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驚乎

第13章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驚乎

外面雨勢不減,但顧然和吳玉珂都沒有在意,而是充滿驚奇地看着劉信,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信一時情急,施展出了纖雲掌的威力,打完就後悔了,畢竟國內對“功夫”非常敏感,私自練武本是違禁之事。

“劉大哥,你怕是也有不少秘密吧?”吳玉珂略帶歡喜地問道,她才不管什麼違禁不違禁,只知道她的劉大哥剛才特別瀟洒地替她出了一口一惡氣。

劉信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咱們先找個避雨的地方吧。”

這時不遠處走來三頂雨傘,傘下有三個長相帥氣的年輕男人,其中一個向劉信他們遞過兩把雨傘,一面說:“三位,跟我們走吧。”

劉信下意識地接過傘,但卻並不認識對方,吳玉珂已先撐起一把,和顧然躲在裏面,又替劉信撐開另一把,問道:“劉大哥,發什麼愣呢?”

劉信反問道:“你們的朋友嗎?”

顧然一臉迷茫地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剛才說話人的身份,趕忙衝到雨中,追了上去。

吳玉珂也跟着跑起來,邊跑邊喊:“顧姐姐你慢點。”

劉信意識到這些人定是顧然的朋友吧,心裏竟有一絲失落,緩步跟了過去。

吳玉珂急匆匆地跑到半路就發現有些多此一舉了,顧然已和剛才的男人在一頂傘下面,看起來好像是久別重逢的朋友一般親密,回頭再看劉信,表情似乎不大愉快。

“喂,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吳玉珂向來直言直語,問得劉信竟無言以對。

是啊,自己是不是吃醋了呢,為何心裏會不痛快?劉信這麼想着,隨即即搖了搖頭,暗暗地罵自己:“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背信棄義的小人,一向是鄙夷的,怎麼不覺間,自己也成了那樣的人。”

“喂!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哼,你果然是喜新厭舊的壞男人!”吳玉珂氣得臉頰鼓了起來,衝著劉信不住抱怨。

劉信實在叫苦不迭,但心裏確實有那麼一絲邪念,所以又實在無從反駁,只得艱難地在後跟隨。

幾人走了許久,最終在一處臨時搭建的帳篷外面停下,裏面已有人出來迎接,神色嚴峻,左右觀望一圈,又看了眼劉信和吳玉珂,與先前那人嘀咕了幾句才重新回到帳篷。

這頂帳篷着實不小,進來之後,裏面竟藏着數十人,吳玉珂嚇得花容失色,抱緊劉信的胳膊不肯撒手。

顧然也非常驚訝,但驚訝之餘還有一絲欣喜,試探着問引路人:“這些全是咱們的同仁嗎?”

引路的年輕人興奮地說:“沒錯,這還只是咱們申雷州的同仁,想想其他州縣的規模,真的讓人激動啊。”

數十人全都精神煥發,雙目放光,直勾勾地盯着顧然他們三個,吳玉珂悄悄對劉信說:“劉大哥,這些人怎麼回事啊,好像故事裏的食人族一樣,看我們像是看食物,媽呀,我們別是掉到虎口了吧。”

劉信只覺尷尬到了極點,怔怔地看着周圍的人,顧然輕聲說道:“玉珂妹妹不用害怕,他們都是朋友。”

她這麼說著,引路人沖吳玉珂笑了笑,非常溫柔地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位姑娘,未請教尊姓大名?”

這人的長相是真的好看,五官端正,皮膚白凈,聲音也充滿磁性,吳玉珂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半低着頭對劉信說:“劉大哥,我怎麼辦啊?”

引路人與顧然相視一笑,轉而問劉信:“這位兄台怎麼稱呼?”

劉信平生還從沒見過這麼風度翩翩的人,不覺生出一絲自慚形穢之感,怯怯地回說:“我叫劉信,不知道……嗯……公子怎麼稱呼?”

引路人笑着看了眼顧然,溫柔地說:“來,我給大家引見一下咱們的朋友。”說完把剛才的兩個人拉到近前,介紹說:“在下小白,這兩位是阿城和阿崇,為了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不得不以這樣的稱呼示人,還望幾位新朋友諒解。”

阿城和阿崇分別沖他們打個招呼,阿崇這人非常陽光,笑容一直掛在臉上,熱情地對顧然說:“這位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小然了,真的是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啊。”

顧然略帶嬌羞地說:“哪裏哪裏,你們三位的大名才是真的如雷貫耳呢,我只是初出茅廬,還請三位師兄多多指教。”

劉信和吳玉珂在旁邊兩臉迷茫地看着他們,吳玉珂低聲說:“劉大哥,我看咱們還是離開這裏吧。”

阿崇調皮地對吳玉珂說:“小妹妹,不要拘束嘛,雖然我長得丑,可是我很可愛啊,所以,妹妹的芳名是什麼?”

