅二樓，胡媛媛躺在床上看着手機，吳勝寒的回復：馬上到。
胡媛媛笑着放下手機，剛坐起來手機響起，她馬上拿起來看是媽媽的來電，胡媛媛神情有些緊張地接聽。
“媽。”
上海胡家別墅客廳，張美蘭拿着手機從沙發上站起：“媛媛，你在哪呢，昨晚一夜沒回家，手機也一直關機，你想急死媽呀？”
“媽，我。。。來北京了。”
“什麼，你一個人去北京幹嘛？”
“不是一個人，跟二哥一起來的。”
“胡銘天？甭想騙我，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年都沒出門，說，是不是又去夜店瘋了一整晚？”
“媽，我真的和銘天哥來北京了，他已經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到北京幫銘宇哥的忙來了。”
“什麼。。。胡銘天去哪我不管，你跟着去幹嘛？”
胡媛媛拿起一份宣傳資料：“來學語言吶，明年就要出國了，我在網上報的名，是不是很感動呀。”
“別拿學外語當幌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媛媛，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不跟媽媽打招呼就跑去北京。。。”
胡媛媛把手機放在一邊，悠閑地翻閱着資料。
“媛媛，你在聽嗎？”
胡媛媛俯在手機旁：“在啊，母親大人的諄諄教誨我當然要認真聆聽呀。”
“別耍貧嘴，你住在哪？”
“銘宇哥家啊。”
“一個女孩家成天圍着一個神經質的男人轉不說，又跑到北京住在另一個已經成家的哥哥家，不怕人笑話嗎？”
“他們是我的親哥哥有什麼好笑話的，嘁，是你一直對銘宇哥有成見吧。”
“小孩子懂什麼，亂說話。”
“我不懂行了吧，要是不放心可以跟老爸一起來北京看我呀。”
“你以為呢，等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就去北京，你太不讓人省心了，（呼了口氣）既然住在胡銘宇那，在家裏聽到什麼消息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聽見了嗎？”
“讓我做間諜呀？”
“怎麼跟媽說話呢，我是擔心你。”
“沒問題，這個世界上我當然跟媽咪最親啦，放心吧，我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等你來呦，啵。”
張美蘭放下電話微微皺起眉頭。
紫東裝飾位於北京城東一處廢棄工業廠房改造后的文化創意產業園區內，走廊里，呂新圓舉着手機邊走邊說著：“好，我知道了。”
走過公司前台和極具創意的Logo裝飾牆，從寬敞的開放式辦公區域傳來嘈雜的說話聲，幾個正在議論的年輕人看見呂新圓低下頭不再說了，這時何子楓過來拉起呂新圓。
“你可算來了。”
“出什麼事了？”
兩個人來到藝術總監辦公室的門口推門進去，何子楓回手關上門說：“公司剛接的豪園逸府項目被突然取消了，還有幾個正在洽談的大客戶也打來電話暫停合作了。”
“員工們怎麼知道的？”
何子楓吃驚地問：“你都聽說了？”
呂新圓坐在椅子上神情淡定地回道：“路上興東打來電話都告訴我了，他正想辦法解決呢。”
何子楓嘆了口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公司好不容易接了幾單大活，設計師們擔心項目取消會影響他們的收入，畢竟提成是大頭兒啊。”
呂新圓猛地站起身出門，何子楓懵了跟在後面：“哎，幹嘛去啊？”
呂新圓來到辦公區域，給同事們分發著從加拿大帶回來的糖果，年輕的同事們吃着臉上露出笑容，一個男同事問：“呂總，豪園逸府項目被取消的事您聽說了嗎？”
“聽說了。”
“啊，您怎麼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
“又不是頭一次了，我們的競爭對手經常散佈這種消息，擾亂軍心。”
助理設計師小艾手裏拿着一塊楓糖瞪大眼睛問：“您是說，這是條假消息？”
“無論真假都不會影響公司的正常運營，紫東也不會因為一兩個客戶的流失而停止運轉。”呂新圓的回答堅定果敢。
員工們有些發懵互相看着。
剛才那個男同事壯起膽子問：“那如果。。。我們之前參與設計的項目萬一被取消了。。。”
呂新圓的嘴角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回道：“如果真出了問題，我代王總向大家保證，凡是參與過前期招標設計的員工不會受到任何經濟損失，我知道生活在北京這座城市，沒有錢一切都是空談，雖然紫東是家成立不久的小公司，但我們是一群有夢想的年輕人，紫東的設計水準和服務理念也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對手，所以請大家放心，就算項目真的取消了，你們也不會白白付出，現在心裏踏實了嗎？”
男同事如釋重負地點着頭。
“小艾，再不吃就化啦。”
小艾這才晃過神來急忙把糖塞進嘴裏感覺格外的甜，同事們回到各自的位置上開始工作，何子楓欽佩地朝呂新圓輕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