吳玉珂確實發現這人不如剛才的小白好看,撅了撅嘴,說:“切,見到姑娘就認妹妹,可見不是什麼正經人。”

阿崇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扶着小白的胳膊說:“白哥,這位姑娘可是了不得。”

小白無奈地搖了搖頭,鄭重地說:“你呀,別把人家嚇到了,時間緊迫,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周圍其他人聽他這麼說,全都打起精神,阿城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劉信,又向小白使個眼色,小白說:“都是朋友,無妨。”

劉信知道他們對自己心存疑慮,又想自己確實是局外人,本就無心牽涉其中,心裏老大不痛快,便準備和吳玉珂一起離開,顧然勸道:“劉大哥,外面雨勢正大,不如等雨停了再出發,再說了,我們正好順路,一路上也有個照應。”

劉信心裏一暖,竟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愉悅,但在這帳篷裏面實在尷尬得很,正在糾結如何行動,聽得外面一陣騷亂,所有人都警覺起來。

阿城透過帳篷的小窗看去,發現外面竟有大批府兵,眼看已把帳篷包圍,大呼不妙,小白等人也貼着帳篷瞧個清楚,神色緊張。

這時外面的府兵已然表態:“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束手就擒,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幾十人一片嘩然,小白示意大家鎮定下來,但誰又能真的從容應對這種場面,效果不佳,伴隨篷頂上雨水撞擊的聲音,各人心跳也是加快了不少。

外面的人繼續施壓:“我數三下,趕緊滾出來,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一”很快就傳了過來,眾人越發慌亂,小白也露出一絲不安,彷彿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二……”外面的人繼續喊着。

小白終於做好決定,大踏步準備走出帳篷,卻被一個膚色黑黑的年輕人攔住了,這人的花名也是叫作小黑,對小白說:“白大哥,我試試。”說著快步走了出去。

小白正要阻攔,阿城沖他搖了搖頭,表情有些輕鬆,好像胸有成竹一般。

小白不清楚阿城的信心從何而來,當聽到小黑在外面的對話,這才恍然,原來小黑竟是申雷州州令董超的外孫。

其他人得知此事,也都驚訝不已,劉信更加好奇顧然加入的到底是個什麼組織,居然州令的親戚都卷了進來。

府兵迫於小黑的壓力,逐漸散開了,小黑重新回到帳篷,表情卻並不輕鬆,對小白說:“白大哥,恐怕咱們的行蹤已經泄露,他們定會去而復返,咱們必須立刻轉移陣地了。”

小白一臉欣慰地說:“小黑,你是申雷州的分堂主對吧,今天這個功勞,組織是不會忘的,”

小黑誠惶誠恐地說:“白大哥千萬別這麼說,我只是盡了點綿薄之力而已,豈敢邀功,當務之急,咱們快轉移吧。”

阿崇嘖嘖稱奇,對阿城說:“厲害了城哥,你們區還真是藏龍卧虎。”

阿城的表情一直很淡定,也瞧不出驕傲還是謙虛,沒有回答阿崇,直接問小黑:“小黑,現在咱們既在你家,想必你能找到個安全的所在讓我們把剩下的事情商議完成。”

小黑想了想,說道:“有了,有個地方,他們肯定不敢去查。”

但幾十人如果一塊過去,目標終究太大,小白於是安排一部分人分批次北上,約定7月22日在天聲鎮會合,剩下的人則跟小黑一起到緊急避難所繼續開會。

劉信和吳玉珂在顧然等人的再三堅持下,終於答應同行,經過一連串的觀察,劉信大概知道這些人的來歷,一起去避難所的人分別是國內四個大區的負責人,還有西北和東北區的四個分堂主,顧然竟是東南區的負責人,而且也是這個組織內部唯一的女領導。

吳玉珂一直悄悄向劉信打聽這個組織的內幕詳情,但劉信也只是了解個皮毛,更多細節不得而知,也不好意思直接詢問,只得繼續冷眼旁觀,相信總有解開謎題的時候。

除了小黑和另一個申雷州的堂主,其他人都是初次到訪,對當地的地形人文全不熟悉,只能完全信任小黑,跟着他左拐右轉,劉信對此大感奇異,什麼樣的組織竟有這種凝聚力,初次見面就把自家性命交到對方手裏,萬一對方使詐,豈不滿盤盡輸。

阿崇的嘴巴一路都沒停過,又是講述自己近些年的見聞,又是打聽當地的趣事,後來把注意力放到劉信身上,問劉信:“劉兄弟,你說你是從竹嶺過來的?聽說你們那邊最近鬧採花賊是不是?什麼人這麼膽大包天,接連流竄作案數十起,居然還沒被抓住,簡直天理不容。”

劉信心想這事傳得夠快了。

不等劉信回話,小白說道:“現在的人,多半都得了失心瘋,只知縱情享受,從不注重身心的修行,為了追求慾望的滿足,可以不擇手段,傷人害人就太尋常了,實在悲哀之極。”

顧然感慨道:“所以才有人心不古的說法吧。”

阿城冷冷地說:“說到底還不都是畸形的社會養出來的,長此以往,這世界遲早要亂成一鍋粥。”

小白說:“我們存在的意義正在於此,你們也不要抱怨了。”話鋒一轉,問劉信:“劉兄弟對我們了解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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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鎮十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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